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女情刀定江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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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落了一堆稀碎的布片。
阿当看着秋荻这奇葩的还击手段,只觉得乌鸦满天飞。
秋荻趁势冲到阿当面前,在他倒下之前稳稳的扶住他。
“这么调皮,千万。。。。。。别说。。。。。。你的武功是我教的。”阿当虚弱的说了一句。
秋荻吐吐舌头,扶着他退到墙角,“你歇着,别乱动,戏本子里说了,中了毒越动毒发的越快。”
秋荻深吸一口气,扫了一眼围上来的人冷冷道:“方才削的是你们的衣服,等一下削的就是你们的头了。”
果然,黑衣人听了之后都顿了顿,脚步慢了下来。
阿当看着单薄的秋荻独自一人面对着那群虎狼,再也顾不得许多,艰难的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竹哨。
清脆悠长的哨音划破夜空。
“快杀了他们!他们要叫人来了!”领头的黑衣人一声大喝冲了过去。
阿当强提了一口气,一把推开秋荻,空手接住了他的剑。
鲜血一滴滴的流下来,刺的秋荻的心生痛生痛。
为首的黑衣人还要发力砍下去,突然觉得胳膊凉凉的,扭头见他拿剑的右手齐膀子被卸了下来,而他居然一点都不感到疼痛。
滚落在地上的胳膊还在动着,领头人捂着肩满地打滚嗷嗷叫唤。
其余的人都看呆了,他们盯着秋荻手里的那把短短的刀,不像匕首不像飞刀,怪异的兵器,居然这样轻易卸了他们头儿的一条胳膊。
秋荻白着脸,心疼的擦了擦沾了几滴血的刀,人骨比猪骨头要脆弱,杀人和杀猪还是不一样的。
一伙人忙拖了首领要跑,一队紫衣人从天而降。
江云水看了一眼阿当,微微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秋荻,下令道:“都抓活的带回去,有反抗的就地正法。”
江云水从那放暗箭的老头身上摸出一个白色瓷瓶拿给阿当,“应该是解药。”
阿当闻了一闻,喝了下去,身上麻痹的感觉渐渐消失。
秋荻扯了身上几条布,沉默的给他包扎着伤口。
阿当以为她害怕了,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别怕,没事了。”
秋荻包好伤口,盯着他的面具,“江连城,为什么?”
阿当脊背一僵,怀里掏出那只竹哨,“我是世子手下紫衣卫的首领,世子。。。。。。派我暗中保护你。”
“撒谎!”秋荻不信,伸手要揭他的面具,“给我看看你的样子我就信了。”
阿当笑了,柔声哄她,“你先闭上眼睛。”
秋荻眼睛还瞪的跟铜铃一样。
“乖,先闭上。”
秋荻撇撇嘴,不甘的闭上眼睛。
阿当摘了面具,缠着绷带的手抚上她的后脑勺,薄薄的唇堵上她的欲说还休的嘴。
秋荻大惊,却被阿当另一只手捂住眼睛。
阿当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别睁眼,乖。”
一旁指挥着打扫战场的江云水脸上有一丝笑容闪过,随即低了头,耳观鼻,鼻观心,非礼勿视。
秋荻头脑一片空白,身子发软,乖乖的不敢睁眼,唇齿被他灵活的撬开,只觉得身体似乎离开了地面飘上了云端,就这样飘啊飘,像在一场不愿意醒来的梦里。
阿当贪婪的攫取着她的甜蜜和芬芳,一手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以后,永远不分离。
“等我,等我娶你,秋荻。。。。。。”阿当放开她红肿的唇,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近乎恳求“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娶你,答应我。。。。。。”
第四十章 宁宁出走
听着阿当如梦呓般的低语,秋荻的心像被钝刀划过,终究是没有出声,只是闭着眼。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再睁眼时,已经不见了阿当的身影。
秋荻帮着江云水把这当铺里里外外查探了一遍。
江云水看着被阿当一剑穿喉的老头说:“这是当铺老板,我路过这条巷子和他打过几个照面,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当铺居然是个贼窝。”
一个暗卫跑回来报告说:“总管,发现一个暗门,里面都是客人典当的东西,贵重物品,还有当票,。”递给他厚厚一叠纸“怎么办?”
