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地传说-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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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爱情因为猜忌而破裂,一世爱情因为彼此相爱而又重回一起,一个全新的大陆,一代又一代的悲欢离合。逆天而生的她与与世同生的他的结果在千年之前就早已经注定了。
然而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在御龙而飞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主宰这个新生大陆的力量。
神之战的前端是什么?
神从何处而来?
御龙女将改写他们千百年的命运;对他和他是好是坏?
敬请大家关注神之子步澜非(也叫无极)、护山神族圣女伽蓝、神之子与伽蓝圣女的后代御龙女念姒的命运。
玉案凝眉:极地传说
[卷一 极域:第一章 荒原]
天比地更为阴暗,远处祁巍山拔地而起,耸入云霄。那天如同一块灰色巨石,若不是有祁巍山支撑,恐怕要掉下来了。极北之地远看广袤无垠,走近却会发现一个个被枯草掩盖的大坑,朝天张嘴,里面往往又有一两具还在腐烂的动物尸体或者骸骨,触目惊心。而放眼望去,极地竟像是这荒原的海市蜃楼,倔强地挣扎着不被荒凉吞噬。远处、近处干枯的草在狂风中瑟瑟发抖,恰似一股暗流汹涌而动。
恐怕也只有极北荒原才有这般景象吧?荒凉的大地上伽蓝夜艳的身影略显萧索,她暗自叹一声,一袭黑衣在狂风中尽力撕扯,这本来是极南天罗坊有名的雪缎制成,长途跋涉,也不免光彩暗淡。一根绳子系住的青丝也不住飞舞,在灰暗的天色里泛着微蓝的光。她拉紧几下衣服,耳朵竖起来,仔细听辩,然而除了风的怒吼什么也没有。祁巍山已在眼里,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多年的杀手生涯形成的冷漠,在这座神秘叵测的山面前消失的一干二净。
那个声音就在那边,是什么样子呢?困扰在心里近十年的秘密就在眼前,她忽然害怕起来,只是痴痴望着祁巍山,不知何时一滴眼泪滑过眼角,竟然还会流泪?一丝苦笑从嘴角流出,收回目光,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山说话:我来了。
风中暗藏一股强劲,悄悄袭来,她却早已察觉,脚轻轻一点,身体腾空而起,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飞镖擦肩而过,朝刚才站立的位置飞去,刚接触地面就是一声闷响,炸出一个大洞,几丝白色的烟雾徐徐飘出。待脚一着地,她凛冽的目光射向不远处。
血池四煞?哼!他终究还是派出来了!
风雨雷电!即已被我发现,还不现身?还要等我请你们出来么?她喝道。
只听倏的一声,四条黑影依次从不远处一个隐蔽的坑里跃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昔日上级,今时的暗杀对象,心里却不禁有些发毛,不是没有见过伽蓝夜艳的身手,但她对杀气的感知能力还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那远远在他们之上!这次完美的暗杀就这么被她轻易闪开,接下来的事情似乎有些棘手了。
不错,你们还会出来,看来对我这个上级还是有所顾及呀?哼哼……她发出一声冷笑,眼角带一丝嘲弄。
他们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犯了杀手大忌,暗杀也许不会成功,但暴露身份的只有死!汗从四人心里渗出,眼睛喷出怒火。脚底下的步伐慢慢移动,五人的目光汇聚在夜艳身上。
她冷冷看着四人,自己一手培养的血池四煞,均是饮血止渴之人。
风仙看似如一寻常书生,却能放出天底下最轻最隐蔽的暗器,在旁人甚至暗杀对象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谈笑间早已将其击毙,至今从未失手;雨师,极地用毒高手,他的毒天下间也只有他能解,被他下过毒的人死的似乎都不像是中毒身亡;雷彻,最会制雷,如果他不是杀手,也许会成为极地的能工巧匠,他制的雷有各式各样,甚至是状如米粒,那些莫名其妙而爆炸的人,大都是他的杰作;闪电,暗器之快非人眼所观,更没人能逃的过!然而他们终究没能暗杀得了她。
你们已经失败,祁巍山在即,我不想大开杀戒!夜艳微微皱眉,这四人是他器重之人,虽然离开他就意味着背叛,但她不想他失去左膀右臂。
这话倒令四人一时不知她是何用意,但主公的命令不能不执行,四人互换眼神。风仙轻笑:
难道极地海花—伽蓝夜艳也起好生之德?
