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仙姬-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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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鸟闻言,乌溜溜的眼睛眨了几下。
“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却是这般的懂道理。不错,我修为比你们高,我就是道理!我说你们弄坏了我的洞府,你们就是犯下了弄脏我的花园的大罪过!只是若我真这样做了,却是难免落人恃强凌弱的口实!”
话语深处,隐约闪着威胁,听得火德真人和原力都是手中冷汗,不知如何是好。
唯独李夜吟不知死活,听月光鸟语出威胁,却是腰杆越发地挺直,咳嗽着,道:“莫非前辈现在的行为,就有道理?早就铁了心不讲道理,为何还要惺惺作态?”
“……倒是嘴巴利索!可是我不懂,你身后的两个人就算绑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你又为何敢拆穿我的做作?是什么给了你这份信心?”
月光鸟歪着小脑袋看着李夜吟,它和它身上的那缕分神,都不懂李夜吟到底在想些什么。
连火德真人和原力也都不懂,李夜吟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这般的激怒对方,分明是——
求死!
李夜吟笑了,月光下,他的笑容如一片即将随风而去的纱幔般朦胧。
原力不由地看呆了,他此刻才发现,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子微笑时,竟有倾国风姿。
“信心?一无所有就是我的自信之源。”他说。
“一无所有?你倒是坦率,直接把自己的底线都露出来了。”
月光鸟冷笑着,一只翅膀扬起,眼看就要发作,却又突然收回。
“不对,世上不怕死的人多有不为外人道的依仗,你……知道这两个人都不是我的对手,自己也是个废物,为什么还敢如此自信!”
“因为我知道你惜命。”
温和地说着,李夜吟又跨出了一大步。
这仿佛只是最自然的一步跨出,却让月光鸟颈毛倒立,前所未有的恐惧。
“站住,你……你的根骨……这等好根骨我修道五百年闻所未闻……等等……你曾被人以重手法毁掉丹田,为什么还能活着!为什么还能活着!”
它紧张地尖叫着,这几声尖叫连火德真人和原力,都能感觉从脚底透出的寒意。
它当真在害怕,因为弱不禁风的书生而恐惧!
“……如今的我确实一无所有,拖着一具残躯得过且过,但……但看过巅峰景色的人,又岂是你这井底之蛙能够相提并论?”
他的声音如此凄冷,带着沉淀万古的悲伤,听得原力心中酸楚,泪水险些克制不住。
他终于明白为何书生的箫声能让停滞不前的修为再次波动!
这书生曾是自己无法想象的大能人物!
“……贤弟……不,前辈,我……先前多有冒犯,还请……”
“往日种种恍如昨日死,如今的我只是个寿不过百的普通人,”李夜吟和善地说着,纸扇挥动,指着月光鸟,道,“单论修为,火德真人与原力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但若他们肯听从我的指挥……即使是你也难免吃亏。前辈,你的修为得来不易,何必浪费在无谓的斗气上?”
“……你是教训我?”
“不敢,只是就事论事。”
顺利将场面完全接管的李夜吟,继续悠悠地说道,“前辈久居东海,想必知道灵宠岛开启在即,如今的东海,道门云集,冲突频频,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前辈既然居住深海多年名声不显,自然也是明智之人,若不想过早成为众矢之的,就请今日暂时退却,损坏洞府的罪过,待灵宠岛的事情结束以后再寻我们赔偿,如何?”
“……这,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如此就退,会让我没面子的!”
听了李夜吟的剖析后,月光鸟的姿态开始松动,但还是坚持不让。
火德真人的额角又一次冒出了汗水,他不是原力,知道李夜吟此时的镇定和强势都乃虚张声势,不免心中忐忑。
“……前辈……”他小声地说着,想事情就此和解。
李夜吟却折扇一挥,打断了火德真人:“赤龙,我好言相劝你不喜欢,那么……永别了!”
说罢,转身便要回船舱,浑然不顾火德真人和原力的惊慌失措。
那月光鸟平白得了这份揶揄,鸟脸扭曲,翅膀扑棱着,眼看就要发作,但附在身上的那抹神识却是明智,在李夜吟挥洒自如的动作中他感觉到了……血海,以及毁天灭地的威压!
这是——
“等等!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它大叫着。
“你想的那个意思。”李夜吟轻飘地说着,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回头。
他此刻迈出的每一步,都如重锤压在“月光鸟”的心头,娇小的身体在颤抖,乌溜溜的眼睛转得血都出来了。
最终,李夜吟的手搭上舱门时,月光鸟选择了屈服。
“……好,好,好,算你狠,但也请你记住,若有朝一日落在我的手上,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确定会有哪一天吗?”
