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他乡 (上)by 一江烟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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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青染刚刚也想过可能会出现的各种场景，只是。。。。。。哭了？莉莉安会哭？老天，太震憾了，估计那场景他见了，也得吓傻！　
　　
　　〃你还是动了手？〃　
　　
　　林峰点头。　
　　
　　〃妈的，真是家贼难防，你就没一点内疚？〃　
　　
　　〃为啥要内疚？〃　
　　
　　杜青染曲起指头敲在他的额头：〃新药开发最耗资金，动撤上千万。。。。。。你为了区区几十万，让你妈损失了数千万甚至上亿，你知不知道？〃　
　　
　　〃So　
　　
　　wha？（那又怎样）〃林峰耸耸肩，毫无愧色，〃你当她每一分钱都来得干净？你敢肯定她的每个胜利都是正当竞争来的？活到她那个份上，财富不过是个数字，多一亿少一亿，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罪恶之源，我不做别人也会做。〃　
　　
　　──典型的强盗逻辑，难得他还讲得这么理直气壮，更难得的，是杜青染居然觉得他言之有理。　
　　
　　〃青，你刚才说我可以直接问我妈要钱，我当然可以，只是你忘了我从十三岁起就自己养活自己，独立惯了，问她要钱？我想都没想过。况且就算我问了，她就会给？就算她真的给了，everyhing　es　with　a　price，凡事皆有价，我不想欠她的债，更不想因为觉得欠了她的人情，而去做那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靠，你到底是哪国人？用父母的，欠什么人情？
　　
　　这话到了嘴边，又让杜青染生生给咽了回去──他自己的母亲，就一直在用金钱来控制他。想要机车？容易，先考上重点高中；想要帐户上有足够的款额花天酒地？不难，只要在人前装成一个完美的青年才俊。。。。。。
　　
　　──林峰的话，刚好点住了他的软胁！
　　
　　只是，〃随心所欲〃的生活？这世上真有这等好事？
　　
　　。。。。。。
　　
　　林峰却误解了他的沉默，用手梳起他的黑发，柔声道：〃青，相信我，我至多也就是个小偷小贼，伤天害理的事情，从来没有干过。〃
　　
　　〃天不天理的，不归我管。〃杜青染看起林峰，眼底的温情流进迷离的月光之中，〃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从那间房里出来的时候，我真怕从此只能在监狱里看到你，这辈子我都没那么害怕过。。。。。。〃
　　
　　〃风险到处都有，坐飞机没准会遇到坏天气，开车还有可能撞上交通事故。。。。。。〃明显地感觉到了杜青染急促起来的呼吸，林峰抚上他的眉，轻声安慰，〃没你想的那么危险，这个世上的商业间谍数不胜数，你看到几个人有被抓住？〃　
　　
　　〃你也说了凡事皆有价。阿峰，你说你妈拿那么多钱来干什么，你又拿那么多钱来干什么？。。。。。。〃　
　　
　　〃青，听我说，我们这些人做到现在，早就不是为了钱了，真正能够金盆洗手的，只有迈克和海伦，除开他们，没人停得下来。。。。。。知道为什么吗？〃
　　
　　〃。。。。。。〃
　　
　　〃你不觉得正常人的日子太单调，不觉得你们的世界太无趣，不觉得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少了点什么？〃　
　　
　　杜青染本能地想要反驳，张了嘴，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我们的生活，确实要危险一些，不过很精彩很刺激，就象吸毒一样，很容易上瘾，一旦上了瘾，又很难戒掉。〃
　　
　　杜青染把头埋进林峰的肩窝，没有作声──他有预感，迟早有一天，他必须做出选择。
　　
　　林峰用下巴温柔地蹭了蹭他的头顶，然后用力托起他的身体，从他身下挪开，轻轻一翻，两具身体错位杜青染被他压在身下。
　　
　　林峰开始亲吻起他的嘴唇。
　　
　　衣衫尽褪，地毯上，杜青染为林峰打开身体。
　　
　　与往常的激烈不同，林峰今夜温柔地吻他，温柔地进入，温柔地占有也温柔地付出。。。。。。
　　
