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妾本撩人-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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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该散了。
脑海中的画面一点点逝去，只独留下空白。身子在顷刻间失去力气，微微向后倒去。
“若灵！”
萧煜言接住她，看着怀中晕睡而去的伊人，心疼的无以复加。她只是一个女子，却要承受如此多的痛苦，而他，竟误解她是那种女子，真是该死！
李娇儿抿唇，视线扫过每一个人。不再高贵的皇后，不再自负的皇帝，不再坚强的她……错错对对，也许她这个局外人，也不知了。
是爱是恨，随着今日的终结，都化为灰烬。
李娇儿唏嘘，这便是人世间的爱恨，是云端上的彩云，美得不可思议；也是黑暗中的锁链，坠入无间地狱。
那末，她呢？自己又真懂这些情爱么？五十年前，书生的离去，她并不会觉得痛，反而由心底祝福。这是爱么？亦或者，这只是一种情分，相伴走过岁月蹉跎的亲情。
……………………叶子……………………
宫府，
“你说什么？！”萧倩语几乎从椅上跳起，宫少彦的话是何意？何为皇后娘娘被灵妃娘娘给杀了？！那皇兄呢？
“你别急，听我说。”宫少彦无奈，这丫头怎就这般心急，冲冲撞撞。
一炷香的时间，萧倩语总算听懂了事情的原委，小嘴不断张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宫少彦。怎么……怎么会是这样！皇嫂，竟计谋了那么多事，灵儿姐姐受了那么大的罪！还有……
“所以，烨哥哥是真的死了？”
想起四年前自己有过几日相处的憬烨，他总是一副放浪不羁之样，甚至，用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手段赢得了武林盟主之位。如此好的一个人，竟被皇兄误会，废了右臂，最终粉身碎骨。
烨哥哥？宫少彦不住蹙眉，怎么，又是一个与她有关的男子？
“我要进宫，见灵儿姐姐！”
萧倩语说风就是雨，想跨步出门的身子被宫少彦拦住，
“明日一早，我带你入宫。”
恩？萧倩语一怔，睁大疑惑的眼珠子看着宫少彦，他……不是在骗她吧？今夜的他，怪怪的。之前两人之间的争执，他的盛气凌人，他的步步相逼，今夜怎都变了样。莫非……哼，定是想着要纳那绮罗姑娘为妾，有意讨好本公主！
“你想多了。”宫少彦冷冷回绝萧倩语的眼神，闷声出了屋。
“想多了？你又懂本公主在想何啊？”萧倩语撇嘴，不与他一般见识。垂眸想起皇后这么多年的情意，伤心之余，更怜惜灵儿姐姐。
其实早在柳如雪不救萧承宣时，她就已对她心寒。如今她所做的一切，只能是说咎由自取。
皇宫真是个可怕的地方，能将善良温婉的柳如雪变成阴险狠毒的女人。
……………………
倾灵殿，
清晨的青阳拂过，一缕金色的阳光洒入寝殿内，浅浅从榻上女子的容颜划过，睫毛不时闪动，微微启开。
一丝光亮映入眼帘，直至颜若灵看清那琉璃的珠帘，才知回到了自己的寝宫。身子坐起，眼神中带着疲倦。
“醒了……”
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颜若灵随之一怔，她以为没人，原来……他在。
白日的光里，可见他的脸上带着苍凉，一时间，竟是老了好多。他本深邃的眸子，此刻看上去有些空洞无神，不再如当初的那样妖冶，那样黑曜。
她想过，有一日他知道真相后的模样，却也没这凄凉。
萧越宸凄笑，她就如此不愿再同他说一句话？
“对不起。”
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有种看破沧桑的意味。她静静听着，未有言语。
她该如何回答他呢？
“灵儿，我……”
“别说了，我不想听。”
无情打断他的话，颜若灵抿唇淡笑，盈盈出声：
“有些事，是不能被原谅的。而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
