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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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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华知道为下嫁伽梵国一事而耿耿于怀,但是表哥,人活世间只为一个痛快,世事变幻无常,谁又能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饶华看的出来,表哥心中是有胧裕女皇的,饶华不希望表哥为了所谓的尊严而忽视自己内心真正的感情,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千金公主轻轻地劝告起来。

伽梵是是女子为天,当初李舒栢曾许诺胧裕女皇,只要得到金元神砂,他便娶她,那时胧裕女皇并未登基,他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开口娶她自然说的没什么负担,可后来胧裕登基为女帝,这性质可就变了,嫁的人变成了娶,娶的人最终变成了嫁。

尽管金元神砂是李舒栢用不光彩的手段从卓家得到的,胧裕女皇当时不知情,李舒栢最终还是遵守了承诺,忍着天下人耻笑的目光,嫁给了胧裕女皇。

这对于当初年轻气盛的李舒栢,的的确确是一个抹之不去的侮辱,可后来……

后来……

“你别管表哥的事。”,说起这个话题,李舒栢便想到了胧裕,这才不过离开几天,心中竟然就想念得慌,他想,自己果然还是抵不住那女人的温情攻势给陷进去了,当初因为男人的承诺嫁给她,如今却有些心甘情愿了。

李舒栢心中暖流滑过,见千金公主对着他淡淡的笑,微微收拾了游离的心神。

千金公主笑而不语。

两人低声的交谈起来,无非是些年少时候的往事,期间千金公主笑容始终挂在唇角。

站在门外的潇湘,听着里面传来的那低低柔柔的笑声,也微微的低头一笑,随后离开。

茜蓉正从外走进院中,王者潇湘离去的背影,不明所以。

屋中,李舒栢抬手去揭千金公主的面具,“让表哥看看,”

千金公主没有躲,任由他拿开面具。

这世上她唯一能坦诚面对的,大概就只有李舒栢了。

李舒栢看着那张早已面目全非的脸,虽然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心里却压抑不住的难过和愤怒。

难过自然是为千金公主,愤怒自然是针对宗政陵。

他的拳头几乎将白金面具捏碎,杀气腾腾。

千金公主怕他冲动起来冲出去惹出祸端来,拉住他的手道,“表哥,人活不过一副皮囊,反正我也没多少日子了,早已看开了。”

李舒栢努力压下怒气,他将手掌覆在千金公主的面上,掌心中刺人的凹凸嶙峋几乎刺疼了他的心脏,。

曾经倾国倾城,让天下男儿拜倒裙下、让天下女人羡慕嫉妒的皇室公主,华贵赛千金,一笑百媚生,如今却是面满脸疮痍,刺疼了李舒栢的眼,刺疼了李舒栢的心。

他的掌心在她的脸上,逐渐察觉出异样来,李舒栢手掌微顿,下意识地捉起千金公主的手臂。

千金公主始料未及,连挡也来不及,当那手臂之上同样疮痍的累累伤痕映入李舒栢的眼底,李舒栢大惊失色,“你竟然……”

他先前就觉得疑惑,金线引之毒蔓延全身,怎可能只在她的脸上,原来她竟对自己用了如此残酷的方法……

李舒栢无法表达自己此刻的震惊和心疼。

千金公主云淡风轻一笑,缓缓将袖子滑下。

李舒栢大约想不到,当初那个为了博得皇帝欢心,拼命练女红,每被针扎一下就眼泪兮兮地拱到他怀里撒娇的千金公主、那个最怕疼的千金公主,竟然能忍受这种连男子都无法承受的人生巨痛。

这三年,她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

他恼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恼恨自己现在发现这一切……

什么都晚了……

李舒栢将千金公主拥进怀里,七尺男儿,眼中竟有了泪意,他当亲妹妹捧在掌心疼爱的公主,为何宗政陵不懂得珍惜?为何他当初态度不能强硬一点阻止千金公主的情窦初开?为何……让她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宗政陵,你何德何能——

饶华为你受此痛苦,你凭什么为了另一个女人如此寡待她?

