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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重生之庶女归来-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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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瑄静默地原地站了一会儿,依然等不到她的回答,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你的……‘仇家’,该不会是宁王朱权吧?”

何当归抬眸看他,平静道:“算是吧,我将那人当做仇人,可我在对方眼中微如蝼蚁,配不上做他的敌手。七公子你从哪儿知道这件事的?你是否对宁王有所忌惮,不肯再对我施以援手?”

☆、第233章 你是他的女人

孟瑄静静望着少女平静的面容,坦然微笑道:“对手是宁王的话,大概没有人会不忌惮,不过如果帮的人是你,我猜不独我,还有几个人都肯搭把手帮你这个忙。”

何当归淡淡问:“我那天跟你说清了我对你的感觉,你都不恼我吗?你还愿意帮我对付宁王?”

孟瑄掂了一下怀中人,垂眸忆道:“前几日我和兄长来罗府探望你,听说你病了,于是我们要求在罗府住下,而我更是第一时间赶来看你。我路过院子时,瞧见廖小姐和你的丫鬟在聊天,于是避开她们直往后堂而去,像从前一样从西侧的窗子接近你的睡房。你知道的,那扇窗子直对着你的床榻,所以……我都已看到了。”

“青儿来的那天,我生了重病在睡觉,醒了一下吃了药又是睡觉,”何当归不解,“你看到什么了?”

孟瑄的眼眸暗沉得透不进光,轻轻叹息道:“你不必介怀,我嘴巴很严,绝不会跟人乱讲的。丫头,宁王乃人中龙凤,的确是能配得上你的男人,我也很为你欢喜,只是他是做大事的人,心里装的东西太多,能给你的说多也多,说寡也寡,只盼你好自为之,收敛自己的小脾气,学一学如何为人妇。”

何当归越听越惊奇,睁目斥道:“孟瑄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已经说过了宁王是我的仇人,所以请你来帮我摆脱他,你不愿帮忙就算了,何必说这样的风凉话?”怎么孟瑄和柏炀柏都是同样反应,一听说朱权是她的仇人,立刻就理解成她和此人有什么暧昧牵扯?都道女子喜欢胡思乱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没想到男子却有牵强附会的通病,仇人=情人?这是什么逻辑!

孟瑄别开头去看一树稀落落的桃花,难过地说:“虽然我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已经是他的女人,没有反悔的余地,你总要学着去适应王府的复杂环境才好。当然,你嫁人之后,我还当你是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只管吩咐就好了。”他闪闪躲躲地瞄了她一眼,猜测道,“你让我来提亲,又说不是要真的嫁给我,一定是打算让宁王着急一回,对你多上点心对不对。你不必如此惊讶,我也只是结合我哥的一番话才猜出一些,你莫急,我不生你的气,我……祝你找到你想要的幸福。|全手打小说|”

何当归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冷冷道:“我听不懂你的鬼话,一句都听不懂,难道你我之间有语言障碍吗?你凭什么认定,我和宁王有暧昧,什么叫我‘已经是他的女人’?这也是你的好兄长跟你讲的吗?他又是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她的语速又急又冲,说完之后就大喘了两口气。

孟瑄蹙眉看向她,不明白她怎么还在嘴硬:“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站在窗外瞧见了一切,宁王和你……”咬牙说下去,在一片刮心的痛楚中,“在床上缠绵拥吻,他紧压着你的身子,而你衣衫半褪地在他身下扭动。你们都已发展到那一步了,你还有什么好否认的?你放心,我不会因此瞧不起你,也不会跟任何人讲出这件事。”

他望着呆若木鸡的何当归,摇头叹息道:“我先带我哥回去醒酒了,你有何吩咐只管传唤便是,你放心,如今的我还跟三年前一样听你的话,直到元宵节的武林大会前,我兄弟二人都住在你隔壁的洗畅园,你要找我时,就——”他略一考虑,说,“就放一个蓝色礼花吧,我瞧罗府正在挨个儿院子派送那种礼花。”

说完,他抱着兄长离开了桃夭院,这一座曾让他痴迷留恋,让他懂得什么是爱,又让他品尝到嫉妒滋味的桃花庭院。

这一次他走得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回头再看那个被揭穿了秘密后哑口无言的少女,决绝的背影消失在转弯处的围墙后,把一地心伤全抖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攥紧拳头,反复安慰自己,其实她也没多好,他三年前就不喜欢她了,又或者,他可以学着宁王那样,去寻个跟她长相相似的女子,取个跟她一样的名字,小逸,小逸……

何当归听得围墙后的脚步声行远,挥袖将石桌上的东西呼啦一下全扫到地上,又搬起地上七八十斤的石凳砸向身前的桃树,砸倒后又上去捡起石凳砸歪了石桌,直到把现场弄得一片凌乱才罢手。

朱权!

