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吟到断肠时 by太雏-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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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缠绵厮语般的道歉下哭的筋疲力尽,逐渐昏睡过去。
40
醒来的时候是被莹莹月光唤醒的。
风云右臂还让我枕著,他脸侧向了另一边,半面月光衬的他五官深刻分明,浓浓两道煞气极重的剑眉下,却是一双心事重重的星目,他就这样凝视著窗外,我就这麽凝视著他。
我没有动,不想让他发现我醒过来了;他也没动,连眼都难得闭一下,出神了似。
「你那麽哭著,朕心如刀割。」过了许久,风云突然开口,沉稳的声音依旧如远方钟声,却不再令我安心。
我紧紧偎到他身侧,一手环上他胸膛,「痛不痛?我打你打的特凶。」
他转过头来轻笑著看我,「拼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你呀,不但敢拉朕下马,要能的话,看踹上几脚也是敢的,小不点一个,倒是胆大包天。」
「我有靠山嘛。」我侧撑起身,俯看著他,「他说过要对我好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忘了的,如今我还没忘呢!」
风云抚开我颊上的发,把发丝勾在我耳後,缓缓的抚摸我脸颊,最後捧住我的脸轻声问:「你想,他忘了吗?」
我不想说话,便倾头吻著他的指尖,以唇磨蹭著他的指,他便转而抚弄我唇瓣,极轻柔极缓慢的,眷恋不已。
「古来受宠於君王的男子,多半死的凄凉。」风云边说,指尖依旧在我唇上游走,「难道当初帝王宠爱怜取时,也像朕这般爱你,爱著心都微微疼起来了吗?朕不信,有一天朕会忍心让你受欺负受冷落。」
「朕曾对自己承诺,绝不让你伤心。」他将我拉近,开始吻我的唇,也是极轻柔的吻,一点一点的,边低声说:「可朕却让你那样嚎啕大哭。」
「你真心疼我了?」
风云没回答,只把吻加深。
「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要是没有柳琴官,你可少了许多麻烦。」我撇开头说。
风云浑身震了一下,冷静的把我头转回来,从容将吻结束,似乎利用这个吻的时间,思索著什麽。
「明天让人把湘瑶接进来,陪你说说话,你在这宫里可闷坏了,更何况你俩久未见面,他肯定也想你。」
「我不想见他,你也别拿他来磨我,要逼的我恨你,别忘了我放过火,烧了你爹,举过剑,刺杀你弟弟,没什麽我干不出来的。」我冷冷的说。
风云叹了口气,「无端招出你的刺来了,朕虽对你不住,但这片心总还有半点可取,明知你惜湘瑶入骨,朕怎麽忍心加害於他来叫你伤心?」
确实很久没见到湘瑶,外头要禀报来说湘瑶很好,神清智明、身体健朗,我是只信半分的,湘瑶给那人搞的疯迷,身体也虚弱不堪,哪里能一时半刻就调养过来?
「何不就送我出去瞧瞧他?」
「外头……於你,还是很危险的。」
我略微犹豫,便说:「你让人带他进来,不危险吗?」
「与他倒是无干。」
说的是,张爷是我睡死的,九爷那里是我放的火,皇帝堕落在我床上,大部份的事跟湘瑶都没有牵扯,他是那样玲珑剔透一个皎洁人儿,不像我,浪的上天了。
「明天?」
「就上午吧?」
想到湘瑶出水芙蓉般清丽笑颜,想到他黄莺出谷般宛转声音,我笑了,指著风云鼻头轻瞪著他说:「你还是利用湘瑶,你利用他来讨我开心!」
「算朕耍把戏,朕知道你在这儿不舒服,你忍耐点,待朕想想罢,要放你一人出宫,这是万不可行,总有个两全的法子,不会老要你委屈的。」
两全?哪两全?既要美人、更要这多娇江山,真有这等如意的事?
不管了,湘瑶、湘瑶,明日相见,定要把他抱个满怀,在他贝壳般洁白耳朵旁说上数千数百次的对不起。
风云见我开心,便凑了个香,「不生气了?丽儿定是惹著你,害你哭的泪人儿似,只是她怀著龙种,你让著点吧,待她产下皇子後,朕便给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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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母以子贵,产下皇子後,风云怎能再为一个身份低贱的男宠,与她过不去?
