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狂想曲之明日骄阳-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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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伦没好气的打断道:“我不是来问你这件事!”
那汉子像松了口气的笑道:“那就好,我们兄弟加起来也不会是你对手。”
对于暴风山脉的死神猎手团竟然承认不是自己的对手,阿伦一点骄傲的意思也没有,疑惑道:“那你们刚才还打算拼死拦截我?”
那汉子傲然道:“假如你是兽人间谍,我们死神猎人哪怕全体阵亡,也要将你留下!”
阿伦不由得肃然起敬,正是因为这些铮铮铁骨,兽人永远也无法将人类的尊严践踏于脚下。
他正容道:“其实凌风是想向大哥你打听神龙目前状况的,你也知道,关于女皇的安危,现在流言四起,我作为臣子,心里实在无法踏实啊!”
“嘿嘿,你问对人了。”刀疤汉拍了拍腰间一个绿色小包裹,“我可是暗夜调查协会的荣誉会员!”
“那实在太好了!”阿伦点头微笑,事实上他就是看到这个,才要求和刀疤男单独说话的。
说到神龙这个话题,壮汉脸色沉了沉,叹道:“神龙的形势颇是不妙啊,据说暴风城破的时候,兽人曾派了一群爪子进来刺杀女皇,这些爪子颇有一点能耐啊,令女皇身边的高级侍卫也死了大半,有几个还是我老朋友呢……”
阿伦的心不禁一紧,新一代皇帝身边的影子,是他亲手挑选,几乎全部都是暴风猎人里的精英,竟伤亡过半,大概可以想象那次刺杀是何其惨烈……
那壮汉继续说着:“据情报说,后来有神秘高手出现,形势得以扭转,在他们的掩护下,女皇得以逃离出暴风要塞,嗯,不过据说女皇受了伤,至于伤势如何,这个情报就不是我这个级别所能了解的了。”
阿伦沉住气,问:“神秘高手?”
壮汉敲了敲脑门,回忆道:“如果没记错的话,情报里说是两个黑衣人,因他们的衣着特地遮掩容貌的原因,面目根本无法辨清……”
两个?阿伦稍稍一怔,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个神似汉弗里却毫无生气的背影。老师,你心里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呢……
呵,东帝天加上汉弗里,多么动魄惊心的组合!此时樊帝灵和伊琴娃也应该在雅玲身边了,这样一个防卫阵容,大概连一只苍蝇也无法飞近女皇吧……但阿伦心中的不安却更强烈了,或许是因为东帝天近来的反常举动,或许是怀内深处那本的亡灵仪式,也或许,仅仅是那该死的直觉……
※※※
神龙西北部,这里有一条用血红标识的粗线,分别涂写在人类和兽人各自的战略地图上,这条粗线每天都在地图上变化,凤凰城的掩护路线不断往暴风山脉的方向收窄,兽人每天都在进逼。
没有标识在地图的,是血红粗线边缘上,那密密麻麻的尸体。
根据沿途收集的情报,阿伦稍稍调整了路线,径直取向神龙皇旗撤退的方向,如无意外,大概在明天,他们就能相遇上。
而现在,他的路线首先与地图上那根血红粗线的某个点相交了。
夕阳满天,殷红如血,与大地上的猩红血液相互辉映,悲凉的风无声的拂过这片土地,战场上尸横遍野,人类和兽人相互交叠在一起,咋眼看去,还真分不清哪个是人类,哪个是兽人……死神抹去了种族的界线。
大规模的冲突战已经结束,交战双方的将领们大概正在各自的帅营里,为如何在明天将敌人置于死地而争个你死我活。而这个短暂的和平期,正是双方的收尸小队出动的时候,他们动作利索的进入到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收拾的各自种族的尸体,为明天新一轮的战斗清出空地。
这时的人类和兽人,很有默契的并没有相互攻击,忙碌地执行着各自的工作,仿佛就是一个不分彼此的团队。
阿伦目睹着这一切,轻轻叹了口气,正要穿过人类临时阵线,继续往北而去时,却让他看见了这么一幕。
一个兽人“嗨”了两声,在他附近正准备推板车离去的人类立时回过头,警惕的看着对方,手已经握在腰间那把粗锻的短剑上。
那兽人用力的摆摆手,表示并无恶意,才用手指了指树丛边,一个人类的头颅正静静的横躺在那里。
人类士兵赶紧小跑过去,将那颗遗留的人头拾起来,放回到板车上,在战场上,疏忽职守可是条不小的罪名,虽然这样的疏忽被发现的机会并不大……他犹豫了一下,才勉强向提醒他那个兽人点点头,算是道谢。
那人类士兵走了,那兽人收尸队员回头对自己的同伴抱怨道:“他们最近总是这样,粗心大意,一点责任感都没有!”
