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为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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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里安置了?”
“怎的没有去看大哥,看完大哥后,大姐还大哭了一场呢。”赵越泽没心没肺地说。
赵夫人听了眉头微皱,感情这一路上还有这么档子事呢,再去看墨卿的神色,眉眼间的神采在听了越泽的话之后,似乎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借口今天太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赵夫人打发姐弟里回去睡觉。看越泽老老实实地回了屋,赵夫人跟着去了墨卿的房间。
墨卿正坐在梳妆台前让杏芳给她梳头,赵夫人进去接过杏芳手里的梳子,对杏芳使了个眼色,丫头识趣地出去掩上了门。赵夫人一边给墨卿梳着头,一边问,“越泽怎么说你看完子润之后,还哭了,你大哥可是说你贪玩,给人家吕大哥添麻烦,你不乐意了?”赵夫人小心翼翼地求证着。
墨卿听完赵夫人的话,旋即红了眼圈,那天虽也是大哭一场,但是毕竟身边不是至亲之人,怎么有娘的怀抱安然、踏实。狠狠地扎进赵夫人的怀里,墨卿再次大哭了起来,哭了会儿,抽搭着说:“大哥居然忘了小墨的生日,小墨特意生辰那天去找他,他居然忘了个干净,他从前不会忘的呀,从来不会忘的。”
赵夫人怔忪了片刻,一只手拍抚着墨卿的后背,一只手摸着她的头,也不劝她什么,就让她这样尽情的哭个痛快,在墨卿声声的啜泣中,赵夫人的心也细碎的疼痛着。但是除了手上拍抚着她,嘴里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赵夫人心中幽幽地想着,哭吧,总要大哭上这一场吧,一个女人忘记一个男人,或许总该有这样一场酣畅淋漓的痛哭,才能彻底的决绝。
虽然墨卿还远远不算什么女人,只是个孩子。
第36章 第 36 章
是的,墨卿还只是个孩子,可是有些时候,正是因为只是个孩子,所以很多事想不透,也放不开。但,墨卿终究没再去执着于大哥为何对自己变得的如此冷淡,也没有再去想自己比嫂子哪里不如,只是安心地学习着让自己更符合一个闺秀的模样,无论是功课、女红还是举止。所有这一切,隐隐的有着同一个目的,为了长大,为了及笄,为了大哥,但是做的时候,墨卿却没有再想那么多。
墨卿的十二岁这一年,过的十分充实,功课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春天里又跟着吕家兄弟一起游历了江南水乡,吕云谦与墨卿越来越多的接触中,觉得她在经商上颇有些天赋,也就和赵夫人说起了此事。赵夫人便也开始让墨卿参与一些赵府生意上的事。吕云谦也时常饶有兴味地,找一些事来考考墨卿。虽然没担什么大事,墨卿也算是初步涉足了商业领域,会自己看看账本,预算下盈亏之类,帮赵夫人省了不少事。
赵夫人的心里越发宽慰,以后官场上有姚子润照应着,赵家的生意有墨卿能帮衬,赵府的独苗赵越泽今后的路显然是顺畅了许多。一切都朝着十分美好的方向发展着,只是深秋的时候,赵夫人的气喘病又发作了。厉害时脸憋得发紫,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所以稍好点,赵夫人也开始想着自己的身后事。
姚子润一直没有回来过,倒是李亦陶夏末的时候回来探望赵夫人,还没走,就赶上赵夫人发病,于是一直侍病于床前,直到赵夫人彻底好转,好说歹说才劝走了李亦陶。几个月后,姚子润的家书回来,说是李亦陶已经有了身孕,赵夫人当即喜上眉梢,病痛之类的烦恼烟消云散,欣喜于自己有生之年还能抱上孙子。几次说要北上过去照顾儿媳,都被姚子润以担心赵夫人的身体为由暂时耽搁了下来。
