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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美人在侧-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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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子。我轻续一叹,揉揉昏花的双眼,爬上榻子,却是如何也睡不了了。

我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睡去,直到耳闻鸟声,屋里传来脚步,我知这努力着眠是白费了。可这时候还是天黑,我心头一惊,莫非是有人擅闯惊扰的外面的鸟儿。脚步越来越进,我摸黑从榻上坐起,抱了枕头就往前面扔去。只听得一声惊叫,竟是掌事宫女的声音,听到她扑跪在地上不解说话:“娘娘,是奴婢啊,发生了什么吗?”

松下一口气,我问:“天还未亮,你何事进来?”

说完这句,我不由一颤,不好的预感随之涌上。掌事宫女向来按时,又怎么会弄错时间呢。果然,掌事宫女对我越加不明,说:“已是卯时,娘娘是否要起身?”

我终于意识确定到,我看不见了。

掌事宫女哭着要去找尚药局,我不让。这也是旧病,并且我也无所谓了。十几年前,我身为承乾殿的掌事,为护还是婴孩的李承乾,让滴水观音伤了我的双眼,当时被宋逸治明,如今又随病复发了。又或者,是我悄悄哭了太久,连眼睛都累了。这样也好,这样……纵然我再多渴望想见他,也见不到了。

半月后袭来一阵寒雨,我惹上风寒,原本的病情骤然恶化。没有药吃,也不想吃饭,每日只喝得下两口汤水,心知极限已到,灯尽油干,也便郁郁寡欢,等待上天的审判。

往常,每每安歇我都要在殿上点烛灯。而现,我开始习惯这样的黑暗,原来黑夜并非想象中那样可怕。这间屋子愈加让人感觉凄凉冷寂,而我有些贪恋这样的安静,从来没有一日像如今这样轻松释然,没有琐事羁绊,没有人情顾虑,只是心口上有一粒小小的沙子,每在天地间静下的时候就隐隐作痒,悄悄深疼某一处。

不知日子过了多少,亦不知现下是天明还是天黑,我躺在榻上数着自己微弱的呼吸,背心的衣衫有些潮湿,冰凉贴在背上。掌事宫女俯在我榻前,用温热的毛巾为我拭虚汗,我听到她的哽咽,一定是被我可怕的样子吓坏了。终日咳嗽,嗓子早已沙哑,再去劝慰,感觉说的每一句都伴了淡淡血味。

这时,不曾来人的屋子里传来不一样的脚步,不缓不快,略微轻盈,是个女子。我缓缓转过头,向着来人的方向:“你来做什么?”

似乎是含着笑:“你知道是我?”

我亦淡笑:“我如今这般,还会有谁来这儿呢。你知道我看不见,是因为你将我打探透彻,我没有朋友,也就只剩你惦记着……我死了没有。”

身旁的软椅轻微作响,常充容坐在我面前:“不错,我就是来看你死的。当年你怎么看着他死,我就怎么看着你死。”

我越发笑开了,只是苦味从喉间不断上涌,笑得越加勉强:“我生,没有人快乐;我死,竟能让一个人高兴。这样……似乎也值了。我没有想到,在最后一刻陪着我的……竟然是你。”

她轻轻笑着,不知是和表情。外面悠悠传进遥远的歌舞声,袅袅徘徊在屋梁,荡漾我平静的心湖。我微微一惊,问:“今天……是何日?”

她说:“是除夕。宫里的除夕大典开始了,皇上还封了燕璟雯为德妃,赐德庆宫。”

德妃……德庆宫。似乎成了飘渺的梦境,亦真似幻。我长长嘘了一口气,静静听着远方柔美的声乐,不敢奢想,不能再想,可这柔声如着魔般钻进我的胸口,一声声刺得好深,好深。

有人触碰我的指尖,同样冰凉。掌心传来一丝清凉的细腻,我轻轻揣摩,是一朵梅花。这冬日含雪盛开的也只有梅花了,梅花一开,温暖的春日就不远了。我轻轻吁叹,越觉困乏无力:“春天……要来了。上元的花灯……一定会很美……”

时间轮迅速扭转,驻留昔日上元花灯节。执笔诉半生缘结,一纸旧文有谁能解。月冷撒故地,落雪千里,他的背影消失在灯花人影里,我在寂寞深处悄折一枝苍白桃花。未悔平生意,只愿随君去。然,纵使千里姻缘一线牵,也只苦涩之中苦涩味,鸳鸯难得鸳鸯配。

