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佛低语-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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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耳道:“若是依着老道来看,事情都出在这个邬雪身上。”
二
李耳如此一说,地藏菩萨立时便有些挂不住,羞红了脸,忙道:“是我的错。”
李耳摇了摇头道:“地藏菩萨,老道所说不是这个。”地藏菩萨急道:“那又是哪个?”
李耳笑了笑:“邬雪本就冰雪聪明。当年她若不是有此等大错,老道就收了她做了弟子了。邬雪虽身被老道化作谛听之身,可不忘修行,且能破得老道之法,本已难得。更为难得的是,她修成潜天步,以地藏菩萨所言,她飞行之快实是罕见,当前三界之中只怕没有谁能与之比肩。如此一来她便可自由出入净琉璃世界与娑婆世界之中而为人知。这还不算,她心机之高实是无人可比。她不只如此,且自地府之中窃了她兄长之魄,又窃了菲玉佛七魄及孟潇婕手中的命魂。方弄出种种事端来。”
“有了邬雪在娑婆世界相应和,邬家兄弟这么些年来,自是修为突飞猛进,且那净琉璃世界地本狭小,人烟不多,实是一个上好的修炼之所,若是论起修炼来,比起老道的兜率宫来只怕还要强得多。哈哈,如此一来……”
“还有,邬家兄弟,本就精通向天歌,于此之上,再弄些其他东西,也不足为怪。我与师父、师兄以金光镶镜观之,见西方诸佛似便为这类道法所困,以至为人任意宰割。”
“西方佛门已为人所控,天庭掌控下的地府如此看来也是易主。这小小的紫竹林也不被放过。只怕天下但凡有些名望的修道悟佛之所已是不保了。”
佛门这两位佛爷和两位菩萨听得心惊。
李耳仰头看了看天,慢慢的道:“只是不知我天庭之中是否已暗中伏下厉害的敌手……”
佛门这四个见李耳似是自言自语,不便接口。
李耳道:“日光佛,老朽要请教一件事。”
曲迎日忙道:“何谈请教,道长但讲便是。”
李耳道:“此事么……”李耳皱了皱眉,扫视了一下众僧方道:“你若是邬家兄弟的核心人物,一但得脱羁绊,你又如何?”
“这个么……”曲迎日不防李耳竟问出这等问题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双目闪烁,显然是思索如何回答。
略一沉吟的功夫,李耳又道:“月光佛,若是换作是你,你又如何?”
曲迎月笑道:“道长,你可不要见笑。那净琉璃世界虽也称得上是一方世界,可繁华之处又怎及娑婆世界万一?且地域狭小,人烟几无,若不是当初自娑婆世界带去数百之众,以及琉璃灯点亮四方,此处至今仍无人烟。说是一方世界,实是一方牢狱。”
“有谁困在那处万余年而不心存怨恨?若果有此能,那实已臻佛爷之境了;且邬家兄弟被困之时正值芳华正茂之时,更兼道术高超,正是建功创业之时,且险险便被他们得了天庭。他们之心实已入魔障,而值此时,西方佛门与道家联手,破他道术,囚其身躯,囹圄其魂魄。这等恶因,岂能就此完结?”
“一但得脱牢笼,必雪此万年之耻。更为甚者,天庭与西方佛门联手把当年事宜封杀殆尽,以至天庭上下,佛门上下,无一知当年之情,实殊可恨之极处。”
“纵不取天庭,不灭西方,也定要搅他个天昏地暗,阴阳易位,方不辱此生,纵是落个元神俱灭,好歹也要后人知晓曾有邬家兄弟这等桀骜不驯之辈……”
李耳手捻银须,点了点头道:“果然如此,邬家兄弟之行,与月光佛意甚相合,月光佛与邬家兄弟相交如此多年,对其心机果是洞晓窥明了……不过……”
李耳沉顿了一下,众僧一愣,不知他又要说些什么,齐都睁了疑问的眼看着李耳。
李耳瞥了一眼众僧道:“不过……月光佛,你又如何搅他个天昏地暗呢?”
