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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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雄睁眼了,只见他瞪着满是眼屎的牛眼先愣愣的看了我一会,接着又把眼睛闭上喃喃道:“小九来看我了,这梦做的有意思,有意思”。
我被他弄的哭笑不得,伸手就在他大腿上猛掐了一把道:“疼不?不疼我接着掐”。
这下他不说是做梦了,两只牛眼睁开后又愣愣的看了我一会,接着抓住我的手道:“你离近点,我好好看看你到底是谁?”。
我依言将脸往他面前一凑道:“看吧,你好好看看”。
没想到我话音未落这老东西就猛然揪住我的耳朵道:“小兔崽子毛长全了是不?现在居然敢耍我了,看我怎。。。。你脸上被刺字了?”。
第二卷 征战天下 第十九章 西域 1
虽然病的很重这老东西的手劲仍是不小,我急忙掰开他的手揉着耳朵道:“还想吃东西不?再拧你就接着喝凉水吧”。
郑雄忙堆出满脸笑道:“可别再让我喝那凉水了,兄弟,哥哥如今这样了你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我斜着眼看了他一下道:“一回来就能见到你遭报应,真他妈爽啊”。说完站起来就向外走。
郑雄忙在后面道:“别放辣的呀,我现在吃不得那个,热呼点的就成”。
我没在搭理他,等出了那帐后就开始盘算给他弄什麽吃好,刚才我问过王虎,医官说郑雄这不是病,是单纯的坏肚子,这样还好,要得的是痢疾我还真不敢给他弄吃的,厨帐里的东西我看了,连粒米都没有,熬粥弄面条干脆就别想,那还有什麽能给他吃的?他如今可沾不得油腥啊。
想了半天后我又转到那锅羊肉跟前了,如今肉还没熟,大块大块的骨肉随着热水上下打着滚,我蹲在锅边想了想,取过根铁条就从锅内捞出条羊腿来,肉他吃不得,只好手撕刀刮的从那羊腿上往下抽羊筋,待剥净了这条腿的又捞出另一条开剥,两条羊腿弄出了四两多筋来,先用水把筋上的油都洗净,这才又另支了口小锅烧汤。
边烧着汤我边在想,这要碰上场疫病该怎麽办?如今可是春天了呀,再过一个多月这草原上的蚊子就该出来了,到那时要仍要在缺医少药没粮吃,那兄弟们可就全完了。
汤烧好后我的主意也打定了,喂郑雄吃完就去武教头那里请令出去找粮和药,总不能就这样死耗下去吧。
把这碗汤端进郑雄的帐篷时这老东西当时就从床上坐起来了,边死盯着汤碗边道:“香,太香了,你早来几天多好,这活罪让我受的”。
我将木勺和大碗都放在他面前道:“吃吧,不过只能吃这麽多,没饱也别管我要了啊”。
郑雄也不说话张嘴就喝,我边看着他吃边想,这老东西的军阶高很多,所以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东西,趁着机会要多问问他,想到这我问道:“咱们是怎麽来到这里的?还有。。”。
没想到我没说完他就道:“等会在说,我吃完后你想问啥就问啥,该你知道的总会让你知道”。
我只有苦笑着耐着性子等,又过了一会,这老东西吃完后摸着肚子道:“可算有点东西垫肚子了,说吧,你想知道什麽?”。
我答道:“你从头说,我现在几乎什麽都不知道”。
郑雄叹了口气道:“就从我劫囚车后说起吧,那天劫车不成我只能领着兄弟们走,心里的鳖屈就别提了,你不知道当时兄弟们是个什麽情形,。。。。。不提这个了,提起来我就憋不住想哭,劫过车后我没敢领着大家回去,这罪名太大了,回去我死不要紧,剩下的这20多个兄弟也难逃,但也不能不找个落脚地呀,以前曾听上官大人说过二贤庄的方位,所以我就领着大家投奔二贤庄来了,进庄后不久正赶上武教头来信要从庄中调人去西域,我一想也不能总白吃饭吧,就领着剩下的兄弟跟着来了。
这次来西域是被人请来的,主要就是帮助他们训练军队和教给他们怎样制做攻守用具,有时也暗中帮他们打打仗,这次你来是赶巧了,若我不病你现在也见不到我”。
我听完后皱着眉道:“帮着西域人训练军队?我们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还管他们干嘛呀?”。
