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爹爹,律师老爸-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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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她死了,从今天起,我代替她在你身边。”
“你代替不了……”我挣扎着,我讨厌这个男人,他是我爱的女人唯一爱过的男人,我恨他。
我的声音嘶哑,像是要死了。
“是,我代替不了。”他收紧双臂,我发现他的力气真的好大,同时我也明白为什么媛如喜欢窝在他的
怀里,他的怀,似乎可以装下整个世界,宽大。一颗女人的心算什么?这里恐怕可以装十颗,二十颗…
…
“是,我代替不了,因为我是何黎,不是沈媛如。但是我会每天做好饭等你,我会赚钱让你的身体好起
来,我会任你哭,无论什么时候,这个怀抱都属于你。”
我笑,平日里从来不说话的男人,一旦说了,却是怎样都让人无法拒绝想听。
“不要同情我……”我做最后的挣扎,几乎预见答案是徒劳无功。
“可你却总在同情我!”他红了眼睛:“你把媛如送回来,你让我们幸福。但是你该知道,这不可能。
在我心里没人能代替媛如,但也……没人能代替你。”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了。我怎么可能会懂?我也不想去懂。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好,你只要在我对你好的时候接受一切。如果同情我,就答应我的请
求,让我一辈子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个替身。”
不是的,你的存在总是比媛如耀眼,你的决定永远是她的决定。媛如……我爱的媛如,不过是你的一部
分。你怎么会是替身?你怎么会……
11月1日
今天我们带着小宝宝出院了。我也决定改姓何。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唯一的妻子也“死”了。我剩下
的日子,就是与他们两个活下去。我想何黎是我唯一能攀附的树藤,我和宝宝能否活下去,全都靠他。
他会不会伤心,会不会离开,在知道我只是利用他的时候?
小小的宝宝眼睛很有神,滴溜溜的转,好象很聪明,聪明到我不得不承认他不像我的儿子。但是他的眉
眼,却十足是我的翻版,而且他的身体,也和我一样不好,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住在医院。但是何黎说只
要给孩子富足的生活条件,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知道他工作很拼命,加上他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他一定
会成功。我从不担心成功会把他带离我和同同身边,因为他的努力,全是为了同同和我。
我好怕他会太累,可是我连做饭都学不会,又能帮他什么?
他却像知道我的心思,每每在我面前都是精神焕发,逗着同同爱不释手。
今天他取回了同同的出生证明,当着我的面,在上面盖了个手印,又捉住我的手盖了一个。
“一生一世,一纸合同。”他盯住我的眼,不容我回避。
傻瓜,何黎只在我面前是个傻瓜。
这纸合同,明明就是不公平的。
何黎是个大傻瓜。
88年1月27日 今天竟然在老家找到了这个本日记,本来以为丢了,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昨天晚上同同发烧了,何黎带他去医院,我也好想去,但是我不能,我去,只会给何黎添麻烦。
但是我怕黑,自从同同还是个婴儿时期就在医院动手术的那个晚上,医院突然停电却没有备用照明的那
个晚上,黑夜等于悬诸一线的死亡,就在我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
我在被里等他,直到门轻轻的响起,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
何黎来看我,我装做睡着了,他才安心的叹了口气。我心里却一紧,我知道我总让他担心。
我悄悄到他的房门,同同已经捷足先登跟他睡在一块,爷俩不知聊些什么,我只听到何黎说:“记得照
顾你爸。”
我眼眶一湿,竟不自觉掉下泪来。
我不想离开他,这辈子不想,下辈子也不想。
何黎……
“所以我说呢……”我仍旧滔滔不觉,突然发现旁边已经没了声音,原来金副教授已经睡着。我把他不
断空点的头拉过来靠到我的肩膀,细心的空姐递来毯子,我替他盖上。
忍不住去疼他,因为他总是仰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啊~~~你看人家,有毯子盖,好幸福!可怜我啊,没人疼呢。”
隔了个过道,有个极好听的男声传过来,我侧头去看,人如其声,那个男人的眉眼竟美的不可言语,但
是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却比一般的男人还要威严。
高贵的尤物。
我忍不住老毛病又犯了,勾勾嘴唇,向他诱惑一笑。
他也毫不客气的眨眨眼,从胸前掏出名片飞过来。
邢万零,上海市无敌律师事务所
“啊哈。”我会心一笑,“你就是那个出了名的‘会移动的公害’啊。失敬失敬。”
“恩哼,”他也挑眉道,“从北京上机赶往美国的大学生,知道我这个绰号的,肯定也是和律政界有关
吧?师承何处呢?”
“不好意思,在下是只是心理学的在读大学生罢了。”
“心理学?你是何同?”
我当场震惊。“你是FBI?”
他眯眼微笑:“猜对了吧?我可是很欣赏令尊的。他是个了不起的律师。”
“谢谢。”
“只是听说,他和何青,决定搬到小城。”
“是。”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他周围的空气似乎有种魔力,让人立刻与他亲近起来。
“果然,很了不起的战术嘛,不愧是我所欣赏的人。”他自言自语。
“你的意思是……?”
他回过头刚要解释,过道走来一个奇高大的男子,坐到他身边,接过我们的话道:“不是东山再起,而
是步步为赢吗?”
我瞄了一眼这个男人,身体硕大结实,给人钢铁般的感觉,但是面孔却是亲切温柔的,只是蕴藏一丝危
险。
他和我握握手:“白成。我是真的FBI。”
我苦笑,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嘛。但是看他认真的表情,我的表情慢慢冷却下来。天,哪个真的FBI会
告诉 一个陌生人自己的身份?
