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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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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

无常、黑白奔到皇陵近处,将聂擎天、聂白薇放在荒草丛中。

“大公子,我和黑子二人去引开皇陵外的侍卫,你便趁势进去与心妍主子见最后一面吧。”无常小声笑道。

聂擎天呼吸甚促,向无常颔首,感激道:“多谢二位兄长。”

黑白憨厚一笑,“不谢。”与无常同时纵出草丛,望向皇陵口侍卫,挑衅喝道:

“你***,咱们这就要进去皇陵,在苍穹国太祖皇帝棺材上撒一泡尿,让太祖皇帝知道,我黑白大爷到此来过。哈哈,哈哈。”笑声中满是得意。

众侍卫当即被激怒,纷纷纵喝:“大胆狂徒,竟敢口出狂言!来啊,将两个贼人擒住了,乱刃分尸,以报其出言侮辱太祖皇帝之仇!”疾步朝无常、黑白驰去。

无常、黑白持剑胡刺乱砍,杀了几十个侍卫,又与其余不计其数的侍卫斗了片刻,叫道:“不好,打不过他们!快往山下逃!”

两人连忙撤身往山下疾奔而去。

那姓康的侍卫喝道:“他***,不能给他们逃了!追到山脚也要擒住了,把他那话给割了,看他还撒不撒尿,给我追!!!!!!”这人嗓门极大,将树枝上积雪震得簌簌而落,率队仗剑往山下追去。

聂擎天见身周静了下来,他举目望望皇陵,目测自己置身之处,离皇陵入口还有数十丈远,心想以自己的体力,这条性命却不知能不能撑到走入皇陵了。

他撑起身躯,望向一旁昏迷不醒的白薇,伸手摸摸白薇额前的碎发,温柔道:“薇儿,哥哥不能陪你骑马打猎了。你在此处睡一会儿,无常、小黑两人摆脱了那群苍穹侍卫,便会带你回吉恩国了。。。到时,你要听母后的话。。。不可再任性妄为。。。”说到此处,又摸了摸白薇的脸颊。

聂擎天眼眶一酸,落下两行热泪,耳边仿佛响起了白薇那日离开吉恩军营时候,所说的那句调皮的话:‘擎天哥哥,等到我回来营地了,咱们叫上大嫂,杨五哥,一起去骑马打猎,你可不能偷偷一人离开人世了,好么?’

聂擎天站起身来,双目阵阵昏花,皇陵的入口在眼前旋来转去,竟难以看清方向,他一步一停向皇陵走去。跌倒了,再站起,站起走了几步,却又跌倒在地。

不知过得几时,才昏昏然进了皇陵入口,顺着杨骜一行方才进入之时在墙壁之上留下的火把,沿着有亮光的密道,来到了寒玉棺所在的墓室。

便在此时,皇陵外,草丛之中,正自昏迷的聂白薇缓缓苏醒了过来,她抚着疼痛的额头,自草丛之中站起身,望见皇陵二字,便鬼使神差的朝着那皇陵入口走去。白薇一路走来,却见地上拖着一道长长的血迹,心想不知是谁身受重伤,呕血前行?

她亦是沿着聂擎天方才走过的路,来到了寒玉棺所在墓室之中。

进门一瞬,但见贾信、邓御医两人鼻青目肿,被打倒在地,玲珑心口满是血迹,横卧石床之上,面上神情惊恐,仿佛经历的什么骇人之事。

白薇目光掠处,只见聂擎天怀抱心妍,站在墓室中央,墓室无风,聂擎天衣袂、绸袖笔直,俊逸难掩。

“擎天哥哥!”

白薇欣喜难言,几步奔去聂擎天身近,说道:“哥哥,心妍怎么了?我们怎么会在苍穹国的皇陵之内?”因贾信等人皆在,是以白薇推敲这是苍穹的皇陵。

聂擎天默然不答,仅双目温柔的凝着心妍。

白薇心中咯噔猛然跳了一下,抬起手来,在聂擎天双目之前来回挥舞,见聂擎天目光毫无所动,于是柔柔唤道:“擎天哥哥。。。你听到我的声音了么?”