李舒栢放开千金公主,看样子似乎是很平静,但千金公主知道,李舒栢的平静只是暂时的,他一旦愤怒起来,完全就是不管不顾,什么杀人放火的事都做得出来。

“表哥,不要去找宗政陵。”,千金公主不曾放开李舒栢的手,神色幽幽闪过苦涩,“这么多年,我早已看淡了,你便让我安安静静的离开吧,我不想再看见他。”

这些日子,她对宗政陵,是能避则避。

她在乎的不是那张脸,而是宗政陵异样的眼光,说到底,宗政陵就是她一生中无法逃开的劫数。

☆、282。第282章 千年的永别

李舒栢盯着她的脸,勉强笑了笑,算是答应千金公主,他问道:“饶华,帮你植皮的人是谁?”

“是戒贤大师。”,千金公主顿了顿,道:“潇湘与茜蓉都是女孩子,下不去手。”

是啊,连别人都下不去手,她却对自己下这样重的手……

李舒栢若有所思,片刻他将千金公主按回榻上用狐裘裹着,道:“饶华,好好消息,表哥出去一趟。”

“表哥,你别找宗政陵。”,千金公主始终不放心李舒栢。

李舒栢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放心,表哥不找他。”

他神色几分凝重和深沉,显得有些深不可测。

离开浮生若梦,他的确不曾去找宗政陵,而是径直往公主府外走。

公主府的大门外,官兵将此围得水泄不通,严密监视公主府,不准任何人进出,宗政阙美曰其名是保护千金公主府,实则居心路人可知。

李舒栢被拦在门内,本就浑身都是气,此刻被阻拦,心中更是愤怒,险些便动起手来,幸得上官黛及时出现阻止了他。

“皇夫,现在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上官黛拉着李舒栢到了一旁,低声道:“女皇现在已到了金墉城,皇夫便耐心等待几日,宗政阙虽忌惮你,但绝不敢动你分毫。”

李舒栢关心的却是:“她怎么来了。?”

“女皇心中不放心皇夫。”,上官黛谆谆劝道:“皇夫,切莫一意孤行,让女皇担心了。”

“我此刻有急事去一趟法门寺,谁也拦不住。”,李舒栢被上官黛此番一劝,想到胧裕女皇,心里本平静了一些,但想到千金公主,他又不得不去一趟法门寺,找戒贤问个清楚。

这一次,李舒栢执意前往,上官黛也劝不住,官兵自然拦着,李舒栢火气一上来,便不管不顾的动起手来。

他身上还带着伤,动手势必吃亏。

上官黛无法,只得让人去请千金公主。

李舒栢对付众人,已有些吃力,千金公主见此,大喝一声:“大胆,这里是公主府,何时轮得到你们来放肆——”

众官兵当即退下,“我等奉怀宁王之命保护公主殿下,不敢疏忽,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是么?”,千金公主冷笑,“怀宁王还真是忠君不二,本宫还没即位呢,他便这般上心。”

“公主安危关系重大,本王自当上心。”,宗政阙踱马而来,笑容不浅,“参见公主殿下。”

千金公主沉着气,李舒栢狠狠地往前冲,“宗政阙,奸贼——”

“表哥。”,千金公主与上官黛一同安抚李舒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时不宜跟宗政阙硬碰硬,一切等到两日后再说吧。”

“不行——”,李舒栢执意,“我今日便偏要出公主府,拦我着死——”

李舒栢如此固执,倒让千金公主有些疑惑,“表哥,你要去哪里?”

上官黛轻道:“皇夫想去法门寺找戒贤大师。”

找戒贤大师?千金公主疑惑地望了李舒栢一眼,猜不透他此举的用意,“表哥,公主府尚且如此,法门寺只怕也难逃宗政阙的手掌,你此刻即便去了法门寺,也定是找不到戒贤大师的。”

“找不找得到,去了再说——”,李舒栢挣开众人,拼了一己之力想要闯出去,宗政阙冷眼看着他与众多侍卫拼杀,并不出手。

“怀宁王,让他们都住手——”,千金公主冷冷对着宗政阙道:“这是伽梵皇夫,你先前已伤了他一次,若此次他再有意外,伽梵定不会放过你——”

宗政阙轻笑一声,“公主若是不想伽梵皇夫有个三长两短,便好好规劝他,他这要是出了公主府有个意外,本王才真是担当不起。”

“你——”,千金公主捏紧了拳头,眸中怒色刺人,本宫便看着,两日后怀宁王是否也能如今日这般嚣张跋扈。”

“本王也看着,两日之后公主是否真有皇帝的命,登上九龙至尊的宝座。”