我与你不共戴天!

※※※

大年三十,元月初一,元月初二,罗府最热闹的这几日里,桃夭院却像一潭腊月的井水一样,点不起一朵水花,不光没有过年的气氛,连往日的欢快和吵闹都沉入井底了。只因为小姐她病了,小姐她又生病了!

蝉衣坐在正堂里纳鞋底,边纳边叹气,这几日里小姐生了跟以前完全不同的一种怪病,一个人都不肯见,把她自己关在房里,每日只进一小碗清粥,还让从窗子里把粥递进去,一递进去立刻就插上窗户,把屋子封得严严实实。蝉衣在门外说破了嘴皮子,小姐她也不肯开门让大夫进去瞧瞧,老太太打发人来问了几次,让她去吃年夜饭,小姐她从屋里隔着门说,她患上了和二老爷一样的脱皮症,不能吹一点风,也不能出来见人。

二少爷罗白及听闻此事后颇为焦急,拎着个小药箱来给小姐瞧病,敲了一阵门敲不开,又跑去“咚咚咚”敲窗户,把小姐睡房的八扇窗户挨个儿敲了三四遍,小姐就是不肯露个面。二少爷端了个小马扎,坐在小姐门前苦口婆心地劝说她,有病就要看大夫,不能讳疾忌医,昔日扁鹊见齐桓公时曾说过,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现在她只是脱皮,疾在肌肤,不该这么早就放弃希望。

大年初一的早晨,蝉衣左手牵着竹哥儿,右手牵着小白狼来给小姐拜年,这两个平时能让小姐笑逐颜开的小家伙,这一次连小姐的门槛都迈不进去了。竹哥儿的嗓门哭得高亮,小白狼的嚎叫声立马吓死了厨房两只短命鸡,却都不能让小姐的房门打开一个小缝隙。

要不是还能偶尔隔着门听见小姐的声音,蝉衣真要喊人拿斧凿开门进去了。她跟了小姐三年,虽然觉得小姐是个高深莫测的高人,但又跟她相处得亲密无间,从来没有沟通障碍,这一次,她却实在搞不懂小姐的心思了。又或者说,她已经揣测出几个版本的小姐的心思了。

蝉衣送粥时瞧得分明,小姐她脸上一点儿皮都没掉,而且人看上去精神得很,也就是说,小姐她在装病!

小姐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装病的呢?从那一日两位孟公子下完棋走了之后,小姐就闷着头扎进房里,再也没冒过头。而不久之后,隔壁的洗畅园中,丫鬟们也传出惊人的消息来,孟三公子直着出门去找三小姐下棋,却横着下棋归来!他们究竟下了一场什么样的棋?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激烈的对抗,以致造成一病一昏的下场?众人在一地狼藉的桃林中寻找答案,衍生着各种缠绵悱恻的联想。

蝉衣叹口气,青小姐自从那日答应了去帮大师姐的忙,就再也没来桃夭院串过门子,这也是件不寻常的事,因为往日青小姐三日里有两日都是在桃夭院蹭吃蹭喝。而卢府也没有新的消息传来,大师姐的病好了么,上门敲诈的师父太善被打发走了么,大师姐和卢知州和好如初了么?

往日里就算天上落冰雹,下刀子,蝉衣都在屋里稳如泰山,因为她家小姐在那里;这一回只是有点暴风雨降临前的压抑,就让蝉衣坐立不安了,因为她家的万能小姐也有了无能为力,疲于应付的时候了。

洪武三十一年元月初二,一个不大顺利的开头呢。

纳了大半夜的鞋底,蝉衣又隔着门问了小姐的情况,里面传来一声闷哼作为回答,仿佛只是昭示一下房中还有个能喘气的活物。蝉衣满心困惑地去睡觉,小姐她怎么突然如此消沉?难道真的如下人们私下议论的那样,她对孟三少爷一见钟情,然后学着二小姐对付彭时少爷的法子,对孟三少爷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现在和二小姐一样,羞愧得不敢见人了……

胡思乱想的蝉衣朦朦胧胧睡了一两个时辰,就被石榴给摇晃醒了。蝉衣见天色只是蒙蒙亮,不由得诧异地问鼻尖被冻得通红的石榴:“这才五更天吧,怎么这样早?老太太又让你来看小姐的病况了?”