曲迎月眉头一缩,立又一展道:“当年破向天歌,实是西方佛门之力最巨,是以,与西方所结之怨最为深厚。所谓因果相应,这首当其冲者,自是西方佛门无疑,若是迎月处此境,必先灭了西方佛众,不过……灭西方并非最佳之举……”
李耳与南海、地藏、日光听曲迎月道来头头是道,一个个不由得暗自点头。
“当今三界,以天庭所掌娑婆世界最有其值,天上、地府、人间,控万物,掌生死。当今玉帝当年也曾参与当年之争。有这二因在,邬家兄弟,必要来夺天庭。而天庭掌控天下之大,且全为道家之众,仅靠他邬家兄弟及手下数百人众,还不堪敌得天庭,是以,须广罗人手。而网罗人手,天庭之中无人可用;地府之中无人可用;人间虽也有妖有魔,且数目不少。不过他们散落于沟川山壑之内,集之不易,更兼这些妖与魔一个个做惯了一方之王,要他们诚心归顺,诚难矣哉!”
“而观西方佛门,释迦牟尼手下,一个个皆是非凡之才,实已具与天庭礼抗之能。佛众受释迦牟尼调教整饬,与乌合之众不可同日而语。且佛门聚聚于一体,以非凡之能一举囊括,使之效命,实是最佳之举。况当年参与攻讦邬家兄弟者也只数人而已,只须灭了此数人,心中于西方佛门怨恨则已消矣……”
听到此处,南海观音再也控制不住,不由得“啊呀”了一声。
为南海观音这一语所惊,李耳等皆把目光投向了南海观音。只见南海观音面色苍白,全不似往昔雍容华贵之态。
李耳见了,心中暗自叹息。
此中之事没有李耳更为知晓的了。当年破向天歌之时,除了释迦牟尼尚算得是个外人,其余五个可全是南海观音一家。而今曲迎月口出此言,又岂能不吓着南海观音,所谓关己则乱,是以南海观音花容失色,心情澎湃。
至此,李耳也已知道所谓佛门修行,弃亲情等语,实是不足取,以南海观音之才尚做不到,若当真让世人来做,又谈何容易,实是妄语,害人不浅。
三
其实不只是李耳,在座者无不知南海观音菩萨之意。
曲迎月见自己的话吓着了南海观音,心下也有些不安,忙道:“其实,灭掉所恨之人最厉害的并非灭了他们的元神……”
曲迎月此语一出,立时又把众人精神引至曲迎月处,南海观音尴尬之情稍减。
曲迎月道:“……灭元神于被害者实是一个解脱。倒不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困了我万余年,我便困你十余万年或是更多,让尔等也尝一尝个中滋味……”
李耳等个个点头,只觉得有理之极。
“邬家兄弟之中,邬老大有些憨直,虽是口粗,也还没有此等心机;不过许多时候,老大毕竟也还是老大,做兄弟的也还是要听一听的,不过要害之时,便没有这么多讲究了……”
听到此处,在座者心中皆是一凛,只觉得曲迎月这话似是说于曲迎日听的,不由得多瞥了曲迎日一眼。而曲迎日闭目而坐,面色平静如水,竟似对这一句不曾听到一般。
“老三,白衣邬星自负聪明,以多情自居,可才智上以曲迎月观来却不是六兄弟中最佳者,实是有自负之嫌;老五,瘟神邬地少言寡语,出手最辣,心地最狠,面色也最为吓人,不过,论才智,也只在邬老大之上,论心机,那是差得远了;老六,青衣邬明于兄弟之中居末,一向于兄弟之情看得较重,也深为那五兄弟所厚爱,是以,于深受伦理之道约束,受伦理之道约束者,欲做出惊天动地不轨之事,那是一个字:‘难’!”
