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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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两队身着暗红色锦团祥云的士兵迅速窜进,将百姓挡开,劈出了一条宽庄大道来,随后便从其中走出一位男子。
那男子身着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华贵非凡,头戴镂空长玉冠,身形高大,眉目开阔,唇厚眼利,只看这凌厉的装扮就知道是个厉害的人物,而他自称本王,又以如此排场出场,自然很容易让人想到如今权倾敦商的异姓王——怀宁王宗政家。
而宗政家如今的当家人,就是当朝驸马宗政陵的庶兄长宗政阙。
眼前之人,无疑就是宗政阙。
戒贤的神色不知不觉暗沉了几分,他顿了顿,随即神色自若,微微弯腰行礼,“见过王爷。”
宗政阙故作受宠若惊定托起戒贤的手臂,道:“大师是我顿商的护国神,地位尊崇,这大礼,本王可不敢受。”
宗政陵眼里嘴角俱是含笑,态度也极其谦和,但那浑身的凛冽杀气,连三尺之外的施醉卿也感受到了。
——看来她猜得没错,在大漠对戒贤下手的,果然是宗政家。
能斗过宗政陵这位嫡子继承爵位,这位怀宁王,可不是什么小角色。而且看得出,戒贤对宗政阙,也有几分防备之心。
以戒贤的聪明才智,显然也猜出谁才是最想将他处之而后快的人。
宗政阙将戒贤托起后,戒贤身形晃了下,宗政阙眼中一抹暗色掠过,神色担忧道:“怎么,大师是身体不适?”
“劳王爷担心,贫僧无碍。”
“大师脸色如此苍白,想必是路途辛苦,受了些寒,不如先到本王府上,请太医过来症症脉。”
“阿弥陀佛,王爷不必费心,贫僧回法门寺修养些时辰便大好,不必劳师动众。”,戒贤出声拒绝。
“这如何行的通,大师位高贵重,若有个差池,本王如何向皇上交代?如何向敦商百姓交代?且皇上已嘱咐本王,大师回国后,必定要以王亲贵族的规格好生招待着,本王如何敢违抗皇命?还请大师体谅体谅本王,过府修养些时日,等大师身体健好,才好入宫觐见皇上,如今皇上病重,见到大师安然回国身体必然有所好转。”
“这……”,宗政阙以皇帝来压戒贤,若戒贤不肯前往怀宁王府,显然有几分不将皇帝放在眼里,而宗政阙势必借此翻脸对他以及法门寺大加为难,而他若是妥协前往王府,势必会被宗政家软禁,想要见千金公主一面,难如登天。
戒贤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而宗政阙,就望着戒贤,同时唇瓣一掠而过森冷的阴笑。
百姓只知柴米油盐酱醋茶,哪知政局的风云暗涌,但四圣是戒贤门下最得真传的弟子,这些年游历在外,见识颇广,对政局的动荡比起旁人更敏锐几分——如今敦商皇帝和公主俱是病重,宗政家虽然在敦商是世袭王爵,名门望族,但戒贤在敦商的名气和民心,却早已高过宗政家,为宗政家忌惮,这个节骨眼上,戒贤的每一个举动,对于宗政家而言,都会是一种威胁。
宗政家若对戒贤动手,整个法门寺都会被牵连。
净善毫不迟疑,向前一步道:“如今皇上身体欠佳,王爷身为辅政亲王,日理万机,为国为民奔波忙碌,已是劳心劳力,法门寺怎还敢叨扰王爷,师父想必只是旧疾犯了,回到法门寺,小僧们定会好好照料师傅,师傅身体安康后,才好进宫为皇上祈福,祈祷皇上龙体安康,龙虎声威。”
宗政阙听闻此话,不仅没有顺着台阶下,反而脸色一沉,冷声道:“听净善大师的意思,怎么像是在说本王揽权?”
净善宠辱不惊,不卑不亢道:“小僧并无此意,只是师傅离开敦商半年,弟子们甚为想念,法门寺弟子已焚香沐浴,在寺前为师傅诵经去尘,以尽弟子的心意。”
☆、160。第160章 佛法无边
宗政阙冷哼一声,戒贤道:“佛家最重沐浴斋戒,戒贤风尘仆仆,满身晦气,只怕会为王府带去风尘霜气,皇上万金之躯,是敦商的天,戒贤更是不敢将霜气带到宫中,王爷好意,戒贤只能心领了。”
“大师是得道高僧,圣洁高清,什么魑魅魍魉能近大师的身?况且,这焚香沐浴,在本王的王府不也一样,大师一再推脱,怎么?这是在责怪本王没有及时盛情恭迎大驾?”
