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剑神-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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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追兵中没有剑士和魔法师，佣兵们仿佛吃了定心丸，士气大振，立即进行攻击。
“苏珊，你保护罗岚！”凯瑟琳狠狠地瞪了一眼跃跃欲试的罗岚，喝下派恩勋爵给她的狂暴药剂，然后冲上去。
幸运的是追兵来的匆忙，而且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所以没有弓弩。
追兵中的一个首领低声咒骂，焦急地看了一眼后方，似乎在等什么，然后不得不上前作战。
随着凯瑟琳的长剑以惊人的速度切开一个高级战士的喉咙，双方正式交战！
追兵虽然体力消耗很大，但人数是火光佣兵团的一倍，应该处于优势，不过火光佣兵团中有五张弓。弓手并非受到长期训练，威胁不了敌方的高级战士，却是初级战士和中级战士的克星。
那五个弓手没办法快速分清敌人的实力，但有笨办法——专门射杀年轻的敌人。
根据凯瑟琳的命令，那些佣兵如果遇到比自己强的人，立即防守，不会硬拼，她会专门斩杀那些高级战士——有经验的剑手可以通过敌人的动作迅速判断出敌人的实力。
火光佣兵团的人惊讶地发现，吃了狂暴药剂的凯瑟琳格外强大，没有人能够抵挡她三招。而她为了尽快杀敌，很少防御，导致身上的伤口较多，不过都是轻伤。
仅仅过了一分钟，凯瑟琳就杀死了七个高级战士和三个中级战士，对方的三个首领全部死于她的剑下。
追兵一共也只有十三个高级战士，凯瑟琳一个人就灭掉他们一半的高端战力，立刻引发敌人的恐慌。一开始那些正规军模样的敌人还没什么，但那些盗匪竟然开始消极应战，能挡则挡，决不主动攻击。
恐慌继续蔓延，没有一个人敢挑战凯瑟琳。只要她出现在面前，附近敌人下意识地后退死守，绝不敢攻出一剑。
最影响那些追兵士气的是，原本应该是队伍先锋的高级战士们，竟然故意躲开那个恐怖而又美丽的女人。
连高级战士都怕了，其他人怎么可能不怕！
冷兵器的战斗最为血腥和残酷，不是每个人都敢面对眼前血淋淋的兵器，尤其兵器的主人能够轻易杀死自己。
当长剑的寒光、血液的红色、热气和腥味遍布战场的时候，只有意志最坚定的人才能发挥战斗力。
凯瑟琳的存在不仅让敌方的士气频临崩溃，更让火光佣兵团的士气如虹，在士气和体力甚至高端战力都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越来越多的敌人死亡。而且双方都穿着防护能力很差的皮甲，那些盗匪甚至只穿布衣，这让死亡人数加剧。
这种小规模战斗中能支持那些初级战士和中级战士战斗的除了金钱，最大的动力源自于首领和高级战士。
当追兵中的首领和高级战士伤亡过半、整体死亡人数超过三十人的时候，有两个盗匪转身逃跑——盗匪是蔚蓝大陆最善于逃跑的一类人。
一个聪明的佣兵大喊：“他们有人逃跑了！”
几个追兵立即回头张望，顿时失去战斗的勇气，随之逃跑，从而引发连锁反应。
追兵全面溃逃！形势彻底逆转！
“杀光他们！”原本被追杀的火光佣兵团展开追杀。
刚才的战斗中，罗岚仅仅跟几个初级战士对了几招就被苏珊挡在身后，可以说根本没有参与战斗。现在他终于忍不住，全力向前奔跑，朝离自己最近且腿部受伤的盗匪冲去。
“你们别动，这个人是我的！”罗岚不得不大声喊出来，生怕被人抢走。
凯瑟琳看了一眼，便没有在意，她很清楚罗岚的用意——用一个受伤的中级战士盗匪来磨练自己的剑术。见凯瑟琳不阻止，苏珊也不阻拦，但是挥舞大剑，发出呼呼的风声，周围的佣兵都很识趣地放弃这个盗匪。
受伤的盗匪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不得不转过身，凶狠地看着英俊的少年和粗壮的中年女人。这个盗匪不过二十出头，脸上有三道伤疤，凶相毕露。他的双臂都有伤，左腿骨折，战斗力大减。
罗岚看到盗匪那凶狠的目光，浑身冰凉，下意识地减慢脚步。他感受到对方的眼睛里有一种压迫性的力量，那种力量无形无质，却产生了实际的影响。
“这应该就是杀气或杀意吧，真正的搏命厮杀果然不一样。”罗岚心想。