劫从那刻起:上元花灯,只影白雪。注定:君执天下,失佳约。

李世民,这一次……我没有说谎。这一次,我真的能够走彻底,好彻底。这皇宫外面天空,没有你……也好浩阔。

(下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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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还有几个人物的番外,书中有几个小小坑,都会在人物番外中解开。※

番外——李世民(上)

隋朝都城大兴未破,我与各位将领日日紧张商议对策,最后决定十五日后攻城。帐外有士兵通报,杨素倾来找我。

暖黄的夕阳下,她站在树下,背影倾斜,飘渺美好。许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她回过头,眼里略带悲伤,更多的是深情。她望着我,沉吟,强扯着笑意直言而诉:“世民,今日相约……算是道别。我乃隋朝公主,所以……你破城之日也就是我离去之时。”

国破家亡,新朝掘起,对百姓来说是另一个新开始,可对一个亡国公主来讲,却截然不同。我心存怜惜,或许还有对她的倾慕,明白她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你孤身一人要去哪里,你跟我走如何?”鬼使神差的问出这一句,我想我是喜欢她的。

她微微一惊,眼里多出了期待:“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说:“让我娶你。”

她惊愣,缓缓开出一抹微笑,有些淘气:“我跟了你,你可不能让我吃苦。”

“那是自然。”我答应着,思绪却已经流散开去,她的这句话,另一个人也这样说过。不知为什么,心中浑然空荡,有些不知味,脑海中闪现一个身影,再看看面前的人,竟有一丝愧疚,不知是对她还是对她。

入夜,我与秦叔宝悄悄潜入阴府,找到阴世师的书房。守城的大将正是掘我李家祖坟的阴世师,我对此人十分憎恨,立誓定要打破隋朝都城,并且当众杀了他,以报家仇!书房里面的布设很简单,而我所想要的防御图定被他这个老贼藏得隐秘,然而这根本难不倒我,我很快就找到这防御图的位置,因为我已从一个人口中探到他布置的暗柜。

我找到防御图,命秦叔宝立即抄下,然后再放回暗柜。不想在掩暗柜门时发出一声嘶哑的木头声,廊上正好有侍卫走过,几人立即警惕将书房包围起来,一人前去通报阴世师。不能坐以待毙,门外那几个侍卫还不是我们的对手,迅速拍开窗子跃出,外面的侍卫果然大惊,等回过神来追赶我们已经跑出两道廊子。

不过,阴府夜巡的侍卫竟布置地如此紧密,两道边的侍卫听到异常声响立即向这边赶来,我和秦叔宝不得不分开行动,我命令他定要将防御图带出大兴城!

阴府侍卫不断从四面涌来,无奈之下,我绕开他们一段路,看到一个丫鬟从一间房里出来,在未关锁上门时迅速将她打晕,拖进屋子关紧房门。房间里有人惊起,快速撩回架上的外袍,一声熟悉的轻诧:“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误打误撞,竟是到了这里。房间散发着一股沐浴香,眼前的女子发丝湿润,肌肤微红,一时间心头有什么正在蔓延。“见你!”我看着她,毫不犹豫脱口而出。我明知道这只是为了偷看防御图,却居然在看到她这一刻浑然忘了目的。而后,我想这只是我本能的说谎,为的只是洗去怀疑。

然而,短短两个字就将她的心完全掳获,她面颊微红,轻轻低着脑袋,我伸手一撩,轻而易举就将她拥在怀里。她略微挣扎了下,最终还是顺从地靠在我肩上,天真笑着。我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心间隐隐颤动。目光忽然顿下,她的手袖上印出一丝血迹,我惊惶拉起她的袖子,上面划了一道口子。她红着脸要收手,有些怪我:“方才你突然闯进来,我不慎在衣架字上划伤了。”

愧意横生,有些一丝心疼。门外传来喧闹,是阴府的侍卫搜查过来了,她立马将我藏在帐帘后面,自己跟门外的侍卫应对。侍卫们不敢冒犯,更何况已经入夜,难免有不便,所以只好赶到别处去寻了。

侍卫走远,我放下随身携带的止血化瘀膏,打开后窗跃出屋子,回头轻声对她:“明日辰时,郊外纸鸢!”