第二年,年初,姚子润来信说,已经得了实信,自己要被放个知州的官缺,大约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到合安府,也就是快要衣锦还乡,回这运城来做地方父母官了。赵夫人更加喜上眉梢,姚子润回到身边让她心里一下子就安生了,如今李亦陶有孕,姚子润官运亨通,墨卿如今又如此乖巧懂事,也是该她放下心来,安享天伦之乐的时候了。
十三岁的赵墨卿,在运城里也小有了些名气,无论是才女之名还是淑女之名,不知道是谁在帮墨卿宣传着,一时整个运城有适龄男孩儿的家里,都把赵墨卿视为了媳妇的最佳人选。有个年轻有为,二十几岁年纪就做了知州的哥哥,有赵府原本就不薄的家底。加上墨卿本人,模样俊俏,诗书精通,举止大方,传说还有些商业天分。稍微有些头脸家的人,都活动了心眼。
彼此聊天间,都会不经意地说着,谁要是有福气娶了赵家的大小姐,那可是祖上积德的大好事了。虽说不比李亦陶当年运城第一美女的名号,可是实惠却是更多。毕竟李员外再家大业大也不过是个土财主出身,可是赵府书香门第,如今还出了个当官的,那可不是李府能企及的,还别说,墨卿除了容貌稍稍逊色与李亦陶之外,其余的只有更好。
于是在墨卿将满十四岁的那一年,直接提亲的,间接攀关系的人,天天往来于赵府络绎不绝。墨卿对此事很冷淡,但是对于自己终于可以和嫂子齐肩,让人拿出来作比较倒也还是满意的,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也不过是希望能成个嫂子那样的人,让大哥多待见些罢了。但是对提亲来的人,墨卿却丝毫不感兴趣,她心里念的仍是有朝一日嫁给大哥。
不过赵夫人却是高兴的,虽说是打心底里喜欢吕云安那小子,但是若有了更好的选择,或者说是墨卿心里有别的人,赵夫人倒是也不反对。这些年,吕府对赵家虽无大恩,但也有小惠,而赵夫人也算是看着吕元安长大,算是知根知底,知道墨卿跟了他,断不会受罪,墨卿若是愿意跟吕云安呢,赵夫人绝对乐观其成,可若是墨卿并无此心,赵夫人也不会勉强。所以日常的,有人上门提亲,赵夫人虽说没有允下,倒也是也没有拒绝,只是以墨卿年龄还小,暂且拖着。
吕云谦也看出了墨卿近年来的抢手,暗地里也跟赵夫人说起过此事,若是两家能做了儿女亲家该是最美。赵夫人笑着回答:“那敢情好,墨卿跟云安,虽说不是青梅竹马,这几年也是两小无猜,若是俩人愿意结为夫妻,也真算一桩好姻缘。”但是言尽于此,并没在多说什么,所以云安与墨卿之间的事,最终也没有定在实处。
赵墨卿十四岁那年的春天,姚子润回乡就任,衣锦还乡,一时又是轰动运城。而李亦陶此时已经诞下一子,取名赵凡拓,依了赵氏一门的族谱。赵夫人抱着自己的长子长孙,泪盈于睫。拉着李亦陶和姚子润的手,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去感激。
那一天,赵夫人把自己关在赵府的祠堂里,跟先夫和赵家的列祖列宗絮叨了一整个下午,姚子润去搀她出来时,赵夫人眼睛哭的都有些红肿。抱住姚子润说道:“子润啊,我替你师父,替赵家的上上下下所有的人谢谢你,谢谢你为赵家做的一切。”
姚子润哄好了赵夫人,又对她说想要接她们娘几个到知州府邸去,虽说是不远,但是住在一处总是方便照顾些。赵夫人此时得了大孙子,根本就不愿撒手,听说让他们娘几个一起去知州府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更何况这也是姚子润的一片孝心。留下管家和几个老家人照应着老宅子,姚子润那边安顿好了,赵家一家人便搬过去了知州府。
赵夫人和赵越泽的喜色是溢于言表的,而赵墨卿的开心却藏在了心底的深处。阔别两年后终于又见到大哥,墨卿怎么会不兴奋,不激动,但是以往大哥的冷淡毕竟是她或轻或重的伤,让她不敢再满腔热情的扑上去,然后被人泼上一盆冷水。
所以,她一直是暗地里默默观察着这次回来的姚子润。
姚子润确实不同了,两年官场历练,不光是眉目间的成熟与练达,举止处事也带着几分官场中的作风,即便是面对至亲之人,那笑容里多了几分真挚,却恍惚着还是让人觉得距离远了一些。他拍墨卿的头,说她高了又漂亮了,他抱了把越泽说,如今壮实多了,大哥都快抱不动了。明明还是那昔日大哥的眉眼,明明还是那昔日大哥的做法,但就是不一样了,这个姚子润,已经不是墨卿熟悉的那个大哥。
