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ub-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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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听众埋头低声讨论:“人格这种东西——”“他有吗?”“就是啊……”“所以太可疑了。”
“好了好了,听重点!后来在从坡道进楼的时候,轮椅的轮子不巧恰在了一条什么坎里面。结果老板一把就把他那位奸夫抱了起来,就像抱新娘子似的!他把人放在座椅上后,就回出来拿轮椅,我怕被他看到,就躲了起来。避了一会,我跑出去想继续跟踪观察,谁晓得已经没人影了!”
某变态跟踪狂,一脸恨恨的捶着墙。
张辽的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老板的事情……突然灵光一闪——难道说老板身上所有的谜团全是因为轮椅上的人?
放弃一切,守在残疾的情人身边……虽然这一切还只是猜测而已,张辽心中已是五味陈杂。
如果是自己的话……突然心中一酸,单方面剥夺对方选择权利的人,不就是自己吗?而现在,他已经永远不知道那个答案了。
站在寄居之所门口,那扇门忽然沉重的让他没有勇气去推开。直到声感灯熄灭,他再度沉浸在一片黑暗中,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颊边一凉,伸手一抹,发现居然是泪——曾经日夜为伴的东西,现在居然感觉陌生了。
当初,自己究竟是怀着什么心情离开了门内的这个人;而现在,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到他身边;这一切,混乱得犹如一张打湿了的水彩画般模糊。
当他打开门的刹那——当漆黑的屋中突然亮起的刹那——当思念了整整四年从未忘怀的人出现在眼前的刹那——张辽一点不感到意外。
或许,他其实一直在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你还不睡?”张辽弱弱的先开口。
“等你。”
童瑞林指间的香烟燃了近半,他顺势将之掐灭在烟缸,抬手示意张辽坐在邻侧沙发。
见他吸烟,本能想出口劝阻的张辽,掂估了下情势,于是乖乖闭嘴,老老实实坐在了童瑞林右手边。
“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辽眼皮都没抬,顺溜的回答:“我正好丢了工作,想找个地方散散心。”
“两个月了,请问你散完心了吗?”
努力压下委屈的情绪,张辽勉强笑了起来:“怎么,终于嫌我碍手碍脚了?想赶我走就明说好了嘛!”
“我要结婚了。”
脑中一片空白,张口想说什么,却找不到言语。半晌,张辽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了……明天……不,我马上就离开。”
一时间,他头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这里、赶快离开这里!
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视线模糊的握不住门把。手指好容易搭上了,突被身后一股暴力翻转推压在门板上,背骨在撞击下隐隐生疼。
“你会的就只有逃走吗!?”
暴怒中的童瑞林是从未有过的可怕姿态,张辽几乎觉得自己会被杀,发出声音也是件异常艰巨的事:“啊?”
童瑞林一手紧紧钳住了张辽的下巴,迫使他抬高了头,眼中不知是爱还是恨。
“你逃啊!有本事一辈子别出现在我眼前!莫名其妙的来了,又想不给个理由就离开?”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我说结婚,你就信了?”
这么不讲理的话,让张辽委实无力。忽然心中一亮,惊喜的脱口而出——“那么你不会结婚了?”
童瑞林眯起了,“你希望是哪种答案?”
“……这是你的事,和我的希望有关系吗?”
冷冷的笑了起来,童瑞林低头吻上了他的唇。这个吻,温柔缠绵,甜蜜的与方才对话间的冷硬气氛截然相反。压抑太久的渴望,全盘倾覆而下,张辽的舌尖立刻勾缠上去回应了起来。
其实童瑞林也没预想到局面会快进得如此神速,但既然已经发生,他也不会有意去抗拒。张辽的回应带着明显的挑逗情Se意味,他顺势而下,将战火全面铺开。
咬上他颈侧的敏感带,听他颤抖的呻吟声,下身立时有了反应。
“太、太过了……”张辽还在垂死挣扎,虽然他身体的热度表达着完全不同的讯号。
童瑞林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胯下,张辽被烫了一下,始终被紧紧锁住了没法抽回手。童瑞林邪恶的在他耳边一笑:“你要负责哦。”
新买了一个多月的单人床被压得吱嘎作响,稍微动作大点,就半个人悬在了床外。幸好直到最后,也没人真的掉下了床,否则真不是普通的煞风景了。
张辽裸身正面躺着,单臂遮在眼上。童瑞林的手指一路而下,直达腹部,他慢慢的捻摩着问:“这就是胃癌手术后的伤口?”