他早已伤透了她，如今还谈何原谅？痴人说梦！萧越宸自嘲而讽，眼前女子一抹白莲素衣，白璧无瑕，无垢红颜。而他，早已配不上她。
“为何不杀了我？”
既然恨，为何留下他的这条命，让他此刻这般痛苦。
“……”颜若灵深深叹了口气，摇头道：
“你是北越国的皇，杀了你，整个北越国必亡。而且……这一切也不能全怪你，毕竟，你也是被骗的人。但是萧越宸，你却是伤我最深的人。”
她不否认，她舍不得他死；但她也不否认，他对她的所作所为。破镜重圆，说得永远不是他们。
颜若灵抬眼看着窗外的光景，那小株梦昙才发出的芽已开始萎去，甚至未开花就死去，似乎在映照他们的爱情。
她启唇，纤柔的声音幽幽传来——
“萧越宸，放我走吧。”
☆、第一百五十章：我放十你走
她启唇，纤柔的声音幽幽传来——
“萧越宸，放我走吧。”
即便是再坚强的叶子，也有落的一日。似花非花，似雾非雾，败了又开，开了又败。
她的明眸不再冷漠，却是平静极了，这一日，她早已料到。
萧越宸蹙眉，手捏紧拳久久不肯松开旄。
放她走……
是啊，她带着那么多年的恨活到现在，如今解了仇，心中也定是恨他的。
可是，他如何能放得了手？他只想，补偿她崞。
“留下来，让我弥补。”
弥补，弥补何？萧越宸，我们之间，从未需要弥补，因为再也不会有交集。
颜若灵侧首，轻笑道：
“不需要。”
很多事情，与其徒劳无功，不如不要开始。
“你就如此不想再见我？”
“是。”她回答的毫不犹豫，让他心口重重一沉。迟疑许久，他扯出一抹冷笑，
“若我非要你留下呢？”语气中透着无可奈何。即便是恨，就恨到底，他只要她留下。
颜若灵觉得好笑，眼神轻佻看着他，
“你认为，你留得住我？”
一语道破，他苦笑，他倒是忘了，如今的她，又有谁能困住？她让他放她走，不是在恳求他，而是一种告知，他没能力留下她。
“萧越宸，我不恨你，因为无爱。相反，我感谢你。若非是你，我不会经历一生中的情劫，才有了今日的我。”
听着她的声音淡淡传来，那每一言每一语，都有着释然。她说，不恨他，因为无爱；她说，谢他，因为情劫。他注定是她的劫，带给她的只有痛苦。
当真，到了不得不放手之时？
“灵儿，你真的想走？”
这是他的最后一次相问，若她答不是，他会用下半生好好偿还她，好好爱她。
“是。”
就此一字，打破他所有的幻念。萧越宸低声而笑，听上去很是寂寥。
终是，留不住。不是所有的事都能重新来过，痛苦已造成，覆水难收。
他，还是错过了她。辜负了她的爱，辜负了这段缘。
一切，是他咎由自取。注定今生，孤独终老。
“萧越宸，你放我走，我会感激你。”
如今这世间，她最在意的人，在等她。你若肯放手，我替笛木感谢你。
“灵儿，我不要你的感谢。”
他要的，早已永远失去。
“你走吧。”
再不舍的，都要舍，只因不配再拥有。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内，她清灵的眼眸才闪过一丝殇痛。萧越宸，我不怨你，还是四年前那句话——
不是我们彼此相负，是老天爷，背弃了我们。
……………………
储清殿，
“娇妃娘娘，皇上不想见任何人。”
“皇上会见本宫的。”
语气中尽是肯定，那内侍听了只得福了福身子，让李娇儿入殿。
步入他寝宫，李娇儿看到的不再是萧越宸的风华绝代，而是孤自倚在那龙椅上，神色沉落。
“有话要说？”
“恩。”李娇儿颌首，不再顾及那些繁文礼俗，双膝一曲，跪在萧越宸面前。
“请皇上允许，让我离宫。”
这次，萧越宸的眼中也无波澜，似乎早已料及，亦是不再在乎。
“你也要走？”
后宫，当真无妃，再无人。
“恩……我想出去看看，想和灵儿一起，去那个如仙境一般的琉辰国。我不属于这后宫，我想去宫外追求灵儿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李娇儿说着，嘴角不由泛起笑。
萧越宸从未见过这样的李娇儿，妩媚之下，是那浅浅的憧憬，如初生的婴孩一般。他从不知，那个女子拥有这么美的力量，会让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娇妃，放弃妃位，放弃权贵。
“朕允了。”
“谢皇上。”李娇儿磕头三响，与他之间，再无瓜葛。
…………………………
