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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1644,帝星升沉-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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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雄关内外(2)   
  得知这些消息,君臣都十分亢奋,洪承畴不由抚案叹息,向多尔衮说:“天赐良机与李自成,他却不知利用,且转身就把这机会让与大清,王爷可不能再把机会错过。” 
  多尔衮信心十足地说:“李自成器小易盈,缺乏远识,左右辅弼又不能时时予以匡正,这哪像是出天子的气象?既然天授与予,孤岂能不取。只是吴三桂去而复来,卡在山海关这咽喉要道上,我军若强攻,势必迁延时日,不然则只能绕道而往,这眼中钉、肉中刺得先去之。” 
  洪承畴说:“不难,吴三桂眼下已是没妈的孩子,不但无家无国,且是无粮无饷,处此腹背受敌之境,山海关安能久守,再说,他又为谁而守?” 
  多尔衮不由叹息说:“三桂父子为明朝守边关,与孤打了多年的交道,艰苦卓绝,孤深爱其人,此番派祖大寿去,是想招降他,但个中窒碍甚多,恐难成事。” 
  范文程说:“王爷是说他还记恨过去战场上的事吗?据微臣看来,这不能成为吴三桂眼下心中的窒碍,因为那是国与国之间的事,要说仇也是公仇,吴三桂未必不清楚,崇祯已死,明国已亡,纠缠过去,有必要吗?就说他要当忠臣,要为崇祯报仇,这仇也只能向流寇报去啊。” 
  洪承畴淡淡地一笑说:“正是此说,这以前吴三桂未尝就是崇祯的忠臣,不然,何以他与唐通同时奉诏勤王,唐通早已赶到居庸关,他却迟迟其行,甚至在崇祯危急时,屯兵丰润,见死不救?眼下帝后殉国,按说,他应该为崇祯举哀发丧,并号令远近州县,起义师讨贼,为什么却呆在山海关,毫无动静?” 
  多尔衮点点头,说:“二位所说都有道理,不过,我们要招降吴三桂,估计流寇也未尝不想,两下竞争起来,只怕我们要拜下风。” 
  范文程说:“王爷是说眼下北京陷落,吴三桂的父母落在流寇手中,奇货可居,必被利用?” 
  多尔衮说:“难道不是?” 
  洪承畴点点头说:“是倒也是,所谓事不可前规,物不可预测。吴三桂何去何存,王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听洪承畴如此一说,范文程不作声了,只不置可否地笑,多尔衮看在眼中,也不问他。 
  晚饭后,多尔衮又把范文程单独召来,问道:“范先生,据孤看,白天你尚有未尽之言,这里没有外人,何不说说?” 
  范文程蓦然一惊,摸着额头说:“王爷此话从何说起?” 
  多尔衮笑着说:“别打哑谜了,说吧,何以洪先生说‘事不可前规’时,你在一边笑而不答?” 
  范文程不由深感佩服地望了多尔衮一眼,说:“王爷真是洞察毫末。其实,洪先生所说,也不尽然,吴三桂既不肯作忠臣,又何尝肯作孝子?自古历来,有大作为的人,心中除了自己想达到的目的,爹亲娘亲,都会不顾,当年项王要烹刘邦之父,刘邦还要分一杯羹呢,不过,这话不好当着洪先生说。” 
  多尔衮点点头,表示理解,又说:“这么说,范先生认定我们能把吴三桂拉过来?” 
