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盈门-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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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菲和明玉刚换完衣服,娇桃就脸儿红红的进来说大公子来瞧两位小姐了。
蔡光庭今ri跟着蔡国栋在外院招待客人,忙得脚不沾地的,才一听说这事儿就瞅了个空子急匆匆赶来,确认了姐妹二人都没事后,狠狠骂了周围服侍的人一顿,特别是周妈妈挨的骂最多。周妈妈什么也不说.就是跪在那里流泪。
蔡光庭喝道:“哭什么?大喜的ri子你找罚呢?”
明函不忍心:“不干周妈妈的事,如果不是她挡去了大半,我和三姐姐说不定要挨烫。”
蔡光庭冷笑:“可这祸事却是她招来的!”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要发生的事儿躲是躲不过的,也不全是周妈妈的错。”明菲笑着劝他:“哥哥还要送二姐姐呢,这里有我看着,你就放心吧。”
蔡光庭埋头狠狠喝了一口茶,抬起眼来看着周围所有丫头婆子的眼神都是带着怀疑的,他觉着就没一个人可以放心使用。前方却已经有人来催,他再不放心也只好去了。
明玉便追问周妈妈是否有烫伤,特别心疼的样子。周妈妈竟然拉着她的手一声哭起来:“好小姐,是奴婢对不住您。”
明菲忙道:“快收住了泪,大喜的ri子。”一双眼睛却盯着周妈妈不放。
一场喜事办下来,明雅算是风风光光的出嫁了,陈氏贤良能干的名声也随着这场喜事的完美收场名扬水城府。可自古以来事情发展的规律就是,有人得意必然有人失意,很少有皆大欢喜的场面出现。
假如事后族长夫人没有单独找陈氏谈话,旁敲侧击的说她贤明大度是好事,可是如果妾室庶女没管教好,放纵得太过,就是她没有尽到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这一天蔡家总体上来说还是欢乐的。
既然族长夫人已经发了话,明姿这件事就再也瞒不住了。
蔡国栋听说了席上明姿的举动后,气得脸色铁青,命人将明姿带去狠狠骂了一顿,又请家法。明姿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当下大哭不止,辩解说都是周妈妈的错,是周妈妈故意报复她,害得她在众人面前出了丑,所以她才想要教训周妈妈的,并不是冲着明玉去的。想说明菲两句,却又找不到可以说的。
蔡国栋骂道:“就算是下面的人失了礼,你也该稍后禀了你母亲再做处理不迟。你可知,当着客人的面随意打骂仆从也是极为失礼的?女孩子家最重要的就是温婉识大体,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不知道那汤会烫着人?心肠太过狠毒!我的脸都叫你给丢干净了。听说你昨ri就已经当着客人闹腾了一回,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必须给你个教训!”
明姿哭道:“那不是没烫着人吗?”
蔡国栋气得说不出话来,劈手给了她一下:“你的意思是,烫着人才算?”
陈氏却又出来为明姿求情,说她人小不懂事,以后大了慢慢就好了。明菲也替明姿说情,说她只是失手,又说汤不算烫,明玉和她都没事儿。
明姿见明菲替她求情,想到始作捅者就是明菲,哪里憋得住,当场就指着明菲骂起来,说明菲猫哭耗子假慈悲,明菲委屈的解释:“四妹妹你误会了,我们是姐妹,无冤无仇的,你不好对我有什么好处?”
明玉脆声脆气的说了一句:“三姐姐,四姐姐从始至终就专门欺负你,当着众人几次给你没脸,说你是扫把星,你应该告诉爹爹才是,而不是替她遮掩。”
明姿大怒,转过头就瞪着明玉,眼里似要冒出火来。明玉往后退了一步,躲到蔡国栋身后:“爹爹,你看,四姐姐平时就是这样凶的。那天她也是如此。”
见明姿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蔡国栋刚被劝下去的火又呼啦啦蹿起来老高,伸手就搧了明姿一个耳光,罚她去祠堂外跪一夜,又要禁足,抄女戒一百遍,学不好规矩就不许出来。
明姿的火爆脾气让蔡国栋大为头疼,他本来有些迁怒陈氏,觉得她没关好子女,可因为陈氏刚立了功,以前也和他隐晦提过还几次明姿脾气不好的话,可他自己说明姿小,打了就好,因此这次也不好再说什么。
二姨娘从始至终站在一旁眼泪汪汪的看着明姿,又跪到蔡国栋和陈氏面前认错,说宁子都是被她宠坏了,她以后一定会严加管教的。蔡国栋大大的丢了一回脸,心中有气,看她也不顺眼,甩着袖子就走了。
明姿想起白日里自己出的丑,丢的脸,还有众人对自己的冷眼孤立和对明菲、明配、明玉的热情,又想到从来舍不得弹自己一指甲的爹爹今日也当众打了自己,还罚得她以后在众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不由委屈的守着二姨娘大哭了一场,又打骂身边的丫头婆子出了一回气。
自陈氏出手以来,二姨娘心里早憋着一把火,今日之事更是让她无法忍受。女孩子的声誉比什么都来得重要,明姿已经不小,又是庶出,今日当众除了这番丑,以后想要找个好人家只怕要大费周章。
二姨娘越想越恨,越想越觉得陈氏心狠手辣,再不动手简直没活路了,又恨明菲和明玉碍了明姿的路。不由咬碎了银牙,教训明姿道:“你年龄不小,不能再和从前一般不知轻重。人前人后该遵守的规矩一定要遵守,别让人拿了错处去。不要说你还差着那个身份,就是正经嫡出的小姐,有了不好的名声也是没有好下场的。这几日你就好生在屋子里反省反省,若是想不通改不好,不要说你父亲不饶你,我也不饶你!”
