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采凝-小心大人是匹狼-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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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敏眯起眸,瞧着她跋扈的模样,跟着对于嬷嬷说:“你先下去吧!我需要时再唤你。”
“是。”于嬷嬷即便不放心,但也只能退下,就不知道玉雅郡主会怎么对付崔姑娘了直见她离开后,崔敏才道:“他有没有跟我在一块儿,我想这都与你无关吧?”
“什么?”原本就气上心头的玉雅郡主,这会儿更受不了了,“你的意思是要我别管吗?”
“没错。”
“你这个女人居然敢说这么高傲的话,今天我就要把你的脸抓花、把你的头发一根根拔掉,看多尔夏还会喜欢你吗?”
崔敏瞧着她抽出腰间的长鞭就要挥向自己,她立刻往旁一闪,“堂堂郡主动用私刑,成何体统?”
“我才不管合不合宜,成不成体统,我这是要告诉你,你是斗不过我的。”她又朝崔敏挥下一鞭。
崔敏已不想再退让,于是大胆抓住她的鞭子,与她相抗衡。
虽然崔敏的武功比她高,但是施展不出内力的她只能用手劲抵抗,久而久之渐渐力乏、疲累,也愈来愈后退。
“啊!”就这么玉雅郡主的一记狠鞭正好落在她肩部的伤处,痛得她立刻蹲了下来。
“哈……你再无礼呀!继续无礼呀!”玉雅郡主狂肆的笑了出来,“快跪在我面前向我道歉,说你下次不敢了。”
崔敏不停喘着气,望了眼才刚好的伤处又泌出血,她依旧咬牙硬忍,怎么也不肯向她低头。
被囚在这儿脱不了身已经够悲哀了,若还要屈服于这蛮横的旗女,她真的宁可死了一了百了。
“好呀,你居然不听我的话,我看你还能硬撑到几时。”玉雅郡主的瞳心发狠的一亮,抬起腿就要往她背部踢下,但崔敏早已猜出她的意图,随即闪身站起,反而往她身上撞去……“啊……”玉雅郡主往前仆倒,又一次整人不成反被整,落得跪在崔敏脚前的窘境。
她咬着牙,气愤莫名的瞪着崔敏,直嚷道:“你竟然三番两次对付本郡主,我就让你知道你错得有多离谱!”
她再次挥动鞭子,往崔敏身上无情的一鞭鞭甩下,因为不放心而站在外头观察的于嬷嬷一听见这声响,已顾不得会牵连自己,冲了进去,跪在一旁,“郡主,求你别再打了,这样会出人命的。”
只见崔敏的衣裳都被抽破了好几道,可见那力气一定很大,就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你还帮她说话,要不要也来个几鞭?”玉雅郡主手中的鞭子正要挥向于嬷嬷,被崔敏眼明手快地抓住,一双无畏的大眼直瞅着她。
“你放手,你给我放手……”
崔敏的嘴角淌出了血,但仍不肯倒下,“你在御史府嚣张,真以为可以得到多尔夏的爱吗?”
“你一一”玉雅郡主直瞪着她,“多尔夏本就爱我。”
“那是你自欺欺人吧!”崔敏心底明白,多尔夏绝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动情,他要的只是征服,等到手之后便弃之如敝屣。
“太过分了,你以为你是谁,等着受死吧!”玉雅郡主又高举鞭子抽了她几下,直到崔敏昏厥过去,她这才放下鞭子,得意的走出房间。
离开之前,还不忘对于嬷嬷说:“下次你再无礼,我一样会打死你。”
于嬷嬷垂着脑袋频频发抖,直见玉雅郡主走远后,立刻扶起崔敏,“怎么办?伤得这么重,要不要去告诉爷儿?”
“别去。”崔敏蓦然醒来,有气无力地抓住她的手,“万万别告诉他。”
“为什么?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呀!”