江云水翻动了几下当票,“留下几个人看守,明天天一亮,昭告百姓来认领。”
“是。”
秋荻看着一箱箱抬到院子里的东西,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东西。
她从一堆钗环首饰中拈起那枚玉佩,花叶雕刻精美,在花茎上有一块小小的,熟悉的缺口。
慕容白的玉佩!对于值钱的东西,她从来是过目不忘的。这是慕容白为了把她从洛安大牢里赎出来,典当掉了的玉佩。
居然辗转到了幽州,又回了她手里。
秋荻幽幽叹了一口气,偷偷收起了那玉佩。
秋荻跟着江云水一起回府,一路上头埋的低低的,不敢看他的表情,刚才偷玉佩那一幕,江云水可是都看到了呢。
“那个那个。。。。。。江总管。。。。。。那个玉佩,是我一个朋友当掉的。”秋荻有些羞赧的解释,“我不是要偷,如果明日有人来领,我愿意算还银子给他。”
江云水点点头,一路无话。
回到太守府,天亮后秋荻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江连城。
“你在看什么?”江连城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兵书。
秋荻怔怔的看着他,想起昨夜那个疯狂的吻,脸发红,更尴尬的是她昨夜居然沉浸在那个吻当中,没有睁眼。
没。。。。。。睁。。。。。。眼。。。。。。
还是不知道阿当长什么样,她十分怀疑江连城,虽然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并不一样。
江连城一只手隐在宽大的袖子里,看不出是否受伤,秋荻羞答答的又不好问说昨夜那人可是你。
“没。。。。。。没什么。。。。。。”秋荻在他的注视下,脸红了个透,低头疾走离开。
江连城轻笑一声,伸出缠着白布的右手把书翻到了下一页。
窗外,一对黄鹂鸟停在树梢,婉转歌唱。
秋荻茶饭不思,终于熬到太阳下山,夜幕降临。
她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十几圈,最后终于决定还是去睡觉。
三更的梆子敲过,秋荻还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如炒饭,睡不着,正想着阿当会不会在河边等不到人,直接冲过来。
门,被打开了。
阿当依旧戴着面具,就算看不见他的脸,秋荻也知道,阿当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秋荻腾的坐直了身子,随即脸红的低下头。
阿当把一旁的衣服丢到她脸上,“马上给我滚出来,居然又偷懒翘课。”
秋荻咧着嘴笑了,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阿当柔情似水的样子比凶巴巴的样子可怕啊。
他今天是吃好药出门的,应该不会再发什么疯。
虽然。。。。。。那个吻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阿当没有再把她带到河边去,而是把她拎上了房顶。
眼看要中秋,月亮又大又圆。
“你教我的那套步法叫什么啊?”秋荻没话找话,缓解先下沉默尴尬的气氛。
“没名字。”
“你师父教你的时候没告诉你名字吗?”
“他说忘记了。”
“哦。。。。。。”秋荻看看月亮又看看他,“不然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就叫凌波微步吧?”
阿当斜了她一眼,“。。。。。。你抄袭。”
秋荻惊喜的看着他,“呀,你也看话本子啊?那本什么什么来着,你也看过啊?!”好吧,她承认,凌波微步是话本子里看到的类似的武功。
终于找到共同话题,于是两人在屋顶看月亮聊画本子,不知不觉天就要亮了。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阿当说。
“去哪里?”
“世子派我出去请大夫来治疗城里的百姓,细作虽然都抓住了,可是病情还没有得到控制。”阿当说“可能要一段时间,你自己要当心。”
秋荻突然伸手,摘下了他的面具。
一张平凡的陌生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不是因为面具底下的脸没想象中帅气逼人,而是面具下这张脸居然不是江连城。
阿当就是阿当。
阿当弹了弹她的额头,“又调皮捣蛋!去睡一会儿吧。”
秋荻点点头。阿当看着她回到房间,熄了火烛才慢慢的走出院子,手在僵硬的脸上一抹,扯下一张拙劣的人皮面具。
月光下,江连城的脸绝美又带着一丝无奈,他只是想用真实的自己毫无负担的去爱护他,如今他却有些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是阿当,还是世子殿下?
秋荻安睡到日上三竿,直到被宁宁刺耳的声音喊醒。
“丑女!丑女!快起来,快起来!”宁宁在外面拖长声音,一遍一遍的喊。
秋荻打着哈欠,吊儿郎当的倚在门口,“大小姐,又怎么了,又什么事啊?你要知道我人没睡醒的时候,怜香惜玉的心也没睡醒。”
“表哥不见了!”宁宁急的直跺脚“表哥走了!”
