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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木仙府种田纪事-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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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地处百花中部,气候不如花王寒冷,所以,除了那些江湖人士喜欢味道比较烈的包谷酒或者状元红之类,其余之人多是喝一些口感比较绵软的,例如莲城的那青莲酿。不过,那酒除了有股花香之外,酒力并不比状元红差多少,没喝上一壶,就要醉倒,实在不适宜这样赏花作赋之时,小酌微醺。

可是,这红尘醉,就满足了这一干文人雅客的要求,味道又甘甜多于辛辣,让众人欣喜若狂。喝光了自己面前那杯,再看着中间方桌上那只满桶,眼睛里就多了一抹贪色,催着钟家公子赶紧开始传花,然后搜肠刮肚做了华丽辞藻,再喝上一杯,简直比得了自家长辈夸奖还欢喜三分。

亭子那边,十几位小姐们接了对岸送来的酒壶,嗅着香甜的酒香,都有些兴奋,嬉笑着各自饮了一小杯,小脸儿就都蒙了一层红晕,添了三分娇色。

上官凤喝着喜欢,就手执了一壶,连饮了三杯,本来十几个人分两壶,每人也就两杯的量,她如此喝下去,自然就要有人喝不到,李雨娇就忍不住嘟囔,“怎么这般贪心,只自己抢着喝,都不顾别人,还是…之尊呢,活像农家蠢妇”

上官凤喝得急,有酒气顶着,头就有些晕,听她这般讽刺自己,立刻那点酒气就都化成了怒火,松开了酒壶,指了那李雨娇就要开骂。众女连忙过来分开两人,各自劝着,一位妃色衣裙的小姐岔开话题就笑道,“这酒不知是什么做的,真是好喝,别说小郡主,就是我都忍不住想贪嘴一次呢,姐妹说是不是啊?”

阑儿家中就有那日仙夫人当做回礼送的好酒,母亲十分稀罕,一直好好藏在酒窖里,不肯给她尝上一口。她倒是知道这酒是紫玉葡萄做的,但是,此时为了缓和气氛只好说,“唤那小厮问问?”

那送酒来的小厮也是个机灵的,正等在亭外不远处,一听小姐们问,就隔着纱幕,说道,“这是卫公子在仙夫人处所得,今日见众位公子兴致好,就舍了出来给诗会助兴。据说这酒是用紫玉葡萄所酿,价值等同与黄金,很是金贵。”

一个婆子上前扔了一把铜钱给小厮,打发他走了。

众小姐们这个说,“卫公子真是豪爽大方,这样难得的好酒都拿了出来。”

那个说,“可不是,那紫玉葡萄我平日倒是喜欢吃,没想到酿出酒来,如此醇美。”

阑儿也说,“仙夫人,真是咱们百花第一奇女子,不说那些仙术,稻米,菜蔬,连酒都酿得如此神奇。”

上官凤见众人说的热闹,口口声夸那仙夫人,心里的火气就更难压制得住,就是这个贱女人,当初诳了师祖给她当车夫,师傅们先前不知,只以为是江湖人,后来派人跟踪,才知其真实身份,师伯们又扯出什么累及师祖受过,要关她面壁两年,如果不是她跑得快,连夜回了花都来,恐怕现在还在后山洞里看野草呢。

结果回了花都,就听见那女人又是神迹,又是封爵的,就连她当初执剑要杀的那小孩子,居然也是个皇子,父王母妃听说了,严厉训斥她不说,还逼着她来这无趣的诗会,打定主意想要找个人家把她嫁出去,这些都是那个贱女人害得。

越想她就越生气,顺势把气撒到了阑儿身上,“装得好像不相熟,这花都谁不知道,你们孙家,大宴之后,第一个跑去舔仙夫人的屁股,还是母女一起去,枉你们孙家还称什么刚直不阿,狗屁,都是沽名钓誉”

“你…”阑儿不知道这蛮横不讲理的郡主,为何突然冲着自己发火,说话还如此粗俗不堪,气恼的涨红了脸,想要变白那日是去送谢礼,又怕牵出那晚之事,所以,哪怕胸腔要炸掉也只得忍了又忍,“小郡主,今日姐妹们都在,不要如此失礼,如果你对我有何不满,过后可以约个时候一起喝茶说说,解开心疑才好。再者说,你辱我孙家家门尽管很失礼,我们还可以忍受你,但是,请你不要连带辱及仙夫人,那位夫人现在是百花亲王之尊,仁厚慈悲,极有善名,请你口下留德。”

上官凤最听不得别人夸赞颂扬仙夫人之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什么仙夫人,什么亲王,她不过就是狐媚子,谁知道这亲王爵位是怎么得来的…”众女听她越说越出格,刚要上前劝说,就听亭外有个人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骂我妈妈”

