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 外传 东君问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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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这些老狐狸个个小心戒备。。。。。。」他转头看著谢问柳,片刻才微笑道:「你文不成武不就,就算你支援我,我需要你的支援,你又有什麽实力来支持呢?你到底擅长什麽呢?」
谢问柳只听见亦裕说出需要他的支援,一瞬间血液又沸腾了,他想了一下,说了一声君上你等著,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倒把亦裕愣在那里。
谢问柳一口气跑进老屋,将上好的黄豆拿出来,精挑细选泡好。亦裕问他擅长什麽,谢问柳第一想到的当然是磨豆腐,他也听葛尔朗家下人说君上爱吃豆腐。可是偏偏豆腐又不是一刻就能做好,他熬了一个晚上,才将豆腐制作完工。眼看著这犹如羊脂玉似的嫩豆腐,他拔了一点院子里新鲜的小葱,洗净切碎撒在上面,又洒了一点盐,才将那盘豆腐放在食盒中匆匆忙忙赶回皇宫。等到赶到上书房,亦裕刚好要出去议事,他讶异地看著谢问柳满头大汗地从食盒取出一盘小葱拌豆腐,只听他结结巴巴说:「我爹爹妈妈都说我做豆腐的活,就算在南国也无人能比。」
亦裕沈默片刻,无言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与他擦身而过,只留下谢问柳一个人黯然地看著那盘豆腐在阳光下,闪烁著洁白细腻的光泽。
谢问柳一路闷闷不乐地甩著杨柳枝,忽然听到别人喊了一声谢大人,只见葛儿察手抱著花木走过来。
「你抱花木做什麽?」谢问柳问。
「大人,君上要召开一个国宴,所有的贵族都会被邀请。。。。。。」
谢问柳心中一动,他听亦裕说过杯酒释兵权,想必就是喝一杯酒就把他们的兵权给交换了,他心中暗想有这麽便宜的事吗?
刚走到皇宫的後院马廊处,突然听到一声声马的嘶鸣声,他踏进去一瞧,只见一个太监拼命地拉著一匹白色的老马,一个刀斧手持刀站立在一旁。
「你要干什麽!」谢问柳连忙走过去,大声喝道,他自然认得这匹马就是亦裕的爱马归雪,听说是他从小自己养大的,一直是他的座骑。
「回谢大人的话,是君上令我们砍了这匹老马!」
谢问柳大吃一惊,问:「这又是为什麽?」
太监喃喃地道:「这我也不懂,我只听君上说英雄可以忍受战死沙场,却不能忍受在迟暮里老病死去,是他吩咐要最快的刀斧手,要一刀送马上路。」
谢问柳听得心头一阵狂跳,道:「得了,我知道另一种法子让马死得安乐,你交给我吧!」
太监犹豫了一下,谢问柳把脸一沉,道:「你是怎麽回事,怎麽不相信我吗?」
太监吓得连连称不是,谢问柳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丢给他,太监又是一阵欢喜,只好茫然地看著谢问柳将马牵走。谢问柳翻身上马,本以为归雪做惯了御骑,必定不屑於给自己骑,谁知道归雪颇有灵性,对谢问柳很是亲腻,路也走得极稳当,连谢问柳臀部的伤都一点没触及,弄得谢问柳大乐,他总算弄到了一匹顺从的好马,喜得连连拍著马背道:「归雪,你从今往後就跟我了!」
他一回府就被葛尔朗叫了去。亦裕是赏了他一套府邸,但是由於葛尔朗盛情挽留,又与呼科庆投缘,再加上他也懒得弄一群佣仆回家,就在葛尔朗家住了下来。
葛尔朗一见谢问柳就一把将他拉进屋,然後将门窗都关上,然後才回过头低声道:「你听说国宴的事了吗?」
谢问柳见他满面的紧张,於是试探道:「你是说杯酒释兵权?」
葛尔朗长吐一口气,道:「你果然知道。」
谢问柳将帽子放在台上,坐在椅子上道:「有什麽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大大的问题!」葛尔朗叹气道:「我知道君上心急,可这也太操之过急。」
「我倒不觉得,那些贵族刚受到打击,趁他们还没恢复过来,乘胜追击才是。」
「话是不错,可是这些贵族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若是此次告病不来,你又能奈他如何,若是有的来,有的不来,你又该如何是好?就算要开鸿门宴,也要他们赴席才行。」
