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女情刀定江山-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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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一听要送自己回齐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回不回,我才不回齐川,除非表哥跟我一起回去。”
“我现在在这边是打仗又不是郊游。”江连城头大,“各路诸侯都盯着这座城,前线吃了几回败仗,再败下去恐怕要打到幽州来了。”
“那为什么让我和舅舅回去,那个丑女怎么不让她回去?!”宁宁不服气“舅舅说了他不走,舅舅不走我也不走的。”宁宁拉着他的袖子撒娇“表哥,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那个丑女能留下我也能留下。”
“那是你表姐。”江连城无奈,突然想起什么,推开八爪鱼似的宁宁,“我好像一整天都没看见秋荻,天都快黑了,她去哪里了?”
宁宁摊开手,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没准躲哪里偷懒去了,我又不是一天到晚跟着她的丫鬟。”
二更天,路上行人越来越稀少,偶尔几个都是行色匆匆赶着回家。
阿当负手而立,颀长的身影在明朗的月光下恍若谪仙。
三更天,等不到人,阿当翻身上马朝太守府奔去。
轻车熟路进了秋荻的院子,大大方方摸进她的闺房,却见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根本没有人影,他又去了后花园,依旧不见人影。整个太守府除了守夜打更的人,万籁俱静,大家都在同周公幽会。
阿当觉察了不对,把门外的丫鬟点住,直接冲到宁宁的房里,把她摇醒。
宁宁见一张怪异的面具在自己眼前,吓的就要尖叫,却被阿当死死的捂住了嘴,阿当低声威胁道:“说,是不是你把秋荻藏起来了,不说实话,我杀了你。”
宁宁长这么大哪见过这阵势,吓的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说:“我。。。。。。我也没想把她怎么样,大侠,我。。。。。。我只是让人把她藏起来。”
“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阿当终究不忍吓她,口气缓和下来,手也松了一松。
“这个。。。。。。我不知道啊。”宁宁吓的快哭了,瘪着嘴又不敢出声,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阿当无奈的摇摇头,“你指使谁去做的这件事?”
宁宁怯怯的指着门外,“小翠,我给了银子小翠,让她找人教训一下她。”
“她好歹是你表姐。。。。。。”阿当气结,这小姑娘耍起小性子真是让人头疼“你怎么可以。。。。。。唉。。。。。。”
宁宁声音低低的,怯怯的伸出手拉了拉阿当的衣角,“表哥,我错了,你不要怪我,不要戴这么奇怪的面具吓唬我了。”
阿当脊背一麻,冷声道:“我不是你表哥,莫要怕死就乱认人。”遂点了她的睡穴,又把二门外那两个丫鬟弄醒,询问秋荻的下落。
空无一人的大街,一个红衣女子踽踽独行,她一身火红,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灵动如狐,腰间配剑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是难得一见的宝剑。
听到远处微弱的呼救声,红衣女子微微一笑,那倾国倾城貌刹那间让一旁绽放的红芍药都失了颜色。
她循着声音走过去,见是河边一枯井传来闷闷的呼救声,井底很黑,看不见半个影子,“有人吗?”她问。
“我。。。。。。救我。。。。。。我被装到麻袋里,出不来。”微弱的女声喘着粗气,不住的咳嗽,把嘴里塞的破布屑吐干净。
“你等着,这井不知道多深,我去找根绳子,再找个人来救你。”红衣女子冲井底喊,转身去找绳子,低头疾走,冷不防和对面的人撞了个满怀。
红衣女子警觉的拔剑出鞘,“什么人!”见是一个戴着诡异面具的人更是紧张“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装神弄鬼在大街上走。”
这面具人正是出来寻秋荻的阿当,见这暴脾气女子不禁皱了眉头,“我还觉得你是鬼呢,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穿一身红衣到处逛,不知道的还以为黑山老妖娶媳妇呢。”
“登徒浪子,看剑!”红衣女子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刺向阿当。
阿当脚下未动半步,只身子轻轻一偏便躲过了她凌厉的一剑。
红衣女子一愣,眼里闪过一抹异色,手上的剑却不停,一挑一刺一转,直取阿当的面门“姑奶奶今儿非要看看你长什么样,究竟是多丑,这么不敢见人!”
