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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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妍一怔,她与杨骜生活在一起许久,对他说话语气十分了解。
是她的错觉吗,杨骜这话并不像在向忽必寒许诺丰厚利益,反而像是在算计忽必寒,要让忽必寒栽一个大跟头。
忽必寒朗声大笑。
“好,好!我知道杨兄弟必然不会亏待我的。只不过,这些时日,我忙着陪我妻子,苍穹、突松双方军马并未开战,突然之间便打得尸飞血渐的,杨德广怕是会起疑心,以为咱们在做戏,得找个什么必须狠狠打仗的契机才好。”
杨骜冷哼一声:“必须打仗的契机已经有了,大哥回去皇宫之后便会知道。兴许今晚就要开打。杰”
忽必寒低低一笑,声音忽然温柔起来。
“我心中也是想回宫的紧啊,实不相瞒,今夜是我洞房花烛夜,留爱妻独守空房,实在愧疚的紧啊!”
心妍嗤的一笑,他回去可就扑了个空,只剩空房,不见新娘。
杨骜淡淡道:“大哥不必愧疚,不见得她会独守空房的,兴许已经有人安慰了你新房内的女人。你却是省了力了。”
心妍脸上一红,寻思杨骜这么胡扯八道,这不明摆着找打?忽必寒不抽他嘴巴子么?
忽必寒许久不说话,随后尴尬道:“哈哈,杨兄弟真爱开玩笑。”
心妍咂舌,堂堂突松国王,竟对杨骜如此容忍、畏惧,杨骜究竟有多大能耐?
心念一动,杨殇因为在杨骜婚宴时疏忽大意而落入孙茂、胡清的手中,险些成了敌国质子。皇帝对他不如从前那般器重。
倘若她能把杨骜要和突松国联手叛国之事告知杨殇,杨殇便可向皇上禀报此事,早早做好防范,保全苍穹国土。
这对杨殇实在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定能让皇帝对他重拾信心。
想到此处,转身朝不远处小树林跑去。
远远瞧见树旁有个熟悉的人影,仔细一看,竟是秦蕊。
只听她口中振振有词道:“小鸽子啊小鸽子,你告诉我,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呢?本是不该这么做的,唉。。。可是却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了。三爷他。。。”
听鸽子咕咕叫了两声,秦蕊笑了一笑:“你也觉得我这么做是对的,是么?好,那便依你吧。”声音之中竟有几分小女儿情怀,只见她双手一抛,信鸽便朝北方飞去,柔柔喊道:“去吧,快快飞到苍穹帝都去,飞到皇上跟前。”
秦蕊说罢便快速离开了树林,想来是回去了苍穹兵营。
心妍了然一笑,原来秦蕊是给皇上送信的呀,那她们可是同道中人。她也得快些给杨殇送信才行,若是让皇帝亲自发现杨骜叛国,这可就不是杨殇的功劳了。
瞥眼间,旁边就卧着一只苍穹国的信鸽,心妍微微疑惑,可是她一心只想通知杨殇,根本不细想为什么这里会恰巧便有一只信鸽。
心想这真是天助她也,走去把那信鸽拿在手中,从鸽子腿信筒中取出白纸,刚要咬破手指,又怕自己被自己的血毒死,在石头尖上割破手指,将方才听到之事,详细写在纸上。
手顿了一顿,脸上一红,又匆匆写下几字,叠起信纸放进信筒,双手一挥,把鸽子放飞,双手合十祈祷。
“快些去殿下的身边!要追上秦蕊的信鸽,先于秦蕊的信鸽赶到呀!”
眼见看不见那信鸽了,心妍忙转身朝杨骜吩咐她等的地方折去。
她才刚出了树林。几棵树后,便缓缓走出几个人影。
为首那人一双冷眸黯然盯着心妍离去的方向,正是杨骜,其余三人正是杨煜、天候、天骄。
天候手中攥着一只信鸽,却是刚才心妍放走的那只,他把信笺取出递到杨骜的手中。
杨骜打开信纸,默默的看,字里行间皆是对他杨骜所为之事的愤慨和不屑,以及为杨殇感到愤懑不平之情状。
杨骜看了信中内容,拳头握得格格作响。挥起一拳砸在身侧树干,树上果实扑扑簌簌落了下来。
晃眼间,杨骜看到满满当当一页黑字的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殇,两月不见,犹似昨日才别,一言一笑皆在心间,望君多珍重。
“爷,当心。”
杨骜身子一晃,天候天骄连忙上前搀住。
杨煜把信纸接过看了,原来赠玉钗之人是大哥,妍爱的人是大哥。
“三哥,我把这信毁掉,不能让杨殇前来坏事。”杨煜作势便要撕信。
杨骜紧紧抿着唇,不生不响,却让人莫名生惧。
天候把信纸抢过:“五爷,你先别撕,这是三爷的意思,有意让心妍落了单,让她听到秘密,考验她是否会背叛三爷。”
天骄恨恨道:“没想到,心妍竟是一点情意都不顾,这么轻易就把所有人给出卖了!亏了咱们撕心挖肺的对她。哼,不值得!”顿了一顿:“三爷,这书信怎么处理。”
杨骜自嘲轻笑。“把信鸽放了。免得妍儿的太子殿下不能及时收到消息。”
天骄、天候大惊,杨煜道:“难道真的要让父皇、杨殇带着八十万兵马来亲手杀了你这叛国之子?”