柔和地笑着,折扇半掩的面容,带着无人能及的威严。
“……你……”
又是一记重击,气得月光鸟扑棱着翅膀大喊大叫,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转眼间就飞得无影无踪。
……
月光鸟飞远后,李夜吟长吁了一口气。
“过来扶我一下。”他说。
还沉湎在方才的暗潮汹涌中的原力闻言,微微一愣,只有火德明白他的意思,急忙奔上前,将颤抖不止几乎僵透的身体扶住。
“好险。若月光鸟再多滞留哪怕一个刹那,输掉的就是我们!”他说。
李夜吟接过绢帕擦拭额角的冷汗,一边举重若轻道:“但我们还是把他成功诓走了!”
火德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方才,可谓是生死一线!
☆、第113章 你是谁
在大部分宗门的认知里,朱雀门和海龙寨这样的小组织,都是最无足轻重的存在。发生在朱雀门楼船上的小小冲突,自然很快就被夜风吹散了。
……
……
假装对上官父子的如意算盘毫无觉察的将魄,目送凤凰带着李玉暖离开后,便带着凤落返回了上官岛主精心准备的静室。他毫不意外地看到窗边扑棱棱地栖了百余只纸鹤,每一只都拖有长长的光翼,夜色中,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随手捏下一只鹤尾画有顾门的羽箭徽章的淡粉色纸鹤,展开,果然满纸客套恭维,中心意思无非是顾家兄妹听闻万始宗长老亲临东海,特意送上拜帖,期盼得长老青睐云云。
将魄不耐烦地扫完信件,随即将这粉红纸鹤连同其余百余只五颜六色的纸鹤全都扔给身后的凤落。
“代我回复吧。”
“是。”
作为玉池殿执事,凤落的工作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便是代为处置这些往来应酬:所有的拜帖都需分门别类做好登记,并根据发帖人的身份、拜帖的内容,礼貌回复。一份非常无趣但却不能疏忽的工作。
尤其是灵宠岛即将开启的当下。
回复这些拜帖时,凤落比往常更多一些措辞圆润。修士多傲气,一点点的怠慢都可能累计成浓郁的恶意,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彻底爆发。何况如今的东海之滨,道门云集,冲突试探频繁,所有的势力都在摩拳擦掌。在这微妙时刻,任何的不圆滑不谨慎举动都可能导致火药桶爆炸!
突然,一目十行地阅读拜帖同时奋笔疾书那不知重复了多少万遍的客套言辞的凤落,放下了紫金羊毫笔。
“师尊,这纸鹤有些奇怪。”他手捧一只淡青色的纸鹤,谨慎地禀告道。
“念。”倚在软榻上阅读古卷的将魄半眯着眼睛道。
“是。”凤落小心地展开青色纸鹤,读道:“朱雀门楼船一李姓男子,巧言退赤龙。其风度举止酷似太上长老搜寻之人。弟子明玉拜上。”
“朱雀门?”听到第一个词语的时候将魄半眯的眼睛睁开,“明玉?太上长老?”
他饶有兴致地重复着,伸出手,青色纸鹤自然飞落掌心。
淡青色符纸上没有徽章印记,符纸上附着的结界也已经被彻底粉碎,无法判断所属宗门。
“失误……还是邪修有意为之?”将魄皱起了秀气的眉。
东海一向鱼龙混杂,若有被中原门派驱逐的邪修,因为灵宠岛即将面世、大量宗门弟子涌入而被发现行踪,纸鹤上报宗门,本也不奇怪。但是——
这般要紧的情报恰巧落在自己的桌上,却无法不令人多想!
莫非是——
反间计?
作为万始宗未来的掌教,在北冥秘境崩落、三界寺全灭、冰原失陷的尴尬时刻,将魄带亲信弟子数十人乘五彩云船大摇大摆地来东海探索灵宠岛,难免会让那些地位与万始宗相当的宗门浮想联翩,甚至不惜设下圈套试探。但这张纸鹤……如果就是针对他的陷阱,却也未免太低估万始宗和自己了!
“凤落,立刻派人打听一下,今夜朱雀门的楼船可有奇异之事发生?另外,找出东海所有叫明玉的修士,以及他们的师门派系!”
“是!”
