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盈门-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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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菲见他脸色不好看,便道:“我让人去打听一下。”当下便将花婆子叫进来,简要地将事情说了一遍,道:“如今表小姐突然提出要走,大爷和我都觉着有些蹊跷,妈妈去刘妈妈那里打听一下,看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听了闲话,少不得要向她赔礼道歉。”
花婆子赶紧声明:“奴婢自那日听大爷和奶奶教诲之后,便将嘴封死了,再不敢乱说的。又处罚了几个背地里嚼舌头的,这些日子可没听人说过什么。”
龚远和道:“你先去打听一下再作理论。”
花婆子见他阴沉着一张脸,心里也有些怵,忙退了出去,暗想:“这邓九好手段,这分明就是以退为进嘛。”但又想,自己并没抓着她的什么把柄,说出来不过图惹大爷与大奶奶生分而已,只能是把眼睛放亮一点,替明菲仔细看牢了。
花婆子偷偷叫了金簪在一旁,仔细叮嘱过后,便先去找王天保家的,拿了糖和糕点哄了宝儿好一歇,问出了些情况,这才又找了借口去寻刘婆子。
【手打】第261章 约法
这里明菲和龚远和说了郭家的事,又说起袁枚儿找茬,崔悯阻止,让袁枚儿道歉,又请了她去家里玩。说到袁枚儿被一泡尿弄得狼狈不堪,气急奔走,她不由哈哈大笑,笑完了才发现龚远和的脸色很不好看。
“你这是怎么了?”明菲联想到先前他因为邓九要走的事不高兴,便认真道:“是为了九姐的事么?你放心,若她是因为有人乱说话受了委屈要走的,我一定替她出气,向她赔礼道歉。我既然留她住下,便是真心实意的。”只要邓九不做对不起她的事,她便不会做那逼走邓九之类的事。
龚远和见她脸上的笑容全都不见了,又提起邓九,忙道:“不是为了这个,我怎么不相信你。我是为袁枚儿欺负你而生气。”现在是袁枚儿,以后说不定也还会有其他人,原因无他,只是欺负自己官小而已。
明菲见他说得真切,便道:“她不是没欺负上我,反而被我欺负了么?你生什么气?”
龚远和垂眸道:“我是你丈夫,你在外面被人欺负,就是我的错。光有钱不够,光对你好也不够,我要努力上进,不要别人欺负你,让你欺负别人去。”
这就是男人所谓的自尊。明菲拉起他的手笑道:“傻瓜,不管你做到多大的官,始终都会有人比你更大。袁枚儿被我欺负,是不是崔悯的错?是不是因为他的官小?我为何敢这么对待她?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捅了多大的篓子,你也不会怨我怪我,所以底气足。对于女子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夫君的权势有多大,重要的是他宠不宠她。你呀,不值得为这个生气。”
龚远和摸摸她的头发:“上次崔悯问我,明年三年考绩后,愿不愿意去地方任知县,你愿意跟我去么?”
明菲笑道:“自然是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问什么愿不愿意?除非是你嫌我跟着不自由,不要我跟着你去。”
“我就是嫌我自己也不敢嫌你。”龚远和开心一笑:“你的生日要到了,你想要什么?我送给你?”
明菲道:“我不说,你自己看着办。”
龚远和捏她的鼻子:“我的生日在五月,你也自己看着办。”
明菲眨眨眼:“送你什么好呢?你什么都有,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不然,我送你一个美妾?”
龚远和嗤了一声:“送我美妾?你确定我没做梦?我怕我晚上会做噩梦。”
明菲大笑:“娇妻美妾,你应该是做美梦才对。”
龚远和佯作失望:“是,不管噩梦美梦,始终都是做梦。”
花婆子站在帘外道:“奶奶,奴婢来回话。”
明菲忙从龚远和怀里坐起,正襟危坐:“进来吧。”
花婆子小心翼翼地道:“奴婢刚才去问过了宝儿,宝儿说今日表小姐回来后,刘妈妈拉着她说话,说着说着表小姐便骂了刘妈妈,刘妈妈哭了,表小姐立刻就来了您这里。只是宝儿那丫头年龄太小,说不清楚为什么。后来奴婢又去找了刘妈妈,试探她的意思。刘妈妈说,一切但凭表小姐做主,表小姐去哪儿,她就去哪儿,奴婢问她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她说没有,其他什么也问不出来。看着果然是哭过了。”
明菲便与龚远和商量:“不然过几天我设家宴,请她带了山儿过来吃饭,你亲自问她?”
