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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无根攻略 by 殿前欢(宫廷,情到刻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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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指那两人面门。
  这个时候先前那三箭已到,虽然因为手掌受创有失力道,但三股力量合拧,还是把杆铸铁的枪杆生生射断。
  段子明的尸身掉了下来,后发的那两箭正追着看守面门,迫得他们步步后退,那李延就算是再武功不济,也足够闪身扑了上去,一把抱住段子明腰身。
  时机刚刚好,那两箭这时也正擦过看守头顶,有惊无险,没有害到他刑部人的性命。
  “你带人先走。”后到的苏银这时走近,又取出两枝箭,咬牙上弓,阻住那两人来路。
  李延得命,连忙抱着段子明尸身撒丫子开溜。
  “银子银子,你果然是样好东西啊!”一路走他还一路念叨,末了不忘加上一句:“比他祖母亲的阮花痴好何止一万倍啊啊啊!”
  隔日,李延雄赳赳等着刑部前来算账,结果等到的却是这么一条消息。
  “圣上召见,苏银将军请跟我走。”
  那太监脸上堆着一朵菊花,连看都没曾看他一眼。
  两个时辰过后,苏银回转,负手走得很慢,李延连忙迎上去,颇有良心地打量他,“圣上有没为难你?你有没有告诉他,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圣上差你好好查案,早日找出真凶。”苏银答非所问,一径走向自己住处,进了门就开始收拾包袱。
  “你要走?不会是替我顶罪收监吧?”
  “苏将军要走?”李夫人这时也杀了进来:“不行!那……那只吃我金背蟋蟀的死鸟,你……你还没……”
  “圣上没有责罚我。相反,他瞧见被我射断的铁枪,倒是想起我这个人来,还给我赐了个官职,委我做宁朔将军,即日上任。”苏银缓声,似乎并不见欢喜。
  “哈!”
  “还有夫人。”那厢苏银又道:“那只翠鸟,您以后便不用挂念。因为令郎曾经亲口告诉我,那只金背……是被他一不小心一屁股坐死的,他怕你责罚,所以……”
  “好你个死崽子!”
  这话音刚落李夫人的一只鞋就飞上了李延右脸,而且劲力巨大,打得李延半边脸立刻肿起老高。
  “我告诉爹你和下人赌钱!告诉爹你偷偷练武!顺带告诉他你还偷看男男春宫图!”
  “那我告诉你爹,你使银子串通道士,硬说自己不宜娶亲!我让你爹明儿就给你娶个媳妇!”
  很快这两人便干上了,整得鸡飞狗跳尘土大作,根本没工夫再去管苏银去向。
  苏银于是从容打好了包袱,迈出李府,走了一会才回头,为这两月来的欢快日子流连,站了许久,这才轻轻说了声“再见”。
  同一时候,皇宫大内,帛泠正在亲自过问太后发丧事宜。
  身后的太监轻声跟上,问了一句:“段大人的事情,圣上可要追究李少卿的……”
  “他是李停云李大人的独子。”帛泠轻轻叹一句:“李大人为朕操劳,朕要体恤他。”
  “是,圣上宽厚。”太监退后。
  “三日后宜丧,日子便定下了吧。”帛泠又道,“朕要亲自题碑,祭奠亲娘。”
  “圣上大孝!”
  帛泠苦笑一声,将手滑过棺木雕花,闭上了双眼。
  “同母同父的胞弟,养育自己十数年的母后,我用这些换你回转,倾尽所有……”他在心底呢喃:“帛锦,我的侄儿,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祖母,小锦叫你失望了。”
  马车上帛锦辗转,满头是汗,终于开口说了一句梦话。
  “可以了,蛊虫差不多已经喂饱。”一旁蓝庭轻声,拿出药瓶,找药粉给阮宝玉腕间伤口止血。
  阮宝玉皱住眉头,看人满眼都是星星,赶紧靠住车厢,咻咻地喘气,问:“侯爷什么时候能醒?你给他下的蒙汗|药没过量吧?”
  “不会过量。”蓝庭低着头收拾东西:“但这样总不是办法,大人要劝服侯爷接受血饲。”
  “哦。”阮宝玉应了一声,伸手抵住太阳|穴,眉头越蹙越紧。
  “大人头疼?”
