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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喜盈门-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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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菲恶作剧地笑:“金簪,你走错地方了,这里就有茶。”回头对龚远和道:“可以让洗萃准备新房了。”

过得几日,罗家和韩家果然请人来提亲,随即下了小定,明菲开始给丹霞和紫菱准备嫁妆。洗萃也要央人来提亲,金簪却道,她要等几个小丫鬟能完全上手再嫁,明菲听后,也不勉强她,只暗地里去金玉满堂为她定制了一套纯银辕珠头面。

家里虽然添了邓九和山儿两个客人,却没给龚远和与明菲的日常起居带来多大的影响。只因邓九与山儿格外安静,早饭与晚饭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吃,又拘着手下的婆子,轻易不提要求,不出院子,也不许山儿去缠龚远和,只为了圆谎,借薛亦青最后一次请守真子诊脉时,跟着去了一趟天庆观。

客人如此识趣,明菲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没招待好容人。便同王天保家的商量,让她把她家里那个聪明伶俐的五岁小女儿宝儿送去陪山儿,又让庄子里送了一只三、四个月大的小狗来,亲自将人和狗一起送了过去。

邓九倒也没扭捏,客客气气地收下,客客气气地道谢。明菲陪她坐了一会儿,见她拘谨,也就起身告辞而去。

夜里明菲同龚远和提起这事:“九姐看着挺随和的,给什么都要,却难得亲近,客气得很。”

龚远和不在意地道:“她从高处跌落,突然就成了寄人篱下的人,怎会不拘谨?你只像现在一样,把衣食住行打理好就行,其他不必管。日子久了,她知道你是什么人,自然就会来同你亲近。”

明菲笑道:“我这不是生怕什么地方没做好,你怨我没招呼好客人么。”

龚远和失笑:“你呀,我什么时候怨过你?我若是不放心你,又怎会将她们带回家中?”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去,腊月十一这天,薛长进到水城府来接薛亦青归家。明菲替薛亦青设宴饯行,请了周清、陈莹、龚婧琪、龚妍碧、邓九一道赏梅垂钓吃火锅。

龚妍碧来了,龚婧琪却托病没来,也不知是不是不想见着周清,勾起心事,引得心伤。邓九也婉言拒绝,不曾出席。

周清与陈莹兴致勃勃地拿了鱼竿鱼饵,裹着大毛放风,坐在湖边煞有介事的垂钓,嚷嚷着让大家等着吃她们钓的鱼。薛亦青鄙视这二人,大声和明菲商量,让厨房提前备好鱼,免得到时候端不出鱼来,丢了某些人的脸。

周清与陈莹不依,追着她围着湖边打闹,非逼她承认错误不可,于是垂钓会变成了缮戏游玩会。

龚妍碧虽然人坐在那里,却是面无表情,心不在焉,若是有人同她说话,她便答上一句,若是没人理她,她就静悄悄地坐在那里,无声无息。明菲以为她坐不长就要告辞,可她偏生撑到了散场才离去。

一行人喝了一整坛金华酒,闹到天黑方散,临行时,每个人都有些发飘。明菲好容易才将缠着她撒娇撒痴不放的薛亦青打发了睡下,揉着有些晕的头出了暖犀阁,笑着同金簪道:“有些醉了,上次和大爷在餐霞轩喝醉,连着大爷都挨了花妈妈一顿好训,之后就再不敢喝多。”

金簪笑着给她扶了扶头钗,道:“难得高兴,又是在自己家中,花妈妈不会有多话。”

正说着,就见锦云与锦琦打了灯笼寻了过来,笑道:“大爷让奴婢们来接奶奶。”

金簪笑道:“花妈妈却是没说话,大爷倒是操上心了,这是怕奶奶被表小姐留在暖犀阁呢。”

明菲捏了她一把,笑骂:“果然是要有婆家的人了,说话都比从前大胆了许多。”

二人说笑着回了正房,才进正房,就觉得气氛不一般。龚远和不在,地上碎了个瓷杯,还未打扫,白露跪在一旁,小声地抽噎着,早哭成了泪人。花婆子沉着脸站在一旁,丹霞也在,却是眼神飘忽。

“这是怎么了?”明菲将披风解下,递给丹霞,往罗汉床上一坐,指挥锦云:“去给我倒杯热茶来。”

白露立刻膝行上前,可怜巴巴地看着明菲,“奶奶,奴婢再不敢了,您饶了奴婢这次罢。”

明菲皱眉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花婆子道:“奶奶,本来不是什么大事,这丫头奉茶时走神打碎了大爷最爱的茶盏,险些烫伤了大爷的手。奴婢按着规矩说了她几句,她却不服管教,惹怒了大爷。大爷让她在这里跪着,等奶奶回来发落。”

花婆子虽说得简单,实际上肯定比这严重得多,明菲淡淡地道:“可是真的?”