聂擎天依旧无声无息,白薇心中登时狂跳起来,大声喊道:“擎天哥哥!哥哥!”伸手轻轻拍在聂擎天的左肩。

聂擎天身子不胜推力,轰然后仰,倒在地上。

白薇吓得倒退数步,怔怔望着兄长,过了许久,又慢慢走到聂擎天身边,伸手到聂擎天的鼻翼之下,触手之处,已无气息。白薇吓得缩回手来。

“不会的。。。擎天哥哥不会死的!这不是。。。这不是擎天哥哥。”

白薇且说且退,不多时已经来到墓室门处。

“这不是擎天哥哥。杨五哥呢?我要找杨五哥,我们要回去吉恩兵营去见大嫂和擎天哥哥呢!”惊惶奔出皇陵,身影在暴风雪中胡冲乱刺,砰地一声,跌在雪地,一头栽进了积雪之中,摔得满头满脸都是积雪,她双手捶在雪地之上,痛心嘶喊道:“擎天哥哥在兵营等着我和杨五哥呢。。。大嫂也在兵营。。。杨五哥你在哪,我们快些回去。。。”

白薇慢慢爬起身,失魂落魄道:“杨五哥。。。你在哪?我们。。。我们要回去吉恩兵营呢。。。你躲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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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之中。

贾信和邓御医站起身来,想起方才聂擎天进来墓室要拥心妍在怀,他二人上前阻挡,竟被聂擎天挥袖间,已经震出数步之外,倒在地上,再难起身。

贾信望着邓御医,“皇上方才说要出去片刻,让咱们看护好心妍。咱们快些将心妍的尸首放回石床之上吧。”

邓御医颔首:“是啊。不然皇上回来见了心妍主子被聂擎天如此轻薄,定要气怒难当,咱们可承担不了后果!”

邓御医说着,便与贾信一起抬起心妍的尸首,要将她放回石床,然而将心妍抬起一瞬,却发现重量颇沉,抬之不动。

两人一惊,低眼看去,却见聂擎天虽死,但他左手紧紧握着心妍的手腕,他手指扣在心妍的左腕上,仿佛在感觉她的脉搏。仿佛,她脉搏的跳动关系他的生命,既然她已经没了脉搏,他亦不能独活于世。。。

贾信、邓御医相望一眼,均觉震惊触动,两人此时竟对聂擎天的用情至深,升起无尽钦服。

“发生了何事?”

自墓室门处,传来杨骜清冷、不悦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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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婚礼



发生了何事?”

墓室门处,杨骜不悦、清冷的嗓音幽幽传来。言偑芾觑

陡然响起的嗓音令贾信、邓御医吃了一惊,两人齐齐朝墓室门望去。

见杨骜左臂之中环抱一束魂归花,点点银白的花朵,有些尚且的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粗略望去,竟不下千朵。

贾信心道原来爷方才去了魂归花海,采摘了千朵魂归花帼。

贾信晃眼间,又见杨骜的右手垂在身侧,手中提着一个做工考究、甚为陈旧的木质盒子。

木盒中盛有何物?爷从何处得来的这木盒?贾信心中虽然升起疑问,却也不敢妄加推敲。

“皇上,事情是这样的,方才你交代几句,便出了这墓室,你才离去不久,聂擎天便自皇宫追随而至,不知用什么法子避过了皇陵侍卫,闯进了墓室,他说要见心妍最后一面,奴才与邓御医自是不允,不与他多言,便上前阻拦,然而却。。。未能阻拦得住。。。嫡”

贾信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向杨骜说了。

杨骜微微蹙眉,想起自己方才出去皇陵之时,并未见到皇陵入口的侍卫,想必的聂擎天使计将侍卫引开了。双眸凝着聂擎天的脸颊。

“聂擎天死了?”顿了一顿,厉声道:“贾信,你与邓御医未能阻拦得住聂擎天,便狠下毒手将他害死?不然聂擎天怎会死在此处?”

贾信大惊:“皇上爷,你可误会奴才了!奴才差点便死在聂擎天手中了呢!”

邓御医亦惊得一身冷汗,惊惶解释道:

“杀害吉恩国主的罪名可不小,吉恩国主丧命苍穹国内一事若是传了出去,必定为苍穹惹来大麻烦,老夫与贾公公可莫敢担当,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能为皇上捅这娄子。”

邓御医顿了一顿,续道:

“聂国主当时将贾公公与老夫打倒在地,他怀抱心妍主子才走了几步,手掌扣在心妍主子左腕的一瞬,不知为何,他面上神情如同死灰,当即便站在墓室中央一动不动了。老夫与贾公公不知他为何静止不动,也不敢上前询问,怕丧命他的手下。直至方才吉恩公主聂白薇莫名闯将进来,伸手探了聂国主的鼻息,才知他。。。他竟是咽气身亡了。。。”

“原来如此。他倒是个痴情之人。”

杨骜淡淡一笑,语气中不无醋意。他将魂归花束、木质盒子皆放在石床之上。

“妍儿交给朕吧。”