“八十万?即便是八百万兵马,他们也奈何不了我。”杨骜眸色一厉。“我要让妍儿清清楚楚的看到,我是怎么玩死杨殇的。”
杨煜三人皆都被这狠话震慑。杨骜从不说过头的话,但说出的话,言出必果。只是,绝地之中,他打算如何反败为胜?
杨骜嘴角噙笑,“煜儿,天候、天骄,速速回军营,把你们手中兵刃磨得锋利点,父皇、大皇兄来之前,我得给那人一点教训。”
“那人?谁?”杨煜问。
“爷。。。莫非。。。是忽必寒?他私底下娶了王爷的妾,王爷吃味。。。”
天候的话还没有说完,杨骜已自行离去。
杨煜三人纷纷觉得,事情正按照杨骜所计划的那样,一步一步的铺展开来,然而旁人却是在一团迷雾当中,不知他下一步究竟是什么,只能被牵着鼻子、被动的走。
颊边轻啄
心妍蹲在大树下,圆圈内,左等右等不见杨骜回来,索性站起身,往崖下抛石子,一不小心,把腕上手镯抛了出去。言偑芾觑稽觨
这镯子是母亲的遗物,若是掉下崖去,当真罪过。
举步便急追过去,眼见镯子就要落下崖去,她扑身便要追去。
黑影掠过,杨骜及时赶到,左衣袖卷起玉镯,右手臂钳住心妍的腰肢,跃到离崖边半丈之处廓。
心妍吐出一口气,“谢谢你。。。”
“嗯。”杨骜淡淡应了一声,低眼看着她的眉心。
他生气了!虽只是被他看了一眼,心妍便知道他比在忽必寒寝殿时候要生气的多杰。
心妍只觉身子微微发冷,但凡杨骜所到之处,季节便都会迅速过度到冬天。
杨骜松开她腰肢,将玉镯套在她手腕,不言不语走去树旁解起马匹缰绳。
心妍胸口微微一酸。为何突然觉得自己愧对于他?
见杨煜、天候、天骄三人也走了过来,心妍与他们三人半个多月不见,此时一见,分外亲热,迎上去,笑道:“煜,我回来了!天候哥哥已经见过,天骄哥哥,你好么?”
天候叹了口气,并不做声。
天骄嘿嘿一笑,大是冷漠:“咱们好与不好,你不知道么?”
心妍眼眶一酸,只道是两位程哥哥心情不快,不愿与人说话,是以她心中也并不在意,看了看杨煜,道:“煜,那天我跌下山崖,你追随我跳了下去,我都看到啦。。。你对我真好。。。”
“妍,天色不早。有话明日再说。”杨煜声音冷淡,走过心妍身旁。
心妍喉咙一哽,直欲落泪。
杨煜忽然想起什么,又朝心妍走了回来。
心妍欣喜,原来他并没有不睬她,想来是天色太晚,他累了,无意说话。
岂料,杨煜走来心妍身畔,捉住她左手抬起,把那枚紫玉钗搁在她的手中。
“这东西太也宝贵,我恐怕给你丢了、损了,赔不起。”转身便走。
心妍拉住他的衣袖,喊道:“煜。”
杨煜扭回头来,久久看了她一会儿。
“妍,如果你有生死凶险,我还是愿意为你丧命。可是。。。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即便心有所爱,也不能。。。不能。。。罢了,十万军马、三哥、我、睿王府的一切一切,怎么比得了你心里的。。。心里的。。。唉。。。”甩开她手,乘马先行去了。
心有怔怔站在原地,瞧着杨煜、程天侯、程天骄平时对她极是亲近的几人,一个个都脸色不悦的离开,心中一时之间感慨万千,流下泪来。
“还愣着做什么?十数万人因为你半个多月没合眼,还不够,还不回去?”