龚远和摇头:“不必了,她不肯说也还是不说。她说的是要等家里的事了了才走,那便不急,兴许什么时候她突然肯说了也不一定。”
明菲沉了脸嘱咐花婆子:“花妈妈,你再吩咐一遍,一定要对表小姐和山儿客气有礼,若是有闲话传出来,不管什么闲话,一定严惩不贷!”
花婆子答应得很爽快:“是,奴婢马上就去办。” 第二日早上,明菲先听薛明贵报了一遍春耕播种的事儿,接着吩咐花婆子:“妈妈过去问问,看二公子什么时候进京,请他定下日子后提前来说一声,我好把给大公子和六小姐准备的东西交给他一并带去。”
涵容的预产期在三月初,她是不能去京城了,只能是给那未见面的不知是小侄子还是小侄女准备了衣服,被子,帽子,鞋子并长命锁、玩具等物。又分别给涵容和明玉准备了几匹漂亮的衣料,给蔡光庭做了两双鞋和两件外衫。
花婆子领命去了隔壁,少倾却是和李姨娘一起回来的。李姨娘笑道:“二公子明日就起身,老爷让大爷和大奶奶今晚过去吃晚饭,给二公子送行。”
明菲笑道:“这么急?”她以为龚远秩才从抚鸣回来,怎么也得歇上几天,谁曾想第二日就要走。
李姨娘掩嘴笑道:“老爷也说急了些,好些东西都还没收拾呢,可是二公子等不得了,恨不得插了翅膀立刻就飞到京城去。一大清早就嚷嚷着让人给收拾东西,老爷被他吵得受不了,只好允了他。”
明菲道:“他上进是好事。”
李姨娘欲言又止,明菲索性问她:“姨娘有什么事?”
李姨娘犹豫半晌,笑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大奶奶要带去京城的东西可多?刚才听花妈妈说,有两个大箱子?”
明菲微红了脸:“如果二弟不方便,我再精简一下。”
李姨娘忙道:“不是这个意思,人到货到。老爷的意思是,一是知道东西有多少,好去和船家谈路费,二呢是怕二公子没出过远门,身边的人手又不够,还没经验,有闪失。”她本不想说,可龚中素逼着她,她又不得不开这个口,只能是含含糊糊地提起,心想着,若是明菲肯,自然会顺着她的话说,若是不肯,便不会提,她也就不丢这个脸。
是又想和自家借人吧?这老头子,凡事总想捞一把。明菲暗笑,龚远秩若是不去,她也要打发人专程跑这一趟,既然龚中素有这个想法,她便顺着他的意应了就是。想到此,便顺着李姨娘的话问道:“二叔打算带几个人去?都是谁?”
李姨娘尴尬一笑:“如今家里人手少,听说书院里也不允许有太多的下人跟着,所以只带一个小厮去。”
明菲道:“我本来也要派个管事跟着去的,既然如此,我这就使人去把船定了,明日二弟等着上船就行。这管事以前去过京城,熟悉路况得很。”
李姨娘听她的意思,似乎是连路费都包了,不由大喜过望,连连道:“怎么好意思?”
明菲笑道:“不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
龚中素听李姨娘说明菲愿意派人送龚远秩去,又愿意将路费包了,心中也高兴,嘴里却哼了一声:“算她有良心。”抬眼看到龚远科在门外一晃,便喝道:“你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龚远科穿着件素白的衣服,垂着两只手走进来,行礼道:“爹爹,儿子有事相求。”
龚中素道:“做什么?”
龚远科跪下去伏地痛哭:“儿子夜里总梦见姨娘。二姐姐的婚事已经办完,可不可以将她移回咱们家的坟地去?她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仃的,怪可怜的。”
龚中素久久不语。
龚远科哭得越发大声:“姨娘伺候了您和夫人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爹爹开恩那!”
李姨娘叹了一口气,也道:“老爷,既然二小姐已经出阁,三公子一片孝心,不妨……”
龚中素这才缓缓道:“要我答应也可以,我们约法三章。”
第262章 委蛇
龚远科泪眼朦胧地看着龚中素,迫不及待地道:“爹爹您说,儿子听着。”
龚中素正色道:“第一,你姨娘的事以后不许再提,更不要说什么告官之类的傻话;第二,今后你要与夫人、你二哥、三姐、四弟好生相处,不许心存芥蒂,更不许挟怨报复;第三,待你姨娘迁回祖坟后,你便去乡下,监督着把我们家庄子的春耕播种做好,没做完不许回来,今后也要把家里的铺子打理好。只要你做好这三件事,我立刻就安排迁坟。”龚远科毫不迟疑地应下:“是,儿子都答应。”
龚中素见他答应得爽快,想起之前他那不依的样子,反倒有些迟疑了,便道:“你真的想得通?不觉得委屈?”