“脚长他身上,要走就走啊。”秋荻漫不经心的说,“现在幽州城瘟疫还在蔓延,他应该是找治疗瘟疫的方子去了。”
“哦。”宁宁咬着手指,若有所思的走了。
草草吃罢午饭,府里却闹翻了天。
宁宁不见了!
中越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见秋荻过来,忙问道:“宁宁上午去你那里了,可说了些什么?”语气有些不善,毕竟宁宁是他从小带大的,相对于秋荻这天上掉下来的外甥女,他自然跟宁宁比较亲。
秋荻眼神一黯,低声回道:“她只是来找世子,跟我说世子不见了。”
“只是这样?”中越王不信“秋荻,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宁宁年纪比你小,虽然任性刁蛮了些,心地还是好的,你平日里多让着她一些。”
“是。”秋荻恭敬应着,“宁宁应该是去找表哥殿下了。”
中越王无奈的叹气,习惯性的摸向腰间的金牌,却发现不翼而飞,“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宁宁居然偷了他的金牌,肯定出城去了。
接着又有侍从来报,说今日南门有人持了王上的令牌出城去了,是个年轻后生。
“追,叫江云水带上人去把她追回来。”中越王焦头烂额,幽州城瘟疫还在蔓延,这丫头还净给他添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四十一章 江湖险恶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尘土飞扬的官道上,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飞快奔驰。
马车里,宁宁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树木和山川,心中生出一股豪气,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的勇气了。
表哥说喜欢有勇气的姑娘。
看着熙熙攘攘的蓟城街道,宁宁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看到和表哥花前月下的美好未来。
“小二,你这是什么茶?”宁宁抿了一口这所谓的上好西湖龙井,不由得皱了眉。
店小二见她锦衣华服,派头十足,不敢怠慢,点头哈腰道:“这位公子,这已经是本店最好的茶了,这。。。。。。您还要更好的,恐怕只有东方城主家里有了。”
宁宁摆摆手,“算了,那来几样菜吧,简单的就行,雪夜桃花,玉石青松,白云流水,且先这三样,点心嘛,来份栗子糕就行了。”
店小二瞠目结舌,这所谓简单的三样,他可是连名字都没听过。
“没有?”宁宁不可置信的看着直摇头的小二,没有发现她的举动已经引起店内不少人侧目。
“好啦,随便上几样,挑你们拿手的。”宁宁肚子早就饿了,也顾不得再挑剔。
胡乱吃了一些填饱了肚子,宁宁傻了眼,只听说表哥要来蓟城请神医别云,蓟城这么大,上哪里找表哥呢?
毕竟年纪尚小,还是孩子心性,她很快被热闹大街上的各种小玩意儿吸引住了,盯着一个捏面人儿的老人看了许久。
“喜欢吗?买一个吧,一文钱。”老人笑着递给她一只捏好的小猴子。
宁宁点点头,摸向腰间的银袋,顿时呆立当场,银袋子被人摸走了,她居然毫无知觉,那可是全部的盘缠。
从来没有独自出过远门的她顿时慌了,站在大街上六神无主。
必须尽快找到表哥,宁宁开始四处打听神医别云的住处,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脸茫然的摇头。
天色渐暗,凉风渐起。
宁宁抱着双腿蹲在街角低低哭泣,除了哭泣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表哥明明来蓟城找神医别云,为什么蓟城里的人却都不知道别云的名号,更别说住处。
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早注意到了她,风月场所摸爬滚打那么久,她一眼便看出来她是女扮男装,最重要的是,她是孤身一人,而且现在很无助。
妇人看街上的人渐渐散去,终于挨到宁宁身边,“后生仔,你找人啊?”
宁宁抬起头,眼里还有未干的泪痕,点点头。
“神医别云我知道,前些天还来我家给我把过脉呢。”妇人煞有介事的说。
“真的吗?”终于见着一丝曙光,宁宁激动的站起来“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妇人摇摇头,“不过神医说三日后再来给我复诊,不如你去我家等着,三日后你便可见到他了。”
宁宁感激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的只知道说谢谢。
妇人领着她先去面馆吃了一碗面,宁宁把碗吃了个底朝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