“说了又如何,我不要他的怜悯……”才说完这句话,崔敏再次昏过去,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于嬷见她嘴角不断泌出血,心想她一定受了内伤,于是赶紧将她扶上床,只是她是爷儿的禁脔,镇上有哪位大夫敢来为她医治呢十天过去了,崔敏的内伤虽然好多了,但身上的鞭伤却没办法这么快消失。
尽管如此,她并不在意,外貌的美与丑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她在乎的是报仇雪恨。
“喝汤药了,崔姑娘。”于嬷嬷步进屋里,将汤药搁在案上。
“谢谢。”崔敏端起来喝了口,然后说:“以后不用再为我煎汤药了,我现在已好多了。”
“我从不认为你好了,瞧你的背上、双臂的鞭痕还是这么明显,一位姑娘家变成这样难道都不难过?”于嬷嬷叹口气,“你还是按时喝汤药吧!免得留下疤痕。”
“我无所谓。”崔敏笑笑。
“你无所谓,但爷儿会在意的。”
于嬷嬷这话倒是让崔敏原本无情无绪的心添了一抹愁,自从上回他得到她的身子离开后,就真的没再来过了。
为此,她不禁感到难过,该杀的人没杀成,却让自己陷入一种无法形容的悲伤中。她为何要悲伤呢难道她会思念他……思念那个仇人“或许他曾经在意过,可是现在不会了。”崔敏笑得自然,仿佛这话题与自己无关。
于嬷嬷懂得她的意思,“爷儿他会来的。”
“我情愿他别来。,’等他忘了她的时候,她也会彻底忘了他,到时他应该愿意放她离开,而她也可以毫无顾忌的报仇。
“你又在说傻话了。”于嬷嬷摇摇头,“我把空碗端回厨房。”
她跨出门槛,又望了眼在门口看守的两个人,忍不住摇头一叹,真搞不懂爷儿到底在想什么?干嘛限制崔姑娘的行动呢离开这儿,她转向回廊,不期然地与漫步而来的多尔夏遇上。
于嬷嬷立刻曲膝问候,“爷儿,一早散步呀?”
“没错,今儿个天气不错,所以到处走走。”看到于嬷嬷,多尔夏倒是想起那个倔强的女人。这阵子他被义王爷与玉雅郡主缠住,加上公事繁忙,也就没空去看她。
“那么爷儿慢走。”
于嬷嬷正准备离开,多尔夏突然喊住她,“等等,你手上端的是什么?怎有股药味儿?”
“这……”她一脸为难,不知该不该说。
他烁亮的眸直盯着她,“有什么事不敢让我知情吗?”
“爷儿恕罪,奴婢不敢。”于嬷嬷想了想才说:“这是汤药碗,我正要拿回厨房。”
“谁病了?”他眉头微蹙。
“不是病了,而是补身子,奴婢近来身子有点不好,所以为自己煎了些汤药。”崔姑娘对她千求万求的,她怎能说出去。
“哦一一”多尔夏看看她的脸,半晌才道:“不舒服就去找大夫把把脉,休息个两天吧!”
“谢……谢谢爷儿。”于嬷嬷真不愿欺瞒大人啊“你去休息吧!”多尔夏点点头,继续往前行。
于嬷嬷见了只是叹口气,继续朝厨房走去。
第五章离开回廊之后,多尔夏来到崔敏的房间。
他单手一挥,看守在门外的手下便退了下去。
推开门走进去,他看见的便是她倚窗眺望的悠然模样。
“没想到你倒是挺悠闲的。”多尔夏的嗓音让崔敏震了下,连忙抽回视线转向他。
“看看外头风景,会让我平静许多。”她微微敛下双眸,带笑的脸庞让她看来美得不可方物,但也似乎清瘦了些。
“你瘦了?”他走近她。
“成天闷在屋里,又怎么胖得起来?”崔敏涩然一笑。
“想出去走走吗?”多尔夏突然问,跟着看向她方才遥望的方向,“看日出吗?已经高升,太刺眼了。”
她指着另一扇窗,“那儿没开窗,否则我就可以看日落了。”
“出去吧!”说着,他便抓住她的胳臂往外带。
“啊……”这一扯动,弄疼了她的新伤。
“怎么了?”多尔夏发现有异。
“没。”她抱着自己摇摇头。
“到底怎么了?”他放沉嗓音,又问了遍。
她依旧摇头,什么话都不肯说。
“再不说,我可要褪你衣裳了。”逼不得已,多尔夏只好出言恐吓了。
一听他这么说,崔敏终于开口,“只是旧伤复发,只要再静养一阵子就没事了,你放心吧!”
“哦?”多尔夏直瞅着她,一点儿也不相信她的话。
“没错,不是要带我出去走走吗?我们走吧!”她主动往外移步。
“别急呀!”他用力将她拉进怀里,炽热的眼对视着她,“我还没看看你的伤呢!”