阿当皱眉,怎么每个要看他真容的女人都认为这面具底下是张丑脸?身子未动,手一挥,手指轻轻一弹,剑身发出“争”的一声脆响,竟然飞出了红衣女子的手心,钉入一旁的一株柳树上,竟然入木三分。
红衣女子也顾不上去捡剑,拳头呼呼的往阿当身上招呼,两人拆了十几招,她居然连阿当的衣襟都没摸到,不禁泄了气,脸色微微一红,略带娇嗔道:“罢了,今日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还急着去救人呢。”
“救人?”阿当神色一凛,耳边传来秋荻熟悉的微弱的呼救声,他也顾不上这红衣女子,慌忙循着声音过去。
第三十六章 瘟疫来袭
待红衣女子赶到枯井边,阿当已经把秋荻从井底救上来了,看着衣襟上连一粒灰尘都没有沾染上的阿当,红衣女子又惊讶又佩服,想不到初来幽州城就遇见这样的高手。
秋荻看见红衣女子,冲她点点头,对阿当说:“这就是方才说要去寻绳子救我上来的姑娘。”
阿当冲她拱拱手道:“多谢,方才多有得罪。”
红衣女子微笑着点点头:“也没帮上什么忙,幸好没给你添乱,我叫玉儿。”
“你可以叫我阿当。”
“我叫秋荻。”秋荻揉了揉被绳子绑了一天已经麻木的手腕,听见肚子一阵“咕咕”叫唤,不由得低了头红了脸。
“秋姑娘受惊了,又饿了一天,早点回家休息吧,我告辞了。”玉儿冲阿当抱了抱拳,飞快消失在夜色中。
阿当心疼的看着秋荻,“能走吗?”
“脚麻了。”秋荻索性坐到地上,揉着又麻又痛的脚,宁宁今天一早过来吵着要吃板栗糕,正好厨房没有板栗,她便出来想采购一些顺便再添点其他东西。谁知道出门没多久就被人拿淬了迷药的帕子给捂晕了,怀里的银子被掏光,人被丢到枯井里。
阿当轻轻的帮她捏着脚踝,“幸好今天天气好,没下大雨,若是如前几天那般一场暴雨下来,估计你不饿死也要淹死了。”
秋荻心中愤愤,显然这是宁宁这小妮子使的坏,她还纳闷,好几天不跟自己说话,见了面也不打招呼的小妮子怎么突然主动跑来撒娇说自己要吃板栗糕。她一时大意,还以为她终于想通了,要跟自己和睦相处呢,没想到居然下这样的毒手。
“好点了没有?还是我抱你回去吧。”阿当不容分说,一把横抱起秋荻,大步往前走。
树影下,迟迟未离去的红衣女子见状,涂着红色蔻丹的尖尖十指掐碎了手边的一朵芍药。
秋荻被阿当抱在怀里,这个怀抱她已经有几分熟悉了,她愣愣的看着那张诡异的面具,猜想着这张面具下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可是不管她怎么想象,都会把他想象成慕容白的样子。
阿当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严肃道:“我抱着你的时候,不许你想着别人。”
“我没有。”被窥破心思的秋荻迅速反驳。
“我说过的,我不仅仅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你的心迟早是我的,你的人也是。”阿当霸道的说,一张脸凑近秋荻,又想攫取她唇边的清香,尽管是隔着面具。
“我饿了。”秋荻撇撇嘴。
“扫兴的女人!”阿当冷哼一声,把她扛在肩上,攀过太守府的高墙,直接把她送进闺房,扔在榻上。
秋荻看着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发现自己似乎处在危险当中,什么学套好刀法防色/狼,目前看来最需要防范的就是他这个师父。
“你。。。。。。想干嘛,我会喊人的哦。”秋荻搂紧被子。
“我想问你想吃什么。”阿当撇撇嘴。
一听到吃的,秋荻两眼放光,“简单点,来个荷叶碧玉羹,腊味蛋炒饭,再来一碟酱萝卜。”
阿当点点头,消失在门口。
不一会儿,端来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丢到秋荻面前,“好像是他们晚上吃剩下了的饺子,我热了一下,你快吃吧。”
秋荻满脸失望,“我还以为你会做好吃的呢。”但是肚子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就算是冷饺子她都能吞下三碗,也顾不得再挑嘴矫情,呼噜噜把那一碗饺子打扫干净。
阿当看着她吃完,才道:“早点睡,我走了。”
“阿当。”秋荻突然叫住他。
“。。。。。。什么?”阿当回头。
“那个。。。。。。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秋荻真诚的说。
“嗯,记得以身相许报答我。”说罢消失在门口,只留下秋荻在那里咬牙切齿。
第二天一大早,不等秋荻去找宁宁,那小妮子就自己端了一碗燕窝过来请罪了。
秋荻还在床上蓬头垢面的躺着,拿眼瞟了一瞟那碗上好的血燕,眼神狠狠的剐了她一剐。
