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姑爷-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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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闻心脏猛地一缩,她终于开口问了,但却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隐约知道了现在他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境地之中。但她既然问了他,他就不能不说。
卫闻垂下眼睑,低声但清晰地答道:“我去了园子里的水池泡澡,然后感染了风寒。”
“大小姐——”钱菲菲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还刻意的将左脸偏了过来让钱安娘看清楚。她冷笑道:“我现在倒不急着要大小姐给我一个说法了,我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大小姐会给咱们家姑爷一个什么样的处置。咱们家这位姑爷,犯了什么错,应该不消我提醒大小姐了吧?
。”
说到错,其实卫闻没什么错的。他没有害人,身体是他自己的,说难听点儿他就是自杀别人也管不着。但是,钱安娘抓钱菲菲的小辫子抓错了,那碗参汤里的故事并没有证据,只不过是因为卫闻病了所以大家才都认定那碗参汤有问题——而现在,钱安娘打也打了,却原来是卫闻自己弄病的,她可要用卫闻拿挡箭牌?
钱安娘没想过拿卫闻当挡箭牌,但她的确是愤怒的胸脯急速起伏。她猛地转头冲范柔一声喝:“拿藤条来!”
她惩罚的,不是卫闻陷害钱菲菲之罪,而是卫闻——逃避会试之罪!他怎么能,用这种方法逃避会试?他明知道,她不会高兴输给宁家的。而他,的的确确让她遭受了宁白轩的取笑,她当时却还在为他感到心痛难当……
第五十章:劣势转优
第五十章:劣势转优【一更】
误会的产生源于人的不解释。但根本原因在于人的不信任。
卫闻没有向钱安娘解释的意思,他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因为她不信任他。当然,卫闻以为钱安娘要罚他,是因为她相信了钱菲菲所说——他是要陷害钱菲菲所以才将自己弄病。来的路上,范柔都说了,说了这里的情况,所以他现在很难受。
范柔很快将藤条拿了过来,正是当初卫闻刚进钱家大门时,钱安娘用来打过他一次的那根。
“手伸出来。”钱安娘的声音有一丝颤抖,手里藤条握得死紧。她才刚刚对自己想染指这个小可爱的想法坦然,现在却要当着这么多的人去教训他。她比谁都明白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自尊心有多强。
然而,不管他故意生病不去参加会试的原因是什么,她都无法忘记稍后可能面对的宁家的嘲笑。比起这个更让她愤怒的是,她为男人做了一次蠢事,尽管卫闻只能称作为‘少年’……
卫闻在这么短暂的一会儿时间内想明白了,他也没做什么能让她信任的,所以就算她冤枉了他,他也不必生气。但她为他打了钱菲菲,就说明她是在乎他的。想替他出一口气,结果现在却发现罪魁祸首其实是他自己,才怒气爆发了。
他想,他应该理解她的处境,因为她是钱家大小姐,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于是他转过背去,挺了挺腰板,闭上眼说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打手,打背。”
钱安娘瞬时将唇内侧给咬住了,其他人却看不出她的异样。的确,她总是将他当成小孩子看待。小孩子挨挨打没什么,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甚至会产生男人的冲动,在这个年代来说算是个大人了。而她,却要当着众人的面责罚他。
姑爷的身份本就让他身陷尴尬,这一打下去,往后他在钱家还如何自处?
就在钱安娘缓缓举起藤条,咬牙准备打下去的时候,院里匆匆闯进来一个人:柏心。
柏心只小瞥了这阵势一眼,便对钱安娘行礼道:“启禀大小姐,奴婢例行检查丫鬟房屋,在珠怜房里发现了许多树根,而且是被反复敲打过的井树根。奴婢问珠怜的话,珠怜支支吾吾答不出来,现在奴婢已经将珠怜押到院外了,听候大小姐处置。”
范成子赞许的朝柏心看了一眼。心想他托付的人到底没有错,也只有柏心才能让珠怜那丫头说实话。不过,柏心这番话说的很好,至少二小姐不至于怀疑到这是有人早就布置好的。
钱安娘没来由的松了口气,抓着藤条伸出去的手放了下来,她慢慢看向柏心,问道:“那井树根有何不妥之处?”