众女皆惊,齐齐喊了婆子丫鬟们去抓,不大一会儿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被推搡到了亭外。其中一个稍微瘦弱的,恼怒的瞪了上官凤,骂道,“不过是个动辄杀人,强抢他人财物的野蛮人,居然敢大言不惭辱及我妈妈,你可敢走到街上去说,老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没教养的丫头,还小郡主呢,皇家就养了你这么个败类出来”

上官凤从小到大哪曾被人如此辱骂,早气得红了眼睛,因为她喜武,从来剑不离身,今日被母妃逼得来此参加诗会,不得已宝剑交给贴身丫鬟抱着,此时,她跳过去抽出宝剑,就跳下亭子去砍杀那小厮。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求亲

第三百七十一章求亲

众女都被这个变故惊呆了,阑儿仔细看了看那两个一边在丫鬟婆子间钻来钻去,一边做着鬼脸气得上官凤发疯的小厮,好半晌终于分辨出那灰色衣衫的就是前几日陪了她参观房子的幸儿,立刻心就颤了起来,先不说,她很是喜欢这***的伶俐乖巧,就是仙夫人那般疼爱这小女儿,如果知道她受伤,恐怕也会心焦难过,自己深受她的援手之恩,说不得今日要护着幸儿些了。

她分开一众小姐们,疾步走向被上官凤追赶的两个小厮,口中喊道,“小郡主住手,这是仙夫人的小女儿。”

上官凤一听,刚才还觉得面熟,这下可被提醒了个彻底,这可不就是当初和她争虎,害得她如此的罪魁祸首吗,怒气瞬间又飙升了两番,不但没住手,反倒每次挥剑都是杀招,吓得一众丫鬟婆子也不敢帮忙阻拦两个小厮,都避到了一旁,幸儿和诚儿躲闪间靠近了那条小河边。

诚儿见旁边有两只花匠扔下的花锄,就想拿过来做武器,对抗上官凤,结果他一错身的功夫,花锄没拿到,却被上官凤追上了幸儿,挥剑间,那剑刃就要刺到幸儿身上,幸儿脸色已经有些发白,虽然她平日也有跟随哥哥们练武,但是小女孩吃不得辛苦,碰到比试,众人都让她三分,所以,虽说自觉功夫不错,其实一直是众人里最差的,这时被个红眼睛的疯女人追杀,又一时慌张,能使出正常水准的一半就不错了。哪曾想今日偷跑来和哥哥参加诗会,还会遇到危急生命之事啊。

这时,阑儿已经追了上来,闪身挡到了幸儿身前,上官凤被惊了一下,剑势微微一顿的功夫,阑儿已经扑着幸儿倒进了河水里,避过了这杀招,却也被过膝深的河水,呛得咳嗽不已,衫裙尽湿。

夏日炎热,她本就穿的纱裙,这一浸湿,曼妙身姿就彻底显了出来,特别是胸前的风光,半含半露,很是惑人。

正经人家的小姐,特别是她们这样的贵女,平日里掀起个裙角都要被训斥不守规矩,何况还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湿了衣衫,周围立刻一片吸气声。

而这吸气声里居然还夹杂着一片极力压抑的喘息声,原来河对岸的公子们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跑过来探看。

阑儿紧紧掩了胸口,羞愤欲死,但还是扭头看向同样一身湿衣的幸儿,“幸儿妹妹你没事吧?”

“我没事,阑姐姐。”幸儿也是惊魂未定,脸色有些发白。软着手脚站起来,待想拉起阑儿,也觉有些不妥。

正这时,一人扯了大块的白纱挡了众人的目光,轻声说道,“孙小姐请起吧。”

幸儿惊喜喊道,“大哥”

大禹狠狠瞪了她一眼,“还不上岸。”

幸儿连忙闭了嘴,几步淌上岸,被同样拿着白纱的涛儿裹得严严实实。

阑儿脸色青白交错,咬了下唇,勉强站起身子,大禹立刻把白纱披到她身上,扶着她的胳膊上了岸。

上官凤一脸复杂,有幸灾乐祸,有倔强,还有一点难得的惧怕。但是,此时众人皆看着他们几人,她只得硬了头皮,挥着剑高声喊道,“谁家大胆狂徒,敢阻本郡主惩罚小贼”

大禹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的冰寒之意,冻得上官凤忍不住想哆嗦,不自觉得就闭了嘴。

大禹这才扶着阑儿回了亭子安坐,“孙小姐,今日之事,都是家妹累及您清名受损。还请稍等,我必定给小姐一个交代。”

阑儿抬头看他清俊的眉目间满是肃然,没来由的觉得心安,于是轻轻点头。

大禹退后出了亭子,脸色平淡的看向上官凤,“小郡主,您刚才言道,是为追杀小贼才如此拔剑相向。可是刚才在下明明听到孙小姐已经提醒过您,舍妹为女子,就不存在偷窥之嫌,若说真有错处,也不过是小丫头玩心重,好奇众位小姐是何等风姿,跑来观瞧一二。这样虽说失礼,但是,也不至于让您提剑追杀,而且剑剑皆是杀招。莫说舍妹不是小厮,就真是哪家小厮,也要与其主人说上一声才能惩处吧,小郡主此等言行,是否有些太过蛮横残暴?”