　　〃青，我为你打开这扇门，进不进来，由你决定。〃
　　
　　似水的月光中，两具男人的躯体相缠相拥，温柔地沉浮其中。。。。。。
　　
　　（上卷终）　

　　上卷番外　恋曲　（上）　　
　　杜青染的生日是在夏天，林峰的比他早几个月，在春天，而且刚好就在每年学校都要放的春假期间。　
　　两个都是男人，虽然都不是粗莽汉子，却也算不得过分精致，生日什么的，看得不重，至于烛光晚餐之类的东西，更是想都没有想过。眼看着林峰生日临近，两个人一合计，得，干脆趁着春假，跑到墨西哥的Puerto　Escondido海滩，逍逍遥遥过上一个星期。　
　　Puerto　Escondido是个藏在世外的珍珠，因为没有直达飞机，游人稀少，不过，缺点也是没有直达飞机，要去那里颇为麻烦。　
　　杜青染盯着电脑研究了半天网上地图，最后抬头问林峰：“如果我们开车的话，要多久？”
　　一个极端缺乏常识的问题，林峰立即投降：“我们可以坐飞机到Oaxaca，然后租辆汽车开过去，大慨六个小时就到了。”　
　　想了想，又改了主意：“你不是从来没有去过墨西哥吗？墨西哥城好玩的地方也不少，反正你要签证，要不我们干脆先在墨西哥城呆两三天，然后租架小飞机直接飞过去，在Puerto　Escondido玩五天，也够了。”　
　　这种事情流浪汉最在行，旅程就这么定了下来。　
　　墨西哥城一下飞机，杜青染就生出了种回到中国的荒谬感觉──拥挤的车流，乱穿马路的行人，无处不在的高楼大厦……还别说，两个国家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林峰预先订了房间，订之前征求杜青染的意见，问他是喜欢高档酒店，还是更有当地风情的小旅馆。杜青染想了想，觉得既然是旅游，还是应该体会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选了后者，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极端正确──其间他们曾到“四季酒店”吃过一顿晚餐，说实话，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酒店，一切都无可挑剔，只是进去之后，从硬件装饰到软件服务，一切都跟美国一模一样，那个样子的旅行舒服是舒服，却难免不够尽兴。　
　　林峰从十四岁开始就在南美混，不过他平日很少提及少年时代的往事，这次到了之后杜青染才发现，他对墨西哥城如数家珍，就象远行的游子回了家一样。　
　　比如他挑的这家旅馆，光看外表，就让人兴味盎然──旅店的屋顶上有三个东正教风格的圆顶，看上去就象是顶了三个钢盔似的站在热闹的街角。大都市的旅馆全都大同小异，林峰挑它的原因，不在于设施和服务，而在于它的位置──与旅游点很近，附近还有好几家蛮不错的小餐馆和Cafe，从阳台望出去，沿街一溜小摊小贩，既方便又有道地的墨西哥风情。　
　　有林峰这个“老墨西哥”当翻译和导游，呆在墨西哥城的三天可说是尽兴尽欢。他们是星期五下午到的，晚上去看了土风舞表演。墨西哥的民间舞，都带了很强的西班牙殖民地色彩，热情奔放一如女舞者身上那条五彩斑斓的翻飞彩裙。平心而论，舞者的水准非常高，只是杜青染看到一半突然悄声问林峰：“什么时候你再跳一次？”换得林峰一句“贪得无厌”。　
　　星期六是墨西哥城半日游，之所以不是一日游，是两个起来晚了，至于起晚了的原因嘛，猜都不用猜。　
　　第一次到墨西哥，肯定要去国家宫殿。著名的宫殿是西班牙殖民者在打败印第安人之后修建的，楼算不得高只有四层，却拉得老长，非常威严地屹立在巨大的广场前边，建造得很有气势。国家宫殿里面的壁画闻名遐耳，几乎囊括了墨西哥所有重大事件，杜青染对墨西哥所知甚少，在林峰娓娓讲述的声音中，上了一堂很直观的历史课。　
　　从国家宫殿出来，立即进了旁边的都市大教堂。据说它是美洲大陆上第一座天主教堂，宏伟壮丽气势夺人。高耸的塔楼和圆形的拱顶，四壁上繁复华丽的装饰雕琢，无一不在提醒观光客这是典型的巴洛克风格。　
　　杜青染是第一次进天主教堂，里面陈设之复杂超出他的想象，墙上的浮雕和圣龛里的雕像更是看得他眼花缭乱，可惜这一次，连林峰也帮不了多少忙──林峰是个马马虎虎的基督教徒，所谓马马虎虎，就是平时不读圣经不上教堂，只有当飞机在天上出现事故无法着陆的时候，突然变得异常虔诚的那种“信徒”。而且与天主教不同，基督教反对实物膜拜，天主教堂里贡奉着的那些圣物，林峰哪里搞得明白？　