谢问柳愣住了,心里暗想,对啊,杯酒释兵权,也要人家来喝这杯酒才行。他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次日叫来了博野商量。自山谷之後,因谢问柳请求,葛尔朗很爽快地还了博野的自由身,还升任一名侍卫队长。这让博野越发对谢问柳忠心耿耿,言听计从。
但是这偌大的难题也让博野束手无策,如何让这些贵族乖乖地来喝亦裕给的这杯释兵权的酒呢。两人正在伤脑筋,旁边的老疯子突然挥著手中的烧鸡腿大喝道:「不能直面对敌,就需迂回侧面进攻!」
老疯子自从立下奇功之後就在葛尔朗府好吃好喝地供养著,虽然谢问柳已经知道老疯子是一个用兵奇才,是一柄利器,但无奈他脑筋不清不楚,疯疯颠颠,这柄利器没有把手,握著一不小心很容易伤了自己; 所以只能供著观赏。
谢问柳喃喃地道:「迂回进攻?」他一瞥眼见自己书案上还堆著一些邀请函,心中一动,一拍桌子大喝道有了。
博野吓了一跳,谢问柳拿过邀请函晃了晃,笑道:「把小狼栓了,还怕引不来老狼吗?」
但是两人随即便想到,如果在此时相邀他们来都城赴宴,势必会引起那些老奸巨滑贵族们的猜疑。这个计策看似容易,其实跟那杯酒释兵权一样要实行起来很困难。谢问柳在自己的屋子里转来转去,心想除非找一个帮手,找谁呢,他不但要有号召力,还不会令人起疑。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报有信到,谢问柳见是土拔家赤朱的来信,他拆开一看,大意是他很想念谢问柳这个兄弟,所以七日之後会陪同父亲一起来参加国宴,顺便来看看他这个兄弟。谢问柳将信往手里一抓,笑道有了。
第 六 章
他立即唤人找来博野,思来想去,还是带上了老疯子,乔装改扮一路马不停蹄赶到驻守平野的土拔家族。有著红膛脸色,浓眉大眼的赤朱见谢问柳一身关外猎人的打扮,也有点吃惊,等他们进了内屋,博野将门窗都关上,谢问柳才脱下头上的氊帽。
「问柳兄弟,你如此急匆匆地前来莫非是出了什麽事?」赤朱是土拔家的二子,虽然远不及已故的长子这般骁勇善战,但对朝政的敏感也远非一般人可及。
谢问柳想了想,才道:「兄弟此次前来,是来让你做一个选择题。」他盯著赤朱那双困惑的眼睛道:「此事关於你们土拔家族的荣耀,甚至生死,你要仔细选择。」
「什麽事?」赤朱大吃一惊。
「你知道君上开的国宴所为何来。。。。。。」
赤朱一阵犹豫,才道:「我也是听父亲说,朝廷有传言,君上有心收回各地领主的兵权。」
「那你们是应还是不应呢?」谢问柳走到他的桌前,拿了一支毛笔在手里敲著。
赤朱犹豫了半晌才道:「家父是有犹疑的,我虽然知道南国也是朝廷统一指挥兵马,但北国人马上生涯,要他们将兵权交出去,等於要他们将命交出去。。。。。。」他叹息了一声,连忙道:「所以我才要跟著家父去都城,也好劝劝他,与君上好好妥商,免得到时顶撞了君上。」
「我可以告诉你兄弟,这件事绝对没有妥商的馀地,君上收回领主的兵权主意已定,势在必行。最好大家都能喝杯酒把兵权交了,否则。。。。。。」谢问柳将手中的毛笔用力一折,断成两截。
赤朱脸色一白,谢问柳又道:「君上已经调动朝廷所有的军队,看来如果大家不愿自己交兵权,君上就只好自己动手拿了。」他转过头,伸出两根手指,道:「如果众位领主与君上开战,当然会有两种结果,输了,那也就不用谈了。就算是赢了,这麽多领主中谁做君,谁做臣哪,到时必定还要再大大的打一仗。等到大家都血流成河之後,南边的德庆皇帝听说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正好过来坐收渔利。。。。。。」他转过身来,叹了口气道:「最後就是这个一拍两散的下场。」
赤朱脚一软,跌坐在椅子当中,结结巴巴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我就算说得动家父,可也左右不了其他的领主。」
「所以我现在要让你做一个选择,你肯不肯替我摆一桌酒席,君上在都城里摆大国宴,我想在这里摆一桌小国宴。」
赤朱一愣,但随即脸色一变,道:「问柳兄弟你是想挟持小领主们!」
「哎,别说得这麽难听,我只是觉得年轻人总是脑子活一点,同他们讲道理也讲得进去一点,再说了,君上摆下国宴,总要有人去赴会,你说对不对?」
赤朱脸色变了又变,在房内走来走去,谢问柳道:「我也知道这件事关系到你们土拔整个家族的命运,成了,自然土拔家族以後就是众领主之首,失败了,土拔家族就成了其他领主共同的仇人。。。。。。只是实在是时间紧迫,我要是你,就不会想这麽多,这些领主们当中还有人比呼儿金家族更强的吗?」