“丑。。。。。。秋荻,我知错了,你原谅我吧”宁宁声音低低的,带着恳求“你若是不原谅我,表哥要把我送回齐川了,你看我们一路从齐川过来,还遭遇了细作和刺客,也算共患难过,你不要见死不救啊。”
秋荻冷冷看了她一眼,“见死不救的是你吧?不对,你不仅仅是见死不救,你还要杀我。”
宁宁慌忙摆手,“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要杀你,只是,只是。。。。。。”她羞愧的再也发不出声音。
秋荻看着她,认真的说:“宁宁,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就是你表姐,虽然我们彼此之间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我们都是王上的亲人。你若是喜欢玩,我可以陪你玩,相信以我的实力会玩的比你这坐井观天的大小姐更精彩。我真心当你是妹妹,怕王上为难,不跟你计较,但是如果你不把我当姐姐,也可以,我们当陌生人就好了,请你不要再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情,你这样做,不仅仅不会得到更多的宠爱,只会加快你失宠的步伐。”
宁宁看着秋荻严肃神色,恼羞成怒,硬邦邦的说:“这次是我错了,我承认,但是你也别想抓住我这个小辫子就想做我姐姐,哼,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你这个丑女是姐姐,哼。”狠狠瞪了一眼秋荻,飞快的离开了房间。
秋荻拿过那一碗血燕,吃的干干净净。
没两天,幽州城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几乎是一夜之间,家家户户都有人出现头疼发烧身上起红斑的症状。连太守府邸都有好几个丫鬟和小厮染上病。
疫情蔓延的很快,江连城只得下令封锁幽州城的四个城门出口,只许进不许出,防止疫情扩散的更大。一面召集了全城的大夫,商量治疗这瘟疫的办法。
江连城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秋荻对这便宜表哥虽然素来印象不佳,却也为他忧国忧民的心感动,每天变着法儿的给他做好吃的补身子。又怕府里其他人也染上瘟疫,每日里熬几大锅的柏木刨花蒲叶艾草水给府里上下的人擦洗身子。
此时她也不管这偏方对瘟疫有没有效,司马当活马医了,现在全城恐慌,又有流言说醋能抑制瘟疫,一时间幽州的醋价猛涨,家家户户抢购醋。
第三十七章 不放弃
病急乱投医。
属下为了争买半碗醋弄的鼻青脸肿,看着他贴心送上半碗醋,江连城不禁又感动又好笑,拍拍他肩膀,道:“心意我领了,这都是以讹传讹,怎么你们也信。”
属下坚持道:“殿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还是给王上喝上一些,以防万一。”
江连城揉揉太阳穴,轻呼了一口气,点点头,“好,可有查到疫情源头?”
属下摇摇头,“还没有什么进展,大夫们已经在抓紧研制治疗的方子,目前……”
“目前死亡人数呢?”
“五天已经死了二十八个人……”属下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江连城匆匆去了后院。
秋荻正在给中越王泡茶,这几天府里的好多丫鬟侍从都病倒了,如今王上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了。
江连城进到内厅,直直跪在了地上:“请父王摆驾回宫。”
中越王眉头紧蹙,“这种时候孤怎么能丢下孤的子民和你离开。”
“我也不会离开表哥,表哥不走,宁宁也不走。”宁宁握了握拳,眼神坚定。
江连城倔强的跪着,一言不发,抿着薄薄的唇,不作声。
沉默了几乎一炷香时间,宁宁一旁心疼却不敢说话,眼睁睁看着父子俩僵着。
秋荻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王上,世子殿下也是一片孝心,何况还有太子殿下也砸这里,万一有个好歹……”
中越王默默盯着这个倔儿子许久;长叹一声,一拂袖,“罢了罢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江连城立刻差人备好了马车。
临上车,秋荻站在一旁没有动。
太子珏露出一丝焦急,伸出手来,“秋荻,快上来。”
秋荻冲他笑了一笑,“我是世子的庖厨,还得留下来伺候世子的饮食。”秋荻看着江连城,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我要留下来。”
中越王眼中流露出几丝赞许,冲她点点头。
江连城不禁握紧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