两人眼里都是争锋相对的刀光。

千金公主知这三日,宗政阙必有行动,如今全城戒严,如壁垒铜森,连城中老百姓都感觉到敦商即将变天的征兆,人心惶惶,甚少出门,就怕战火延绵。

年关将近,本该是家家户户欢庆新年到来的时刻,整个殷城,却像是一座沉睡在冬日里的死城,了无生气。

而如今的沉寂哀沉,不过是为两日后即将到来的一场未知的政治做铺垫而已,到时是无声无息的改朝换代,还是血染长空,涂炭生灵,诸多偶然意外,此刻,无人知晓。

大门口打斗激烈,惊动了府中的宗政陵,他推着轮椅缓缓而来,“大哥,这里是先皇亲赐的公主府,如今先皇尸骨未寒,敦商国号还摆在赤炎大陆,你纵容你的人如此闹起来,让人看见,只怕被人诟病的,便是大哥了。”

宗政陵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息怒,宗政阙挥了挥手,让人将李舒栢押住,扔进了公主府中。

李舒栢对宗政陵的怒气,显然比对宗政阙更大,此刻陡然抽了一柄剑朝宗政陵刺去,“宗政陵,我要你给饶华陪葬——”

吕光出手阻止,与李舒栢缠打了几招推开。

千金公主死死的拉住李舒栢,“表哥,你忘了方才答应我的了?”

李舒栢将剑掷在地上,狠狠的对着宗政陵啐了一口,“宗政陵,我李舒栢绝不会放过你——”

既然答应了饶华,他自然不会再饶华面前杀了宗政陵,至于私下里,他绝不会对宗政陵手下留情——

宗政陵对李舒栢的愤怒视而不见,他望了千金公主,随即便将目光移开,对宗政阙道:“大哥,借一步说话。”

宗政阙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公主府,同时挥了挥手,示意让宗政陵出府。

千金公主让人将李舒栢府进了府中,她回头看了一眼宗政陵推着轮椅离开府中的背影,心中莫名的一条,好似这一眼,便是千年万年的永别。

☆、283。第283章 不是妙珠

宗政陵这一路上想了许多。

想他少年得志时的意气风发,想他如今苟且过日的颓废,想起当年不苟言笑的老怀宁王,想起当年温柔婉约的妙珠,想起当年一笑倾城的千金公主……

许许多多,若不仔细回想,他都不知自己三十年的人生中,竟有如此多的记忆存在,竟有如此多的……欺骗……

宗政陵穿过小巷的拐角,宗政阙负手立在转角之处,正等着他。

宗政阙心中也知,宗政陵今日的异样,断然不简单,而他说出的话,只怕更不简单。

但到了今日,他无所忌惮,更加不会将宗政陵放在眼里。

“大哥,我当初带着妙珠离开怀宁王府不过三月,母亲就突然病逝,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母亲是得了什么病,大哥一手操办了母亲的丧礼,想必一定知情。”

“自然是因为思虑过度。”,宗政阙道。

“母亲身体一向很好,当年跟着父王上战场并肩作战,血雨腥风,什么没经历过?怎会因为思虑成疾而病逝?”,宗政陵深沉的眸子看着宗政阙。

宗政阙索性不再拐弯抹角,“二弟这般问大哥,难道怀疑是大哥谋杀了母亲?”

宗政陵良久的沉默中,那沉默中蕴含着无法预知的情绪。

他不敢去探究真相,只怕真相鲜血淋漓,可怕得让他承受不住,可是他为人子女,却连自己父母的死因都不知道,还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双亲?

“我不敢怀疑,我只想大哥亲口告诉我,父王和母亲的死,与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沉默,沉默……

风轻拂,却凌厉无比。

“哈哈哈……”,宗政陡然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在小巷中,似有山崩地裂的溃声凯凯回旋,“二弟,你当真是活的糊涂,三年前的往事,你竟然到如今才来质问我,你不觉得什么都迟了吗?”

宗政陵面色一凛,神情殇然,宗政阙这句话,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大哥,为什么?”

“为什么?”,宗政阙嗤笑一声,“不杀了那两个老东西,我怎么会有今天的地位?”

宗政陵手指死死地扣住轮椅的扶把,那种被身边最亲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让他理智几乎崩溃,“你战功赫赫,父王和皇上如此器重你,这个爵位早晚都是你的,你何必要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来。”

宗政阙面目狰狞,“即便我战功赫赫,即便我领兵百万那又如何?我娘是青楼妓子,是那老东西意外留下的种,我从出生便注定见不得光,永远比不上正室所出的你,那老东西从未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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