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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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骜性子沉静内敛,唯提及母妃之死时满腔怨怼、眼眶通红。心妍不禁落下泪水,听闻梁淑贞曾也是捻龙须、倒揭龙鳞的得宠之人,却竟然死的那般凄惨,其中究竟有何内情?
皇帝大怒,手臂横扫将近身之人震开数步:“谁都不要求情,朕定要杀这逆子。”提剑疾刺杨骜颈上。
“皇上剑下留情,不要杀三爷!”粉影一晃,女子挡在杨骜身前,剑尖差分毫便刺进她咽喉。
婀娜娉婷、容色照人,正是颜泽雅。
眼见女儿就要脑袋搬家,颜相吓出一身冷汗,软跪地下大叫:“乖女儿!啊呦,皇上开恩。”
皇帝剑势疾收,错愕看身前相偎的年轻男女,脑中闪过当年梁淑贞挺身相救的情景,手一松,扔脱手中长剑,叹:“泽雅,那不成器的混账对你不敬,你何以救他?”
颜小姐泪珠在眼眶打转,“因为。。。”她羞红耳根,发现颜相正皱眉看着她,她咬咬下唇,“我。。啊呀,爹爹!女儿。。女儿也爱三爷!”
众人吃惊,颜相老脸一红:“女儿,此话当真?”
颜泽雅垂下脸来,“我平日怠慢三爷,是怕表露爱意会折损矜持风范。我若知他这般真心爱我,我绝不拒他门外。”
杨骜轻笑,“泽雅,情义必不相负。”颜泽雅脉脉回望,“三爷…”
两人款款情深、俨然一对至真爱侣,皇帝怒气荡然消去,“罢了!贾信,摆驾回宫!”
“皇上,臣送你!”颜相瞅了一眼女儿,随皇帝去了。
杨殇缓慢走了几步,忽热心生牵挂,回身看向心妍,心妍心头一震,他那一回眸敛尽三千风华、让繁花失了颜色。他颔首一笑,“姑娘保重。”
心妍眼眶一酸,他没有出声,她从他唇间读出那四字,她纵有万语千言,唯有风轻云淡,“公子保重,千万。”
杨殇挥散胸口毫无缘由的闷痛,阔步去了。
颜泽雅为救心上人无奈下当众大胆表白爱意,现众人散去,单独面对杨骜,紧张的心头怦怦直跳。
“三。。三爷,天色不早,泽雅先行告退。”她起身匆忙,脚步凌乱踩在裙摆,呀的一声朝蔷薇丛后心妍身上栽去。
悠悠转醒
心妍大惊失色,若被颜泽雅砸到撞个正着,她和杨骜纵有千张巧嘴,也难辨夜探颜府因由,杨骜方才‘深情种种’皆将化为泡影。
杨骜心思缜密更胜心妍,他眼明手快,左臂卷住颜泽雅腰肢,将她身子转过揽进怀中,意带轻薄,“不是爱我?怎么却要溜之大吉?”
颜泽雅未经人事,乍然被心仪的俊俏男子紧拥在怀,男儿体息使她芳心轻漾,他熟稔的挑。逗使她身子轻颤软在他怀中。
“爷,为了我抵触皇上,值得么?”
杨骜迷眸打量她红艳唇瓣,诱哄,“你来告诉我,我为你做这一切值不值得?”
“我。。如何告诉你?泽雅不懂。。。”娇声轻喘。
杨骜噙笑,蜻蜓点水般吻在她唇瓣,“尝了你的唇,才知抵触圣驾值得。若能拥有你的…”手指从她颈项滑下,掠过她胸腹,徘徊在她腰际臀线,声线低哑:“…便更是值得。”
颜泽雅脑袋轰的一声,他言下之意是要拥有她的身子、一尝他方才拂过之处?她羞喜交迸,脸红似血,嗔,“三爷好坏!人家不要!”
花丛后突然噗的一声,杨骜一惊,斜斜看去,只见心妍正自咬牙切齿、恨恨瞪他。方才那声响,正是心妍将他与颜泽雅交叠身影看在眼中,心内悲怒难以自持,呕出了一口鲜血。
心妍冷笑,杨骜与颜泽雅调。情是为了掩护伤患柳心妍?笑话!他有千种法子可以制伏颜泽雅,点穴、一拳敲昏,哪个都比这暧昧不明的法子来的直接奏效。
心妍脸上淌过两行热流,伸手触了,才知是泪。
杨骜被心妍神情触动,深刻入骨的爱恨情念怎会出现在一个十五、六岁少女眼中?他和她交情尚浅,哪怕每夜一榻同眠,说过的话五根手指都数得出。
“三爷,泽雅每天都好想你,你每日每夜想不想泽雅?”
闻声,杨骜回了神。伟岸的身躯前欺,将她困在他身躯与墙壁之间。“现在知道我想你了?”