博野适时地插嘴道:「我听说大公子去後,南边的科隆多家族不停地骚扰你们的领土,抢走了不少财物。」
赤朱叹息了一声,谢问柳走过去拍著他的肩,道:「我一兵一卒未带,而且我到你这里来,君上并不知道。。。。。。」他看著赤朱惊讶莫名的眼神,笑道:「就算你不答应,也没什麽,只不过我认为大丈夫活在世上,当搏取一番功名,做一点轰轰烈烈的事,才不枉来世一遭,只要你点一下头,兄弟就与你祸福与共。」
赤朱心头一热,一把抓住谢问柳的手,道:「好,兄弟与你放手一搏!」他这句话一出口,谢问柳只觉得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那柄贴身的匕首都捂热了,如果赤朱坚拒与他们合作,那就万万留他不得了。不合作就立即除去,这是他与博野争论许久之後才定下的。能够不用杀朋友,这滋味真好。
虽然计策是定下来了,可是以什麽藉口把这些小领主们骗来呢?谢问柳想了一会儿,拍著脑袋笑道:「这三国里头有一个回目叫吴国太佛寺看新郎,刘皇叔洞房续佳偶,是说东吴之主孙权想要除掉蜀国之主刘备,於是以自己的妹妹招亲为由将刘备骗到了东吴,可是谁知道却被孙权的老娘先看到了刘备,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所以孙权不但没能杀掉刘备,还赔上了自己亲妹妹给刘备当了老婆。」
博野的眼睛一亮,道:「你是说。。。。。。」
谢问柳哈哈笑道:「想把另一国有权有势的人骗来,招亲这一计是一定要用的,而且我们没有吴国太这个多事的丈母娘,必然可以手到擒来。」
事关自己的妹妹清誉,赤朱还有一些犹豫,谢问柳拍著他,笑道:「你放心吧,葛尔朗家早有意思向你土拔族提亲,坏不了你妹妹的好事。」
赤朱大喜,哪里还有迟疑,立刻以土拔小姐招亲这个名义给所有的领主继承人发去邀请涵。赤朱的妹妹是全北国出名的美女,在那些领主继承人中不乏倾慕者,就算有一些人不感兴趣,不过土拔家也曾是拥有相当实力的领主之一,两大领主的结合,通常是权力的结合,这些人自然也会急著来看个热闹。
赤朱还让人放出消息,先到者可以先比试,然後获胜者再比,直到决出一位获胜者。那些人自然急匆匆地赶来,先到先比,自然也比後来的人多恢复一些元气,在後面几轮比试中得胜率也高。不出三日,从各领地赶来的领主的继承人们都挤进了平野。
土拔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不但把这些继承人都接进府里,还伺候周到,但却并没有安排什麽比试,让人琢磨不透。
一日,他们被请到土拔家的议事大厅,众人均窃窃私语不知道是否土拔家要宣布比赛规则了。但是却听到一阵跑步声,只见门,廊,厅,窗口都被士兵把守,众人一阵哗然间,谢问柳笑眯眯地拨开士兵带著赤朱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诸位,是我想请大家吃饭,怕诸位不赏我的脸,所以只好让赤朱跟诸位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谢问柳好像没看到这些人脸上有困惑,有恍然大悟,又或者脸色铁青。
身後有仆人端著一个托盘走了前来,谢问柳举起上面的酒杯,笑著说道:「我请诸位来,是想给诸位一个为国效力。。。。。。也是趋吉避祸的机会。」
一些仆人拿著笔墨穿梭於席间,将它们分放到每个人的面前。谢问柳笑道:「这听起来骇人,其实也简单,举手之劳,我只要各位写一封书信,就说。。。。。。」他深吸了一口,微笑道:「跟著我谢问柳去参加君上的国宴了,相信与父亲很快就能在国宴上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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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意思?」科隆多家的查察儿首先一拍桌子而起,科隆多家族与土拔家族比邻,常要起点小摩擦,过去土拔家的大公子善战,查察儿屡战屡败,吃了很多亏。如今土拔家的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