  “嗯。”阮宝玉点头,拿手指指帛锦后背:“也不知为什么,我一见那个图案脑仁就疼,疼得作死,真真是要命。”
  帛锦此刻睡得正沉,但后背仍然裸着,血蛊虽然已经淡去,但在他后背用血点构成的西番莲图案仍然依稀可见。
  “对了!”替帛锦盖好盖毯后阮宝玉又一敲脑门:“上一次,金大盖他娘,一见到这个血色的西番莲就开始发狂,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她们给她催眠,用这个西番莲的图案做引,所以她才狂性大发,连自己的亲骨肉也想杀。”
  “哦。”阮宝玉又应一声,脑仁委实太疼无法思考,便拿出了他的那套宝贝纸笔,开始用左手画画。
  “大人画什么呢?”难得蓝庭也来凑趣。
  “不给你看!”阮宝玉连忙扑到纸上:“我画我和我家好看的侯爷,你不能看,看了长针眼。”
  “不看便不看。”蓝庭捂住嘴:“那我去陪赶车的大哥,顺便透透风。”说话便钻出了车厢。
  车厢里于是只剩下阮宝玉一人醒着,他连忙提笔,开始画他和他家好看的侯爷。
  “第一次欢爱,配诗叫做《捣菊》。”这阮花痴乐歪了嘴,脑仁仿似也不疼了,下笔如有神:“这次我一定要画成!”
  “非杵非舂衔思缘。”
  半个时辰后,阮宝玉写完这配诗《捣菊》的最后一句,首张春宫图眼见就要完成,马车却突然一个急停,害得他毛笔一滑,顿时拉了个长条把整幅画给毁了。
  “谁!哪个作死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阮大人,好久不见。”
  马车外有人说话,声音微沙,略微有些气喘,可不正是萧彻。
  ※※※※※※※※12月14日更新※※※※※※※※※※※※※※※※※※
  帘外,远山如黛,早春的绿意不盎然,却写意。
  萧彻就站在径边,那嫩枝浅绿的最深处,春色下,意外的好看。
  “萧兄,怎么会找到这里?”对美好的色物,宝公子瞅的眼光一概略微带直,只是略微。
  萧彻从袖袋里夹出一纸,“李少卿有心得了消息,怎奈他与刑部起了些冲突,无暇抽身,所以托我带片小纸给你。”
  阮宝玉接过,两人手指相碰,萧彻的指尖冰冷。
  “萧兄畏寒,还能那么大清早的赶来,真是有心哦。”宝公子寒暄了一句,匆匆了扫眼纸片,
  纸上写了七字:狐死首|穴八八八。
  “举手之劳,不算什么。李少卿说这是段大人临死前,偷偷用血写在袖内的。”萧彻对双手呵着气。
  “段狐狸死前居然留下如此深奥的谜语,有意思。”宝公子皱眉沉思了下,“听说他死后住的客栈也被皇上下旨烧了,当真。”
  “千真万确。”
  “为什么?”宝公子敲敲脑壳。
  萧彻搓手,拧着眉想了好一阵,口里总算顺出一句:“兴许陛下不愿人亡物存吧。”
  阮少卿眸光一转,旋即对萧彻展笑,拱手道别,“有劳萧兄,恕不远送。”
  “阮宝玉……”萧彻欲言又止。
  宝公子急忙拍拍萧彻的肩头,笑道:“萧兄,有些话呢,放在心里就可以了,千万不能说出来,你一说出来、一点穿,我很可能来个严词拒绝的。这样,大家以后见面都会难为情嘛。”
  萧彻瞠目,咬了咬唇,向马车内横了一眼,莞尔:“我要说什么,说我五花大绑将你捆着,你也能如蚯蚓样拱着走向他挪么?”
  “……蚯蚓太丑,有没有好看些的比喻?”
  “阮宝玉,为何你偏偏喜欢他?”
  宝公子没能回答,只因他听得身后帘门一动,转脸见有人大咧咧地掀开帘子,出来见客了。
  帛锦,无氅无冠,身上简简单单卷着棉被,长发随意披散,对着萧彻,微笑。
  “大清早的,你和萧少保说什么呢?”帛锦问。一觉醒来,发觉自己比较讨厌的敌手,站在比较有景致的地方——
  蜿蜒小径上薄细雾霭飘动,时浓时淡,安分地衬出四周好一片水润翠色,而那抹春光从萧彻身后投来,勾出其身形尤为修长优雅。
  雕虫小技。
  帛锦眯眼看宝公子,身上的孤绝煞气,像昙花般层层盛开。
  真正华丽的感性,一记洞穿的绝世。
  宝公子麻利地一个飞扑:“侯爷——”
  声音落地,人也已经被帛锦飞踢出去。不远,三步半,算是小小惩戒。
  “我们正夸侯爷——你呢。”萧彻面不改色地瞧宝公子起身,身上的泥也来不及拍,就万分花痴地站到帛锦身后,“夸侯爷,宛如一株的幽兰……”
  “怎样?”