他胯间紧绷滚烫偎贴着她腰腹。颜泽雅羞得低呼,他灼热的欲,证明他爱她、想她!“嗯,再清楚没有了!”踮脚迎上他的唇,青涩允吻。
杨骜紧抿着唇,冷冽目光下意识投向心妍。
心妍抚着心口,怔愣看着拥吻的两人,登时对杨骜恨意重拾。他目光投来一瞬,她愤然别开脸去。
她不该救他,他该死在侍卫剑下,那样她就不会看到让她难过懊悔的一幕!她挨那三剑,纯属活该自找!她泪水簌簌落下,心中热血翻荡,呜咽一声,昏了过去。
再次悠悠转醒,已是半月之后,仅觉手掌被人紧紧攥着,那人手心出了薄汗,似乎紧张极了,她睁眼一瞬,跌进两泓冰冷墨瞳。
许我一诺
屋内人影憧憧,心妍意识迷离,一时认不出是谁。
“谢菩萨保佑小主大难不死!”
“草芽,该谢的不是菩萨。从皇宫连夜秘密调来百名御医、命千人不眠不歇去深山老林寻千年人参、灵芝仙草的人,是王爷!”
“我哥说得对,心妍能活下来全靠王爷用心!好在短短半月便醒来,也不枉王爷给她亲手喂饭、亲口喂水,一夜为她擦身几次的照料。”
草芽、二程,一人一句极是喜悦。
杨骜在心妍手掌重重一握,“醒了?”
他声音疲惫沙哑,她双耳先于双眼认出了这漂亮却危险的男人是谁。他亲口喂水、为她擦身?她脸上一红,把手从他掌心抽出,转身背对他侧躺。
“伤口痛了?”杨骜伸手朝她瘦弱肩头探去。
“杨骜,我舍身救你一命,你当知恩图报,许我一诺。”心妍冷冷开口。
杨骜指尖顿在她衣料,缓缓把手缩回,目露冷漠鄙夷,他思索半月也无法理解她为何要以身挡剑。果然,她有图谋。
“许你一诺自是应该,但那之前先告诉本王你那夜为何会出现在相府?”
他双手握住她肩头将她身子转过,她伤口被牵动,拧紧眉头,他微一沉吟,放缓力道。
心妍紧张攥拳,亦真亦假道,“你又问我做什么?那夜你丢下我一人,我好害怕,更担心你安危,便一路跟着去了,我哪知那是相府呢。”
杨骜睨她半晌,她说的全是假话。有趣,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如此说来,是杨骜的不是了。往后再不会夜半留你一人担忧受怕。”他拂去她额上凌乱发丝,“你要我许你什么?”
草芽三人均冷颤不已,王爷突来的温柔让人冷汗直冒!
心妍一凛,他有意陪她做戏?
“男儿取物有方,得天下有道,王爷以暗杀而夺江山,心妍一介女流都觉太也不磊落,请王爷高抬贵手饶过颜府!”
杨骜心狠毒辣,刺杀不成,必不会善罢甘休放过颜府。
草芽恐有人窥秘,慌忙把门掩上。
杨骜讶异,她不求富贵恩宠,反求他饶过与她不相干之人的性命?
“原因?”
“心妍的父母亲人被玉佩主人所杀,最知灭门之痛,对颜府总不免同命相怜之感。”语气一顿,“可以么?放过颜府!”攥住他手腕。
她此举突然,杨骜未料想到,他反握住她白皙的手,舒卷把玩她手指,“恩人的愿望岂容违背。许你就是。”
多年后杨骜回想生平,仿佛从这天起,他没让柳心妍任何一句话落空,哪怕她冷笑对他抛下利刃:爱我?剖出心肝让我一看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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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食言
“不能放过颜府,老贼是墙头草,风往哪刮他往哪倒!真让他跟太子尿一壶里,王爷怎成大事!”
“心妍既卷进此事,咱们说话也不再避讳。别说相府不能饶,凡是跟杨殇交好的官宦都不能留!”
“两位程哥哥,你们!”心妍心念大动,使劲要撑身坐起,手下一滑,向前栽去,眼看就要俏脸着地,杨骜手臂托在她胸腹向后一带把她稳抱怀中。
“本王以往仅想快刀斩乱麻除去逆。党。”心妍眸光乞怜,他心中一动,“此刻却改了主意,跟兄弟、臣子斗一斗,跟父皇兜兜圈子,比一剑斩了他们更有趣。”
“答应了便不能食言!”心妍将杨骜左手摆成向天起誓状,“食言要遭天谴!”
“本王遭天谴?那老天得先去借点胆色才可。”杨骜自负调侃。他并非轻易许诺之人,自会一言九鼎。
“王爷为何纵容心妍…”
天骄方一开口,杨骜横去一眼,天骄的话咽下肚去,心中郁结,恼的一拳砸在他哥臀上。天候痛的直喊:弟!轻点!