郑雄笑道:“你懂个什麽,没好处谁来这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遭罪,这趟差事肥着呢”。
我又问道:“你说的西域人是指谁?还有,咱们现在驻扎的地盘不是铁勒人的地盘吗?就不怕铁勒人来攻?”。
郑雄笑道:“铁勒人攻我们?放心吧,没点把握我们能把队伍扎在这里吗,至于请我们来的西域人是谁,你听说过波斯的回教吗?”。
我听完后一愣,迷着眼睛道:“回教?我只听说过波斯有个拜火教,这回教是新出来的吧?”。
郑雄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几百年前就有回教了,但不知为啥这个教派却中断了好几百年,只是10几年前才有个叫墨罕墨德的人又将回教搞了起来,但波斯当权者对此教深恶痛急,将回教当成邪教来压制,信奉回教的人不是被杀就是被降成奴隶,回教教众只好向东迁徙以避祸,但这也不行,波斯的军队仍不放过他们,所以那个默罕默德就在一个叫麦加的地方带领着回教教徒起兵了,但起兵后的问题更大,回教的教义是团结向善,但对这行军打仗却是一敲不通,所以才密秘派人来向我们求助的”。
我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但帮他们打仗我们有把握吗?照你说来这群回教兵跟本就是没打过仗的生手,他们有可能敌得住波斯的进攻吗?”。
郑雄笑道:“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武教头,但武教头却说打赢的把握极大,你不知如今波斯是个什麽样,《军畿》中的亡国篇的第一章还记得吗?记得就背一遍我听听”。
我点头背诵道:“上行孽,则下急刻,赋敛重数,刑罚无极,民相残贼,是谓亡国,强宗聚奸,无位而尊,威无不震,葛蔓相连。。。。。”。
背到这里郑雄笑道:“还成,你小子还没把这些都忘掉,说了你可能都不信,亡国篇中这些那波斯国都占全了,这样的国家哪有不亡之理”。
我被他这话吓了一跳,能把亡国篇中的种种乱源都占全了,那不是比隋炀帝还高明吗?想到这我不信道:“不能吧,那波斯王比杨广还不是东西?”。
郑雄听完后哈哈大笑道:“跟那波斯大流士比杨广可真算是个明君了,杨广是一个人胡搞,朝中还算有几个吃人饭拉人屎的,但这大流士可不同,满朝文武就没一个是好人,这还不算,你知道波斯的皇族贵族加一起有多少人吗?这几百年他们可真没少养孩子,都快过10万了,这群人个个都手掌特权贪婪成性,你想想,这麽多人一起祸国殃民,那这个国家中的百姓该如何生活”。
听到这我只有无语长叹了,这个国家是该亡,不亡天理难容,不过国家越混乱通常征招的军队也越多,那回教兵能是对手吗?既是他们请来的我们怎麽还不给粮饷呢?这可太说不过去了呀。
见我陈默不语郑雄笑道:“还有要问的没有?没有我就要睡会了”。
我忙道:“咱们到这来后这粮饷该谁给呀?难道这回教的把我们请来是让我们挨饿的?”。
郑雄听到这里皱眉道:“我们这些人其实是已佣兵的身份来的,你应该知道,二贤庄上隐藏的人马本来就不在我大唐的军籍之上,粮饷向来都是二殿下密秘供给,但此地离中土万里之遥,所以二殿下如今也帮不上我们,本来我们的供给是由回教出的,但他们。。。实在是太穷了,而且近期来有一股波斯兵马还杀到了我们与回教中间的白水城驻守,这粮饷就更没个送了”。
我被他说的头直疼,叹了口气后又问道:“你知道山中老人是谁吗?”。
我话音一落就见郑雄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就见他死死盯着我道:“你见过山中老人的门徒了?”。
见他如此紧张我的心里更加好奇,忙道:“我没见过,只是听说过而已”。
他闻听此言后全身放松着躺倒后笑道:“我还已为你碰到他们了呢,这山中老人叫霍桑,是个武功极高明的人,几百年前就死了,但他虽死却教出一大群徒弟来,代代相传,如今山中老人的门徒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听说过拜火教吧,他的门徒中有一个就是现任的拜火教主,如今拜火教与回教是死敌,这个教主没少派门徒中武功高强之人刺杀回教的重要人物,我们这次来有两个任务,第一是教给回教教众怎样打仗,第二就是保护回教中的重要人物,饲机杀掉那些山中老人的门徒”。
