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驯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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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带着秦氏,给刘彦昌行礼。
刘彦昌在兰香面前,还是要摆摆二老爷的架子的。他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说:“我这几日身上不自在,没在灵棚那边……大太太叫你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兰香低着头,恭敬地说:“太太让奴婢请二老爷安——太太说,二老连夜赶路累到了,又因心中悲痛,多半是上火了。太太让二老爷一定好好静养,如今刘家再无别人,全都仰仗着二老爷呢。”
听罢兰香的话,刘彦昌作出一副悲痛的模样,低头掩面泣道:“我那兄长,自小就比我有出息……可惜的是,他竟然这样命薄,英年早逝!这让老太太怎么承受得了!”
兰香说:“说到老太太——太太让奴婢转告二老爷,老太太她们大概明天就回来了。”
“噢?”刘彦昌忽然停止悲痛,他抬起头来,问,“找到她们的下落了?”
兰香回答:“正是,她们确实是奔南方去了。莲夫人娘家哥哥在南方有位朋友,是位富商,她们正是投奔那人去了。如今听说北方战乱平息,她们便回来了。恰巧和太太派去寻她们的人,在半路上遇到了。”
刘彦昌想了一想,悻悻地“哼”了一声,说:“她们倒知道向南跑,当时怎么就不告诉我一声?”他又说,“幸好咱们刘家庄地方偏了些,这才没遇到叛军。听说叛军经过的村子,被杀得鸡犬不留呢!还有我那十多亩麦子,刚出青苗,全被叛军的马队踏烂了!”
兰香低头不语,只听着刘彦昌报怨。
等刘彦昌说够了,兰香又说:“奴婢此来还有一事——”说着,她回身从秦氏手上拎的包袱里,拿出一只檀木匣子,双手捧着,放到刘彦昌身边的八仙桌上。
“这是什么?”刘彦昌好奇地问。
“这是我们那房里,所有房产和地产的文书……”兰香说,“因为战乱,文书都不见了,太太刚请新任城守李大人帮忙补办的。”
“噢?”刘彦昌挺感兴趣。他知道自己哥哥在梁州置办了不少家业,但是具体都有些什么,他并不清楚。
他打开匣子,把文书拿出来翻了翻。这才发现,自己大哥还真有敛财的本事。不仅在梁州城里有房产和店铺,在梁州城和京城交界的乡下还有田产,甚至在京城里还有住宅。
刘彦昌看得两眼直放光。他哥比他想像得还要肥。说来也是,人们不是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吗?他哥刘彦昭,可是在有“小京城”之称的梁州城,当了三年的最高行政长官。更何况这之前,他哥还在其他地方做了十多年的官。
“给我看这些做什么?”刘彦昌被这些财产晃得眼发花,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
兰香说:“太太说,她早就一心向佛,两耳不闻窗外之事。如今老爷没了,她更应该谨守门户,专心教养大少爷成材……”说到这儿,兰香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刘彦昌脸眼色,随后她又垂下眼睛,说,“太太拿着这些东西根本没用,也不会用。而且太太受封节孝夫人,如果抛头露面打理这些产业,恐怕会被外人笑话,给咱们府上抹黑。所以太太教奴婢拿过来,送给二老爷……”
第30章 大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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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彦昌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匣子里厚厚的文书。
难道说,这些东西,以后都是他的了?
这个大馅饼,掉得太突然了,一下砸得刘彦昌找不到北了!
这时,兰香又拿出一纸字据,对刘彦昌说:“二老爷,这张字据是我们太太亲笔写的,指明把这些房产田地交给二老爷保管,后面附有这些房产田地的名录……我们太太已经在字据上按好了手印。至于需要二老爷签押的地方,二老爷自己签上即可。还有保人的名字,写得是刘氏宗族的族长刘宗保老太爷的名字——听说保老太爷已经来了,二老爷找他来,让他老人家按个手印即可。”
刘彦昌把字据接过来看了看,果然一切齐备,只剩下他和族长按手印了。
只要他和族长按了手印,这些房产和田产就由他管了!