心妍闻言,泪落的却是更凶了,心想难道她做错了么?杨骜本来就坏,殇本来就好。
见眼前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心妍握住,一股提力把她拉上马背。
她抬头看着杨骜俊秀冷漠的脸颊。
“杨骜,我…”
“相思丸吃下了?命就保住了。好好养着,你的心脏大有用处。”怀中身躯一颤,杨骜眯眸睇她一眼,抿唇冷笑:“别枉费了我辛苦把你找回来这一番心血。乖。”
心妍身子一软,倚在他的胸膛,心中委屈,咬着下唇,低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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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兵营
十数万兵马见王爷将心妍给寻了回来,都纷纷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下不必再时刻担忧随时丧命王爷剑下。
篝火晚宴,歌舞笙箫,已到中夜。
秦蕊见宴席已散,看看酒醉七分的杨骜,再看看杨骜身畔哭红双眼的心妍,所谓小别胜新婚,王爷必是和这小贱人一夜厮磨亲热,心中烦躁,当即站起了身,朝自己营帐内走去。
“蕊儿,等等。”
秦蕊经过杨骜身畔时,手腕一紧,被杨骜捉住,她心中一动,“是。”
心妍斜斜看了看握在秦蕊腕上的男人手掌,鼻子一酸,别开脸去。
杨骜眯起黑眸,瞧见心妍眼圈泛红,当即屈起手臂将秦蕊拥在怀中,让她坐在他腿上,暧昧道:“自从离开睿王府之后,本王还未好好陪你,怪本王么?”
秦蕊先是欣喜,随后没有在他眼中看到半分情。欲之色,心中一沉,原来是做戏给人看,娇声道:“今晚蕊儿要王爷补偿人家,寸步不能离开。。。”环住杨骜颈项,脸颊在他胸膛轻轻摩擦。
心妍紧攥的手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起身便要跑开,平地里伸出一只脚来。
心妍跑的太急,一下子绊了上去,下身倒在一块泥滩上,脸颊磕在石子路上,跌的鼻血长流。
玲珑收回脚,忙把心妍扶起:“小嫂子,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瞧瞧,地面都给你撞了个大窟窿。”
心妍恼怒,挥手把她推开:“不要你扶,地面是你家的么,我爱撞就撞。”
玲珑委屈,双眼直欲滴泪,“哥,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杨骜看着狼狈不堪的心妍,淡淡道:“她一向不知冷暖,谁对她好,她却反咬谁一口。不必理她。死了也是自找活该。”
心妍胸口猛地一阵疼痛,就像让人用小刀在心脏割了个口子,慢慢的流血,慢慢的痛。
杨煜看看心妍,忍了几忍,最终作罢,起身就要把她扶起。
便在此时,兵营之外想起纷纷马蹄之声,声音杂乱,来者竟不下千人。
兵马来到兵营之前的木栏便停了下来。
为首之人,身着红衣,脸庞盛怒,正是忽必寒。
他挥了挥手中马鞭,把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桩拦腰打断。
“杨骜!你干的好事!把我妻子还回来。什么开战的契机,什么有人替我安慰我的妻子,你。。。你。。。竟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亏我真心与你结盟。”
杨骜托住秦蕊后腰,将她从他膝上推了下去。低手拉起蹲坐地上的心妍拥在怀中,走到忽必寒身前半丈之处。
“不过是一个女人,兄长何必如此动怒,你想要这思秦慕楚的女人,给你便是…”攥住心妍的肩头便要抛给忽必寒。
忽必寒看看心妍,就像见到自己亡妻,生怕她摔在地上丧了命,连忙伸手去接。“不过嘛…”杨骜手掌一收,又把心妍拥在臂弯,众兵之前,在她颊边、嘴角轻轻咬了一口,神情举止大是轻佻,“这女人有点意思,等我腻了,烦了,再给兄台拿回去当宝贝捧在手上吧。”。
心妍脸上羞得***辣,隐约听到玲珑低嘲的笑声。
忽必寒大怒:“呸,你是要我使你穿过的破鞋?我能容你侮辱于她?”
天骄喊道:“你不愿意要别人的女人,还来这里纠缠什么?”
忽必寒道:“什么别人的女人,我来找回自己的妻子,碍得着别人什么事?”
杨骜利眸眯起:“她是谁你不清楚么?孙茂、胡清便没给你说过,我大婚那日怎么为了一个小妾丢下正在拜堂的正妻?这事该是一个大大的笑柄才是,早已经传遍周遭几国。我那小妾的名字也是人尽皆知。你岂有不知的道理?”
语气一顿,厉声道:“还是说我杨骜的女人,你…觊觎已久,趁了机会便掳了去?”
忽必寒呜咽许久:“这。。。世间同名同姓之人那么多,柳姑娘未必便是你的小妾…”
“她是。”杨骜微微一笑,说的不痛不痒。
忽必寒手心冒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