我点头道:“那现在派去多少人了?”。
郑雄慢慢的伸了个懒腰道:“派去100人了,都是咱们这些人中武功心智最好的一批,但愿晚派你几天,我也能少遭几天罪”。
我见此情景忙道:“先别睡,你跟我说说这次抢玉像和那昆仑奴的事呀,还有,你说这次帮着回教我们的好处多,可如今连口大酱都吃不上,这好处都多在哪了呀”。
郑雄翻了个身道:“好处是以药杀水为界,河东的所有土地都归我们大唐,药杀水和阿姆河中间这块地归铁勒,阿姆河以西的土地归回教,那昆仑奴的事我不清楚,你去吧,晚上再给我弄点好的吃”。
听完这番话我被震住了,以药杀水为界?那我大唐的领土不是一下子大出好几倍了吗?不过这可能吗?先不说盘踞在西域上的几十个小国,就是那突厥人也不会答应的呀,这不是做梦一样吗?别是郑雄这老东西拉稀把脑袋拉坏了吧?想到这里我刚要开口再问,却见他以面朝里睡了,见此情形我只好转身退了出去。
第二卷 征战天下 第二十章 西域 2
那锅羊肉已炖好了,但我却没什麽胃口,800多人吃这一只羊,想想我这心里就堵的慌,这如何使得,看到这里我拿起副弓箭就向那个地底下的帅帐走,进去后就向武教头请令要出营去弄点吃的回来,武教头此时正独自坐在那里,听我这一说后展颜笑道:“左右无事,我也和你一起去吧”。
这里有我们的大营在,所以羊鹿等动物是不会出现在付近的,再离大营20里外的一个山坡上我和武教头停了下来,马匹就放在付近啃草,我俩则一人一个方向的盯着坡下的草原,现在草原上的草还浅的很,居高临下,我们能清楚的看到很远的地方,这样一来只要有发现有路过的野兽就可已飞马过去射杀。
这里的风很大,但却不是敦煌付近那种夹着黄沙的风,敦煌的风是一种让我讨厌到极点的风,每次风起时夹杂在风中的沙粒都打的我不敢抬头,还是这里的风好,虽然大,但却清新而干净,我暇意的把脸高高仰起,正在用力嗅着风中那夹着新绿泥土气息的味道时就听武教头缓缓道:“九郎,那波斯使臣给陛下的金册你们找到了吗?”。
我忙道:“教头说的是死在我大唐境内的那些波斯人吗?他们留下的金册以交到敦煌守备府去了”。
武教头点头道:“很好,柴郡马知道该怎麽处理的”。
我皱了皱眉道:“教头,出手抢这些昆仑奴的人就是咱们?也不太像啊,我亲手抓过个活口,从那个活口身上我怎麽看都没看出他是从咱们这样的队伍中出来的呀”。
武教头轻笑道:“东西和昆仑奴虽在我们手中,但行抢的人却不是我们,我们只是从那些人手中接收而以,这次波斯派往我大唐的使臣极为密秘,我们得知这个消息时就有些迟了,只好派人先去通知了柴郡马,然后我们在后面追”。
听完这句我恍然大悟道:“您是说。。。。那行抢之人是柴郡马安排的?那我抓来的是何人?难道也是我们唐兵改扮的?”。
武教头笑道:“你是指留守那三人吧,他们几个是真马贼,是专们从外面请回来顶罪用的”。
我此刻才算明白为什麽行抢的马贼会留下那麽多可供追查的痕迹,看来是我多事了,要没我在里面搅合最少要晚三天,明面上去追马贼的唐军才能找到藏了三名马贼的饿狼谷去,那样一来我们这群人跑的就更稳妥了,想到这我不由得一阵懊悔,又办了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想到这我不禁叹了口气道:“还好我打的小算盘没成功,不然非闹出大事不可”。
武教头问道:“你的小算盘?怎麽打的我听听”。
我答道:“当时我已看出抢劫的人马必然会渡弱水进突厥的境内绕道而行,所以留了话让后面接应的人去弱水岸边堵截,如此看来接应的人马压跟就没派出来,或是故意晚派了些时日,那些戎边的老将们能不知道进入突厥只能走居延海那一条路?看来有时候吃的太饱了也没好处”。
武教头听完后哈哈大笑道:“这次说你多管闲事到也不冤,九郎,你知道波斯人来我大唐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