他虽然经历过一次生死，但那只是无意识的遭遇，而学会剑术后，无论是跟凯瑟琳、罗岚、剑傀儡、红发鲁索或刀疤洛斯战斗，都不曾让他感受到这种杀意。
困兽犹斗，陷入绝路的生物为了求生，能发挥超乎寻常的力量。
如果他还是那个普通的学生，再蠢也不会跟这种亡命徒战斗。但是现在不同，为了生存，他必须要变强，必须要经历真正的生死搏杀，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强大的剑士。
罗岚深吸一口气，谨慎地握着长剑，一边走一边说：“杀了我，你就能活着离开！”
“真的？”盗匪眼中爆出惊喜的光芒。
“你有其他选择吗？”罗岚说完发起攻击，直刺盗匪的头部。
盗匪冷笑一声，身体向左偏转，根本不进行格挡，直刺罗岚的心脏。他的手臂要比罗岚长，如果两个人都不收手，结果必然是在罗岚刺中他右肩的时候，他的剑已经洞穿罗岚的心脏。
在这生死一线，罗岚的瞳孔蓦然放大，放弃刺击而向上劈击格挡盗匪的剑。
亡命盗匪身经百战，竟然在顺势向下劈，两把长剑招架在一起。
罗岚正要退开，而亡命盗匪却露出极轻的冷笑。
一旁的苏珊暗道不好，一剑劈向盗匪的头颅。盗匪听到大剑破空声立即停下攻击，罗岚则安全后退，苏珊在最后收剑，并没有真的攻击盗匪。
苏珊盯着盗匪对罗岚说：“这个家伙是个老手，恐怕快要晋升高级战士。他故意让你们的剑招架形成粘剑效果，然后他再通过听剑预测出你下一步的行动。如果我不出手，两招内你必死。”
罗岚不由得更加警惕地看着眼前受伤的盗匪。他虽然只学会基础剑术，但对一些高级剑术和专用名词还比较了解。
所谓粘剑就是两剑相互格挡连在一起，而所谓听剑则是一种完全靠经验锻炼出来的高级技巧——在形成粘剑的时候，通过两剑的撞击声以及传到手上的感觉，可以判断出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生死搏杀中连眨一下眼都能决定胜负，更何况提前判断出对手的剑招。
“尽量不形成粘剑，对吧？”罗岚慢慢地绕着盗匪行走，想要找出破绽。
“对！”苏珊说。
盗匪愤怒地说：“你们到底是不是佣兵！为什么没有一点佣兵精神！狗杂种，当我是磨剑石吗！”
罗岚没有被他激怒，而是轻松地说：“你一个盗匪说这种话不觉得可笑吗？来吧，如果能在临死前杀了我，说不定我们能够在通往地狱的路上叙旧。”
“你会后悔的！你将是第七个死在我手上的人！”盗匪说完，竟然主动进攻。
一个练剑不过一周的初级战士，将和一个受伤的、原本可以在一年之内晋升高级战士的盗匪进行死战。
第十八章 内讧
盗匪双手把剑举过头顶，使用顶劈式劈向罗岚，宛如猛虎一般扑了过来，一往无前的气势几乎令他窒息。这恐怖的压力让他感觉到死亡的威胁，一切仿佛回到临死前——时间仿佛凝固，而自己好像身处无边无际的虚无之中，完全被无助和迷茫笼罩，似乎陷入永恒的孤独之中。
“我已经死过一次，决不能再死！”他的气势在一瞬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真正完全融入生与死的搏杀之中，而不是把对手当成自己的磨剑石。
罗岚坚定地向前一步，长剑宛如牛角在头顶刺去，强剑身向前一送，准确地挡住对手的剑尖，稳稳地震偏盗匪的长剑。只见他的长剑像活了一样，借助盗匪长剑的反弹一缩一伸，直刺对手的面部。
他的这一刺融入了自己的意志，就算对方以命搏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刺出去，哪怕死也不会改变变招。
盗匪万万没想到一个孩子竟然有这么坚强的意志，立即判断出格挡已经来不及，甚至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所以非常干脆地扭头、转身然后倒地翻滚。
但这个盗匪他有伤在身，在侧身翻滚的时候，罗岚的长剑随之化刺为拖割。
“嗤啦……”罗岚的剑尖没入盗匪右肩，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尺长的伤口。
盗匪轻哼一声重新站立，右臂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他的右肩完全被鲜血染红，长长的伤口像干裂的土地一样。
“祈祷吧！”等盗匪站好并做出防御姿势后，罗岚发起强力的突刺——刺击是长剑最强的攻击。
