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盈门-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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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才走到门口,白露就喊了一声:“大爷回来了。”
明菲止步回头,只见龚远和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的紫罗手里还提着个灯笼,梅子手里则抱着一束晚香玉。两个丫鬟脸上的笑容和兴奋还来不及褪去,紫罗立在一旁去熄灯笼,梅子却是跑上前去殷殷笑道: “奶奶,大爷为您摘的花儿,要插在哪里?奴婢这就找了瓶子去插。”
金簪白了梅子一眼,谁不知道明菲夜里不喜欢屋子里有鲜花?特别是这香味儿浓烈的晚香玉,众人玩赏,明菲自来只要一朵就够。龚远和不知道,难道她还不知道?既然跟着去了,为什么不提醒着点儿?只怕是心中只有大爷,忘了奶奶了,当下就不高兴起来。
明菲看向龚远和,只见龚远和背着手立在院子正中,淡淡地望着她,便欣喜地一笑:“就插在外屋吧。”殷勤上前拉了龚远和的手往屋里走,巧笑嫣然:“累了一日,还记着给我摘花,我给你做了碗馄饨,快进来吃了歇下,明日一早还要去衙门呢。”
龚远和的目光落在金簪手里的食盒上,又抬起眼来看着明菲。夜色静谧美好,红色的灯笼在廊下散发着温柔的红光,明菲穿着件淡粉色的家常小袄,脸儿素素的,头发上除了一只绾发的银簪外,再无半点花饰,然而,头发鸦黑,眉儿弯弯,眼睛亮得如同星子,肌肤无暇,饱满的嘴唇如同最粉嫩的花骨朵儿,仿佛轻轻一咬就会散发出幽幽的芬芳。
她温柔地笑着看着他,眼里带了一丝不安和讨好。
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半椎半就地跟着明菲进了屋,被明菲安置着坐下,看到那碗色香味俱全的馄饨,咬开第一个,尝出了明菲所做饭菜特有的味道,心中的郁闷顷刻间烟消云散。这是他的妻子,她要和他过一辈子,不管发生什么,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想到此,他伸手将立在一旁不敢坐下的明菲拉到怀里,低声道: “这么晚了,煮碗面也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去包辊钝?”
总算是雨过天晴了,明菲松了一口气,笑道:“你不喜欢吃面。”
龚远和搂着她的那只手果然又紧了些。接着汤匙塞到了她手里, “你来喂我吃。”他在撒娇。
明菲就势坐上他的大腿,端了碗,每舀起一只馄饨,还装腔作势地吹吹,叫他吃慢些,眼瞅着龚某人吃的摇头晃脑,眯眼带笑,心中大乐,越发殷勤。
梅子捧看插了晚香玉的琉璃瓶,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口,正要禀告,金簪已经劈手将她手里的琉璃瓶接了过去,恶狠狠地瞪着她:“这里有我服侍,你去歇着吧。”
梅子抚了抚头发,笑道:“姐姐,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她遥遥指了指两个紫的房间,低声道:“见缝插针,殷勤着呢,就连这花儿,也是她劝着大爷摘的。她要讨好大爷,大爷要讨好奶奶,你叫我说什么?我偷偷跟了他们去,已是惹得人家不高兴了,我要是再多嘴舌,只怕大爷下次见着我就要使脸色了。”
金簪心中一动,仍然不动声色地道:“你记着你是从哪里来的就行。没了奶奶,咱们什么都不是。”
梅子道:“这个道理,我懂得。”转身昂首挺胸地走了。才走得十几步路,就被丹霞和白露一边一个,强行拖着进了屋。
金簪瞧得分明,有心想跟过去瞅瞅,然而此时却不是时候。
却说龚远和吃完馄饨,就着明菲的手含水漱了口,见着灯下美人如玉,温柔小意,忍不住把头靠在明菲肩上,闷声道:“你对我不好。”
明菲将他的头发打开,寻了牛角梳慢慢地梳弄着,好声好气地道: “我年轻不懂事,什么地方做得不周全的,还要大爷教我,别和我计较,好好说出来,我改了就是。不要这般生闷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听着是好括,可仔细一听,又有些不对味儿,敢情气了半日,人家只是奇怪,怕他生气,半点不气他发她的脾气,生他的闷气。如果是他,好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就算面上不做出来,只怕也是气得狠的。可是明菲不气,这般大度,这般善解人意,殷勤周到,龚远和只觉得心中酸酸的,有点苦,憋得厉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明菲见他神色又不对了,忙道:“可是累了?我叫人送水来,洗洗睡吧。”
龚远和抬起头来,眼睛亮亮地看着她:“不要,我要你给我洗,我身上到处都是汗,好臭的。但是我又好累。”
明菲侧头想了想,点头:“好。”
明菲垂着眼替龚远和将衣服除下,龚远和故意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明菲忍不住在他臀部拍了一下:“快进去!当心着凉!”