龚远科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儿子想了很多,覆巢之下无完卵。虽然心中伤痛,可是又能怎么办?即使此刻出了这口气.日后我和二姐姐也要受牵连,没好日子过,连累了爹爹的声名更是不孝。人死不能复生,姨娘在地下想必也是希望栽和二姐姐能生活好的。我只有按着姨娘的愿望,努力上进,将来出息了,二姐姐才有依靠,才对得起姨娘.这才是大孝。”
他一席帮说得合情合理,听得龚中素连连点头:“想不到你平时话少嘴笨,此时说的这番话却自有情理。你能想明白这其中关键之处,那是最好不过。我当初固然是为了这一大家人,但你和你二姐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也能受益,你自己想想,若是事情嚷嚷出去,你二姐的这门亲事还能好得了么?”说到此,话锋一转,冷了脸厉声道:“所以你最好说的是真心话!若是欺瞒了我,坏了我们家的名声,害了你三姐、三哥、四弟的前途,休怪我无情!”
龚中素不曾说他具体会出什么惩罚,但龚远科、李姨娘都心知肚明。朱姨娘能迁入租坟,同样也能迁出去,而对活着的人来说,失去家族的庇护,便是无根浮萍。龚妍碧没了娘家可以依仗,在夫爱腰杆就挺不直,龚远科若是被除了谱,这一辈子就完了,便没有出头的机会。
龚远科低着头,有些害怕的说:“儿子知晓厉害,断不敢胡来。”他心里却暗自冷笑,他这一辈子,本就没有什么前途可言,光脚的不帕穿鞋的,他怕谁?说到龚妍碧,自有一条路既可以让龚家的名声不坏,不至于拈染上她,又可以让他得偿所愿。
龚中素见他态度极好,心中的大石放下了一半,放缓了声音道:“你起来吧。”招呼他坐下,又让李姨娘去拿了珍藏的好茶出来泡给他喝,与他谈心,说了许多好话,许他一份前途:“你读书不行,但你大哥曾和我说过,你经商能力不错。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是这样打算的,你好好经营家中的庄子和铺子,将来你二哥和四弟读书出息了,自不会和你争这个,我也断不会叫你吃亏。好好娶上一门亲,自有安乐的日子在后头。”‘ 龚远科垂着眼,态度极好地答应着,心里却暗自在想,什么安乐日子?什么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看看大房的例子就知道,不管自己拼死拼话赚来多少金银,不过都是白白替他人作嫁衣裳罢了。若是龚远秩与龚远季学业有成,官欺民,自己越发没有还手之力。既然如此,何不自己替自己打拼一番,一定要留在这里受这鸟气?嘿嘿,学业有成,你不就是怕我把他们的前途给毁了么?行,就算是毁不了,也要耽搁一下!^
龚中素不知龚远科心里正和他唱对台戏,只觉得这个儿子突然有了想通的迹象,便要好生把握机会,将其彻底拿下。父子俩促膝谈心一直说到掌灯时分,众人都往苍寒堂里来吃晚饭,才算住了。
晚饭时,龚远科虽然别扭,但好歹也向龚远秩敬了一杯酒,祝他一帆风顺,学业有成,甚至还送了他一个小小的翡翠节节高。龚远秩有些吃惊,随即乐开了花,皆下便把自己一方心爱的砚台和几本书送了龚远科,言道:“三弟你闲暇的时候,还是要多读点书才好。”龚远科略微讽刺地一笑,起身抱拳谢过。又状似随意地问起龚远和:“大哥,薛家表妹不是今年春天要出阁么?定的什么日子?”龚远和笑道:“三月二十六,还早呢~ 龚远科微微皱了皱眉,抿紧了嘴,接下来兴致便不那么高了,虽然他竭力掩盖,明菲和龚远和却都看出他心事重重 因为龚远秩要去向龚二夫人辞行,因而家宴很快就散了,众人正要退出苍寒堂,龚中素突然出声叫住龚远科:“老三,你明日送你哥哥上船,然后就去街上找到挖坟的人,把价格谈妥,再把迁坟需要的东西都备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