明姿哭的死去活来,说都是明菲明玉姐妹故意招惹她,还有周婆子那个贱婢故意害她失得手,出的丑,一定要二姨娘把明菲赶出去,把周婆子打死或是卖了给她出气。
二姨娘耐着性子把明姿哄好了,回了自己院子,又让白日在席间伺候的丫头婆子来细细问过,越发断定是有人故意害明姿。
她昨日几次去查看库房,今日又忙得如同陀螺一般,早累得不行,又加上心中烦躁,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勉强挨到天色将黑,想到白日里打碎的杯盘碗盏不少恐怕的好生赔上一笔,明姿又出了丑,得好好哄哄蔡国栋才行,便问彩屏彩秀二人蔡国栋哪里去了?听说又是去了上房,由不得把手里的玳瑁梳子狠狠砸到了地上。
彩屏小心翼翼的讨好她:“姨娘,这几日不是府里事多么?老爷兴许是要同夫人商量正事儿呢,等过两日事情完结,他不是又来了?这么些年来,老爷一向都是最疼您的。就算是当初四姨娘刚进门,也没能越了您去。”
二姨娘瞪了彩屏一眼:“你懂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去问问昨天那矮矬子都见了些什么人?”多年争夺的生活给了她敏锐的第六感,就凭她对蔡国栋的了解,如非陈氏有了什么秘法将蔡国栋拴住,怎可能连留他三夜?
二姨娘坐在灯下手杵着下巴皱着娥眉想了无数种可能,越想心中越慌。做官的男人,最爱的就是升官发财,陈氏出身官宦世家,此种事物耳濡目染得不少,只怕是利用这方面拢住了蔡国栋的心思。
这恰恰是她最欠缺的地方。
她自问不管是容貌身段,哄男人,管家理财,使手段这些方面她都敢与陈氏一争长短,这些年她也利用管家的职能,中饱私囊在外面开了几个铺子,生意做得不错,长了点见识,可到底是关在深府大院中的女人,没接触过这些,论起这方面来她始终和陈氏差了一大截。
二姨娘正自心烦间,彩秀陪笑道:“姨娘,您沐浴用的热水送来了,是现在就沐浴吗?”
二姨娘蹙着眉头:“那是自然,累了一整天,一身的臭汗。”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丫头费力的提着一大桶热水进来,朝二姨娘行了个礼,慢慢地将水注入屏风后的浴桶里,弄完之后风摆杨柳一般的走出来。赫然正是娇杏,虽是蓬头垢面,却难挡青春,特别是那完美的胸部和纤细柔韧的腰肢,浑圆的臀部,让二姨娘双目喷火,自惭形秽,不由得妒恨交加,冷哼了一声,朝彩秀使了个颜色。
第五十四章 热闹(四)
彩绣得令,跟了出去,不多时外面就响起低低的哭泣求饶,和彩绣的斥骂声:“骚蹄子,走路这般风骚,扭腰送胯的是想要勾引谁?你当我们都是死人?不要脸的贱蹄子!”
