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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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泽雅狠狠一跺脚,折身跑去了。
“泽雅!”杨骜喊道。
负荆请罪
杨骜衣衫凌乱无法追出。一拳挥下将檀木桌给捶塌了一半。
“奴婢去送送颜小姐。”草芽追将出去,她心下为心妍抱不平,是以并不说‘将颜小姐追回来’。
“睿王爷走了一步错棋!我这不足道的身子没要成,却丢了老婆、岳丈,怕是从此遭皇上厌烦,再也与政事无缘。”心妍开怀而笑,笑到得意之处,牵痛伤口,冷汗涔涔而下。
杨骜走去窗边,双手撑在窗棂,久久站着,雪花在他肩头落了薄薄一层,屋内虽静寂,心妍却觉屏息凝气。
“你以为她真不嫁我?真舍得让颜相到父皇面前参我一本?”
心妍微一思忖,“你是说,她想借机握住你的把柄,将你套牢,让你只爱她一人?”
杨骜默不作语,斜看过来,眼神之中显然嘲讽她看不懂他的魅力所在。他随手抛出一个瓷瓶,这瓷瓶分毫不差落在心妍怀中。
“不想死便将那金疮药涂上。明日随我去一趟颜府,你亲口给泽雅解释清楚我的清白。”话音落处,已自出屋。
心妍倚墙缓缓坐在地上,颜泽雅若没碰巧赶到,她早已失贞,他竟可笑的谈什么清白?不过,颜府一定要去的,借颜相之口将堂堂睿王爷强。暴欺凌亡臣遗孤之事传遍朝野、乃至整个帝都,让他身败名裂。
心妍看着金疮药,自尊心唆使之下,抓起药瓶便想砸个稀烂,转念一想,如此任意妄为只是与自己过不去,倘若自己不知珍惜自己,这世上还有谁肯施以怜念。凄然一笑,将金疮药涂在肩头、手背创口,撕下衣襟裹伤。
翌日午后,丞相府
程天侯叩响府门。“来人接驾,睿王求见。”
朱红大门开启,小仆跪地:“见过三爷。不知什么祥风把王爷吹来了!真不凑巧,夫人娘家爹爹做寿,相爷陪同一早便去了,府中仅有我家小姐一人。”
心妍脸上变色,颜相不在便没人帮她给皇帝当传话筒了,她此时进去明摆着是往枪口上撞,还不得被颜泽雅剥了皮!脚下一滑,便想开溜。
杨骜抓住她后背衣裳,将她提到半空中,“哪去?”
心妍搔搔额头,尴尬一笑,瞥见不远处地上落满枯枝,伸手一指。“我去捆些木柴让你驮着,负荆请罪,颜小姐一看准乐!”
“自作聪明。”杨骜手下运劲将她抛进相府院中,心妍一头扎进雪堆,半天才钻将出来。仆从纷纷大笑。心妍拍拍衣裳,眼眶一酸,直欲放声大哭。
杨骜抿唇一笑,“本王正是求见颜小姐,烦劳引见。”
“是。”小仆引众人进了花厅、奉了茶水,青衣小婢走来福身一拜:“王爷,我家小姐说啦,让王爷等,她何时想来见你自会前来相见。”
“皇上都未曾让三爷空等许久,颜小姐比皇上面子还大?”程天骄手按剑柄,噌的站起。
破涕为笑
心妍松了一口气,杨骜秉性乖戾又高傲,必定翻脸走人。她这次是有惊无险,不必跟吃醋大王颜千金大玩火拼。
“天骄,不得无礼!”杨骜对小婢莞尔一笑,“去回了泽雅,无论多久,本王等到她肯相见为止。”
他哪来的好脾气,磕药了?心妍一口茶水涩涩哽在喉间。
“泽雅何德何能,怎配与皇上的金面相提并论。不过,稍加试探王爷的心意也无伤大雅。程二爷手握剑柄是要杀我的婢女,还是要杀我呢?”帷幔摇曳处颜泽雅缓步走来,向杨骜福身行礼。
杨骜彬彬还礼,笑道:“他性子鲁莽,却并无恶意,你莫见怪。”眯眸睇去天骄:“还不认错?”
天骄左手在背后比个‘砍死颜泽雅’的手势,随即双手抱拳一揖到底,“颜大千金海涵,属下彻头彻尾知错了!”
颜泽雅掩唇一笑,“快起来。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神色责怨看向杨骜,叹道:“只怕有些人做了错事却不知悔改,死上千次也不足惜!”
杨骜假意道:“本王该死千次万次。”
颜泽雅忙抬手捂住他的唇,“快别胡说,谁要你死千次万次啦!我是说。。。”斜斜看向心妍。
心妍一个寒噤。噢!原来该死千次万次的人是她。“颜小姐,你好。”
颜泽雅哼的一声,并不作答。“王爷刚才说不论多久都会等雅儿,哪怕三天三夜也会等的了?”