“回大小姐的话,井树一般生长在离水井不远的地方,其树根因土壤水分充足而内中充水。井树根一般是大夫们用来治疗病人无法安睡的良药,它的作用便是让人精神不振、昏昏欲睡。但是从用药方面来说,一小截井树根已经够一个有严重失眠症状的病人熬水服用一个月了。而奴婢从珠怜房里搜到的井树根竟有十几根,奴婢不得不禀告大小姐,以防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柏心低头回答道,对钱菲菲朝她射来的忿恨眼光视而不见。
钱安娘突地转头看向钱菲菲,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珠怜……是二姐的贴身丫鬟吧?二姐可知道,这丫鬟藏着这么多井树根,意欲何为?”这会儿她算是想明白了,钱菲菲果然不敢下毒置卫闻于死地,但却敢让卫闻精神不振,在会试场上无法全心应考。没想到卫闻干脆一病不起,直接免于去参加会试。这才使得钱菲菲趁机泼脏水。
所以说,卫闻其实是无奈之下才在大冷天里去泡冷水澡的?她顿时暗暗感谢柏心,幸亏柏心出面,不然她可就因为对钱菲菲的愧疚再加上对卫闻的愤怒而出手了。虽说是打在他身痛在她心,但这一打下去,不管怎样裂痕还是有了的。
“下人的事情,我哪里清楚?现在我们要处置的是钱家姑爷,而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下人,大小姐还是不要转移话题的好。”钱菲菲移开目光,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这个柏心,简直就是吃里扒外!她早告诉过四妹了,不能把这五个丫鬟放在身边,四妹却偏偏不听!这下好了,本来对她极有利的形势突转,想必井树根与那碗参汤的关系,这些人也都清楚了。
柏心既然得了范成子的吩咐,便是要将这事情给办妥了去的。此时她便再向钱安娘禀告道:“奴婢还有一事需向大小姐禀告。”
钱安娘转过头来,将手里的藤条递给范柔拿着,对柏心点头道:“你说吧。”看来柏心是有备而来,不过柏心会站在她这边儿——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是,大小姐。”柏心微微躬身,禀告道:“奴婢是钱府里的大丫鬟,还是老爷夫人在世时便养成的习惯——每隔五日便会将府里下人们召集到一块儿训话。大小姐去王家那晚,并非奴婢的五日之期,不过大小姐院里的下人们却收到了奴婢的召集令儿。”
“哦?有这事儿?”钱安娘心中顿时明了,瞥了一眼脸色愈来愈难看的钱菲菲,摆了摆手道:“想必那传假令儿的人应该查出来了,你继续说。”
“大小姐英明,那传假令儿的就是二姨太身边的阿巧。奴婢也是方才将丫鬟们叫到一块儿。大小姐院里的子青丫头告诉奴婢的。奴婢再一查,才知道在子青丫头她们被阿巧骗出院子之后,二小姐便去给姑爷送参汤了。”柏心一顿,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钱菲菲,复而低下头继续说道:“奴婢只是据实禀告奴婢所知道的事儿,请大小姐示下,珠怜和阿巧这两个丫鬟该如何处置。”
钱安娘心情好的不得了,走过去便将柏心肩膀一拍,忍住那快要荡漾出来的笑意说道:“去把她们带进来,我有话要问她们。”大好机会怎能错过?这回她一定得将钱菲菲治死了去,绝不再给其任何翻身的机会!
“是,大小姐。”柏心在心中叹了口气,看来大小姐果然也不是会饶人的主儿。她真不知道,她这么做是错还是对。老爷夫人待她恩重如山,她只希望看见钱家和和睦睦的好。不管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那都是老爷的亲骨肉,何时能止住了这内斗——就好了。
钱安娘一直看着院门口,等到柏心带了一脸死灰色的阿巧和珠怜进来,她才欲开口说话。不过,她却意外的发现不消她再明知故问什么,敌人已经自动招了。
“不用审问她们了,这事是我做的,我承认。”钱菲菲知道大势已去。也不挣扎了,反而是一脸坦然:“大小姐院里的下人是我让阿巧以柏心的名义调走的,那碗参汤里我也的确加了大量井树根的汁液,我承认我那么做是为了不让卫闻顺利通过会试,让他精神不振名落孙山。不过,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即使有,大小姐这一巴掌也够了,足以让我明白大小姐对我的‘姐妹之情’了!”