“你…”上官凤被大禹堵得说不出话来,又见周围众公子小姐脸上都有些不耻,就更是恼怒。

大禹也不等她说话,又怒声说道,“再者说,小郡主已经知道舍妹是护国仙夫人的小女儿,你还执意追杀,可是对我木仙府有何不满或者仇恨,以至于你要不死不休,追杀她一个小女孩?”

“这位公子请慎言”就在上官风欲张嘴叱骂反驳之时,人群外赶来一群女子,当先一人是位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雍容贵气,周围人见到她都低头行礼,“康王妃安好。”

康王妃一挥手,温和说道,“各位不必多礼,都起吧。”

众人抬头,看着大禹几人的眼色兴味更浓,刚才这青衣公子已经表明身份,木仙府,新晋亲王府,护国仙夫人府,哪个名字都分量不轻,而另一方是先皇堂弟康王的妻女,皇亲国戚。这两方对上了,可是多少年难得一遇的热闹啊,不出半日,这件事就要传遍花都,而他们居然是亲眼所见之人,这怎能不让他们兴奋。

大禹低头行了一个晚辈礼,“康王妃安好。”

康王妃微微一笑,“这位公子,可是仙夫人府上的,刚才本妃听你言辞激烈逼问我那小女,可见是气恼之极。不过,我那小女从小就是嘴笨的,公子还是要容她解释两句啊。”

大禹不置可否的一笑,半点没有让步,“王妃说笑了,小郡主是否口才笨拙,在下不知,不过,她的剑可是利着呢,刚才若不是孙小姐舍命相救,在下那小妹就要丧命于此了。如此说来,小郡主刚才也未曾给在下舍妹辩驳的机会啊。”

康王妃心里暗恼,本来想用身份压上一压,先把场面圆过去,保住女儿的名声,以后或者道歉,或者私下和解都好。没想到大禹这般油盐不进,完全没有一点示弱的意思。

她怎会知道,大禹自从亲生父母在大水中丧生,他一个十岁的孩子背着不到五岁的妹妹走了几千里,就为了让妹妹活命,妹妹在他心里重于生命,今日他一赶过来,就见到她差点被刺与剑下,心里的怒火恨不得**掌拍死上官凤,才能平息。

况且木艾平日里怕他们成了那奉行以德报怨的受气包,早千百次的教训过他们,只要占住一个‘理’字,别的就什么都不必怕,哪怕把天捅个窟窿,她也有办法给他们担着。

所以几个孩子,特别大禹还是担着保护弟妹安全的兄长,更是无所畏惧,只要涉及到弟妹的安全,他谁也不怕。

康王妃无法,只得说道,“今日确实是小女鲁莽了,这位公子还请不要见怪,明日我定亲自携礼上门赔罪,可好?”

大禹摇头,“王妃不必如此客套,我们小门小户,当不得王妃屈尊降贵。再者今日虽说小郡主动辄杀人有些过于残暴,但是舍妹确实好奇贪玩在先,小郡主误会也是情由所原。只是,那亭中所坐的孙小姐,因为救舍妹性命,被小郡主逼入河中,损了清名,这件事,王妃年长,比在下经事多,可有应对之策?”

康王妃生平第一次被一个晚辈逼问到如此狼狈,一双手掐了那绣金丝的帕子,恨不得扯碎解气才好,但是自己女儿刚才仗剑杀人确实太过出格,她此时再发了脾气,明日满百花都知道她们母子是一对儿母老虎,女儿以后的亲事要怎么办?

咬牙压了又压心里的怒火,狠狠瞪了一眼上官凤,康王妃装出温和之色说道,“原来孙小姐受了池鱼之殃,这可怎么办好,虽说现在是夏日,但是也要小心不要受了风寒才好。这样吧,我亲自送她回府,和孙夫人好好解释两句。姐妹们玩闹,有个失手也不是什么大事。至于清名,这位公子言重了,不过湿了衣衫,周围又都是丫鬟婆子,不会有人这般嚼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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