“这。。。”杨骜语气踟蹰。
颜泽雅立时不悦,折身跑到花厅东角。杨骜并不追去,淡淡道:“我不是不等,只是怕你累着,你身子娇弱,怎能熬得了三天三夜?”
颜泽雅走回杨骜身边,奇道:“你等我三天三夜,我怎么会累着?”
“从我进厅起你便在帷幔后偷偷窥探,若是我苦等三天三夜,你定然会陪我三天三夜,我怎舍得。。。”
老陈醋!酸!心妍微一苦笑,看向院中纷乱雪花。
颜泽雅俏脸羞红,提裙跑到花厅北角,“三爷花言巧语哄我开心!”指着心妍的鼻尖,“我可不会原谅你和她做的事!”
“昨天你误会了。”杨骜朝心妍招招手,眸光一锐,“你向颜小姐解释清楚。”
心妍只求谦逊相待,善了此事,以免给自己惹来祸端,福了福身,“小姐息怒,昨天的事是误会。你错怪三爷了,他是清白的。”
“这是道歉认错的态度?”颜泽雅呜咽抽泣,折身跑去花厅西角。
心妍满脸黑线,姑娘,你老跑个什么劲儿?大厅四个角,被你跑了仨!
杨骜拍着颜泽雅的后肩哄慰了许久,颜泽雅才破涕为笑,两人并肩坐在椅上一齐朝心妍看来。心妍一凛,连退两步。
杨骜微微一笑,“妍儿,给泽雅跪下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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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卑不亢
跪?爹爹是前任丞相,她虽是落魄千金,与颜泽雅却是平辈之人,绝不低贱半分,干什么跪她?心妍并不置声,不卑不亢仰起下巴。
“王爷你瞧,她当自己大夫人,向我耀武扬威来了!”
颜泽雅的娇声嗔怪,杨骜恍若未闻。颜泽雅咬咬下唇,“皇上跟我外公是君臣也是好朋友,外公寿辰,他老人家一定赏脸亲自前去。若我派人将昨天之事禀告皇上。。。”
威胁他?很好。杨骜轻笑:“伺候妍儿跪下。”
程天骄微一沉吟,狠踢心妍膝后。剧痛之下,心妍双膝委地,怒瞪过去,天骄尴尬愧疚别开了脸。心妍撑地便欲站起。
颜泽雅声色俱厉:“我可受不起如此大礼!松儿竹儿,扶柳姑娘起来!”
“是!”两婢按在心妍双肩使力下压,心妍向上起了几次也站将不起。“小姐,柳姑娘不肯起来,执意要跪您。”
颜泽雅眉花眼笑:“既然盛情难却,那我便只好领情了。。。”
心妍眼眶一热,险些落泪,旋即大笑道:“我跪过爹妈、跪过哥姐,也跪过柳家看门老大爷,哈,可惜啊可惜,我是个煞星,被我跪过的人全都不得善终!颜小姐不知道么,柳府满门死的只剩我一个!”
杨骜俊脸一动,双眸竟掠过激赏、快意。颜泽雅见杨骜非但没有阻拦之意,反倒有不少纵容之嫌,俏脸一沉:“来人,去禀告皇上。。。”
“泽雅,直说吧,怎样方能罢休?”杨骜冷声打断。
二程寻思,王爷早就没了耐心,换在平时早将这难缠的女人踢到九霄云外。
颜泽雅使个眼色。小婢指着心妍大叫:“王爷若真心爱小姐,便给这位姑娘验身以证清白!”
“可以。依泽雅。”
杨骜心知肚明,验身是假,侮辱她是真,只要验身,她必失清白,心妍凄然一笑,留在他近身之处非但不能对他施以报复,反而让自己连连平白受伤。不如趁机出逃,另觅出路!
“验就验,问心无愧还怕你验?”
“柳姑娘这边请。”两婢于前引路,心妍经过杨骜身侧,他朝她莫名一笑,像是洞悉她每一个心思。她心头一震,心虚垂眸,疾步出厅。
厢房内挂着厚重窗帘,家具摆设不辨轮廓,黑漆漆一片。击掌声后,几条黑影从暗处闪出。
“小姐有令,这贱人不干不净勾。引三爷,得好好教训她。”松儿鄙夷低笑:“她虽是残花败柳,可细皮嫩肉、香风艳骨,便宜了你们四个伙夫。”
四个汉子嘴中大放淫辱之辞,快速围拢。
“别过来。”黑暗中,心妍嗓音淡淡传出,不似祈求,倒像有意透露方位。
饶有兴味
“她在窗边!”