他喜不自胜,可是又不敢得意忘形。他双手抱起檀木匣,故作正经说:“大嫂顾虑得对啊,节孝夫人哪能再随便抛头露面呢?这些外务,当然要有个信得过的人替她打理啊!”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盘算好了。这些宅子、铺子的收益,还有田租,每年的收入都不一定;徐氏既然从没管过,对这些收入当然也没什么估算。所以,将来他说是多少就是多少,他想跟徐氏报多少帐就报多少帐。他从手指缝里随便落点儿给徐氏,徐氏还得承他的情。
这,就是刘彦昌——他读书不行,但是关系到钱财,脑筋却转得飞快!
刘彦昌抱着檀木匣看了看,随后放下,随后又拿起来。
如此两三回,他情绪稳定了些。他再次把檀木匣放下,干咳了两声,有些不情愿地说:“可是这个事儿,要回过老太太吧?”
兰香垂着眼皮,淡淡地说:“老太太早就是老佛爷了,何曾管过这些俗事?”又说,“从前在我们大房里,是莲夫人在管着这些东西……”
说到这儿,秦氏忽然在旁边插言:“二老爷,奴婢插句嘴——莲夫人的哥哥名叫宋英豪,人称宋大官人,是梁州城里有名的富商。他管着南北药材交易。在鲁王叛乱前,他是我们梁州城的一霸——城里最大的药铺是他的,剩下那几家虽然不是他的,却也要用他进的东西……”
“这事我自然知道,你多什么嘴?”刘彦昌不耐烦地说。他当然听到过风声——刘彦昭活着的时候,跟宋英豪官商勾结,捞了不少好处……所以,刘彦昭才这般宠爱莲夫人,让莲夫人管着家里所有的财产。
兰香也回头训斥了秦氏一句,说:“邱嫂子,你可真是多嘴,没规矩!”随后她又跟刘彦昌道歉,“二老爷莫怪,这是我们房里新雇的婆子,还没调|教好呢!”
兰香这样说秦氏,秦氏却没有闭嘴,反而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兰香姑娘,不是奴婢多嘴,奴婢是要提醒二老爷——如果这匣子文书交到莲夫人手里,将来它们还能姓刘吗?你们就不怕被宋大官人想法子唬弄过去?”
刘彦昌闻此言,眼睛一亮。他拍手笑道:“说得对,说得好!”
刘彦昌当然想掌管这匣子文书,他才不想给莲夫人呢。但是他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而秦氏的话,正好给他搭了个台阶。
秦氏又趁机劝道:“二老爷您想——我们刘家的财产,当然要由刘姓子孙掌管。就算大太太不喜欢打理这些俗务,也不能交给房里的小妾啊!”
刘彦昌连连点头,随后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说:“对啊——大嫂是个妇道人家,静安年纪还小,可不能让外人算计了他们。在这个时候,我必须站出来保护他们!”
兰香点头,趁机拍马,说道:“怪不太太一直说,我们以后全指望二老爷了……果然是这么回事。”
刘彦昌骄傲地一挺胸脯,说:“兰香你回去告诉你们太太,这匣子东西我收下了。等静安将来长大了,我自然会还给他,决不会让它落到外人手里!”
兰香听这话连忙跪下,说:“二老爷真是仁义,奴婢听了也觉得感动。请二老爷放心,奴婢回去一定回禀太太,叫太太放心。”
刘彦昌“嗯”了一声,随后摆摆手,让兰香她们走。
兰香转身刚要走,忽然又想一件事来。她回转身来,对刘彦昌说:“太太还交待了一句话,差点儿让奴婢忘了——明天老太太就要回来了,她老人家必然十分悲痛,还要请二老爷劝着她一些。”
“好,我知道了。”刘彦昌痛快地答应。至于对付他自己那位老娘,他还是有把握的。
兰香见刘彦昌满口答应,这才福了一福,带着秦氏离去。
姐妹俩人出了驿站,回到马车上。秦氏脱掉婆子的衣服,解下包头巾。兰香把衣服收拾回包袱里。
兰香对秦氏说:“秀姐姐,这次多亏你了——二老爷这个人,胆小多疑,若那些话由我来说,二老爷一定会起疑的。”
秦氏苦笑。她越不想搅进别人家里是非中去,却一次又一次身不由己地卷进去。她说:“兰香啊,我有你这么个妹妹,真让我没话说。”
兰香被秦氏说得不好意思。她臊着脸,说:“秀姐姐,我知道今天的事让你为难了。可是今天这件事,关系着太太的后半生,还有大少爷今后的前程,说什么都不能办砸了。”她又半开玩笑地说,“这次,你可以坦然地接下太太给你的东西了——你也看到了,太太送给二老爷的更多,她把我们大房名下所有的财产都送出去了!”
