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仙姬-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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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段氏道:“夫君不必自责,夫君若是那日在战火中遇上他的父母家人,也一样会拔刀相助。”
“但是——我到底欠他太多了!”柳武恒叹息着说道,“对了,你安插在长宁公主身旁的眼线,近来可有什么发现?”
柳段氏闻言,看了眼左右,侍女们心领神会地退下,她也压低声音道:“眼线来报,说是她和横戈的关系,似乎出现了裂痕。”
因为不屑长宁毫无公主风范,又甘心被横戈掌控,与夫君私下谈论的时候,柳段氏从来都不愿称呼她为公主,只以“她”指代。
“终于出现裂缝了吗?可惜她不是真正的长宁,注定成不了大气,就算她因妒生恨,最终还是会输给天性的软弱。”曾经驰骋欢场无往不利的柳武恒冷冰冰地说道。
柳段氏对此却是不以为然。
“夫君你错了,越是小女人,因妒生恨后爆发出的邪恶就越可怕。她确实既无能也软弱,但是……想要捅刀横戈这种自大狂妄的男人,最可能成功的却是她。”
“夫人的意思是——”
柳段氏笑道:“勾栏妈妈常用药让女人不能生育,我们也可如法炮制,只是这一次,对付的却不是女人,而是……”
柳武恒听到这里,心照不宣地笑了。
“夫人,我听说横戈延请的李嫣和许媛都是极厉害的药师。”他提醒道。
“术业有专攻,何况厉害的药师大多骄傲,不屑干涉男女的那档子事。最重要的是,李嫣和许媛都生得千娇百媚,她防备她们还来不及,哪会和她们推心置腹?这一剂药下去,就算弄不死横戈,也能让他们彻底翻脸。没了长宁公主这张牌,若是再战局失利,横戈就成拔牙的老虎,威风不了几天!”
……
……
“柳夫人求见本公主,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贵妃榻上,长宁慵懒地斜躺着,齐胸襦裙露出大幅****,深红薄纱制成的外袍松垮垮地勾着肩膀,大半都拖曳在地。
柳段氏坐在下首,她根本不喜欢长宁这有辱皇家的轻浮作风,但为了丈夫和家族的大计,她唯有忍着恶心,笑盈盈道:“妾身前来拜访公主,其实是有两桩喜事要和公主分享。”
“什么喜事?”长宁懒洋洋地问道。
柳家是将门世家,在军中一贯威望深重,战场上的事情还要多多倚仗柳武恒,可不能太早得罪。
“细作来报,说是长沙王得到江陵城的消息后,一边派人向京城求援,一边却加紧修建战船,似乎打算逃到鄱阳湖暂住。可见元帅威猛,吓得鲜卑人都闻风丧胆了。”
“这确实是件大喜事。”长宁意兴阑珊道,“但是我早就知道了。”
听到这一点都不谦虚的话,柳段氏脸色白了半截,但她很快就调整了笑容,道:“公主与元帅亲密无间,消息自然比我这深闺中人更灵通。但我今日要禀告的另一桩喜事公主却是决计不会猜到。”
“哦?什么喜事?”
柳段氏羞涩道:“妾身已经连续两个月不见红了。”
“你的意思是——”
“昨日请了圣手来家里,确定有了。”柳段氏满面骄傲地说着。
长宁闻言,面色骤沉,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引以为傲的柔腰不盈一握,但此刻却变得如此刺眼,眼珠子都快瞪得爆出来了。
“真是恭喜了。”她强忍着愤怒,生硬地说道,“若是一举得男,柳家便又添一员虎将。”
柳段氏掩嘴笑道:“其实直到今年开年时,我都以为自己怕是不能生养的,若不是起事迫在眉睫,早就让管事采买了相貌清秀又宜生养的女子,养在后院,好生调教起来,以免成为柳家的千古罪人。谁曾想……那灵药还当真是管用。”
“灵药?”长宁敏锐地抓住了柳段氏半遮半掩中掉出的饵,但她知道柳家一贯看不起自己,不能太露骨,连忙改口掩饰道,“夫人平日里吃斋念佛,现在喜得贵子,想必是上天看柳家精忠为国,又感应夫人虔诚,不忍柳家血脉断绝。”
柳段氏骄傲道:“但只是我一个人怀孕,却也还不够。听说荆门有好女,性情娴静淑雅又擅长生养,希望管事此番前往,能够为我求来几名,为柳家开枝散叶。”
“你就不怕引来狐媚子进门兴风作浪吗?”长宁按捺着心中的焦躁,欲擒故纵道。
柳段氏道:“男子汉大丈夫,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何况我现在有了身孕,行不得那事。若是委屈了丈夫,才是做女人的大不是。索性亲手挑选几个可靠忠厚的,既成全自己的贤淑,也堵住了外头狐媚的路。”
长宁闻言,顿时大有道理,她这几日也渐渐意识到横戈是做大事的人,不管他心里喜欢的是谁,最终能成为他的皇后的也只可能是自己。
只要坐稳了正宫的位置,何必介意那些幺蛾子们怎么折腾?反正再怎么闹腾也不可能把天都捅破,更不可能爬到我的头上去。
想到这里,长宁再看柳家段氏的面孔,居然有几分顺眼了。
但是就算看得顺眼,也免不了嘴上尖酸刻薄。
“对了,方才听夫人说,你本以为自己无法为柳家开花散叶,这是——”
终于上钩了!