戒贤已被宗政阙逼的没有退路,净善正欲出口辩驳,戒贤阻止他,随即对宗政阙说道:“王爷盛情相请,贫僧怯之不恭,叨扰王爷了。”
宗政阙满意一笑,对左右随从道:“来人,去宫里请太医。”,随后宗政阙侧开身,做出请的动作,“大师,请。”
戒贤深呼吸一口气,抬脚。
“大师。”,施醉卿从马车后绕了出来,眼角含笑,容颜无双,修长的指节漫不经心地敲着折扇,带着几分玩味,一步一步朝戒贤走去。
众人将目光从戒贤异域风情的容颜转移到施醉卿妖气侧漏的脸上,不由得心神一窒。
施醉卿踩着众人自动让开的道路走到戒贤面前,笑道:“素闻千金公主是顿商第一美人,风华绝代,沉鱼落雁之姿名扬四海,大师几日前不是说引本督见美人一面,便算是报答了本督,怎么一到了这顿商,大师却要去王府享乐了?”
宗政阙打量施醉卿,无论是着装打扮还是言行举止,眼前这男子,都与平凡百姓扯不上关系,尤其,他敏感地抓住了施醉卿话中的“本督”两个字。
宗政阙敛眉,浓眉像一把刀一样凌厉,他目光扫射着施醉卿,“大师,这位是?”
戒贤动了动嘴唇,看向施醉卿,心中无奈一叹,最后还是道:“这位是施施主,这一路,多亏了施施主侠义相助。”
“施施主?”,宗政阙眯眼。
施醉卿一笑道,“在下施醉卿,大夏国大都人士。”
宗政阙眼一凛,“你是大夏国东厂督主?”
施醉卿垂眉一笑,手执折扇拱手道:“怀宁王,幸会。”
宗政阙眸光闪过冷光,唇勾起冷笑,如鹰一般绝戾的目光盯着戒贤,似笑非笑道:“大师结交四海,广为友邻,连大夏国督主,都与大师有此交情,亲自屈尊送大师回敦商。”
宗政阙这话值得玩味,施醉卿是天下众所周知的佞臣阉人,民间大人吓唬小孩也时常将施醉卿搬出来,可见施醉卿的名声,真的是名震四海,只不过,算不上好名声,而戒贤却有极好的声誉,如今他与施醉卿一道出现,且宗政阙如此似是而非的一番话说出来,自然让人心生怀疑。
施醉卿顺势就将话接了下去,“本督在大漠正巧遇上大师,大师一番佛理至诚动人,本督心有所动,无以回报大师的谆谆箴言,见大师门下弟子全葬身沙匪手中,而大师只身一人行走大漠不便,便送大师一程,到这敦商脚下,见风景宜人,便有些舍不走了。”,施醉卿顿住,抬眉看着宗政阙,“怎么,王爷还有哪里不明白的么?本督可以逐字逐句解释与王爷听,免得王爷看错了什么听错了什么,这误会本督是小事,误会了高僧,可就是大事了。”
围观百姓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话语间,连连点头。
“高僧果然佛法无边啊,竟然感化了大夏国的第一大恶人……”
“就是就是,我那儿子好吃懒做,视赌成性,改日一定上法门寺,求高僧开导开导……”
……
宗政阙气得胸口差点一梗,阴鸷的眸子看了施醉卿一眼,施醉卿三言两语就主导了百姓的思想,将自己摘了个干净,还顺道带了戒贤一把,赌得他无话可说,实在可恶。
但施醉卿到底是外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捏住戒贤,而不是对付施醉卿。
遂而宗政阙客气对施醉卿道:“督主不远万里亲自护送高僧回来,我顿商国百姓感激于心,不知督主可愿在殷城住上几日,让本王一尽地主之谊,也算是本王代替大师答谢督主的相助。”
施醉卿很干脆地道:“本王沿途所见敦商之景,堪称名胜奇观,正好有一览敦商美景之意,如今王爷盛情邀请,与本督心意相合,本督先在此谢过王爷了。”
宗政阙笑容有些挂不住,看着施醉卿的目光很是深沉——这当政之人对各国局势都是异常敏感,作为大夏国最有权势之人,施醉卿不可能不知道敦商如今的局势,宗政阙不由得多疑地想到:施醉卿为何要在敦商动荡之际以戒贤为借口留下?