石榴对着冻僵的手指呵出暖气,急匆匆地说:“不好了,我今日整理老太太收的一叠拜帖时,发现了一张很考究的镶铜边的帖子,打开一看,上面说什么‘对澄煦名才女何当归心仪已久,希望娶她为正妻,详情面谈,’署名是洪武二十九年进士,福州白杨!”

“白杨?”蝉衣扯过火炉旁烤得热乎乎的棉袄穿上,蹙眉道,“小姐和青小姐经常聊天聊起书院中的趣事,也对那一班给小姐写信的公子哥儿们评头论足,可我从没听过有个姓白的公子追求小姐啊。石榴姐你先在这里烤火等着,我去问问小姐。”边说边蹬上棉裤,又搬个小凳子放到火炉边上,用火钩把炉火拨旺。

石榴走近火炉烤手,却并不坐下,还是语带焦急地说:“这还不算完,一个没来往的陌生男人白杨来提亲也就罢了,如今风家少爷风扬也带着大大小小的铆钉箱子过府,现就在大门口指挥人一个个往里抬着呢,别提多热闹了!你快去问问三小姐的心意吧!”

蝉衣奇道:“风少爷抬他的箱子,干我们小姐什么事?”

石榴的眼珠子鼓得溜圆:“嘿!他抬的都是彩礼啊!向三小姐下定的彩礼!”

☆、第234章 雪肤纤手剥橙

蝉衣掩口惊叫道:“风公子也要娶我家小姐?不可能吧,小姐她好像很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提起风公子,每次一提起来她就皱眉头!”

石榴摇头说:“具体的不知,不过风公子好像不是给他自己提亲,而是帮他的一个朋友来说媒,他的那张拜帖上写的是‘愿为大媒,撮合一段绝世良缘’,不知他的朋友是什么来头,还没说成亲事就送来那么多彩礼,还给接待的那群小厮们散铜钱,一箩一箩的随便人去捧……大家都说,三小姐走了大运,被贵人给相中了!”

蝉衣面上却不见喜色,反而满怀忧虑地说:“小姐是个有主见的人,她肯定不愿意老太太不经她同意,就胡乱给她定一门亲。石榴姐你先在这里烤火,我去看看小姐醒了没……”转身时却见小姐穿着件浅绿袄裙,披着个羽翎毛大氅,就那么无声地立在门口,冷不防吓了蝉衣一大跳。若只是闷不吭声地露面,倒也不至于吓到蝉衣,蝉衣突然惊掉了下巴。是因为——

“小姐!你的脸!”

石榴也大惊道:“三小姐!你怎么突然间变这么白,变这么漂亮了!”

何当归静静望着二人,问:“那风扬都说了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来送礼吗?他的朋友没来吗?”

石榴摇头道:“大门口里三重外三重,围得全都是人,我个子小,瞧不清具体的情况,只是依稀听人议论着什么‘贵客临门’,什么‘三小姐交了好运了,说不定比二小姐和四小姐嫁得还好’之类的。”

蝉衣有好几日未得见小姐尊面,此刻甫一见她,立刻扑上去拉住她的手,低声问道:“小姐,你怎么不搽美容粉扮丑了?你穿这么隆重,是不是要出去见客?”

何当归垂睫一勾唇畔,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道动人的阴影,她曼声道:“自从三年前被晒黑之后,我一直巴望着有一天能变白,却始终不能如愿,没想到这两日只是饮食不当导致上火,脱了一层皮,我就旧貌换新颜,变得跟从前一样白了,正好出去见客。”

蝉衣见到恢复精神的何当归,略感放心后,又问:“那,小姐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用温泉水给你煮一锅芝麻汤圆吧?我昨天包了好多汤圆。”

何当归颔首笑道:“北方饺子南方汤圆,过年吃不到汤圆,总觉得没气氛。”

于是,蝉衣匆匆跑去厨房张罗做饭,而石榴问候了何当归的身体状况后也去厨房帮把手,只留何当归一人在火炉边闲闲地拨火玩。何当归瞧见蝉衣的枕边有个大橙子,于是抓过来在火上烤至温热,纤手破新橙,欺霜赛雪的素手灵巧地剥下橙衣,一片一片地把橙皮丢进火中,又一瓣一瓣地把橙肉也丢进去,顿时满室都有了馨香的橙子味道。

只片刻工夫,蝉衣和石榴就端着两大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走进来,双双笑道:“过年吃一碗汤圆,一整年都团团圆圆,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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