柳段氏心中窃喜,依照计划直言不讳道:“金陵城破时,我正是身体不净的日子,逃亡的路上淋了冷雨,后来还跌进沟渠里爬了数日……身体受了寒气,伤了根本……虽说后来名医会诊,吃了很多秘药,身体却还是……不见起色。若不是夫君坚决反对,我早就自请休书下堂,免得连累柳家香火。”
“……夫人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长宁尽可能婉转地说着,柳段氏的出身她是知道的。
别看现在已经贵为柳家少奶奶,柳段氏当年却是金陵城内有名的清倌人,鸨母对她寄以厚望,自小调教,未满十五便已名满金陵,待到二八之年正式梳头时,不知惹了多少纨绔子弟挣破头,最终是柳家老二柳武恒抢得头筹。
但不管他们如何情意缠绵,以段氏这种身份是绝对不可能入柳家门,哪怕为妾!柳武恒对她虽然迷恋得很,却也懂得这道理,数度**后向鸨母赎回了卖身契,再在外面买了一处院落,妥为安置。
也是她命中有福,金陵城破时跌跌滚滚地居然逃了出来,还和同样落难的柳家老夫人遇上,一路上对老太太嘘寒问暖吃苦殷勤,最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待到一行人终于与柳武恒重逢时,柳老夫人当众喝了她的茶,让她正式入了柳家。
长宁话中的酸爽味道柳段氏怎么听不出,又是一番敷衍寒暄,看天色已晚,柳段氏遂起身告退,长宁也不挽留,只是刚把人从前门送走,便迫不及待地叫来嬷嬷,吩咐道:“派几个人盯着柳家,尤其是后院。我倒要看看,这生不出蛋的母鸡到底吃了什么仙丹,怎么就突然怀上了!”
☆、第248章 皇后出招
江南硝烟再起的消息一路八百里告急,最终在两天后抵达长安。
抢在拓跋洪之前看到奏报的皇后,一反常态地露出了笑容,她命宦官将使者带下,自己则手持奏报,坐上凤辇慢悠悠地去了丹房。
自金仙入宫后,拓跋洪也渐渐迷恋长生不老,若不是理智尚存,加上皇后坚决反对,他险些就下达命令全国收集桃花血。
经过这一次交锋后,连已经让拓跋洪对他言听计从的轩辕老祖也不得不承认,独孤皇后是个厉害人物。虽然年岁老去她风华不再,但拓跋洪对她却始终又敬又爱,即使对轩辕老祖有求必应时,也不曾违逆过皇后。
銮驾一路行来,威风八面,畅通无阻,却在丹房前被两个道士手持拂尘拦住了去路。
“陛下与老祖正在丹房内商议千秋大事,皇后还请慢行。”
闻言,辇车上手持奏报的独孤明静依旧颜色慵懒,她甚至连一个正眼也不屑赏给他们。
伺候两旁的嬷嬷见状,快步上前,啪啪两下,各赏道士一记耳光,骂道:“狐假虎威的东西,就凭你们也敢拦娘娘的銮驾!”
可惜嬷嬷作为皇后亲随,一贯地颐指气使,被她们打耳光的道士却也是轩辕老祖的心腹爱徒,论起傲气丝毫不逊。
即使被老祖宗千叮万嘱皇宫内不得惹是生非,他们被两个五大三粗的悍婆子打了耳光,也还是忍不住俊脸扭曲,嘴角歪斜,骂道:“好大的排场!可惜这里是三清净地,就算是陛下,入丹房也一样要沐浴熏香。娘娘未曾依照礼法规矩斋食,我等断不敢放娘娘入内。万一冲撞了真火,让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灵丹废掉,坏了陛下长生的希望,我们九条命也赔不起!”