“彩绣姐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哼,谁是你姐姐?别乱喊,不要脸的东西,别辱没了我的名声!去!还不快去提水来?”彩绣把手里的簪子又朝娇杏挺翘的前胸屁股上使劲戳了几戳,方放过了她。
娇杏咬着身,一瘸一拐地捉了热水,好几个来回才将热水注满,待二姨娘的房门一关,她随手就将木桶扔到地上,就着廊下的灯笼查看了一下自己胸前的伤痕,左右看了看无人,迅速摸到院墙边的角落里,顺着墙角掏了几掏,掏出个破布做的小人偶,又从随身携带的针线包里拿出根长针,向着那小人儿的头,胸、腹、四肢恨恨地扎,边扎边骂:“牟莲叶,我扎死你个狠心恶毒的狗东西,扎死你个死儿死女的破烂货……”骂完二姨娘以后又骂彩绣和彩屏。
自她那日勾引蔡国栋被二姨娘撞破后,二姨娘说得天花乱坠的将她要来,美其名曰齐心协力伺候蔡国栋,实际上她根本不得近蔡国栋的身边一尺远,平时干的就是粗使丫头干的活,经常吃不饱,有事无事径常被罚被打骂。时间一长,蔡国栋大概早就忘了她。
明菲回来后,她看见了娇桃,发现娇桃竟然当上了明菲身边的大丫鬟,穿得光鲜亮丽的指挥着几个小丫头,不由得又是心酸又是羡慕。这几日听粗使婆子们传说明菲很得老爷夫人的欢心.不会再被送走,更是难过。不过她不后悔没留在明菲身边,她难过的是她怎么那么笨,竟然没抓紧时间攀上蔡国栋,要是攀上蔡国栋,升个姨娘,此时就算是明菲见了她,也得喊她一声姨娘。
娇杏正骂得解气,忽听院门一声轻响,吓得住了嘴,屏声静气地盯着院门口。只见彩屏急冲冲的是了进来,径自往二姨娘的房里去了,她想了想,把小人偶藏在墙角的土洞里,又抓了几把土盖上.端盆花遮挡好,猫着腰快步摸到窗下竖起了耳朵。
屋里传来泼水声,偶尔夹杂着二姨娘和彩绣、彩屏低低的对答声。她听不太清楚,少不得越靠越近。忽听二姨娘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她要请客?我就把她这淌水给她搅浑了!第四那个贱稗不是最喜欢凑热闹,无事招事儿吗,这次我就让她跟着好生热闹一回,热闹得她伤心伤肝,哭断肠。”
“她们院子里的就没一个好东西。”绣屏道,“姨娘洗好了?”
二姨娘道:“晤,扶我起来。”
娇杏忙忙的往后退,刚在院子角落里蹲好,绣屏就拉开门喊她:“娇杏,来把水提出去!”
娇杏老老实实的埋着头将澡盆里的水提走,又清洗干净了澡盆,才束手立在一旁怯生生的问二姨娘:“姨娘还有什么吩咐?”
二姨娘的心情相比先前虽好了许多,但对着娇杏这种年轻貌美还打她男人主意的丫头仍然是没有好脸色的,白了娇杏一眼,低声喝道:“滚出去,看见你我就烦!”因心中记挂着还在祠堂外跪着的明姿.又扶着丫头偷偷去看明姿不提。
却说娇杏老老实实的退出,躲进自己的小房子。屋子里早有几个粗使丫头坐在通铺上说笑,看见她进来犹如见了瘟疫,都回过头装作没看见。
娇杏默不作声的将众人用剩的一点混浊的冷水洗了脸脚,悄悄摸到自己那个靠近马桶的铺位上躺下,拉起单薄破旧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昏黄的灯影里,丫头们交头接耳,毫不掩饰对她的鄙薄:“看吧,这就是痴心妄想总想住上爬的人的下场。以为自己长着一张狐媚脸就高人一等了,我呸!”
娇杏冷冷一笑,一群没眼光的蠢货,等着吧,等着暗朝一日哭着求着给她提鞋刷马桶吧。
陈氏坐在房里监督着几个贴身丫头算账时,蔡国栋端了杯茶坐在她旁边,兀自在为明姿的事情而生气。
他气他的,陈氏忙自己的。
玉盘算盘打得飞快,金簪拿着笔记得飞快,陈氏合了数宇,笑有有的递过一张纸给蔡国栋瞧:“各色金银珠玉字画统值二万二千五百六十两,除去包括明雅的嫁妆在内的各项开支,尽余一万六千六百两。有余有剩,还六六大顺。”
这只是外围的,若是算上龚家送的五千两,那就是两万多两银子。
蔡国栋心里高兴,偏硬生生的僵着脸皮,故作淡然的“唔”。了一声:“哪些人送的礼最重?”
陈氏笑了一笑,又递过一张纸:“这上面是送了两百两银子以上的,从高到低,老爷瞧要是有不妥当的,明日妾身差人送回去。”
蔡国栋看着手里那张纸,上面人名、住址、金额都写得清清楚楚,让人一目了然,便觉得陈氏就是一朵解语花。
送礼最重的自然是商户,他们平时里只恨没机会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