白露点点头,又摇摇头:“奴婢不是故意的。”她当时也没想和花婆子对着干,但花婆子当着锦慧和锦霞、丹霞的面,话里话外都是讽刺她不要脸,痴心妄想,背思负主,她忍不住反驳了几句,谁知却捅了马蜂窝。大爷听见,不由分说,就叫她跪下等明菲回来发落。

明菲道:“既是真的,便下去领罚吧。花妈妈,按着规矩来,传我的话下去,年关将近,家里又有客人,大家伙儿都给我卯足了精神,把各自的差事当好,赏要赏,罚也要罚,不能叫客人笑话。”

花婆子严肃地道:“奶奶,按规矩她该罚两个月的月钱,重责二十下。”

罚钱什么的,她倒是不怕,可是要重责二十下,按规矩,这二十下是要当着内院的仆妇丫鬟们打的,白露看到站在一旁面露惊恐的几个锦,淡然的金簪和垂着眼一言不发的丹霞,顿时急了:“奶奶……”

明菲静静地看着她:“我和你说过,我身边的人要以身作则,这上上下下几十双眼睛都看着呢。我若是连我身边的人都管教不好,以后我的话还有谁听?还有花妈妈,你分明错了,却不服从她的管教,她这个内总管怎么服众?”

白露还要哀求,明菲又添了一句:“紧菱要准备嫁妆,管不过针线房的事,领了罚后,你就去针线房帮着她做事吧,我这里就不必再来伺候了,也让几个小丫头历练一下。

去紧菱呆着的那个针线房帮紫菱?从此不能再回来了?白露彻底被击溃了。她失神地看着明菲:“奶奶,您不要奴婢了?奴婢做错了什么?奴婢只是想伺候您。”虽然她有那种想法,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并不能威胁奶奶什么,何况她也比其他人更忠心,为什么奶奶就容不下她呢?

明菲漠然地看着她,这几个丫鬟,跟了她好几年,陪着她一起长大.虽没有娇桃的感情那么深,却也不差,平时犯点小错,她一般也不是那么计较。如果可以,她愿意尽自己的力量让她们的后半生过得幸福滋润一些,但她有底线,那条底线绝对不能碰。小姑娘总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她给过白露机会,但是白露再三拒绝了,这怪不得谁。花婆子示意丹霞帮她犯白露拉出去:“奶奶累了,别吵着奶奶。”

白露的泪珠大滴大滴地落下来,看看花婆子又看看丹霞:“妈妈,丹霞,我错了,帮我向奶奶求求情吧,我想伺候奶奶,不想去其他地方。”

丹霞不忍,别过脸去。白露眼见无望,又看向金簪:“金簪姐姐,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你帮帮我?”

花婆子厉声道:“谁也帮不了你!”

丹霞叹道:“白露,你别哭了吧。去针线房,奶奶已是留了情面了。”安分守己的,还有出路,若是还想闹腾,就是自己找死了。

伊人若水 2011…02…26 16:05

第二百四十九章 嫁衣

  听了白露这一档子事,几个锦都有些害怕,傻傻的立在那儿看着明菲不动,明菲也不喊她们退下,就歪在罗汉床上,对着烧得通红的火盆子发呆打瞌睡。

少顷,龚远和从外面进来,见明菲的脸红扑扑的,眼神茫然,自有一番妩媚,又见花婆子与丹霞、白露俱都不在,便知她已经处理好了,便吩咐金簪:“送热水进来,伺候我和奶奶盥洗。”

金簪利索地支使几个锦把事情做完,领着几个锦退了出去,笑道:“饿了么?姐姐请你们吃宵夜。”说着果真领了几个锦去了她房里,取了一串钱让个婆子去厨房给众人做汤圆来吃。

待九个小丫鬟将汤圆吃下,她方笑道:“刚才害怕了吧?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好好当差,守规矩,心里时时刻刻想着奶奶,奶奶自然会亏待你们。你们看我和丹霞姐姐,不是就很好么?谁来说说,白露为什么被罚?”

且不说金簪在那里替明菲教导几个将来要重用的小丫鬟,这里明菲趴在床上漫不经心地问龚远和:“白露怎会惹了你?烫着了么?”

龚远和淡淡地道:“没烫着。我礁瞧不惯她那样的人。”

明菲来了几分兴趣:“她是哪样的人?”