盗匪连连招架，几招之后，他肩膀的伤势加重，而经过简易包扎但骨折的左腿成为他最大的包袱。
一旁的苏珊轻轻点头，心想最多六招罗岚就会取胜。
罗岚再度进行突刺，盗匪突然像野兽般嘶吼一声，竟然放弃防御，向前冲去。
只见罗岚的长剑刺入盗匪的左胸，而盗匪继续向前挺进，长剑贴着他的心脏透体而过。与此同时，盗匪的左手牢牢地抓住罗岚的长剑的剑柄，右手挥剑横劈向罗岚的头部。
盗匪竟然在这一时刻用出了最难以防御、死亡率最高的“死剑”。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而罗岚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拚命的打法，更没有学过应对的方法，因为学剑过度下意识地要拔剑格挡，但毫无用处。
“手！”苏珊一边喊，一边挥动重剑劈向盗匪。
在生死存亡的时刻，罗岚的左手松开剑柄，然后用手臂去格挡盗匪的长剑。他心念一动，竟然用手腕去抵挡剑锋——而他的袖口，赫然有三颗金属纽扣。
盗匪的长剑正中一颗金属纽扣。
盗匪的搏命一击甚至比平时单手横劈的力道还要大，锋利的长剑切开纽扣，而一分为二的纽扣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不仅减弱了长剑的力道，还引偏长剑的方向。
原本足可以切断罗岚手臂的一记横劈因为角度改变，剑锋斜劈向罗岚的左臂。
在手臂被劈中的同时，罗岚的右脚正中盗匪的小腹。
盗匪惨叫一声向后倒去，罗岚拔出了长剑，而左臂则出现一道惊人的伤口，如果再迟一些，盗匪的最后一剑能带走他左小臂外侧的所有肉。
盗匪突然惨叫起来，原来苏珊竟然砍掉他的右臂。
罗岚则丢下长剑，捂着左臂的伤处，牙关紧咬，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冒出冷汗。
苏珊立即转身，抓过罗岚的手臂，老练地撕开他的衣袖。
“咦？”她发现罗岚的伤口虽然可怕，但血却没有流多少。她没有多想，熟练地撒上伤药然后打上绷带包扎好。
她捡起罗岚的长剑，塞到他手里，说：“杀死他！”
罗岚忍着左臂的疼痛，单手握着长剑，看向那个盗匪。
盗匪右臂的断开处血液已经凝固，他躺在地上轻轻地呻吟着，已经失去战斗的能力。
如果没有苏珊提醒，结果必然是罗岚在临死前用力一绞长剑，破坏盗匪的心脏，两个人同归于尽，是一场没有胜者的战斗——如果他的脑袋没被切掉，侍剑或许有办法救他。
罗岚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后便把那些念头抛开。他没有问苏珊为什么要让自己亲手杀人，而是默默地走过去，剑指盗匪。
虽然经历了两场战斗，但这是他第一次要亲手杀人。
他迟疑了。
不是因为胆量，不是因为道德，而是因为不舍。
他有一种感觉，这一剑刺下去，自己一定会失去什么。
但是，下一刻长剑准确而平稳地刺穿盗匪的喉咙，鲜血四溅。
罗岚静静地看着盗匪抽搐着，直到眼前的敌人变成尸体。
“第一次杀人？好样的！”凯瑟琳走了过来。
罗岚苦笑起来。他原以为自己杀人后精神会出现一些问题，或许会呕吐，但却发现自己竟然很平静，完全没有其他任何情绪——而能导致呕吐的血腥味对他已经不起作用。
“对方都死了吗？知道是谁派来的吗？”罗岚问凯瑟琳。
凯瑟琳摇头说：“跑了十多个人。至于是谁派来的，我们还是不知道为好。他们可能会再派人来，我们要马上离开。”
没有受伤的佣兵正在搜尸，但那些人早有准备，除了武器和皮甲，他们没有搜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一场战斗中九成的武器会出现不同程度损伤，至少两成的武器会彻底报废，他们必须更换相对完好的武器，哪怕是敌人的。
火光佣兵团以巨大的优势获胜，但仍然有十一个人战死，四个人奄奄一息已经救不活，和战死没有两样。同时还有五个人重伤无法行走，七个人重伤但能勉强行走。
战前火光佣兵团有三十九个人，而现在能够继续逃跑的只剩下十九个人，而还有战斗力的只剩下十二个人。
为了减轻那四个人的痛苦，凯瑟琳让轻伤的佣兵杀死他们。
每个佣兵都知道，杀死濒死的兄弟不是最残酷的，最残酷的是留下重伤的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