  “绝世无双。”
  “孤芳自赏。”
  两人同时开口,不同答案:一个果然是花痴,一个果真没好话。
  帛锦轻微地一抬眉,“多谢赞誉。在下最近心情不佳,不愿与外人同回京畿,萧少保请回。”
  “侯爷放心,这点萧某不会强求。只是临行前,想劝侯爷一句:皇宫最近多事,入宫面圣,要小心。”
  “多谢关照。”
  “还有一句,在下不认为阮少卿,只配与侯爷同裹条棉被?”
  帛锦偷眼去瞧阮宝玉,宝公子正宝光璀璨向自己痴笑,对周围的声响浑然无觉。于是他冷哼,凌厉地接受挑衅:“萧少保,醋该少吃,对胃不好。”
  “我没说过要放手,侯爷千万记下。”
  “你,哪里凉快,哪里发芽去。”
  不远的矮树丛中,阮侬最后发出一声叹息,默默地用树枝在地上画圈。
  太丢人了,为何他身边的人都不是那么厉害。
  朦胧的春色下,断牙的松鼠艰难地啃着花生。
  翌日黄昏,帛锦一行人终于回京。
  听了消息的帛泠,双眸慢慢眯细成线,眼睫将灼人目光全然掩盖:“传他马上进宫。”指弹瓷杯,铮铮然。
  番外
  传说中的大团圆,至于会不会成真,咳咳,还有待商榷……
  配曲名叫《花间梦事》,不喜的大人请按ESC。
  月亮很美,眼前这个人更美。
  这是阮宝玉醒来之后的唯一观感。
  之后他又一次说了他的那句经典台词:“我是谁?”
  在他跟前那个人看来不喜欢说话,只伸出一根纤长有力的手指,敲敲他前胸。
  阮宝玉低头,看见自己胸前有个牌子,上面写着三行字。
  ——我叫阮宝玉。
  ——我没有钱。
  ——碰我者杀光全家。
  看了这三行字阮宝玉哭笑不得,朝眼前这人挤出一个笑:“看来我有病,还病得不轻。”
  那人还是不语,眸色在月光下荡漾,竟是隐隐带紫。
  阮花痴的口条立刻就不利索起来,结结巴巴的:“请问请问这位好看……爷,你知道我住在哪里么?”
  “不知道。”那人终于说话,声音暗哑,一弯腰却是把他抱了起来。
  “这……这……这,咱是要去哪?”
  “找药。你这不是病了么。”那人答,臂弯很有力,将他扣在胸前。
  阮宝玉不作声了,看看他脸,又在他风裘上擦擦口水。
  这人是谁?要带他去哪?管它呢。
  在好看男人的跟前,他的思考能力向来有限。
  “到了。”
  半个时辰后那人道,推开客栈房间的大门,将阮宝玉放在房里那张官帽椅上。
  阮宝玉眨眨眼睛,才觉得手脚冻得刺痛,那人就捧起了他双手,放在嘴边一边呵气一边揉搓。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人自己不认识,可阮宝玉的眼眶还是发热,因为他这个动作有想哭的意思。
  “为什么,知道自己有病还挑腊月夜半出来,还不许别人碰你。”那人轻声,嗓子似乎坏了,声音很哑很涩。
  “这个那个……”阮宝玉叹气:“也许是我脑壳有病,这个那个……特地出来寻死也不一定。”
  那人停住动作,不说话,只看他,目光无比复杂。
  过了一会他起身,端来一只火盆给阮宝玉烤脚,接着又到窗前,顺手摘下一只冰凌。
  天寒地冻,冰凌冻得很结实,那人袖角一动,手里便多了一枚薄刀,开始雕冰。
  雕了片刻他似乎想起什么,又起身找了个小炉,在只小锅里投了两只削碎的蜡烛,煽旺炉火开始融蜡。
  很快蜡烛便化成了蜡油,那根冰凌他也雕好,雕成了一个个串联的小球,标准的糖葫芦模样。
  拿着这串冰葫芦他开始沾蜡油,动作极快。
  蜡油遇冷凝结,很快就结了层晶亮的壳,看着美极。
  阮宝玉看着痴了,终于忍不住,问了句:“请问你到底在做什么?”
  那人起身,将他横抱,放到自己膝上,又从怀里掏出一只锦囊,摸索出一只不知什么东西,半含在唇,说话就递到了阮宝玉嘴边。
  四唇相碰,如果自己没疯,这绝对是个吻了。
  阮宝玉瞠目结舌,还不及反应,那人已经把东西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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