“老二,赌棍邬月,一生好赌,不过逢赌不能说必输,也是鲜有赢者。此人不多言,一副懒洋洋的神态,冒似憨厚,实则不然,六兄弟之中此人最富心机,实执牛耳之人,且修为颇高,每逢有事,善后者,多为此人。”
“老四,魔刀邬天,此人一副笑脸,使得一手好刀,做得一手好菜。若是在娑婆世界,必是一个绝好的厨师。此人精灵透彻,其笑魇之后,掩有极深的东西,以迎月之才,难窥其深浅,不过迎月隐隐觉得,六兄弟之中以此人最是危险,可是危险在什么地方,却是窥他不出。”
“六兄弟,皆极善变化。此点已深得道家精髓,其变化之广,变化之能,娑婆世界之中实是无人能及……”
李耳“哦”了一声,似是有些吃惊,捋了捋胡须,然后道:“此六子竟有此翻能耐,显然深得道家精髓,果是不俗,果是不俗。”口中赞叹不已。
也是难怪,道家讲究的是弄阴阳,求变化。近年来,于变化上的修炼少得多了。只是近些年来,元始天尊方重拾此翻道术,以求有所突破,期望能随意而随意变化,已有小成,眼看着有大突破,这是何等成就。
李耳不久前方听元始天尊提及此事,谁知曲迎月竟言邬家兄弟基本已达此等境界,这叫他如何不惊。
李耳叹道:“邬家兄弟果有雄心。西方佛门已被其所收,地府也已在其掌控之中。于地府,天庭一向不甚看重。殊不知,这却是个要害之地。若是要祸乱,此地可是绝佳之所,他兄弟只须断了阴阳路,下界则必然大乱;下界大乱,则天庭香火可岌岌兮可危哪。”
“那是,众天神无以为食,天庭亦必将大乱,果然毒辣之计,如今可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诸仙佛无语,或低头沉思,或捻须闭目。
曲迎日突道:“天下诸术相生相克,虽当年芳菲清雅四位高人相互攻讦,至有道佛之争,不过无论何等道术,也无论它挂的是道家的招牌还是佛家的招牌,总有克制之法。邬家兄妹走的是一个‘快’字诀。潜天步快,以音攻之亦快。老君曾言,西方诸佛一时之间便为人所控,估计是于向天歌的路子上变化而来,若如此,亦是一个‘音’字,音由人发。却无定向,只要在其所控一定辖域之内,无有能逃者,此实其厉害之处,何以克音?”
南海观音道:“克音之法,倒不甚难,我等只要注意敌手,必要时,以物掩耳可矣。”
曲迎日笑道:“不可,此音非世间之音。世间之音尽可以物掩耳,此足以消弥一多半音力。可邬家兄弟的向天歌不仅可伤耳,对任一部位皆有攻击之效,这方是向天歌的厉害之处。”
南海观音听了,不由得大窘,暗骂自己多嘴,向天歌之能自己不是不知道,何以口出此等惹人笑之语。
李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时间愁云爬上额头,一时间又眉目舒展。
地藏菩萨奇道:“道长可有破敌之计?”
李耳道:“这个么?邬家兄弟以‘音’为利器,实是难敌。不过……我道家八卦衣略可御音……不过……不过也只是一个‘防’字,难以克敌,若攻时……攻时……若能以‘光’攻之,则势必有奇效……”
那四个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觉得有理之至,可是究竟如何以光攻之,他们又不解了。
李耳看了看他们道:“这等本事,诸位也都好好琢磨琢磨。”
南海观音突道:“老君,我倒有一事不曾提及,甚是奇怪。请老君参详参详。”
李耳惊道:“哦?”
南海观音便把此前在欲海边上与所见的盈雪童子之事源源本本的诉将出来,没有一毫隐瞒。
李耳四个听了,皆是大惊。
曲迎月道:“以菩萨之能竟不能见此人隐身之相,这是何等修为?这隐身者又是哪个?厉害,厉害。”
李耳道:“隐中隐,据老道所知,也还没有谁能至此境界,虽有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之说,但隐身之术,虽近些年来无论道家还是佛家都在争相修炼,以望更能精进一步,可造化弄人,这数千年来,竟无人参透更高之法,这……这……是何方英才,竟能窥得隐身术之髓?老朽实是老矣,实是老矣……”
四
李耳口中说着,面上尽现颓丧之色。
曲迎日见了,心有不忍,忙的劝道:“老君何故如此,此不正是道家所求青出于蓝之界否?更何况隐身者立身非邪路,岂不正是邬家兄妹克星?”
李耳听了,双眉一挑,看了曲迎日一眼道:“日光佛说的好,说的好。倒是老道走了下乘了。”
“哦,对了,老道怎么忘了一件事。”李耳突的把双手一拍,他的这一举动立时又吓了这四个一跳。
李耳道:“弥罗宫中,当我与家师元始天尊及师兄灵宝道君观看金光镶镜之时,见西方,一人初幻我之形,力困诸佛,后又化释迦牟尼之形,可是刚刚坐在宝座之上便滚落莲台,wωw奇書网似是为人踹了一脚……只可惜,金光镶镜太过耗费真力,以至后来竟是不得而知其果如何……如此看来,竟与大士所言极为相似,看来此隐身者与佛家大有渊源哪,想来不是我道家之辈……”
言至此,李耳语中竟是大有酸意。
南海观音身子为之一震,立时眉开目笑:“如此说来,我等这一劫,终有人能破得,实是我辈之福。”
地藏菩萨也叹道:“一物降一物,但愿如此,此前大士言时,地藏还以为有人于大士面前玩弄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