“这话什么意思!竟敢指责殿下,你们翻天了你们!”
就算是宫妃见了也一样毕恭毕敬的嬷嬷,居然不但被两个小道士无视,甚至还指桑骂槐,她们顿觉火气上窜,差一点就要命护卫们上前把这两个大逆不道的家伙乱棍打死!
但是独孤皇后拦住了她们。
从一开始就把所有都纳入眼底的她,坐在金屏辇车上,玩弄着护甲,冷声道:“千秋大事?半壁江山都快让人夺去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要紧!你们两个立刻给我让开!”
“……是!”
……
……
横戈确实前期准备非常充分,真正发动时,竟然引出了排山之势,连李夜吟也承认自己有些低估了他的号召力。至于江陵王的不战而退,倒是没有出乎他们的预料。但是看着一片大好的形势,李玉暖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太顺利了。
凤清德百无聊赖地坐在亭子里和小麒麟玩猜拳游戏,麒麟虽然个子小,却是百般狡猾,几个回合下来,凤清德居然输得一败涂地,气得他直跳脚,龇牙咧嘴地骂道:“作弊!一点都不好玩!”
“是你太笨了,掉毛鸡!”麒麟得理不饶人地说着,才几个月功夫,它的个头竟比下山时大了何止一圈,头上小角长出寸余,仁兽威严越发清晰。
看着他们嬉闹的样子,李玉暖的心中泛起一阵不安,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可能随风而逝。
“为什么这么悲伤,是不是想起过去了?”李夜吟分开竹叶走来,轻声问道。
“只是一时伤感。”李玉暖听见他的声音,忙擦去泪水,道:“对了,昨天晚上,我又梦见魔尊了。”
“哦?”
“我梦见她困在一个迷宫里面,周围都是雾茫茫,不管她如何地飞天遁地,甚至强行把四周轰破,都无法走出去。她的情绪似乎非常地激烈,激烈得即使我现在回想,也忍不住心跳加快。”
李夜吟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几天我也做了一些奇怪的梦。我梦见了天宫,梦见了少邪兄妹,还梦见了我自己。”
“你自己?”李玉暖有些错愕。
李夜吟一丝苦笑,道:“我梦见自己困在冰柱里,全身都浸在冰蓝的水中。隔着透明的冰层,能看到月神君的面孔。他向我伸手,但我却不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越过透明的墙壁,只能看见他似乎对我说话,可惜我听不见,也看不清他的嘴唇张合。我焦急地隔着柱子冲他大喊,我想告诉他我听不见,可他却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他的表情变得很悲伤,像要哭出来那样……”
“……这可真是件奇怪的事情。”李玉暖道。
李夜吟道:“也算不上奇怪,天宫本来就藏了很多秘密,何况你我皆知,月神君可不是真正的清澈无暇。只不过后世把他们都神话了,以致先入为主。”
“是的,至少我便怀疑魔尊和月神君的关系并非挚友那么简单。”
李玉暖随手折了一枝竹枝,在沙土上比划道,“月神君的功法和魔尊的功法,练到一定境界后,两者是相辅相成的,但这两种功法的基础部分其实恰好相反。虽然说大道难免殊途同归,可是……我发现他们两人自创的功法都是从中途开始就刻意地迎合和融合对方的功法,最为奇怪的是,明明星屑之道可以克制天下几乎所有的道术,唯独对月神君的功法不存在任何的攻击……最重要的是,典籍记载,魔尊与月神君乃是同归于尽,而我们已知的事实却是,在两位天骄对决前曾经发生过另一场震古烁今的大战,且在那一场大战中,他们是同盟,战后也是亲密友人。”
“不错,这也正是一直以来困惑我的部分。”李夜吟如实道,“月神君的记忆里,有两段被划为绝对禁区,一段与魔尊相关的,一段则与你上次在月神君记忆中见到的冰封男子有关系。我怀疑这两段记忆是解开万年前秘密的关键。”
“说到关键,我倒想起一件事。”
说罢,李玉暖笔下行走如风,将两次在荒原上见到的白骨祭坛连同其上黑色十字架画出。
“哥哥,你见过类似的东西吗?不论是在典籍里,或是在月神君的记忆中。”
李夜吟认真地想了一会,最终摇了摇头。
“我从没有见过类似的东西。但奇怪的是,我居然对这些东西感到莫名的熟悉。”
“我曾经见过两次,一次是北冥冰宫,一次在月神君的体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