好吧,两个不正常的男人,反正本身我也不怎么正常。
姓邢的双手合十道:“在搬家之前何青是庭长对吧?一个法院内有多少个庭长呢?哪个才能升迁成为副
院长呢?不容易吧?但是如果他调职,情况就不一样了。”
白成点点头道:“从一个直辖市的地方级法院庭长调到小城市的法院副院长——于情这算是平级调动。
而再从小城市的副院长调到直辖市的地方级法院副院长,于理也算是平级调动。两次平级调动,就成就
了这次升迁。”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
“你们还真是了解啊。”
“那是因为——”姓邢的神秘一笑,“我特意调查了呀,以你老爸那么鬼道,怎么可能就此认输呢?看
到他垂头丧气,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在装,脑子里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我嘴角抽搐,自己老爸被人形容成这样,姑且算是褒奖。但是……“这么说来……邢先生,我们相遇,
还真是巧啊。”
“啊呀,被看出来了耶。”他回头看白成,白成摆了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你想借我来说服我老爸,不可能。劝你放弃吧。”
“NoNoNo~~~”他摇摇食指,“我不是来说服你老爸的,我是来找你的。”
“哦?”我挑起单边眉毛,“我?你打错算盘了,我只是学心理学的。”
他把后背靠向坐椅:“谁信呢?你跟你老爸一个表情,他当年说要当翻译,为了你爹爹不还是改变了志
愿?你敢说你不会为了保护你家人而改做律师?可惜了你身边还带了个现成的法律教授哦。”他努努嘴
,我用余光看到金副教授在睡梦中挠了挠额头。
我承认,和我比较起来,他更像学心理学的。
“何同,为了什么选择离家近的大学,为什么迟迟不肯出国,为什么又突然出国——不要小看了我的情
报网哦。”他真够阴的。
“你什么意思?想让我改学法律么?”我问。惟利是图的商人,不过我承认这个人够有趣。
“一切看你啦。”他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但是你来,我随时欢迎哦。”
“我会考虑的。”对他伸过来的手,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握上去。
“看,我就说吧。”他突然回头对白成说,“我就说这回不要坐头等舱,一定会比较有趣。白成,你输
我二十块哦。”
下了飞机,我终于看到了全新的景象,这是另一个国家,没有爹爹,没有老爸,但是我却不会有丝毫的
寂寞,摸摸胸口,那里是暖的。
一只手伸了来,与我的交握,我回头看他,忍不住在雾气中印上一吻。
“怎么了?”我问。他的眼中有水雾。
“我有点想阿发了。”他鼻子渐渐红了。
也是,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想财藏了。
“我好想他,我想到,似乎都能听到他呼唤我,好真切……”他抽泣道。
“那个……好象是很有真实感……我好象也听到了。”
不对,是真的有狗叫!
我急忙回头,三只猎狗竟然向我们飞奔过来!
一、二、三……
我眼睁睁看他们扑到我们身上,来不及大叫一声,被洋狗添得满身口水。
海关随即跟上,当即把我们扣住,要进行检查。
什么?怀疑我们携带海洛因?
靠!我们没有啊,什么?你听狗的不听人的?你XX的……
终于,海关人员好不容易拨开诸狗,打开我们的行李,搜出了让警犬有反应的一个密封袋。
“What is in it?”
“I don’t know。”我真的不知道,行李虽然是我自己收拾的,但是爹爹似乎又往里塞了什么。
我打开手机,拨通了爹爹的手机号,此时,海关人员也已经打开了袋子,从里面拎出……两根香肠?
“同同啊~~~你曲大爷给你做了两根农家香肠,没有激素的猪哦,你爹爹我这个正宗回族这回可是给足了
你面子。我给你放进去了,别忘了吃啊。”
“香……香肠?”我瞪大眼,但是海关人员的眼睛比我们更大,而那几只警犬已经开始狂扑了。
“因为你那几根香肠,我被海关扣了!”我怒吼!
“咦?怎么会?在中国海关还好好的啊。”爹爹也惊讶。
“我怎么知道!”
“唉……”爹爹叹息道,“果然是资本主义的走狗啊。”
爹~~~~
——律政系列最后一部《法官爹爹,律师老爸》完——
《法官爹爹,律师老爸》番外之《曾几何时,我们很穷》
相信通过前文的铺垫(泛酸),大家都知道了,老爸不是生来就有
钱的。尽管很久很久以前老爸的爷爷是财主,但是我很怀疑这传闻
的真实性。因为在我家历史久远的相册里,记载老爸最年轻的笑容
(22岁),正宗三七分头,一看就是个傻小伙,透露着男人的原始
纯朴。想来老爸22岁的时候,应该是十五年以前了。
想起来那时候年仅五岁的我已经是风流倜傥才华出众了,每天在众
多幼稚园的欧巴桑中骗吃骗喝。小女孩送我糖果(我转送给老女
孩),老女孩给我做便当(被我转送给小女孩当回礼)。而老爸就
没那么好命了,一个小小政府的小小实习生,工资微薄得可怜。爹
爹虽然不像我这样会骗吃骗喝,但是好命的他总有人主动给他吃
的,譬如那几个杏。
那是几个甜甜的,黄黄的杏。跟在公园里树上打来的不一样,一看
就是农家产品。爹爹吃了一个我吃了一个,剩下八个,我们流了满
地的口水。他看看可怜巴巴的我,再大义凌然的望望远方逐渐升起
的太阳,毅然决然的用小小的花手绢包了起来。一把抱起我。
“给你爸送去。”他一笑,温和的,安宁的。我立刻忘了杏的美
味,只知道一定服从——那时候我有恋爹情节。
爹爹又把我放下:“同同,你到底吃了什么啊,怎么胖成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