　　带着满脑子的问题和满身的香烛味，两个人出了大教堂，看看时间尚早，林峰索性叫了出租，把杜青染带到了Chapultepec公园。这个公园位于墨西哥城中，占地四平方公里，其间还有个小小的湖泊。园内有很多人文景观和博物馆，不少与土著印地安人有关，不过林峰带他来，看在其次，吃才是目的。　
　　就象中国的旅游景点一样，这里也是小吃遍地，只是有林峰这么个异类导游，小吃摊主们一个铜板也没能从他们身上赚到──这个地区也是有名的中上阶层住宅区，山顶一带更是富豪们的聚居地，相应的，有不少独具一格的餐厅花落此间。　
　　若干年以后，杜青染仍旧认定他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墨西哥菜，就在Chapultepec附近的一条小街上。　
　　周日下午去看了场斗牛表演，从斗牛场出来，兴奋过度的杜青染非要林峰带他去夜店，而且还必须去他以前跳过舞的那家。林峰从来没带杜青染进过GAY吧，自然是他有所顾忌，杜青染自己也对那种地方没啥兴趣，天晓得今天他是被哪头牛的鲜血刺激到了，非去不可。　
　　无可奈何之下，两个人吃过晚饭，去了那家名为“黑马”的俱乐部。　
　　到了地方才发现，原来它就在Chapultepec的山上，是一栋上了些岁数的别墅。俱乐部实行会员制，非会员的客人必须要有会员同行，才得入内。林峰预先做了安排，汽车到达的时候，早有个很帅气的混血小伙子候在门前，把他们迎了进去。　
　　进门后，林峰悄悄告诉杜青染，这家店每年的会费高达十多万美金，非有钱人进不得它的门，所以无论是本地人还是观光客，大都不知道它的存在。说完后又补上一句：“城里有家很有名的酒吧，也叫‘黑马’，不要搞混了。”　
　　别墅很大，一楼全部打通，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大厅。一组组沙发和盆栽看似随意地散布其间，干净简洁，却又透着舒适安宁的生活气息，不象是家夜店，倒象是某位单身贵族的府第。与很多酒吧夜总会不同，这里只提供酒水饮料和果盘，不卖其它食物，音乐也不吵闹，是一只只舒缓的钢琴曲。明暗适度的灯光中，端着酒斜倚在宽大的沙发里，听着悦耳的琴声在耳边流淌，这种情调，的确与普通夜店不一样。　
　　表演是在杜青染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开始的。等他意识到曲子已经变成了舞曲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有好几对男子在沙发的空档间穿梭起舞。姿态潇洒，舞步流畅，不得不承认，与传统的男女配队相比，少了花俏多了力度，却一样的赏心悦目。　
　　一只曲子将尽，杜青染终于开了口：“跟你跳的不一样啊！”　
　　林峰笑了笑，没作声。　
　　一曲作罢，杜青染看到有客人请舞者入座，那舞者微笑着摇了摇头，客人好象也不意外，很绅士地挥了挥手，任他离开……与亚洲风月场所中经常看到的大款拿钱砸人的场面很不一样。
　　“这里的客人很nice啊。”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欺负一个舞男那么掉价的事，传出去会成为笑柄的。”林峰一边浅浅地啜着酒一边回答。　
　　杜青染再抬眼时，看到那个客人身边已经多了个很漂亮的男孩子──风月场总归还是风月场！
　　“你工作过的夜店都跟这儿一样？”　
　　“大多数上档次的都差不多，不过也有不一样的，象哥伦比亚那家，不是会员制，有很正式的表演舞台，也出售晚餐，要平民化得多。”　
　　“象他们这样跳一场，挣得了多少？”　
　　林峰笑了：“那要看小费了，反正足够乱花……怎么突然对挣钱感兴趣了，想要养我啊？”
　　杜青染点点头，严肃地道：“不错，我妈年轻时也跳芭蕾，没准我身上也有舞蹈基因，要不你教我，以后我们一起挣钱去？”　
　　林峰意外地看起杜青染，移了移身体，凑到他跟前盯住他的眼睛：“真想学？”
　　非常难得的，杜公子给他看得有那么一丁点不好意思了，干脆一把揽住他的腰，悄声道：“看跟谁跳！”说完浅浅地吻了上去。　
　　恰在这时，一声很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在沙发背后轻轻响起……　
　　　
　　“Jason，回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说话的人，已经四十多岁年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