“什么?”她面露惊恐。
瞬间,他已坐在屋里的长椅上,将她抱上大腿,在她错愕的当口扯开她的衣襟,拉下肩部一一“啊!”他粗鲁的动作又一次弄痛了她。
赫然,多尔夏的眉头深深皱起,因为映入眼帘的竟是一道道皮开肉绽的鞭伤不必问,他已猜到是谁下的毒手,身上会带着长鞭的就只有一个人。“什么时候的事?”他眯起眸。
“十天前。”她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
“十天!这伤怎么还那么重,没找大夫吗?”他语气急促。
“找了,但因为我是左都御史囚禁的女人,没有大夫敢医治我,只能买些伤药自行疗伤了。”她半掩双眸,无力地说。
“走,我带你去给大夫看。”拉上她的衣裳,他决定带她出府。
“你不怕被她撞见?看样子她已把自己当成你的妻子了。”她瞅着他,等着他的反应。“妻子?”他冷冷一笑,“我这一生最不需要的就是妻子这个玩意儿。”
崔敏理解地笑笑,“那我猜对了,也是这么警告她。”
“你好像非常的无所谓?”
“别忘了我们是仇人。”
“仇人也好,爱人也罢,先去疗伤吧!”他将她带离房间,直接走出府邸,这样的情景可是让不少下人瞧见,但是多尔夏完全不在意,倒是崔敏被这些人盯得非常不自在。
找到镇上最好的大夫,多尔夏立刻说道:“尤大夫,快看看她身上的鞭伤,用最好的药治疗,万万不得留疤。”
尤大夫一见是御史大人来了,立刻站起,唯唯诺诺地说:“是,小的一定尽力。”
然而,因为对方是位姑娘,看样子又是御史大人的女人,他也不敢冒犯,于是唤来同为大夫的妻子为她检视伤口,再将情况说给他听。
过了会儿,他对多尔夏说:“这位姑娘的伤势不轻,伤口之所以无法愈合,主要是因为那鞭子上喂了毒。”
“什么?毒!”多尔夏脸色一沉,“那该死的丫头。”
“幸好毒性有得解,假以时日定可以治愈,绝不会留下疤痕。”
尤大夫保证道。
“那好,你就留下治疗,晚点儿我再来看你。”他俯下身欺近她的耳边,压低嗓说:“别想逃走,否则休怪我波及无辜。”他看了眼尤大夫,警告她。
“你一一”她深吸口气,“放心,我不会跑的。”
“那就好,等我回来。”留下这句话之后,多尔夏便离开这里,匆匆返回府邸,决定找上玉雅郡主好好问个清楚。
玉雅郡主一见多尔夏主动找上她,可是欣喜不已自从她与爷爷住进这里,几次想找他,但他总是忙于公事,连陪她聊聊天的工夫都没,害她只能在丫鬟的陪伴下去逛逛北京城。
“和我过来,我想跟你谈一谈。”多尔夏沉着脸,将她拉到后院的亭子里,“你的性子怎么变成这样?”
“我的性子怎么了?我还是像以前一样这么的爱你呀!”在他面前她就会收起自己暴躁的一面,变得特别温驯。
“我一直把你当妹子看待,我不会爱任何女人,你也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他拧起眉,真没想到像她这样的年纪,竟然有这么狠毒的心“怎么这么说,我就是爱你嘛!”她直赖着他。
“但我不喜欢狠毒的女人。”他眯起眸盯着她瞧,以命令的口气道:“把你腰间的鞭子给我。”
“你要做什么?”她护着鞭子,就是不给。
“不给?我要看看那上面到底喂了什么毒。”他这句话当真震住了玉雅郡主,就见她张嘴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今儿个一定要问个清楚。
“你又去见她了,为什么呢?你不是已经好几天没去找她了吗怎么又改变心意了?”她以为这事可以隐瞒一辈子。
“天,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监控我?”他逸出冷笑。
“多尔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哪里比她差了?”她走到他面前,吵闹的抓住他的手。
“不论谁比较差,你打人就是不对。”他用力甩开她。
“我打她又怎么样?我可是堂堂郡主,就算要她的命也行!”玉雅郡主猛一跺脚,并拉高音调。
“堂堂郡主?”他撇嘴笑笑。
“你为什么笑?难道我说错了?”她气不过的又说:“别忘了我爷爷可是义王爷,是你阿玛的长辈,难道一一”
“住口。”他用力喝止,“你以为我是木头?在这府邸是谁当家谁才是主子?义王爷总爱以长辈的身份越俎代庖,我一而再的忍耐,但若被逼急了,我可是会六亲不认。”
“你……你竟然说这种话?你忘了当你阿玛去世时,我爷爷帮了你多少忙吗?”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多尔夏双臂抱胸望着她,“我再警告你一次,在我府中不要恣意妄为,否则我绝不会善罢干休。”
说完,他便直接前往书房,处理未完的公务。
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