龚远和见她脸儿红红的,嘿嘿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心满意足地进了澡盆。
明菲挽起袖子,抓起帕子往他身上开洗。洗着洗着,龚远和来了一句:“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
明菲的手顿了顿:“请大爷指教。”
散发着淡淡木香味的香柏木澡盆里热气氟氟,龚远和闭着眼坐在其中,无限幽怨:“你见到我,都没问我吃没吃晚饭,我特意带你去看戏,你故意气我,我好心把凉粉先让你吃,你还客气,想带了你去逛街,你宁愿跟着那两个烂酒鬼也不愿意跟着我,回了家想和你一起去喂狗,你看到你的丫鬟就忘了我,可见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里。”
明菲听得一愣,立即认错:“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他要求在她心目中确立第一位的位置,好,最起码.表面上她一定要做到,才不会给人可趁之机。什么紫,什么梅的.见鬼去吧。
龚远和有种无力感,这不是疏忽不疏忽,注意不注意就能解决的吧?良久,他方长长叹了口气:“好了,你也累了,换我给你洗?”
来日方长,不怕。
明菲没拒绝。
xia' 2011…01…17 14:51
第一百五十九 沟通
二日清早;明菲先龚远和醒来;梳洗过后;坐到了梳妆台前;花婆子握着她乌黑发亮的长发;用黄杨木梳子轻轻从头梳到尾;低声道奶奶; “那红烧肉的事儿查出来了;昨日丹霞离开后;紫菱看见喜福跑进屋来过;我们昨夜还从喜福的窝里又找到了半块红烧肉……”
明菲听完,倒笑了:“这样说来,都是喜福惹的祸了?当时梅子去了哪里?”
花婆子笑道:“正是呢,昨夜我们几个拿住梅子,她说她当时在厨房。”压低了声音道:“奴婢瞅着,她这几日和紫罗斗得欢,昨夜也是把喜福锁在屋子里,跟着大爷和紫罗去的,我们问她,偏她还好意思说,她是帮您看着紫罗,还让奴婢提醒您,紫罗才是最该提防的人。”
喜福何曾缺过这半块红烧肉?还衔着块红烧肉到处跑?明菲沉默半响,道:“你去问她,她连喜福都看不好,有什么资格替我去看人?紫罗一直跟着大爷,深得大爷信任,这些有的么的话不许乱说。让大爷听见,心中生厌。”
花婆子很快给她绾了个宝髻,插上一枝凤头玉琉璃步摇,道:“奶奶,这事儿分明就是她被人算计了。”算计的人不单连梅子给算上了。还把其他人也给算上了,本来丹霞等人就和梅子生分,丹霞党的差事被喜福给坏了事,自然会连带着怨上梅子。几个从蔡家来的丫鬟先起了缝隙,以后当差又如何能当好?
明菲探手拿起一对玉葫芦耳坠挂上:“她拿不出证据来,那就是她的错,等送走了大爷,就把人都叫齐了,罚梅子半年的月钱,丹霞三个月钱,其他一切照旧,之前,你先把紫罗叫到我这里来一趟。”
花婆子想了想。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抚掌道:“好呀。这回她才要把那两个紫给恨透了。”特别是紫罗,梅子首先恨和怀疑的人必然就是紫罗。
紫罗跟着龚远和多年,又一直管理着龚远和的饮食,几次见紫罗服侍龚远和,龚远和并不反感,可见一直都得信任的,这样的人,不是轻易就能打发得了的。至于紫菱。龚远和本就不待见,且先留她些时间再说。
梅 子一天话不说气不出的,但谁都知道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先前她盯着紫罗,那是为了向明菲表忠,但现在她彻底恨上了紫罗,心情和手段又完全不一样了。花婆子可以想象,将来这两个丫鬟会斗成什么样子。
龚远和在卧房里轻轻咳嗽了一声,明菲立刻起身,“大爷醒了,去叫人摆早饭。”
明菲进了卧房,见龚远和迷迷瞪瞪的看着她,一脸的慵懒,先上前开了窗,“该起了。冼萃还在院子外头等着回事儿呢。”
雕花镂空的窗户一打开,晨风就将金银花的清香和院子里的小鸟叫声一同送了进来,明菲发间的步摇微微作响,淡绿色衫子被吹的紧紧贴到了身上,灿烂的朝霞将天边映得五彩缤纷,更将她一张年轻俏丽的面孔映得分外生动。
美丽的早晨,美丽的小娇妻。龚远和的心中被淡淡的甜蜜和喜悦所填满。他向她伸出手:“来让我抱一会儿。”
明菲微笑着走过去。静静伏在他胸前,无意识地将他一缕黑发绾在指尖绕着,低声道:“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嗯。”龚远和轻轻吻了她的发鬓一下。“若是不喜欢,就不要去看账本了,每日过去应个卯就行,反正你身子不好么。
明菲叹了口气,半开玩笑认真:“要是大爷日日都对我这么温柔体贴就好了。”
龚远和的一只手不安分的顺着她的袖口探了进去,低声道:“你喜欢我这样?”