她站在窗前,深深望着我,无比惊喜。

她说她喜欢放纸鸢,那么我便越她在郊外放纸鸢散心。其实我本可以擒她做人质,可不知为何,就是对她忍不下心。她,阴绮烟,阴世师的女儿,防御图的位置正是我从她口中套出。我与她相识两月,她已经对我倾心,而我对她的感觉还只模糊,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靠近她,只是为了利用。

有了大兴城的防御图,我开始做起全心迎战的准备。而心里却对她有了不舍,告诉自己这是利用,却还心存侥幸认为可以留住她,留她在我身边,似乎也还不错。于是,我将随身携带的流云百福交给她,希望破城之后,还能见到她,但愿她不恨我。可我心里明明知道,到时她会像我恨她父亲一样恨我,可我还是想赌上一把,亡国公主都可以舍下国恨,她或许也可以。

然而,这个赌打成了一场空。大军破开城门,一举拿下大兴守将,我匆匆布置安排好破城后的一切赶到阴府,想在父皇下令抄家时带走绮烟,可是那里已经空空荡荡。我将阴府上上下下找了一遍又一遍,可依旧没有那熟悉的身影,我想……我或许真的失去了她。我也终于缓过来,那次潜入阴府在遇到她那刻毫不犹豫说的“见你”,是发自内心。而想起对杨素倾犹豫的“让我娶你”,完完全全辜负了她,阴绮烟!

还记得出城前日,我对她许下承诺,竟是自私要她等我。现在她走了,或许是因为逃命,或许是因为看到我真实身份。在这一刻,那些真心诚意瞬间变成虚情假意,她不会再信我,更不会再等我。

我静静站在城墙上,望着我们曾经牵手走过的草地,那里花开依旧。肆虐的大风一阵阵划过我的脸,天边遮起一片黑云,磅礴的气势将草地压得凌乱无助。我开始想她,想她的一颦一笑,想她的天真信赖,想她……若能在身边多好。面颊上传开冰凉的湿润,随风飘起细雨,一点点在这刚刚结束战争的城里蔓延开来,市井之中正在举行一场血腥祭奠,阴世师被斩于市。顷刻间,大雨倾盆而下,满眼皆是杂乱响亮的雨声,而我却没有感觉雨点用力落下的刺痛,头顶遮了一把纸伞。杨素倾含笑站在我身边,手中的伞因为风大摇摇抖抖,我缓开一抹笑,握住她撑伞的手:“风大,我们进去吧。”

她点头,我拥住她的肩头一起下城楼,心头有一种不安,只觉得有什么堵在心口。身后的风疯狂刮着,那种不安正是从身后的城下而来,我犹豫着想回头,就在决定的那一刻,身边的人轻扯了我手臂,奇怪看着我。思绪顿时打散,我轻轻一笑,继续带着她离开。

我以为这一生,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日日想着她会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我没有派人搜查她的下落,因为她是阴世师的女儿,她离我越远就越安全。可是,似乎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我竟是见到了流云百福,而眼前这个女子竟是刚入选的采女!那一日清风徐徐,阳光明媚,透过白纱,我看到她惶恐的双眼和略微羞红的面颊,我的心在这一刻狠狠一钝,好不惊诧心疼。然而,她似乎不认得我,到位的礼节,陌生的要紧。

后来,宫里一次相遇,她出现在东宫,我的大哥李建成似乎对她有些不一般,而她似乎也毫不避讳,对我亦是陌生有礼。我要她与我一道走走,提出要看看流云百福,我马上认出这块玉佩就是我当年送的,而面前的女子根本就是她。我问她玉佩能否归我,她竟是答应。她是不会轻易将这块玉佩送人的,即使是还我,她那是何意?她视我为陌路,这又是何意?越想越气,我愤然扬手,一声脆响,流云百福裂成两半!我呼吸一颤,努力平静神色,还是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绪毅然离开,徒留她一人惊慌诧异。

一番调查,她的身份居然十分干净,只是长安城里一家药户的女儿,然而我却在她手臂上看到一条小疤,和那夜我闯入房间吓得她不慎划伤的口子一模一样。明明就是她,分明就是她。经过观察,她好像真的不认得我,也不记得从前之事,她失忆了。我不知道失忆的原因是什么,我觉得这是一个扭转的好机会,她的身份必须隐藏下去,二人家仇我也不能继续爱她,这样她才能安全,我也不必在祖宗面前犹豫不决。

然而我又错了,进到这个皇宫,哪里还有安全之说。她的性命受到威胁,她含冤入狱,被打得半死不活。我想办法脱去她的冤情,在牢里她向我伸出无助的手,时间仿佛倒回一年以前。她晕迷在我怀里,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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