「她能怎麽惹我?你也太多心了。」
不愿再回想这个耻辱,我闭上眼,等待君王的宠幸。
君王。
41
风云想弥补什麽似的,动作轻柔缓慢,不似要满足他的欲望,倒更像膜拜顶礼似,细细碎碎的吻落在身上,温暖的唇不急著离开,反而一次次轻轻吸吮著、磨蹭著我的肌肤,酥痒一阵,从被亲吻之处,传到胸口,又流至小腹。
「啊……」
我叹息般释出呻吟,甜腻至极的声音,他听著便低低喘息起来,禁不住媚惑,指尖探著我的口,缓缓揉进口内,湿漉漉暖烘烘,他便将唇封上了我的,轻轻咬啮著,舔嗜著,恨不得食我入腹般饥渴。
连声音都能撩著他,莫名其妙;话说回来,也不好怪他的,我还不是,闻著他鼻息,全身炙热便起来,恨不得他狠狠进入,刺穿了、捣碎了我。
莫不是早年给张爷揍成了瘾,如今不吃点苦头,像活不够本似。
「又不专心?」风云咬著我耳垂:「罚你呢!朕使出浑身解数,你倒神游去了?」
「哎呀!」我埋怨著,「哪有?自己慢吞吞的不说呢!人家涨的发疼,你还净磨菇,好端端的铁杵也给你磨成绣花针。」
风云大笑,「耐心哄你,又不高兴;平时撩的人心急了,躁进了点,又要哭。朕是甘心捧著、呵著你,可你好歹给几分面子,此情此景,旖旎浪漫,什麽铁杵绣花针的,暂且不提可好?」
听不得黄腔?假正经,不知是谁,百般羞人的举动都做的出来。
「我算什麽呀?跟皇上龙根一比,您那儿,可算是擎天柱呢!怪不得琴官哭。」我故意挑逗的用腿磨蹭他。
「是吗?」
风云的眼醉了,低沉的嗓子杂了欲火,一字一句间,火花喷雾出来,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烧的体无完肤,而我用腿将他勾紧,伸手拉松他的前矜。
他将我的手拉开,衣服也不脱,低头吻我大腿内侧。
「嗯……」
我难耐的扭动身体,化成了一潭春水,任他摆弄。
怪不得猫儿发春时是那样凄厉的叫,这深不见底的饥渴,让我错以为就要墬落谷底,若无风云紧紧攀附,我便会溺毙在欲望的深渊。
永世不得超生。
「啊啊……」我在他的湿热舌尖舔嗜下,忍不住弓身,拉扯他的发,若不将他推开,恐怕我要放声呐喊,求他蹂躏我吧!再别这麽勾著我魂似,绕啊绕,绕的天旋地转,我会忘了一切,沉沦在欲望的边境,不能自拔。
啊……我早已不能自拔。
风云却没有像平时,一股牛皮糖似,任人推、打、、踢、拉,怎麽都不放手。
他抬起头来,舔了舔唇,又拿指头抚著自己的唇,用一种读不出心情的眼神看我,然後猛然转头往床外吐了口唾沫。
我有点心虚,慌的拉被子,掩饰自己好丑好脏的身体,「对不起,我忘了……有药……」
睡了一觉,身体竟习惯那种剧痛?!难不成我那儿真千锤百炼,为什麽不再痛点?现在这样多难堪?简直重温下午的恶梦!
