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ub-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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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的手指紧紧扣在他肩头，仿佛要刻入骨肉一般。童瑞林心中起伏难平，在这短短的数分钟内，他无数次的幻想翻身紧紧抱住张辽，再也不放手。
理智与欲望挣扎、缠斗，呼吸为之停顿……“那时候……究竟是为什么——”
“谢谢！”张辽猛然直起身，松开了怀抱。他挂着一脸满意的微笑，在自己与童瑞林间竖起了一道墙。
“谢谢，已经够了，我自己来吧。”
张辽拿起毛巾，包上了湿淋淋的双脚。泡过的脚红润润的，重新踩上了拖鞋。
“太累了，我要先睡了，明天醒了再洗澡。你也早点睡吧，别明天上班迟到了。”
“今天星期五，周末我向来晚睡。”童瑞林已经坐回了沙发上，背对着张辽，头也不回的和他对话。
“就算周末也别熬太晚，打破规律的生物钟很伤身的。”
“嗯。你先去睡吧。”
“好……”张辽走进客房时，迟疑的顿下了脚步：“今天那个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现在还不是。”
张辽本想接一句“那看来我马上会妨碍到你”的玩笑话，但是看到童瑞林纹丝不动的背影，话堵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有那么些丧气的，他轻轻合上了门扉。
被独自留在客厅的人，过了数分钟关了灯，回到书房。双肘支撑桌面，手掌抵额，童瑞林努力将狂野得即将爆发的冲动克制下去。
再一次的告诫自己：结束了，不能再陷落下去——在平静分手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一切已无挽回可能，注定了……
过了整整一个月，张辽终于适应长时间站立的工作状态。正如丁丁一开始所说，“站”是可以练出来的。
在Joker的工作根本是种享受，自风度翩翩男性魅力十足的老板而下，一众帅哥成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他和童瑞林不同，童瑞林的初恋是女孩子，而他从小的性幻想对象都是男生。所以张辽很早就清楚自己的性取向，甚至没有所谓的挣扎犹豫，就高高兴兴的踏上了同志之途。他喜欢美丽纤细的少年，也喜欢强壮英俊的猛男，斯文秀气的读书人也挺合胃口。总的来说，就是他不挑，他对男性的美有着宽泛的欣赏品味。
那天他不知怎么逛街逛到了Joker店门前，原本毫无计划的他，在看见那张招工启事后，心中立刻有了新的主意。既然决定那就付诸行动，他当场就推门进去应聘。Joker的老板——李，那天下午恰好在店里，当场面试录取了张辽。隔天办好了相关手续，他就开始上班了。
他进店后得知，原来的一个夜班的员工因为报读夜校辞了工，张辽就是要顶替他的位置。
自从开始上班，他和童瑞林几乎没有照面的机会。他到家都是半夜两三点，等起床童瑞林早就去上班了，而不等他归来，张辽又要去上班了。难得几次生意清淡，他十二点前到家，碰到童瑞林正要去睡，也是说不上两句话就匆匆结束了。至于说那天半夜童瑞林帮他洗脚时的冲动暧昧，两人都默契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有时不禁惘然，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就为了眼下这种不咸不淡的状态？
过一天算一天吧，如此悠闲的生活，已经是老天最大的恩赐了。
来到这个地方本就是因为很简单的冲动，他并没有什么期望或目标。既然没有计划，那也谈不上满足或失望了。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外干归来，一踏进办公室，童瑞林立刻收到口讯——“童经理，刚才曹小姐来过电话，让你给她回电。”
“哦，知道了，谢谢！”
童瑞林对转述口讯的黄敏一点头，拿起电话，没看通讯录就熟练的拨出一串号码。
十五分钟后，当童瑞林放下电话后，他发现黄敏依然抱着文件夹在他办公室里。