秦氏不解,她问:“你们太太这手笔也太大了吧?她把所有财产都给了你们二老爷,她和大少爷以后可怎么生活?”
兰香说:“我们太太求的,从来不是眼前这点子东西。她总是比别人看得长远。”
秦氏哂笑,说:“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让二老爷牵制住老夫人……可是,她明天就受封为节孝夫人了——这可是皇帝亲封的,还是有品、有俸禄的——谁还敢欺到她头上?”
兰香摇摇头,说:“我也不明白。但是我相信,太太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那也多少留下一两样啊,好让你们以后的日子宽裕些。”秦氏不满地嘀咕。
第31章 富贵险中求
兰香觉得秦氏的说法好笑,她说:“秀姐姐,你出了诚国公府,却是学得锱铢必较起来。你应该明白,在太太他们这些主子的眼里,衡量一件东西的价值,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秦氏不屑,说:“但我却知道,他们也是算计——虽然算计的方式跟我们不同。”
兰香笑着抱了抱秦氏,说:“好姐姐,今天的事多亏你帮我……”又说,“你明天还过来吧?我怕明天老太太她们回来了,我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来呢。”
“还要我去?!”秦氏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地问,又说,“你是在开玩笑吧?”
兰香脸上虽然还带着笑纹,语气却郑重起来。她说:“我没跟你玩笑。我们太太本来就没有自己人。原来府上的人,多半是惧怕老太太和莲夫人的;后来新买的下人,还没有调|教出来……我想让你明天过来,仍旧冒充新买的婆子,跟我一起见机行事。”
秦氏不高兴了,说:“我的好妹妹——刚我还想让你早点儿从这个是非坑里脱身呢;你倒好,反而拼命把我向里面拉!”
兰香面色转忧郁,说:“秀姐姐,我也不想让你多事。可是除了你,我真的再找不到别人了。我知道你行,太太也知道你行,因为你是有过大见识的……”她又劝说道,“秀姐姐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明天之后,我们就扶老爷的灵枢回乡了,没有人认识你,也不会有人记得你曾在府上出现过。”
秦氏叹了口气,她今天接受了人家送的铺子,再想推脱什么,怕是不可能了。
也罢,人们说“富贵险中求”——这次就狠下心来,帮徐夫人一把;眼前已经得了一处宽敞体面的店铺,日后肯定还有别的光沾。
再说了,因为有兰香在,她跟徐夫人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秦氏中途下车,回了自己的家。
刚刚她和兰香坐车去驿站的时候,她让林二郎下了车、先抱着妞妞回家了。她到家一看,林二郎和妞妞正在焦急地等着她。
林二郎埋怨秦氏:“每回你跟你表妹在一起,都要做些神神秘秘的事……让人惦记得慌。”
秦氏知道林二郎胆小,便没说实情。她含混说道:“我不过是陪她跑一趟——她一个姑娘家,又是太太身边的人,不好一个人去驿站那种地方……”说着,她从包袱里把房契拿出来。她把房契给林二郎看,说,“二郎,你看这是什么?”
林二郎接过文书看了看,说:“这是一张房契——是一间店铺,有二层楼,后面还带个院子呢。”
秦氏一本正经说道:“当家的,你可拿好了——这间店铺,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了!”
“咱们家的?”林二郎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秦氏笑着反问,“你不是说,你们祖上是做大买卖的,这整条葫芦巷都是你们家的?”
林二郎说:“确实是那样的啊,你看这葫芦巷里,不是数咱们家的房子最好吗?因为到最后就剩这几间房了。”说着,他又看向手中的房契,说,“可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氏这才告诉他,这是徐夫人送给他们家的谢礼,为的是感谢他们在战乱时收留了她们母子。
“这样重的谢礼,我们能要吗?”林二郎胆小,捧着房契不知所措。
秦氏想起自己和兰香做的事,无奈地摇摇头——事到如今,不想要也不行了。
不过她还是不想让丈夫担心,所以她没说实情。她假做不屑,说:“咱们觉得这是一份大礼,可是在人家眼里,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