风云一言不发,伸手要拉开我的被。
我忙扯紧了,「别看!不知那药什麽颜色的,涂的好多呢!见了要恶心的。」
风云一把将我扯起,拉进怀里,还是要掀被子。
「别这样!」我快羞耻的哭了出来,哽咽的说:「今晚用嘴吧!要不让我洗洗……好脏……」
他疯了,坚持让我赤裸裸承在面前,我终究挡不住他,肩头露出时,眼眶都红了。
「你还要我再哭一次!」我低喊了一声,已是微带泣音。
「别哭。」风云猛然搂我在胸口,将我的头压在他胸膛上,拿唇扫著我额角,轻轻说:「那药是透明的,采百药熬成,清败血解百毒,禁宫里才得用,可惜的是上药时叫人疼的眦牙裂嘴。」
「……」无话可答,过半天我才说:「不会真那麽丑吧?那我可在众人面前出净丑态了。」
风云好温柔,轻轻暖暖笑著,拿指头画著我五官,耳语般万分眷恋疼惜的说:「朕绝不叫人欺负你,哪只手给你涂的药,朕拿千斤捶打的他碎肉横飞;哪只眼瞧了你,朕便拿铁烙的他双目全盲。至於丽儿,她是贵妃,身子不能叫别人瞧见了,要丢朕脸的,明儿赏她条黄绫吧,杀鸡儆猴,做做威风也就够了。」
「做……做做威风也就够了?」我愣愣的说。
「若不够趁意,朕杖脊死她便是。」语中仍旧温柔,一派哄孩子的样子。
我全身一阵寒颤,冷汗突如其来,自鼻端自额角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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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风云神态紧张了点,「怎麽发抖呢?不舒服吗?」
「黄绫,先皇曾赏过我。我命轻如芥子,无须看重,但人命关天呐!先皇眼里的鄙蚁是你眼里的宝贝,丽儿何尝不是她爹娘的掌上明珠?宫女太监们也都有家人,他们不心疼吗?」
「别急,为这事急坏身子怎麽得了?病才刚好呢!」风云依旧平缓,耐心的哄著:「头先朕只当你让丽儿冲撞了,哪知道是这般行径?宫里竟也没有一个人来报?既然知道了,朕就不能不给你出这口气,也是给朕立威。」
「可是你怎麽可以任意杀人?」
「朕是天子。」风云教孩子似的解释说:「身系天下苍生,朕为这天下割舍多少儿女私情,斩断多少凡夫之念,难道朕连个琴官都宠不得?当初从九公爷府里把你带出来,你一口担了弑君之罪,为此,朕连摘九十三颗人头才锁住消息,既然好不容易才保了你,怎麽忍心叫你受罪?」
所以才让我在牢里待了一整个月?
那一整个月,他忙著,杀人灭口?
「华风云你混帐!」我捂住嘴,颤著声说:「昏君!满腹山河大业,仁爱体人的你,怎麽会变成这样呢?华风云你何其残忍,置我於何地?!」
「朕不要任何人欺负你。」风云不解的说:「不是答应过你的吗?朕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朕说的话,向来说到做到。」
我沉默了,定著眼看他;他微微笑著,耐心依旧,双瞳深的似千年古潭,叫我迷惑。
他疼丽儿时,也这麽笑著吗?
「谢皇上恩典!」我一骨碌翻身,跪在床上跟他叩头。
「琴官!」风云一下乱了阵脚,忙把我再扯进怀里,「干什麽?你跟朕生份什麽?」
「皇上虽不计较,小人却不敢放肆,需知伴君如伴虎,如贵妃娘娘受皇上恩泽,身带龙种,千金贵体皆逃不过雷霆之怒,小人岂敢轻易玩笑君前?」
「不要跟朕打腔子!」风云急忙捧著我的脸,胡乱亲吻著,「就是你敢跟朕这麽你你我我的,敢连名带姓的指著鼻头叫骂,如果连琴官都失去的话,朕还有什麽?」
「如果连天下民心都丢掉,你连『朕』都没有!」
我想到那日听风云说『官逼民反』这几个字,不禁悲从衷来,也抱著风云的头,跪著跟他额角相碰,「风云你不要变,好不好?你不要变,你是该懂的,瞧我以前这麽过日子,还像个人吗?如今天下还有数不完的琴官,引颈期盼著新皇仁政的到来,你要变了,我的心也就死了。」
风云默默蹭著我额角,反覆抚摸我的脸、我的颊、我的发,细细的将我看了又看,最後轻声说:「琴官,你这孩子真倔强,无助而倔强。」
我不强求他答应我什麽,要说到这地步他还想不开,就当我错认这个人,我柳琴官不过再让个男人睡,没什麽了不起的。
「朕不当昏君,朕不叫你死心。」他自己说了:「朕送丽儿和其他人进宫庙,一个不杀,通通剃成光头,叫他们也嚐嚐光溜溜的滋味。」
想到一群光头,我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