“还有什么事？”他的口气是疑惑询问式的，因为知道黄敏向来敬业认真，虽然话不多，但总是默默的将工作做到最完美。除在有较大的情况需要请示时，才会来打扰他。
“那个……你和曹小姐很熟？”
童瑞林被问得一头雾水，“还算熟吧，反正就是工作上这些来往……怎么了？”
“没什么，我先走了。”黄敏回过头，脚步急促的离去。
童瑞林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难道说传出来流言了，她想暗示我注意一点？
身在职场，童瑞林对于个人名声多少有所顾忌，但他本就是无心于八卦的实干派，最注重的还是拿出实绩，对于他人的看法印象并不太在意。幸好他在私生活上洁身自好，即便还没结婚，也很少为他人提供谈资。
在实干派的词典中，“加班”一词当然是在放开第一眼的显著位置。张辽刚来的那段日子，每天都帮他准备好饭菜等他回家，所以他只要没应酬再晚也是回家吃饭。而现在，张辽虽然还是会准备饭菜，但回到家等待着只是一张字条，说明有那些菜，哪些微波炉热一热就可以，而哪些非要用到煤气炉。少了一个人相陪，他发现很受不了那种孤零零吃饭的感觉，于是又恢复了订外卖的习惯。
这一个月，比过去的四年都来得寂寞，早晨起来，他常常无耻的溜进张辽房中，看一眼他香甜的睡脸，就觉得无比满足。无法解释的行为，可就是不能停止。
有一种渴望的情绪，在心底生根发芽，渐渐占据了整个情绪。
加完班，抬头一看已经快十点了。童瑞林甩甩头，发现已经饿得有点发昏。
他收拾东西一出办公室，惊讶的发现黄敏还在加班。
“你怎么还不回去？”
“啊……还有一点点就好了。”黄敏脸蛋红扑扑的，终于敲完最后一个键，放松的靠在了椅背上。
“你吃过晚饭了？”
“我不饿。”
“说什么胡话，快点收拾东西下来，到大门口。”
黄敏愣愣的看着转身已经先走的童瑞林，心中有那么一点隐隐的预感，却又拼命压抑着不敢去期待。
紧张的来到大门口，果然童瑞林的车已经停在那了，见她过来，挥手示意了下。几乎是屏着呼吸，黄敏走到车旁，犹豫了下，她还是打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
“我知道有家店不错，你们女孩子都会喜欢的。”
黄敏感觉手心湿湿的，惴惴的开口：“童经理你也还没吃过？”
“嗯，一忙起来就忘了。你上班一直很努力，我是该请你吃顿饭了。”
童瑞林说着对着后视镜微微一笑，没有注意到女孩绯红的脸颊。他的心，早已飞至即将踏进的那个地方。
“欢迎光临……”声音到后面自动吞回了口中。
张辽愣愣的看着童瑞林和一名不认识的女子走进店来，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躲都来不及躲，心口一点点凉下来。忽的一笑，他拿过menu主动上前招呼领位。
心照不宣的，童瑞林同样表现的与他素不相识。张辽本来生性就活泼，在这环境待了一段时间，可说是如鱼得水。几句话就说得黄敏欢快的笑了起来，没了先前的拘束。
因为已是九点半，又不是周末，Joker只有童瑞林他们这一桌还在用餐。上完菜，张辽站在吧台边，双手交扣在身前，站得四平八稳。他用目光顾着全场，看是否客人有需要。
过了会，丁丁挤到他身边，知道他的花痴性格，张辽向边上避让了点，没想到他又挤了过来。
张辽侧头盯着他，要是正常人接触到这么冷淡的视线，早就识趣退避了。但丁丁显然不在“正常”含义概括的范畴内，他非但嬉皮笑脸蹭了上来，还试图毛手毛脚的勾上张辽的腰。
一把拍掉咸猪手，张辽不耐烦的回头向叶晓求助：“晓晓，快来管教一下你家这位吧！是不是欲求不满，居然对我动手动脚。”
“他要是动手，你就剁了他的手；动脚，就剁了脚。不必犹豫，生死在天。”
“老婆喂！你怎么这么冷淡！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此言一出，丁丁如愿以偿的用脸承接了一大勺冰块。随即，他一脸哭泣委屈的赖在了张辽身上。翻翻白眼，张辽只能随他发神经发个高兴，懒得去抵抗了。
黄敏有些害怕的看着童瑞林铁青的脸色，想不透，究竟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平时长袖善舞的童瑞林变得沉默寡言。她本来就不是八面玲珑的人，对眼下与期望截然相反的局面束手无策。
“怎么吃这么少？这里的菜不合你胃口？”