说话间,手指不经意一转,一片透明的羽状物品从他宽大的水袖中飘出,却又似什么也没有,而其余三人也同时出手,一时间,无数枚暗器朝夜艳飞去。
暗器快,夜艳的更快,抽出那把缠在腰间的,被喻为极地双情之一的无情剑,生出三十六般变化,只听咣当几声,四煞发出的暗器被悉数挡了回去,四人大骇,心知只有明打了。
四煞,休要逼我!夜艳呵斥一声。她向天指剑,飞身旋转,一时间剑气翻动,五道金光汇于剑身,那剑忽而变作千万柄,射向四面八方,震得四人频频后退,衣服早已被划破好几道口子,四人却是看得痴呆,未曾察觉。
待这一招舞完,夜艳飘然向北,狂风中还能辨得她的声音:
叹世间,多情自恃,无情恨。
道不同,不相为谋,奈何逼?
待今朝,一水残去,无痕迹,
雁已归,不复相回,莫想送。
四煞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谁能料到在极地纵横五年,令各族听其名就起恐惧之心的伽蓝夜艳竟然落荒而逃?良久,四人均是不语,想来都在思考夜艳没有杀他们的原因吧?
我们不是失败了么?风仙忽而说道,那就向天都这么报告吧。对方既是有极地海花之称的伽蓝夜艳,我们能全身而退也不失身份。先把她刚才吟唱说与主公,或许他心下想得清楚,我们也不必追杀伽蓝夜艳,也不必送死。
其他人没有讲话,然而连风仙在内都明白一个事实,主公怎会原谅背叛他的人?抑或那人对他并无半点威胁。但都有一点侥幸:或许只有她可以?毕竟是他的夫人……四煞虽然对伽蓝夜艳没有半分留情,但在心底还是颇为尊敬她的,一个女子能成为这样的强者,她该付出多少?
夜艳一路向北,祁巍山慢慢变大,眼看就要到山脚下了,她却停住脚步,痴痴看着那山耸入云霄,高不见顶。回头天都似乎还能看见,畅若所失地叹口气,轻声问自己:对么?对么?
自己决绝地对他讲:要去极北之颠寻回母亲的遗骸,不顾他惊诧、愤怒的表情及堂下三百弟子猜测的目光,将领主玉佩放在案上,头也不回地退出夜澜馆的大堂,而他竟也不顾身份追了出去。
为什么?他问,那声音冷的透心彻骨。
她偏过头,不看他那幽绿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追出来?多少年了,自从自己从忘谷出来,再次与他重逢后,就再也不了解他了,她与他的隔着越来越远的距离,而两人却都束手无策。良久,她说:
主公,极地已经你囊中之物,我也该功成身退了。你是知道的,家母为救家父而命丧祁巍山,家父也因此心志全失,最后才被仇家乱箭射死。那时我虽小,却也没有忘记他的遗愿:将家母的遗骸收敛入葬,这是对他唯一的告慰。
当真么?他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一只手不自觉伸出,似想挽回些什么。然刚碰到她的衣袖,又触电般缩回。
你可知此去凶险?
知道!但必须去!她咬紧牙齿,嘴唇都要渗出血来了。心跳加速,原来……他……竟是关心么?
伽蓝夜艳!他忽然提高声音,怒喝道:你可知你这一走意味着什么?
知道!离开代表背叛,即便我是去祁巍送死,你也必让我死于你手。依你之言,存在必有威胁,只有死才是终结。
你!他是脸变成血红色,一把抓住身旁的樱树。那些在远处站岗的弟子,看见主公与夫人如此阵势,早吓的脸色发白。
她知道他已动杀心,于是手慢慢摸向腰间。一盏茶功夫后,她垂下手,他早已飞奔回大堂。
天都,风雨山庄,夜澜馆。
他坐在大堂中央,背后那幅巨大的画,透露的刚毅和阴柔巧妙地搭配在一起,成为一幅完美的夜澜风雨图。他双眉紧缩,四煞飞鸽传书的纸条已经读了好几遍,可他依然在紧盯纸条,偌大的厅堂安静地没有一丝声响。
唉……又到三个月了。一丝苦笑,他晃晃手,纸条着火,待燃尽后,他叫了一声:来人!