明菲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谁不喜欢人家温柔对待自己?你昨夜给我看脸色,可把我吓坏了,尽想着要怎样讨好你,连觉都没怎么睡好。一大早就醒了,说起来昨夜你也有错,要是你直接告诉我说想和我单独去游丅街,或者是吃东西,喂狗什么的,我又怎么会不肯?所以啊,你是白白的生了气。”
龚远和知道她的话只能相信一半。心中却很受用,把头埋在她的肩头轻轻笑起来,“好,以后我心中不舒坦,就直接告诉你好不好?“
明菲趁机道:“记得你的话啊。咱们是夫妻,猜来猜去的最麻烦了。”
龚远和的目光落在大红的百子千孙被面上,低声道:“我们生个孩儿好不好?”
明菲心跳如鼓,含羞带嗔地道:“不要,听说很痛,我怕。”她是真的很怕,她还没完全发育好,她不想因此送了命,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跟,怎么能有孩子呢?
“你怕?”龚远和有些意外,若是别的娇小姐怕疼,不愿意,他还可以理解,可是明菲那么明事理,又坚韧,怎么也怕?
明菲揪着他的耳朵撒娇:“你忘记了我哥哥和嫂嫂啦?我哥哥哦啊我嫂嫂疼,说过要让她满十八岁才要孩子……你不是说你要对我好的么?怎么现在就不肯了?”不说十八岁。让她先满十六,十七也是好的吧?
无论做事多么老练,始终也是个爱娇的小女儿。龚远和释然,笑道:“你这个哥哥,名堂最多,宠自个儿的老婆也就算了,引得我也跟着没儿子。也罢。也罢。就依得你,先过些日子再说。”
明菲这回事真的高兴了。感觉身上的压力无形之中就轻松了一大半。不由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使劲啄了一下,笑道:“你真好。”
龚远和见她一双眼睛笑成弯月亮,是真的很高兴,变指着自己的嘴唇道:“就这样一下就够了?”
明菲睁大眼睛:“那还要怎样?”
“来,我教你。”龚远和伸手将她的头拉下去,紧紧贴着她的唇,舌尖在她的唇瓣上描摹了一圈,顶开她的唇,探了进去,犹如微风拂过的花瓣一般,在里面缠缠绵绵地打了个转才离开,满意的看着明菲的脸变成了娇艳的粉红色,哑着嗓子道:“就像我刚才这样来亲我,如果不会,我在教你一遍。”
明菲犹豫了一下。红着脸凑上去,“你先闭上眼睛。”她怎么会不会?纵然隔了这许久,记忆深处从来不曾忘记过某些事情和经历。
龚远和含笑闭上眼,可爱的嘟起嘴唇,静静地等待着,久久等不到那温软的玫瑰花瓣来接触,低声蛊惑她:“这么害羞?又不是第一次,我们亲过那么多次啦。我保证不看就是了。”但都是他主动吻她,她不曾主动吻过他,今日,他就要教会她。
明菲深深吸一口气,小心的吻了上去,学着他的模样,用舌尖轻轻描摹了他的唇瓣一遍,才又探了进去,吻人和被吻,是两回事,她的心莫名其妙地带了些酸楚和忐忑,但也只是一瞬,她刚进入他的唇间,尚来不及完整地巡游一遍,便已被他给牢牢揪住。
明菲的舌头犹如被龙卷风给吸住,疼得她忘记了酸楚了和忐忑,只顾着推打他,含糊不清地:“你又胡闹,我舌头都疼啦!”
丹霞和白露在外间布置饭桌,听见屋子里暧昧不清的声音,对视一眼。红着脸笑起来。
花婆子看了看天色,在外轻轻喊了一声:“奶奶,时辰不早了。”
明菲手忙脚乱地推开纠缠不休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