“本王自有法子让那墙头草乖乖倒在睿王府大院。”
心妍苦笑,他的法子不外乎娶颜泽雅以制肘其父。
“怎么流泪了?”杨骜指腹轻拭她眼眶。心妍一怔,方觉此时坐在他腿间、窝在他怀里极为亲热局促,慌忙就要起身。
门外一阵窸窣,众人一惊,杨骜使个眼色,程天候一个大步倏地打开屋门。
美貌女子骇得惊喊,“程天候,你吓死我了!”
“秦主子?你夜半不休息,在爷屋外转什么?”
“我。。”秦蕊话语呜咽,脸色晕红,“王爷在么?”
心妍皱眉,秦蕊深夜鬼祟门外,难道她。。。
“是蕊儿,进来说话。”杨骜淡淡道。
秦蕊进屋立在榻前,看了一眼杨骜怀中女子,嘟唇娇嗔:“王爷骗人,不是说半月来照顾这丫头心中又烦又闷,昨晚还在妾身耳边说她连给妾身提鞋都不配,现在又作何紧搂着她?王爷分明是爱她!”
心妍呆愣,他们昨夜怎会谈及她?心妍哪知,杨骜日夜对她呵护照顾,府上女眷皆暗自生妒,昨夜秦蕊缠住杨骜非要问个孰轻孰重,这才有了那番敷衍对话。
“抱她便是爱她?本王常抱你屋里的哈巴犬,你这小妒妇怎么去说?”杨骜挑眉。
王爷指柳心妍是狗?秦蕊大喜,“那蕊儿像对待那小畜生一样对待她,王爷准么?”
“随你喜欢。”
心妍深觉状况不妙,杨骜低声一笑松开环在她腰际的手臂,她正不知所以,秦蕊已推在她后背。
此举大是始料未及,心妍身子一踉,跌爬数步之外,左额撞在暖炉尖角,鼓起鸡蛋大小的肿包,心口、肩头剑伤崩裂,鲜血浸透亵衣兀自长流。
一城风絮
心妍剧痛下心生疑窦,秦蕊瘦小娇弱,竟轻易将她推开数尺,莫非她习武?她什么来头?
“柳妹妹可不如那小畜生腿脚利索,昨儿我把那狗儿从王爷腿上拨了下去,它可没跌的鼻青目肿。”
心妍瞥向杨骜,他正睇着她,眼中是一贯冷漠。她心口疼的厉害,喉咙似哽住一样酸涩。
他明知秦蕊意图却松开她腰身,难道谋思敏捷的睿王爷也觉秦蕊行踪可疑,致伤柳心妍来试探秦蕊深浅?
“主子,你怎样?”草芽慌忙搀扶,瞪向秦蕊,“秦主子未免太鲁莽,王爷花尽多少金银、心血才救回小主性命!你不怕王爷怪罪?”
秦蕊眼露惧色,见王爷对她点点头,神情极是纵容。王爷对柳心妍死活不萦心怀!她当即大受鼓舞,歪在杨骜怀中。
“我真是好怕王爷怪罪柳妹妹,妹妹还欠着王爷五百板子,一顿下来,还不得送了命去?”
二程怄火,别过了脸。草芽顿足立起,“欺人太甚!你以为王爷真舍得打小主。。。”
“草芽,不得无礼!”心妍扯住草芽衣袖。
杨骜为稳住秦蕊、得她信任,达他目的。别说打板子,就是杀了柳心妍也没半分不舍。她此时伤势,几板子便给打死了,更莫提五百棍棒。忍一时,保命为先。
“姐姐说笑了,心妍命微福薄,两世也难修得王爷正眼相待,说王爷‘爱’我,岂不贬毁王爷?”
心妍按伤肩站起。
“姐姐来请王爷去屋里听曲么?‘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情衷,人间有奴残梦未醒,一城风絮,满腹相思皆沉默’,心妍好耳福,今夜又能听曲睡下。”
“逐客令?”她伤口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下,杨骜垂眸敛去眼中痛色。
“岂敢。心妍寄人篱下,还分得清谁是主谁是客,该离开的是心妍。”话音落处已踉跄门边。
“既妍儿喜欢听曲入眠,本王自当成全。”
杨骜的讥讽近在耳畔,她一惊,回神之际已被他抱起毫不怜惜丢在王榻,他拂袖离去,她指尖划过他冰凉衣摆,丝丝冷意使她手掌弹开。
秦蕊恨笑,“我抚琴弄曲皆在王爷醉饮索欢时,妹妹听曲就好,别哭坏身子!”
门板摇曳处已不见杨骜身影,心妍望着屋外大雪不禁呆呆若痴。忽觉唇瓣疼痛,伸手一摸,满手鲜红,原来竟将嘴唇咬破了。
积云如铅,雪如鹅毛飘扬落在屋瓦,寒风自窗缝灌进屋内。
暖炉火苗哔剥作响。草芽歪在床沿打盹。
心妍重伤病体不敌寒意侵袭,中夜发起高烧,身子缩作一团蜷睡衾被一角。
听到些微响动,草芽一个寒噤醒了过来。眼见一道黑影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