杨骜伸手从邓御医、贾信手中接过了心妍,他只觉抱起心妍之时微有阻力,疑心望去,触目之处,才知聂擎天的手依旧握在心妍的左腕上,不禁微微苦笑。

“聂擎天,你已经随她而去,在奈何桥上与她的魂魄相会,为何此时还要与我争夺她的尸首,你未免太过贪心。”

贾信轻声解释。“方才奴才与邓御医想把心妍放回石床,也是因聂擎天手握心妍手腕,才不知如何才好。这样一来,除非将聂擎天的手掌拦着手腕削下,不然是无法逼他放开心妍的。”

贾信心知杨骜不能容许心妍受一丝伤害,于是仅说要削下聂擎天的手腕,促使两人分开,而并非提议截断心妍的半截手臂使两人分开。

杨骜用一手抱住心妍的腰肢,腾出左手,来到腰侧,铮的一声抽出长剑,便朝聂擎天的手腕斩去,动作凌厉,丝毫不拖泥带水。

“陛下,剑下容情!”

一声尖锐惶急的女子声音突然响起,杨骜剑刃及处,嗤的一声,登时间鲜血四溅,剑身被一只细腻雪白的手掌握住。

贾信、邓御医望见那女子的脸颊,禁不住同时‘啊’的一声,惊叫出声,说道:“菱妃!怎么是你。”

杨骜眉头拧起,望着跪在聂擎天身畔,以手掌握住剑身的女子,她脸色苍白,额上细汗密布,却是杨菱儿。

“你,是否知道,若是朕没有及时收力,你的手便废了。”

菱儿脚程较之无常、黑白慢了许多,但是远远追随,且听到了无常、黑白是要带聂擎天来皇陵见心妍最后一面,于是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来到。

菱儿听到杨骜的话,点了点头,缓缓松了剑身,兴许是见到聂擎天已死,这噩耗太过令人心伤,她手掌剑伤竟全未感觉到疼痛。她向杨骜拜了一拜,说道:

“谢谢陛下手下留情。请陛下给菱儿一个机会,菱儿有办法让聂公子将心妍的手松开。待聂公子与心妍分开时,菱儿会带聂公子离开这里,决计不会给陛下增添任何麻烦,也不会打扰陛下与心妍独处诉别。”

杨骜见她形容可怜,神情之中,竟与心妍的神情有些相仿,不禁心中一软,缓缓收剑,淡淡道:

“朕的耐心有限。在朕厌烦之前,带聂擎天离开这里。”

杨骜仅觉因杨菱儿一个神情与心妍神情相仿,便对其心生不忍,他却不知,世上生活不快之人,神情都有三分相似,同样的凄然苦楚。

杨菱儿颤声道:“是。”

她俯下头在聂擎天耳畔轻轻道:“公子,心妍并未死去,只是心妍身染重病,有世外神医将她带在身边,以便随时随地为她治病,心妍十年之后便可回来。你此时握着的人,可不是心妍呢。公子何必强求?放开了她,好不好?”

菱儿心想,公子如此执着,到死也紧握心妍的手腕不丢,乃是心中有一股信念支撑,若是他在天有灵,听到此话,也定会心思松动,考虑她此言真假,便是这一思考间,也会松开心妍的手。

菱儿抬手试探性的将聂擎天的手指一根一根从心妍的手腕拨弄下来,她本以为会受到极大阻力,却不料竟分外的轻松,她才微微一动,聂擎天的手便啪的一声垂在地上。

菱儿心中自责不已,心道自己不该说谎欺骗公子,不该骗公子他所握之人不是心妍。

杨骜淡淡一笑,语气之中有些许调侃。

“人死之后,尸首总会经历一段僵硬时期,死前是何姿势,死后便会保持原状,任你斧凿剑斩,也难以改变其貌,等这段僵硬期过去,尸首便会变软腐败,难以维持原态,直至成为一堆白骨。你真道你的大公子听到你的慌话,显了灵?收起你的自责,从这里离开!”最后一句话,已经充满不悦。

杨菱儿脸上一红,原来是公子离世已有两个多时辰,尸首由温软变得僵硬,又由僵硬变得柔软。她叹了一口气,她竟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一句话,便使得公子松开了心妍的手。

菱儿将聂擎天的左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不知从哪里借来的神力,一鼓作气将聂擎天由地上撑扶起来。

聂擎天的体重是菱儿的二倍有余,且他毫无意识,不能行走,体重尽数压在菱儿的身上。

菱儿拖着近十个月的有孕之身,艰难的将他慢慢的驮出了墓室。

待二人离去之后。

杨骜冷眸扫视贾信、邓御医。

贾、邓两人一凛,恭敬等候杨骜吩咐,只听杨骜淡淡道:“你二人带玲珑也出去,没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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