张辽惊讶的瞪视着他,刚要说什么,冷不防后庭一疼,脱口而出的只是一声呼痛。
“啊……”
“还要否认吗?”童瑞林心中不知是悲是怒,渐渐加大了动作幅度:“你原来打算瞒到什么时候?一直瞒到我结婚?”
“没……啊——”
“还想骗我!”心中满是被欺瞒后的愤懑——为什么,在生死关头,居然将我隔绝在触不到你的地方?
“唔……轻、轻点……”
张辽不知不觉间眼眶中畜满了泪水,身体虽然疼痛,但那强烈的结合感,带来了某种安心的感觉。在空中飘飘荡荡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期待许久又不敢去证实的答案。这眼泪中,或许更多的是因为安心的喜悦。
童瑞林伸出手指接住他眼角滑下的一滴泪,“很疼吗?”
咬咬牙,张辽克制了下才开口:“嗯……有点。”
“我轻点好吗?”
张辽轻轻点了点头,终于伸臂主动搂上了童瑞林的肩。
窄小的单人床上,张辽只能趴在情人胸口微喘着气。童瑞林的手不经意的拍抚着他的背,不知第几次来到他腹部的伤口上。
“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刚才接到你姐姐的电话。”
“姐姐?”张辽愕然,“她怎么会打给你?”
“她说想了很多办法,找了不知道多少人才打听到我的电话。你留了个纸条就一走那么久,她担心你其实是又有了什么情况,不能接受所以逃避出走。居然会打听到我这里,也真不简单。”
张辽沉默了会,叹了口气:“是我没想周全。化疗疗程结束后,我复查了很多次都没问题,医生告诉我情况很乐观,手术应该把病灶扫除干净了,只要定期复查就可以。”
想像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童瑞林害怕的全身发抖,双臂紧紧拥住了他。
“真的……真的没事了。”张辽给他勒得有点难受。
“你个傻瓜……以为和我分手就没事了?你居然打算一个人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张辽瘪着嘴不说话,眼泪突然吧嗒吧嗒掉了下来,他将脸埋在童瑞林胸口,“我很怕……那时我已经怕得不知该怎么办好了。我想活下去——怎么都想活下去,我后悔之前太冲动和家里决裂。我想着即便下跪磕头,我也要回家向爸妈道歉,跟他们说一声,儿子不孝。还有,我不愿你因为我而伤心痛苦,也不想被你看到我生病的难看样子。我情愿把时光停留在最开心完美的瞬间。”
“傻瓜……你个大傻瓜……”
“原来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哪知道老天可怜我,让我重生了一次。我很迷茫,想了很久不知该怎么办好,结果还是来了你这里。”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过去的都别说了。”
“这一次,的确是我任性了。”张辽低头认错,“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双臂撑起了上半身,张辽垂直看着童瑞林,一个多月没剪的头发滑落了许多在脸颊两侧,“我不想看着你结婚,也不想和你成为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我,只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或许,明天我就被查出旧病复发,这条命又要被收回去,留下你一个人伤心孤独。即便是这样,你也欢迎吗?”
“不欢迎,”将人搂入了火烫的胸膛,“——怎么可能呢。我求之不得。”
张辽忍不住破涕为笑,拉过枕巾擦了擦鼻涕,“好,我的借居期限要延长了。”
“不是延长,是永久无期限。”
我们共有的时间,是生命中最大的恩赐与幸运。
这一次,好好握住彼此的手。
一叶三叶草,是祈求;
二叶三叶草,是希望;
三叶三叶草,是爱情;
四叶三叶草——幸福就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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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