  范文程说:“据臣揣测,以吴三桂的身世和志向,一定不会降志辱身去投流寇,加上他那关宁军将士的家眷、土地多在辽锦一带,若降贼,这一切就都没了,他能不考虑?再说,他若真想降流寇,在丰润时便降了,他的父母在北京,唐通等人降贼后,都官复原职,他也应该回去,可他没有立刻回去,而是退回山海关,这分明是想待价而沽。 
  多尔衮听他如此一说,不由连连点头…… 
  山海关终于成了世人注目的焦点。 
  大顺军兵临北京城下之际,吴三桂带着他的近六万宁远铁骑,已到达丰润一线,丰润已属顺天府,距北京城不过三百余里,骑兵不消一天就可跑到,但他却下令扎营,单等北京消息。 
  崇祯皇爷封他为平西伯,且令他放弃宁远,率宁远铁骑火速回援京师。平西伯好当,但真正要“平西”岂容易,他已从谍报中得知,李自成挟五十万之众,一路斩关夺隘,所向披靡,太原、阳和、宣府、大同直至居庸关,数十万明军统统望风归降,朝廷在北方就只剩下他这支孤军了,如果居庸关不降,他或许会遵崇祯之旨,迅赴戎机,宁远铁骑虽然精锐,但以五六万孤立之师,面对五十万气焰方张之敌,结果如何,不难想象,他可不敢拿鸡蛋往石头上碰。   
  七 雄关内外(3)   
  诚如范文程所说,他的宁远铁骑多是辽锦一带人,他们的家眷及财产、土地多在辽锦,只有他家在北京,那里不但有他供职的朝廷及父母妻儿,还有他每一念及,便心驰神往、激动不已的爱妾,所以,他身在丰润,心在北京,每日向京师方向引颈观望,心中十分矛盾。 
  不想大顺军包围北京才三天,他便得到京师失守的消息,此时吴三桂的心,就如断线风筝,碧空殒落,那一种飘泊无依、望断天涯无归路的感觉,很是难熬。 
  开始,他还怀着一丝侥幸心理,打听崇祯皇帝的下落,两天后,帝后尽节、太子及永王、定王被俘的消息便传来了,吴三桂不由绝望了。 
  何去何从,孰凶孰吉,成了摆在吴三桂面前的一道最大的难题,按说,他在得知帝后尽节的消息后,应该三军缟素,为帝后发丧,但他没有这么做,只下令全军退向山海关。 
  在山海关驻扎下来后,两眼仍巴望着京师,不断派人打探北京的信息,并和部下商量,究竟是走唐通的路,还是另谋出路? 
  就在这时,唐通带着大顺皇上的诏书和劳军的金银,带着本部一万余人马,风尘仆仆赶到山海关来了。 
  唐通也是出身武举,一直为朝廷戍边。当年洪承畴领八总兵增援锦州,唐通是八总兵之一。那一场大战,明军大败亏输,八个总兵中,王朴因首先出逃被正法,曹变蛟被清兵俘杀,白文选、马科后来降了李自成,他和唐通算是硕果仅存。这以后,唐通守山海关,他守宁远,唇齿相依,守望相助,二人关系十分密切。眼下唐通来了,能不坦诚相见?于是,他让唐通将人马扎在关外,只和副使张若麒进关。 
  “达斋,你真是李自成派来的?”吴三桂似乎有些不相信,他将唐通迎进辕门,上下打量着唐通并副使张若麒,又唤着唐通的表字发问。 
  唐通笑了笑说:“这能有假吗,皇上还有诏书给你呐。” 
  说着,果真从怀中取出诏书,双手递与他。吴三桂开始一听“皇上”还以为是说崇祯,但立刻明白过来,并没有去接什么“诏书”,只疑疑惑惑地说: 
  “你是说,那个大顺皇帝有诏书给我?都说些什么?” 
  这时,同来的副使张若麒于一边说:“请爵爷接诏书。” 
  吴三桂无奈,只得双手接了,展开来,一边看,一边不住地打量唐通和张若麒,看完后随手将诏书放在案上,却不置一语。 
  唐通见状,不由唤着三桂的表字道:“长伯,你我也不是外人,说话也就不用拐弯子,眼下的局势很清楚,朱家气数已尽,李家当兴,许多能人都死的死,降的降,咱们也只能做到这一步,眼下京师已破,帝后殉国,你退居山海关一隅之地,还能有多大的作为?何况你父母妻小还在京师呢,信小弟一句话,随了大流,姓李的不会有亏给你吃,姓朱的封你为伯,姓李的不是也封你为伯吗,既然都一个样,又何必非此不可呢?” 
  吴三桂在唐通下说词时,手捧茶杯,把头抬得高高的,眼睛望着屋顶,待唐通说完,他笑了笑说:“达斋,先不忙着说这些。你们在北京,帝后殉国,可也去灵前一哭?” 
  唐通一怔,头一偏说:“没有,崇祯当国时用人不专,虽说封了个伯爵,谁不知道他这是急病乱投医哇?” 
  吴三桂说:“弃守宁远的谕旨是二月底才接到的,为料理随行的百姓,没办法只好耽搁了一些时日,我没有料到居庸关这么快就放弃了,居庸关不也是号称天险么,怎么就失守得这么快呢?我敢说,只要能守上十天,不,只要能守上五天,局面便是另一个样子了。” 
  唐通不意吴三桂仍缠着往事指斥不休。心想,我与你同时接到勤王的诏书,我先到半个月也不见你的影子,怎么就净争这五天呢?真是讨尽便宜卖尽乖。但处此情形之下,他也不好将胸中的话说出,只说: 
  “这有什么办法呢,所谓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太原、阳和、大同、宣府都望风归附了,岂是区区一居庸关能阻挡得了的。就像眼下这局面,你守着山海关一隅之地,要粮草没粮草,要援兵没援兵,前有满鞑子,后有大顺军,除了归降,还能有什么作为?”   