他的同伴面无表情,应道:“算了,这几个人类好像是新人,再过几天就会好起来了……”
“铧牧你真厉害,竟然能辨别他们的模样……嘿,不过这些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
看着这样的场景,聆听着这样的对话,阿伦忽然觉得有点荒谬,有点哭笑不得,也有点无奈……
【第二十一集】
第一章
神龙王旗已遥遥在望,旗帜上的龙神随风飘舞,更是栩栩如生。
这一面旗帜,过去代表的是人类最强大的国度,代表着东方至高无上的皇权,在这面旗帜下,拥有无比辽阔的疆土,是阿兰斯的政治文化中心!但今天,这面王旗可以代表的,仅仅是神龙皇帝的所在,所起到的最大作用,便是稳定军心,指引着万千逃亡者的正确逃亡方向。
燥热的夏风,此刻仿佛渗满着寒意,外围的伤兵营里,不少士兵竟穿起了棉袄,缩着身体,打起了冷战,逃亡的路上,传染病正在盛行,冷疾便是其中一种,它能炎夏变得像是隆冬,这个病令神龙的兵营里的士气更是低落……
神龙的长官们一边颤抖一边训斥着下属应该打着精神,军人就应该有军人的军姿和形象,只可惜他们本身也患上了冷疾,难以做到以身作则,那本该威严的训斥声里也带有颤音,所能起到的震慑力就实在有限了。
就算是健康的士兵,也是面容憔悴,脸上写满了悲戚,他们被兽人逐离出了故土,就像一头丧家之犬,被驱赶千里,一路上倒下了无数的战友,在他们当中,还有许多人的家人仍是生死未卜……
这一路逃亡下来,从一开始对兽人的愤慨和仇恨所激起的最高战斗力,到后来且战且退中保持着与敌人同归于尽的觉悟,再到现在渐渐远离主战场,慢慢冷静下来接受现实……军队的士气便开始每况愈下,尤其,女皇好像已经很多天没有露过面了……
神龙的士兵大多都很自觉,就算有机会窃窃私语,也尽力避开这个禁忌的话题,并没有什么流言在军中传开,但他们偶尔望向王旗时那忧虑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们的真实想法:说不定那在恶梦中才会出现的不幸,已经不幸降临了,只不过高层们封锁住消息罢了……
※※※
阿伦恢复了祖宾的装扮,大步走向神龙营地,他身后的远处,还站着几个满脸激动的外围哨兵,目送着他的身影。
一个打着哆嗦的暴风将领率先认出了阿伦,扑通一下便从马上跃下,单膝跪下,颤声道:“摄政王大人,你……你终于回来了!”
很快,军营外跪倒了一大片人,在女皇多日没有露面的情况下,军方实在太需要一个重量级人物来稳定军心了。
阿伦扶起了当中军阶最高的将领,朗声道:“诸位都起来吧!”
他柔声对那将领道:“范鳞将军,你们辛苦了!”
那叫范鳞的将军见摄政王大人竟然还记得他的名字,更是激动了,颤声道:“国……国难当前,我……我们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阿伦已大步往王旗的方向走去,又问:“陛下现在可好?”
范鳞沉默了一下,才答道:“末将已……已经多日不见陛下,料……料想陛下应该一切都好……”
阿伦稍稍停了停脚步,转过头皱眉道:“范鳞将军,我记得你没有口吃的,你见到我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范鳞苦着脸道:“大……大人有所不知,末将患……患了冷疾,全身好……好像被侵在冰……冰窟窿里啊。”
“那你为何不像其他士兵那样多添衣物呢?”
范鳞低声道:“末将不……不想影响军心!”