“不是！味道真的不错……只是我今天胃口真的比较差。”黄敏也无法言明，对着童瑞林那副脸色，自己怎么可能还吃得下。
“童经理，你很喜欢来这里？”
童瑞林双眼一眯，想起自己今天之所以会发神经来这里的缘故，脸色又沉了几分。想起黄敏还在等自己答案，他强撑起微笑，说：“我不经常来，不过听说有很多女孩子喜欢这家店，所以带你过来。”
“嗯！的确，这里环境挺棒……”
“呵，是帅哥很多才对吧？”
“哪有！”
“就算承认也没什么关系啊，我认识几个女孩子，都是大大方方摆明了为了帅哥而来的。”
出于某些不可言明的心思，童瑞林故意和黄敏亲密的开起玩笑。一切如他所愿，这一幕幕落入了张辽的眼中。
“你真的饱了？”见黄敏点头，童瑞林打手势叫服务生。
“请问……”
“买单。”干净利落的两个字，打断了张辽的亲切询问。
“好的，请稍等。我……”
童瑞林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纸币，点也没点就扔在了餐桌上，再度打断了对方：“这些够了吧，剩下的都算小费。”
走到门口，听到背后传来——“欢迎下次再来”，他回身别有深意的看了张辽一眼，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
张辽望着那远去的背影，不禁发起了呆。
“喂！快点醒醒啦！”叶晓使劲推了一把靠着吧台发呆的张辽，“那边一桌等你结帐！”
“啊！对不起，我马上过去！”
结帐、找钱、收拾桌子……忙完一圈，张辽重又背靠着吧台外缘，即将进入发楞状态。
“我发誓！真的是老板啦！我怎么可能骗你呢，晓晓老婆~~~~”
八卦雷达发出滋滋的叫声，张辽竖起耳朵进入了搜索状态。丁丁好像探知了关于老板的劲暴消息，正在向叶晓卖弄。
叶晓一脸冷漠的不接丁丁的下文，搞得他憋了一肚子“秘密”，难受得他就差抓耳挠腮了。
还是张辽给了他一点面子：“老板怎么了？”
“阿辽，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哦，你一定要保密，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张辽无语，就他这种音量，早就第四、第五个人都知道了。
“好……”
“我今天下午在医院看见老板了。”
“啊？他样子不像在生病啊？”
“笨了吧你！去医院就非得自己生病了？也可以是陪别人去的嘛。”
“哦……那你又是为了什么去医院？你看起来也很健康，难道说也是陪人？”
“我去探病啦！我一个小兄弟，被人敲断了一条腿在医院。”丁丁猛烈的挥了挥手，“重点！重点是老板陪的那个人！”
“谁？”
“我不认识。”
叶晓和张辽同时给他脑袋重重一拳。丁丁含泪抱着脑袋，叫起了屈：“喂！听我把话说完啊！虽然我不认识那人，但是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来判断——他、们、绝、对、有、奸、情！”
同时瞪大了眼，叶晓和张辽相视一看，终于打起了精神。
Joker开张到现在，他们英明神武的老板还从来没有传出过任何绯闻，对自己的私生活也讳莫如深。李不是本地人，李原来是前途无量的电脑工程师，李在成功创业一年后突然放弃所有，跑来这座城市开了Joker。
这其间的原因，他从来都是淡淡一笑带过，就算是相处甚熟后，也没人有办法从他嘴中撬出只言片语。
“那女人长怎么样？”
“是个男的。”
愣怔了数秒后，叶晓和张辽分别因为各自不同的原因，顺利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怎么知道他们有……奸情？”
“那个男的看上去和老板年纪差不多大，坐在轮椅上，看上去像是腿不能走之类的毛病。哎哎，你们是没亲眼看见，老板居然也会笑得那么肉麻，只要对着那个人，整一副连蜜都滴得下来的样子。啧啧！”
“是不是你多心了啊？”听者齐齐表示怀疑，毕竟李素来表面温和实际上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要把他切换成丁丁描绘的那个模式，难度不是普通的大。
“我发誓！我以我全部的人格发誓！”
两位听众埋头低声讨论：“人格这种东西——”“他有吗？”“就是啊……”“所以太可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