  七 雄关内外(4)   
  张若麒也说:“往事都不必再说了,反正眼下大局已定,爵爷还是多想想父母,多想想将来吧。” 
  吴三桂不由轻松地一笑,说:“这事先撂着吧,二位远来,想必劳乏,先去驿馆休息,明日略备水酒,一尽地主之谊。” 
  唐通见他这样说,分明是还要深思熟虑之意,也不能勉强。他望了张若麒一眼,说:“好吧,这里我们还带来了大顺皇上犒赏的三千两金子、四万两银子,你清点一下。” 
  吴三桂仍不提“皇上”二字,只含糊地说:“多谢多谢。” 
  其实,唐通身上还有一道诏书,这就是大顺皇帝已任命他为山海关总兵。若吴三桂奉诏,同意归顺,那么,他便将此诏书拿出来宣读,在新君的登极大典前,吴三桂得去北京朝觐新君,而自己就可接任——这于他来说,可算是仍归旧窠。但吴三桂态度不明朗,他也就没法宣诏履任。 
  第二天,吴三桂合全营官员,大宴唐通、张若麒于营中。席上殷勤劝酒,谈笑自若,可就是只字不提归降之事。 
  这一来,可让唐通颇费猜详。席上当着众将,他不便提出此事,待宴席散后,乃单独见吴于密室中,这一回,吴三桂稍稍将心事透露出了一点。 
  “达斋,你说,他李自成真有出天子的气概?” 
  唐通酒酣耳热,哪管吴的本意何在,乃兴致勃勃地说:“当然,要不,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说着,就把李自成起家驿卒,后投高迎祥被封为闯将,迎祥死后继为闯王、败不馁,胜不骄,渐渐变弱为强,又吞并各路义军,终成大器的过程,用很夸张的语言向吴陈述了一遍。吴三桂对这些听得并不认真,有时甚至是嗤之以鼻,待唐通说完,他轻轻地一笑说: 
  “达斋,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我敢说,但凡乱世草头王,莫不如此。” 
  唐通一怔,又说:“不同,不同,大顺皇上决非一般。” 
  接下来,他便说起李自成上应图谶之事,又说,据李自成的部将说,李自成每遇危难,必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还说有一次单人独骑,被官军逼到了大河边,无路可逃,他那乌龙驹硬是在水中飞过,终于脱险。好多迹象都说明他是应运之主,吉人天相。吴三桂不由哈哈大笑道: 
  “达斋,这是照搬泥马渡康王的故事,要不是他已成气候了,弄这些鬼花样连三岁小孩也哄不住,你居然也信?” 
  唐通于是又说起大顺军行仁义的事,说张献忠生性嗜杀,喜怒无常,人都怕接近他,而闯王每到一地,必招贤纳士,赈济百姓,救孤恤寡,眼下中原到处都唱“开了大门迎闯王”的歌,由此可见,李自成能成功,是因为得到百姓的拥戴。 
  不想他的话未说完,吴三桂却连连摆手说:“这也不奇,但凡有野心的人,必假行仁义,先用小恩小惠哄住你,大局一定,便翻脸不认人,真要有所作为,必从根子上治起,不是三年纳不纳粮的事。” 
  唐通见吴三桂左说左有挡,右说右有推,不由问道:“长伯,这么说,你是不想归顺了。” 
  不想吴三桂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达斋,我不急你急什么?” 
  唐通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吴三桂口说不急,其实,他心中比谁都急。 
  就在昨天,唐通一行才到山海关,他的舅舅祖大寿也几乎同时进山海关,只是一个从关前,一个从关后,祖大寿是奉大清摄政王多尔衮之令前来说降的,事实摆在面前:明朝亡了,山海关孤立,前有满清,后有流寇,防前防后,都不能久恃,他必须就在近日,择一而从。 
  三桂父子相继戍边,自万历四十六年杨镐经略辽东,发动萨尔浒战役,这以后征战连年,父子二人,几乎无役不从,哪一次不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渠?满洲人是他们的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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