钱安娘挥了挥手,示意柏心将那两个丫鬟带下去处置。柏心作为钱府里的大丫鬟,想必怎么处置心里都有数,不用她再费神了。她搭上了范柔的手背。往钱菲菲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站定后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钱菲菲,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这么做是对的?”
“不错,卫闻他只是钱家姑爷,本就应该安安分分做他的姑爷就好,不掺和钱家任何事情。而他一介乞丐,却能如富家子弟一样锦衣玉食,甚至入读私塾,考取功名,我很是不明白大小姐这么做的用意——他到底是来钱家做姑爷的,还是逐步吞掉整个钱家的?”钱菲菲恨恨的看了卫闻一眼,硬着声音继续说道:“如今他已经是举人身份,这就够了。如果大小姐再让他考下去,难道大小姐真的相信,当他状元及第之后,他还能认识我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钱家商人吗?
。”
四周静寂起来,也许所有人都不明白这位大小姐的心思。人心要变,天也拦不住,将来若有一日卫闻想飞了,就算卖身契在大小姐手里,卫闻利用手中权势也一定有办法扭转这种劣势。宁朝虽清明,却也不是没有黑暗存在的,只看,当事人如何设计。
“原来……在你心中……”钱安娘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们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商人啊……”
愚蠢!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金钱和权势更能诱惑人了。他卫闻倘若要变,无非也是因为金钱和权势而变。而她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商人,手中一定会抓着能够诱惑他的金钱!她可以培养他,也可以毁了他,这是她钱安娘永远不会改变的自信。
“算起来,二姐你今年也十五了吧?
。”钱安娘突地笑容满面,伸手去摸了摸钱菲菲应该还刺痛着的左脸,然后说道:“这样吧,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与郑家取得联系,争取在下月将二姐与郑公子的婚事给办了。二姐,你就安心在府里等着吧。”
说完,她也不顾钱菲菲突然惨白的脸色,转身便挥手带着自己人离开了院子。能够斩断钱菲菲想要取她而代之念头的最好方法。就是把钱菲菲嫁了!
想到往后日子里少了个挑事儿的祸害,钱安娘的心情更加好了,同时也没忘了——待会儿得好好问问卫闻,也要安慰安慰他。
第五十一章:白丁大小姐【二更】
回到房间之后,卫闻压根不知道钱安娘心情转变了。还在心中有些忐忑的跟在她身后,见她坐下他不敢坐,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他还没想过,再这么被压榨下去,往后两人年纪愈大了,他的男人尊严可一点也不剩了……
“来,卫闻,这里来坐。”钱安娘喝了口范柔端上来的茶,这才见到另一杯茶没动,而且茶前没人。她抬头一看卫闻站在桌边,神情忐忑,不由得埋怨自己把他给吓着了,于是赶紧笑容满面的招呼。
范柔很知趣的退下了,关门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管怎么说大小姐也都是和姑爷成亲了,看到大小姐和姑爷好,她心里也就舒坦。隐隐地,也许是对自己未来的生活的一种安慰——她以后也能跟未来相公这样和睦相处吧。
卫闻见范柔出去了,这才卸去了一脸的从容,一屁股就坐在了钱安娘身旁的凳子上,双手上去抓住钱安娘的左手臂,急切的澄清道:“安娘。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你没有问我那晚的事情,我也就……总之,我不是想要趁机对付二姐的,我是为了你。”
钱安娘还没想好怎么安抚他受伤的小心灵,却听他一阵抢白的解释,不禁微微愣了愣。随后她反应过来,温柔的摸摸他的头道:“我都知道了,与其被二姐害得名落孙山,不如就干脆病倒不去,对吧?你受委屈了,我之前却还差点错怪了你,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
唉,这么可爱又可怜的人儿,她怎么样才能不心动嘛。若非他的年纪她实在接受不了,她可能早已忍不住猥亵的本质,将他拆吃入腹然后天天蹂躏了。
“也不完全是因为这样啦……”卫闻见她态度恢复成他熟悉的模样,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但是对于她忘了她自己对他作出的要求,他又显得有些委屈和不满。状元,可是她一直放在嘴上念着的,怎么能他记得、她却不记得了呢?
钱安娘见他红润的嘴唇在不知不觉中嘟了起来,心里既痒痒又觉得奇怪,她说了什么让他觉得不满了?她笑着点点他的额头,问道:“怎么?不完全因为这样,难道还有更不得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