凤落应声,正要出去,却见一道流光携惊天动地的气息跨月而来,落在地上,黑衣黑影几欲与天地融为一体。
正是两年前冒犯万始宗的无名神君。
“神君。”
毕竟是渡劫期大能,凤落见到他的瞬间立刻稽首为礼,但因为恼怒神君无故夺走万始宗的气运金莲的缘故,恭敬深处未免有怨。
渊默却也不在意,径直进入内室,看了眼将魄捏在手中的青色纸鹤,道:“原来是落到你这边了。”
话音刚落,将魄掌心的青色纸鹤随即化为点点荧光,弥散在空气中。
“……”
将魄本就不和善的面色,顿时又沉下三分。
然而,不等他质问,渊默已倨傲道:“看过纸鹤的内容了?那……把上面的内容忘记吧。若是我动手,或许会连别的记忆也受损伤!”
“你——”
将魄虽然待人和善,其实本性一样孤傲,何况渊默的态度着实恼人,当即回敬道:“敢问神君,您这一番苦口婆心,究竟什么意思!”
“这纸鹤是我的,非礼勿视的规矩,你应该懂得。”
“……您的纸鹤?”
将魄冷冷地重复着,他终于明白为何这分明是宗门禀告机密的纸鹤会落在他的房间了!
渊默的心情,也是一样的烦躁。
他奉命暗中保护同时监视李夜吟,发现一元宗门人明玉写纸鹤向枯泽禀告李夜吟的行踪后,当机立断地杀死了明玉,同时出手将纸鹤拦截。然而,正是万事顺利时,却有一阵无名海风袭来,将纸鹤吹得无影无踪!
渊默不敢怠慢,好一番寻找,终于再次抓到纸鹤的踪迹。却不想,赶到时,纸鹤……已经被阅读!
“怎么,你有疑问?”
他冷冷地回敬着,若不是帝尊的命令不可违逆,他早将这无意中犯下庇护逆臣的大罪的宗门铲为平地了。
“不敢。”
将魄不冷不热地说着,渊默的突然出现,让他越发地意识到这一次的东海波澜怕是会前所未有的棘手!
卷入其中的人,或许都——不能善终!
可怕的念头突如其来地滑过心头,将魄强作镇定道:“无意中拆阅了他人的信笺,确实是我的不对。但前辈这般咄咄逼人,却也同样地……不合情理!”
“哦?情理?何为情理?”
冷哼着,渊默心念微动,顿时,渡劫期的可怕威压磅礴袭来,将整个灵思岛都笼罩其中。正在房间里静心打坐的宗门弟子无不头痛欲裂,全身如跌进冰窟般颤抖不止。岛上的普通人更是早在威压袭来前便已元神破碎浑身剧痛凄厉嚎叫!
看着身旁面色骤然惨白的凤落,听着外间此起彼伏的呻吟哀鸣,将魄顿觉无名火起,上前一步,据理力争道:“神君如此霸道蛮横,不怕有违天和吗!”
“天和?何者为天!就算是你母亲舍利姬,也未必敢这等口气同我说话!”
渊默傲慢地说着,手中寒气凝结,眼看就要出手,却有一股熟悉的热烈气息自后方扑来。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半夜上门耍威风!原来是……老乌龟你啊。”
锦澜外袍松垮垮地悬在胳膊上露出白色里衣、如墨的黑发只少量绑束,明显刚从窝里爬出来的凤凰睡眼惺忪地倚靠门栏,双手抱胸,一脸悠哉。
他的身后,可见李玉暖畏畏缩缩的身影。
“你——”
几乎是凤凰出面的瞬间,渊默的游刃有余便消失地无影无踪,风度翩翩的面容浮起可称为挖苦的恶意。
“……依靠涅槃幸免的你,当真以为自己是祥瑞的化身,能够逃出神罚?!”
他恶狠狠地斥骂着,他的神识将大半的灵思岛都笼罩,舌尖吐出的每一个字符都如冰锥凿开万始宗门中人的识海,本就濒临狂暴的神识因此摇摇欲坠!
“救我!”、“好痛苦!”、“师祖!”……他们痛苦弯曲着腰杆,呻吟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听得将魄双目赤红,却又无可奈何。
这是神君间的战斗,元婴期的自己根本没有介入的资格!
他现在唯有祈祷,希望黑衣神君没有发现凤凰神君的虚实!
虽然凤凰从未提起过去,但被强敌逼迫、不得已涅槃逃生的事实,却早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