龚远和冷笑:“光是背主这一条,我就容不得她。”

明菲越听越有兴趣,“背主啊,不就是拒绝了我给她安排的亲事么?这也算不得什么。”当然,此次龚远和回来后,白露总趁着她不注意,愣愣地看着龚远和发呆,抢着伺候龚远和,怀了那样的心思,那个坚决要不得。

龚远和突然生了气:“你果真认不得她想什么?今晚是你和花妈妈故意单独留她在屋里伺候,然后花妈妈就等着来拿她个现形的吧?你把我当什么了!”

“生气了?别生气,听我和你说呀。”明菲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小心地看着他的神色,“我是想寻个机会合理合情地打发她,不叫她在这屋里晃,总盯着你看,给我添堵。可要说我算计你,那可错了。”

龚远和斜睨着她:“给我一个不生气的理由。”

明菲见他这眼神,就知他必然不是真的生她的气,便涎着脸道:“不管我在不在,你总不能不呆这屋吧?她是这屋的丫鬟吧?理所当应该在这屋伺候吧?她要做什么,我哪能防得住?所以这是她瞅着我不在,趁机钻空子算计你,而不是我算计你。就像一朵香花在那里开着,蜜蜂啊,蝴蝶啊,什么的,总会往上扑,你能怪守花的人没守好花?只能怪蜜蜂和蝴蝶太狡猾。”

“就你歪理多!”龚远和忍不住大笑,掐了她的脸一下,道:“你果然喝过了头,能用花来形容男人吗?虽然我长得惹眼,可也不能用花来形容我吧?”

从紫罗到白露,明菲想到他的表现,满意地点点他的鼻头:“不能用花形容你,那是什么?草?”

在发小酒疯呢,龚远和笑着给她拉上被子:“睡吧。”

明菲不依不饶:“她到底把你老人家怎么了?是不是被摸手了?你说不说,不说我明天也能问出来。”

龚远和含含糊糊地道:“真没什么,就是盯着看,走了神,打泼了茶,用帕子给我擦了擦茶水罢了。”

明菲道:“果然被摸手了,我可吃亏了。是哪只?”

龚远和递过右手去:“这只。”话音未落,已挨了一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你做什么?”

明菲将他的手一扔,闭上眼轻笑:“我夫君被人占了便宜,我吃了亏,心里憋闷,自然要拿你出气。”

龚远和揉着手臂,低声道:“这是什么道理?城门失火殃及地鱼,明明不是我的错,却也变成了我错。”

明菲道:“你不是喜欢我为你吃醋么?如今我吃了,你有意见?”不等他答话,她自顾自地说,“这种事情,全靠自觉,光靠我防,哪儿就能防的住。目前为止,你表现不错,以后可也别让我失望。”

龚远和美滋滋的搂住她:“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想我,越来越离不开我了?”

明菲丢了个白眼:“少臭美了,我困啦。”

第二日请早,龚远和去了码头送薛长进和薛亦青兄妹回抚呜,明菲将家事安排完毕,听花婆子禀报白露的惩罚已经实施下去,金簪便来报:“隔壁派人过来了。”

来的是李姨娘身边的婆子,是请明菲过去调停的。

原来今早龚妍碧起床后,突然想起嫁衣上还有一个地方没绣好,便让人取出来完善,谁知嫁衣却被人剪成了碎布条。她大哭一场,追问后,才得知,昨日她到了明菲这里后,称病不来的龚婧琪的贴身丫鬟曾经去过她的院子。

就是说,龚婧琪完全有这个嫌疑,也只有龚婧琪有这个动机和胆子,因为她当初就曾经因为苏家退婚剪过自己的嫁妆,是有前科的。龚婧琪自然不承认,也不承认自己的丫鬟去过她院子,可有人证在,那丫鬟不承认也不行。

龚妍碧又问龚婧琪,她昨日分明没有病,为什么就托病不肯来明菲这里赴约?龚婧琪说不出原因,龚妍碧当时就砸了她屋子,龚婧琪不服,二人就掐上了。

事情闹到了龚中素那里,龚中素一听这问题可严重了,且不说龚婧琪到底有没有下黑手,已是腊月中旬,过了年郭家就要来接人,这没有嫁衣可怎么办喜事?另外做也来不及了吧?除非去外面请针线班子上的来做,可这逢着年节,又是精细活儿那得花多少银子?要知道,龚妍碧这亲事所花的银子都是有预算的,超出部分怎么办?

这个时候龚妍碧大哭大闹,口口声声都是喊着朱姨娘,说为了她这门亲,她和朱姨娘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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