“东西都收拾好了，娘娘……”鱼尘儿话一止，如今还称呼娘娘是否不妥。想了想，说道：
“公主，我们何时动身？”
颜若灵沉默，并未回答她。妙儿在一旁孤零零站着，她舍不得娘娘，但是……
“娘娘以后还会回来么？”
看得出妙儿的不舍，颜若灵含笑摇头，
“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不会再回来了……妙儿再也忍不住，哭着跪在地上，
“妙儿不想娘娘走！”
她想与娘娘一同离开，但她深知，她不是尘儿姐姐，娘娘被皇上伤得如此深，定是恨透了北越国之人。
“我不恨任何人。”
她读懂了妙儿的心思，轻笑一声，傻丫头，带你走，只会害了你。就连我自己都不知，此次回去，能否还有命可活。
“若有出宫的机会，就出去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
“恩！”妙儿重重点头，小手抹去那脸颊上的泪水。
“哟，主仆情深，舍不得啊！”一声娇嗔迎来，李娇儿摇曳着身姿走来，今日的她不再是一袭妃装，只身着一件青绿色的衣裳。本隆装的发髻上只用一只钗子将发挽起。即便如此，依旧不失狐狸的天性，全身还是有着香味。
“……都准备好了？”
“如你所见。”李娇儿摆摆身子，并无任何包袱。
“不过……”她微微低首，眸中有着迟疑。最终缓缓抬首，
“能再给我一日时间么？”
“好。”颜若灵点头，复又看向鱼尘儿，道：
“让哥哥明日午时在北越城下等候。”
“恩。”鱼尘儿应下，虽好奇李娇儿还需一日去做何，但也不会多问。公主这么说，就是有她的用意。本来李娇儿肯与她们走，她已觉得不可思议了。
“娇儿，有些话，趁未后悔之时要说出口。机会，有时只有一次。”
李娇儿笑笑，萧越宸的下场不就是么？
“灵儿姐姐！”
一声呼唤打破这安静，萧倩语脚步走得急，差点没摔倒。三步并两步，上前就握住颜若灵的手腕，小脸上是悲伤，眸中是不舍。
“灵儿姐姐一定要走么？”
“恩。”
“就不能，再给皇兄一次机会？”萧倩语眼珠子不曾一转看着颜若灵，希望她能犹豫。
“不能。”女子直接回绝，犹豫，只会造成更多人的痛苦罢了。
“可是……”萧倩语凝噎，那皇兄该怎么办？
“语儿，以后我不在，要好好照顾自己。不是每一次，我都能救得了你。”颜若灵伸手为萧倩语抚上落下的发丝，莞尔一笑。
“恩……灵儿姐姐，语儿会的。”
颜若灵眼神却出现黯淡，语儿，以后的路，并不是一帆风顺。你的情劫，只能靠你自己去化解。
………………叶子………………
宁王府，
萧煜言得知那女子要离宫的消息后就独自待在书房内，瑜歆悠在书房外迟疑许久，还是推开了屋门。
“王爷，你一日未吃东西了。妾身让下人做了些点心，你吃一点。”说着，将手上托着的玉盘放置桌上。
无人应她，瑜歆悠不由瞥了眼坐在椅上不曾一动的男子。移步靠近，轻声唤道：
“王爷。”
萧煜言回神，看了看她，微微勾了勾唇。
“王爷，若是不想笑就别笑了。”
勉强的笑，不如不笑。
萧煜言微怔，随即沉默，黑曜的双眼寻思半响，还是开了口：
“本王，给不了你想要的，你若是想离府……”
“不。妾身不会离开宁王府！”
瑜歆悠一口回绝，在她心里眼里，姑娘家一旦嫁了人，就不允许离去。瑜府的声誉，不能让她毁了。
“王爷心里有别人，容不下妾身，但妾身不会怪你。”
瑜歆悠淡笑，而后又道：
“妾身既已嫁给王爷，就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会离去。妾身会等，等到王爷心里有妾身的那日。”
“那若是，等不到呢？”
等不到……萧煜言的话无疑是一道利剑划过她的心口，瑜歆悠强忍住心中之痛，笑之。
“等不到，就等不到吧。是妾身的，就一定会等到。”
直至瑜歆悠离去，萧煜言耳边回旋的还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是她的，就一定会等到。那末，他呢？他又该等谁？
那个即将离去的女子，即便她是有苦衷，可她从一开始，是真的有目的接近自己。他怪罪不了她，却心里苦闷，若非是皇兄伤她太深，恐怕她与他不会相遇。
他究竟是该感谢，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