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手持铁扇的中年男子,从容淡定地摇着扇子:主公,有何吩咐?
扇先生,我要在卧室呆三天,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山庄的事情你有劳了。他说完转身出去。
是,主公。他仿佛对这奇怪的命令习以为常,恭恭敬敬垂手看他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面。
澜哥哥,澜哥哥……耳边似乎响起如夜莺唱歌般清脆的笑声。他知道那是她的召唤,终于下定决心走进一条曲折的密道,那是他和她的卧室相连的通道,通向他和她真正的卧室,或许说是她的治病之所更恰当些。那张床似乎还留有昨日的余温,然而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面对那无尽的痛苦。
他叹口气,躺在床上,手轻轻扳动床边的扶手,只听咔嚓的一声微响,外间的卧室及这密阁里的机关全部启动,若然有谁不知死活想进入两人房间,就只有死等待着他。闭上眼睛,他开始运功,一团黑色雾慢慢升起,将他包围在内,那雾里仿佛有千百只毒虫吞噬着他的肉体,甚至灵魂。他的手和脚一直在颤抖,脸色愈加苍白,身体里的血液流入雾里,那雾变成红色,他的嘴唇先是褪成青色,继而转化为紫色。直到他身体里的血全部流出,血雾散发出妖娆的气息,嘴唇竟然变成黑色。意识随着血液从身体里流出,最后似敌不过困意,他浑身松散下来,如婴孩般熟睡。
这又是何苦?夜艳惨笑一声,虽相隔万里,身体的感知依然那么强烈,一股力量徐徐传入。为什么还要运功?为什么?我已经背叛你了!
她明白那反噬的力量是何等强大,他一个凡人之躯每次所受的痛苦如何用语言描述!虽然他从没有说过,但她明白。
步澜非!你真是一定要逼我回去么?夜艳双眼噙满泪水,数不清的滋味一涌而上。是喜?是悲?抑或她自己也不清楚。抬眼四望,寻一个隐蔽的坑跳下去,将里面稍微布置一下。她躺下,手放在腰间缠绕的无情剑的剑柄上。无数倦怠袭来,她合上眼睛,一滴泪水悄然滑落。
往事如幻,一切终梦。
记忆的旋涡瞬间打开,将她和彼时的他一起卷入洪流之中,浮华的往事汹涌澎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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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极域:第二章 往事]
爹爹,你还痛么?艳儿给你打水去,你好好睡着啊。
她努力将那一床破絮往躺着的男子身上拉拉,蹑手蹑脚走出破庙。年幼的脸上透着不相称的哀愁,又回头看看男子。他双眉紧锁,身体一阵一阵的悸动,俊美的脸庞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口里却不住唤着一个名字:一心……一心……
破庙外是一望无际的竹林,她知道爹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带她来到这里,那些坏人才不可能那么快追来。
记忆里似乎只有逃跑,追杀,还有父母忏悔的眼神。她不明白爹的武功那么厉害,可遇见那些身穿幽绿衣服的怪人,他从来不还手,只是躲避。
为什么要离开澜哥哥和步伯伯?她有些不明白,但想起他来又是一阵欢喜,她还清楚的记得四年前跟爹娘去风雨山庄的情景。
记忆的柔软之处也就是在风雨山庄住的半年。
少年温柔的对她笑,那笑容足以融化她的冷漠。除了爹娘以外,其他见过她的人只会大骇:妖怪!杂种!只有少年拉起她的手说:多可爱的小丫头,你就是我的艳儿妹妹?来哥哥带你玩。身边两对父母爽朗的笑声传出去很远。
她很少跟人玩,因为她是妖女。她不知道妖女是什么,爹娘没有告诉过她,但从那些人鄙夷的眼神里,她似乎明白。
问娘,她美丽的脸庞愁云密布,除了低低地哭泣没有说任何原因,而爹就在一旁唉声叹气。
看着爹娘这样她很难受,泪水如珍珠般一粒粒砸下来。娘搂过她用略带哭腔的声音哼摇篮曲哄她入睡。
一心,对不起,都是我铸成的错。良久,爹以为她睡着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