四名汉子跳将过去。豁啦一声,强光射进屋内,刺的几人紧闭两眼。
“妈的!小贱人拽下了窗帘。”
待几人睁眼看去,窗前桌上叉腰站着一个美貌少女,嘴边正噙着戏弄猎物的笑,几个汉子虽人高马大,却都不禁后缩一步。
心妍微微一笑,“你们。。。再靠近一些。。。好么?”
四名大汉忙不迭点头,抢上几步,心妍双眸一利,左手挥出,红色粉末泻下,四名大汉登时双手捂眼,滚地哀嚎。
“放心啦,辣椒粉而已!”有上辈子跟颜泽雅过招的经验,她怎会空手来颜府?心妍跳下桌来,抄起矮凳趁势痛揍四人。
松竹二婢见状大惊,悄悄朝门移去。
“不是给我验身?上哪去?”
心妍从衣襟掏出一柄锃亮的匕首,缓缓逼近两婢。
须臾后
两婢连同四名壮汉跌撞扑进花厅,抢道:“王爷,柳心妍又凶又狠,把奴婢两人的头发眉毛剃了个乱七八糟,把这几个下人打得鲜血淋漓。她。。她逃了!”
杨骜轻轻一瞥几人惨状,平生头一次开怀笑出声来。
颜泽雅怒不可遏,“王爷,你是欣赏柳心妍的所作所为喽?不然怎会笑的好似你好喜欢的样子?”
“爷!”二程奔进屋来,拱手禀道:“已照爷的吩咐,支开了颜府后门的侍卫,心妍出了后门一路朝西去了,边跑边哭,像是受了莫大委屈。”
看了看家仆几人惨状,天候先是愕然,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当真不用派人跟踪?万一她消失无踪,王爷怎么跟皇上交代?”
“不必。今天是三月初一,她能去的只有一个地方。几年来都是如此。”杨骜微一沉吟,“让她独处片刻吧。”
“原来三爷早已料到这一切。今日来致歉可谓没有半分诚意。”颜泽雅脸色大变,扬手令道:“来人,去请皇上伯伯。。”
“泽雅。”
“怎么?”。。。怕了?
“妍儿是亡臣之后,父皇对她尤为关爱,倘若我将你命四名壮丁对她加以强。暴凌辱一事告知父皇,到时颜大小姐的名声、清誉必会受损,世人皆知原来颜大小姐竟会做出如此卑劣不堪的行径。此中厉害关系,不需本王给你一一列举吧?”
颜泽雅身子一晃,瘫坐椅上,“别。。别告诉皇上。”呆了一呆,问道:“你有意纵容我,正是为了抓住这一把柄,是不是?”
杨骜冷笑,钳住她娇美下颌,眸光狠戾打量她的颊,“若想嫁进睿王府便给我老实点。以后别在那孩子身上打半点歪主意。你给我记住,若非我曾许她一诺,你颜府早已不在。”
甩开她的脸颊,拂袖便走。颜泽雅忙追上捞住他衣袖。
“三爷,如果柳心妍没有能力逃脱,你会不会眼睁睁看她受辱?这对我很重要,你回答我!”
如果能冷眼看她受辱,便是不爱她。如果不能冷眼旁观,那就是在乎她。
杨骜身躯一震,将衣袖从她手中抽出:“事情从来只会按照我的计划进行,你说的‘如果’不在计划之内。我也无从答起。”
颜泽雅惨然一笑,身子摇摇欲坠,眸光痴缠杨骜渐远的背影。原来,他计划之内便没有打算让任何人侵犯柳心妍。
一个鼻青目肿的汉子大喊:“王。。王爷,柳姑娘她老人家要小的给您带句话。如若带不到,她要让小的断子绝孙,当个大太监。”
杨骜脚步顿下,折转回身,饶有兴味:“她要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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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计议
汉子沉吟半晌,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她老人家说:三爷和颜小姐,一个亲自出马欺侮良家少女,一个命下人强。暴府上客人,真真是卑鄙对下流,天作之合,无。。。无比登对!”
杨骜嘴角僵住,怒火中烧,拳头青筋曝露。
“弟,咱们避开些,免得有血光之灾。”天候一扯他弟,两人远离三爷十丈开外。
柳府
院中白雪覆盖下鼓起二百多个坟冢,心妍跪在父母合葬的大坟前默默拜了三拜。
“爹爹妈妈,今天是你们的祭日,女儿不孝,来的晚了。”喉咙哽咽,泪珠簌簌滚下眼眶,“小时候爹爹总嫌女儿没有体统,动不动便让女儿进小黑屋思过,还是妈妈好,总也护着女儿。。。”
话到此处,心胸激荡,早已泣不成声,趴在坟上放声大哭。哭到累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梦中犹似躺在柳夫人温暖的怀中,只求这梦永远不要醒来。
一阵车马声自门外传来,心妍惊醒,此时天已到中夜,只听一个男子声音道:“皇后娘娘,地上泥泞,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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