阿伦拍了拍范鳞的肩膀,没再多说什么,接过缰绳,飞身上马,往前驰去。
一骑白马从中营奔出,径直往阿伦的方向驰来,马鞍上是有龙魂之称的当今神龙国师,樊帝灵虽满脸愁容,但看见摄政王归来,面上还是涌上了几分喜色。
他在打招呼中,转过了马头,与阿伦并骑而行,樊帝灵中性的嗓音变得颇是沙哑,可见在大撤退的过程里,他也费尽了心力,简单相互问候之后,阿伦已迫不及待的低声问:“国师……陛下的情况,到底如何?”这个问题一出口,他的心不禁也紧张起来,无论前面听到过什么,面前这个答案,才是最接近真实的。
樊帝灵旁观了一下左右,他那特有晶莹雪白的肌肤仿佛也蒙上了一层阴霾,皱眉道:“祖宾大人,恐怕我们都得有心理准备,我已派出精英部队去前方将翩王雅烟给接来,幸好你也能及时归来……”
阿伦的脑海里却是嗡的一声,天地仿佛忽然间失去了本来的颜色,他差点就摔落马下,最坏的那个可能性已经发生了,雅玲她难道真的……
樊帝灵眼疾手快,赶紧甩出断臂的衣袖,扶了扶阿伦,他没料到摄政王的反应竟如此之大,忙沉声道:“祖宾大人,很多士兵都在看着我们,得以大局为重啊!”
阿伦握紧了缰绳,强控住激荡的心情,却难以抑制住那急促的呼吸。
樊帝灵看了看阿伦那起伏不定的胸口,还有那苍白如纸的脸色,温言道:“祖宾大人,在这非常时期,还请你保重身体了!”心中却不无疑惑,祖宾大人的反应未免太过剧烈了,莫非伊琴娃的猜想是对的,他和雅玲陛下间,像情侣远多于像君臣……
阿伦无意识地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沉声道:“有劳国师关心,我没事!我只想知道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不是听说有两个武技强绝的黑衣人出现,击退了刺客吗?”
樊帝灵苦涩一笑:“据汇报确是如此,但我来到刺杀现场时,那两个黑衣人已经走了,当时那条撤退的小路上,影子护卫非死则伤,那时,雅玲陛下已受重伤,只下令立即按计划撤退,一路走来,虽有伊琴娃的琴声作调理,但陛下的情况却是越来越坏了……”
阿伦重重哼了一声,转头盯着樊帝灵,沉声道:“国师,雅玲陛下被刺杀时,你到哪里去了?为何当事情结束了,你才刚好出现在现场呢?”
樊帝灵见平常温和的祖宾忽然变得满脸暴戾,以凶厉的目光瞪着自己,稍稍怔了怔后,也不动气,平和的迎上阿伦的目光,说:“当时暴风城刚破,我正领着暴风将士抵挡兽人于要塞的城门下,掩护最后一批百姓的撤退。当听到陛下被刺杀,我已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阿伦合上了沉重的眼皮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确实有点迁怒于人了,他低声道:“国师,抱歉了……”
“没关系。”
“生还的影子护卫如何描述?”
“根据后来生还者的口述,也只能重组出部分当时的情形,但女皇所受的重伤到底是兽人所为,还是那两个黑衣人的暗算,却无人目睹……”
“……”
这时,王旗下的帝营已到。阿伦跃下马,抬眼望天,这本该是一个美丽的清晨,淡淡的薄雾中,霞光初现,正是一天的开始,但,说不定却是一个人生命的终结。
想到此,他心中一阵绞痛,深吸一口气,掀开营帘,迈步而进。
一阵浓郁的药香味顿时扑进鼻子里,若隐若无的灵动琴声因身后的脚步声而嘎然而止,伊琴娃回过了头,圣女那双本是异常明亮的乌黑眼睛,此刻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雾,就像黑夜里本该闪亮的星辰被遮上了浓云,黯淡无光,她强控着情绪,轻声道:“摄政王阁下,你终于回来了!”
见伊琴娃如此表情反应,阿伦不祥的感觉更甚了,他忽然觉得移动步伐也是如此困难,好不容易走到了雅玲的床前,内心深处那情感的堤坝立即就缺了堤,眼泪差点便夺眶而出,曾经倾国倾城的佳人,现在双目紧闭,蜡黄的面容上,脸颊微微凹了进去,破坏了那妙手天成的脸部弧线,连那头乌黑光亮的秀发,也褪去了光泽,枕边还有几根脱离的头发……
要不是阿伦对凤雅玲实在太过熟悉,而那份清丽脱俗、恬静平和的气质也无人可以模仿,他还真的有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如同风中之烛的病态女子就是艳绝天下的凤雅玲。
他按住了床头,没让自己垮下,但自心灵传出的巨大颤动令他的肩膀也无法抑制地抖颤了起来,他慢慢合上了双眼,希望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恶梦中的一部分,但一把在他梦回深处几度出现的熟悉声音却将他唤回了现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