可是那身上仍是熟悉的墨香伴着青草般的气息,那笑容仍是和煦的春日阳光般的温暖,那声音仍是溪水潺潺淌过般的动听。让墨卿仍是那样的痴迷,那样的不忍转移目光。而姚子润也不再像曾经那样躲避着墨卿的注视,而是坦荡的迎着她的目光,给予她一个大哥应有的宠爱微笑。
墨卿的心在这样的注目下,仍会是漏跳几拍,但是却驻足不前,不敢去和姚子润说话,怯怯地笑着,温柔的答着话,进退有度,大方得体,赵夫人和姚子润眼中都是满意的神色。
吕云谦当然也来到赵府拜贺,这几年,他偶尔去京城那边,总是会探望下姚子润,甚至还会帮姚子润介绍一些自己熟识的京城里官场和商场上的朋友,这哥俩见面的次数,比起赵家人还多了些,此时已经甚是熟稔。彼此打着哈哈,说着闲话,看起来倒比跟家人还亲近几分的样子。
吕云谦冷眼看着墨卿和姚子润之间的情形,这些年来,俩人始终没有再见过面,这会儿透着份格外的客套,姚子润眼中除了大哥应有的关怀已经看不出什么其他的情意,而墨卿至少也比上一次在北京见面时,眼中少了许多热切。
姚子润问起吕云谦为何如今还未娶妻时,吕云谦的目光将将地从赵墨卿身上收回,淡淡笑着道:“我哪有姚大哥的好福气,想要成家也没有好姑娘愿意跟我啊。”
“云谦说笑了,以老弟的一表人才,家世人品,若说是方圆百里的姑娘都未必能配上倒是有的,怎么会说没有人愿意跟,总是老弟的眼光太高了些吧。”
吕云谦笑笑也不再接这个话头,只嚷着让姚子润把侄子抱来让他过过当叔叔的瘾,姚子润喊人抱来了赵凡拓,这儿子,如今真的是姚子润的心头肉,儿子在怀看,脸上的笑意再无一丝虚应的客套。
赵墨卿看着这一幕,心底涌上了浓浓的酸意,大哥对着大嫂虽然也是温存体贴,但是到底在人前没有这样溢于言表的宠爱。而眼前的大哥多么亲切和熟悉,曾几何时他对自己不就是这模样,而那样的日子如今似乎已经遥远的快要记不清了。
第37章 第 37 章
姚子润回到运城之后,似乎除了赵夫人之外,其余人的生活改变并不大,尤其是赵墨卿,既不会天天又去缠着姚子润,更不会再去说什么过头的话,或是做什么过头的事。对于大哥大嫂和新鲜出炉的侄儿,墨卿表现的很淡漠,除了每天给娘请安的时候,打个照面,或者是李亦陶找她说会儿话,一起逗弄下小凡拓以外。墨卿根本好像家里并没有多出这几个人。每天该学习、学习,该刺绣、刺绣,该帮着娘算账、算账,一切按部就班。
赵夫人如今是一心扑在孙儿的身上,对墨卿的事原本也不如以前那么上心,更何况是现在的墨卿已非当初那样乖张,而是恭顺、懂事了许多。她只觉得,在墨卿心中,姚子润那一段情愫,已成过眼云烟,不足挂心。今日墨卿对子润稍显生疏些,怕只是自己心头那点尴尬未除,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
而姚子润在京为官两年有余,早不是当初那个青涩少年,并非是他对赵家或是墨卿的情意有变,而只是,再不复那个优柔寡断,凡事踯躅的个性,有了当断则断的气魄。因此面对墨卿,他表现良好,不远不近,不亲不疏。而墨卿的表现也是令他满意的,这不就是他要的结果嘛,从此与墨卿之间只论兄妹之情,绝无男女之私。
他的心亦坚强许多,那兄妹间彼此客套相对时,胸中隐隐的钝痛,他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去忽视,转头间他便是能威震一方的父母官,是温存、体贴的好丈夫,是慈爱、宠溺的好父亲,是孝顺、周到的好儿子,亦会是敦和、周到的好兄长,绝无一丝犹疑与破绽。
李亦陶同样再无芥蒂,在京两年多,只与姚子润二人朝夕相处,二人世界的点点滴滴,到今日三口之家的和乐融融。那初为人妇时的焦虑、不安早已烟消云散,如今姚子润就是她的天,儿子就是她的依靠,再没什么比这更美满的事情了。
当日挺着大肚子,李亦陶执意要为姚子润纳妾,说是自己身子不方便没法子伺候丈夫,人都选好了,却被姚子润断然回绝。李亦陶心中除了感动就是感动,没有丝毫的庆幸之心。她心中早已想好,这样的姚子润值得自己全心的对他,而这全心,也包括为自己丈夫纳个小妾,在自己不方便的时候能伺候丈夫,在自己色衰时能让丈夫身边还有人陪着。所以,如今的墨卿在李亦陶心里,早就没了丝毫的威胁。莫说姚子润压根就不会纳小姑为妾。即便是纳了,她李亦陶也是敞开心胸的迎接,再没有什么柔肠百转的纠结。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