但不管为何,也不管施醉卿对他的计划是否有阻碍,他话已出口,敦商众多百姓听见,也不好收回。
宗政阙挂着笑,道:“那好,大师,督主,两位已备至好酒席,请。”
“王爷如今是敦商的辅政大臣,敦商国政务都在等着王爷处理,大师都不敢打扰王爷,耽搁了王爷的正事,本督又岂敢?”,施醉卿收了折扇,弯唇道:“这地主之谊就不劳烦王爷了,由高僧引见公主府,本督来了敦商,最想见的,还是这美人儿呢。”
宗政阙情绪不外露,城府暗藏于心,“公主身体不适,不宜见客,怕是要让督住失望而归了。”
施醉卿不仅身份特殊,且敏感,不宜得罪,但她真正的来意宗政阙弄不清楚,就绝不能冒险让她见到千金公主。
“王爷不是公主,又怎知公主病得连客人也不能见?”,施醉卿道:“倘若公主真的的病弱如此,本督就更要见了。”
宗政阙目光凌厉,杀气凛然,施醉卿却视而不见,自顾自笑意满满说道:“若敦商国御医对公主的病束手无策,本督手下,还有一位伽梵世家的公子医术高明,本督探望了公主,若有必要,让卓不凡到敦商走一趟,为公主瞧瞧脉象,如何?”
☆、161。第161章 元潇湘
“公主只是些小病,只是尚需修养几日而已,不劳督主费心。”,宗政阙客气道:“公主已对外宣称不见客,连驸马也吃了闭门羹,督主前去,只怕也是……”
“公主不见驸马,但不会不见大师吧?由大师带本督前去,王爷以为如何?”
戒贤抿着唇,施醉卿这句话堂而皇之将他与千金公主的暧昧道了出来,他却没有任何反应,连身旁的什叶四圣,此刻也猜不透他是个什么心思。
宗政阙脸色晦暗莫名,施醉卿越要见千金公主,越让他觉得心中生起警惕和防备,“督主……”
施醉卿出口打断宗政阙还未说完的话,“王爷放心,本督想一睹公主风采,断不会打扰了公主养病。”
宗政阙犀利的眸子盯着施醉卿,尖锐道:“督主为何执意要见公主?”
施醉卿勾起笑容来,“来了敦商,连敦商瑰宝都不曾见过,无功而亏,岂非是遗憾?”,施醉卿说完,顿了少许,又补充道:“本督对公主没有任何亵渎之意,只是仰慕公主芳名,无从相见,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可不想白白错过了,况且戒贤大师已答应带本督去会见公主,王爷再阻拦,难不成是想大师失信于人,陷大师于不义?为天下人指摘?”
宗政阙五指一紧,方才请戒贤到怀宁王府尚且可以以戒贤的身体为借口,但经施醉卿这么一说,他若阻止施醉卿去见千金公主,岂不是在承认他故意为难戒贤?
宗政阙沉默之际,一队威仪的仪仗从远处大道上走来,引起了不小轰动。
“那不是公主府上的婢女?”
人群中有人细声说道。
仪仗由十几位妙龄少女组成,杏红色的银纹海棠花长裙逶迤拂过地面,她们的纤纤双手叠放在左侧腰腹,右手微微翘起了兰花,正压在那海棠花枝的没入出,如羊脂玉叶,煞是好看,引得周围百姓噤声一片,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十几位少女款款而来,她们脚步一致,步步生莲,袅袅余香拂过,沁人心脾。
为首的女子穿着略有不同,她身着朱红色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耳垂明月双珠,发间斜入紫檀木镂空的垂扇步摇,眉目温顺,唇角含笑,仪态不凡,显然是这群少女中地位最高的,她走到宗政阙身前,膝盖微微侧曲,盈盈行礼,“潇湘见过王爷。”
“本王当是何人如此大阵仗,原来是元女官。”
元潇湘对宗政的暗讽不予回应,只是神色谦恭,道:“奴婢是奉公主之命,来请高僧过府觐见,若是有冲撞怀宁王之处,还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宗政阙听闻元潇湘此话,眉头一沉,几乎压住了眼,便将那严重的几分阴沉压得更沉,“元女官,太医不是嘱咐过,公主的身子要好生修养着,如今公主病得糊涂了分不清轻重,元女官难不成也糊涂了?”
宗政阙话中,威胁意味已是昭然若揭。
元潇湘不卑不亢地回视宗政阙,笑容客气而恭敬,“奴婢只是个下人,只听从主子吩咐,公主是皇家千金之躯,但凡有命,奴婢不敢不遵。”
她容颜丰姿妍丽,仪容举止得体端庄,只这身宠变不惊的气质,已经是为公主府长了脸面。
宗政阙生生被一个丫头压去气场,也不恼,只似是而非说道:“怎么,本王是世袭的怀宁王爵,难不成算不得元女官的主子?”
宗政阙本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