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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断虹金钩-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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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乘此良机,可试试你新学的“乾坤三招”是否得心应手?”
  瑶姑娘一听,即知祖父心意,忙笑答一声:“好。”霍地从背上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来,笑吟吟地指向面前七人叱道:“你们哪一位过来送死吧。”
  “狮面天王”程奎性最火爆,一闻此言,怒吼如雷,由胁下取出一柄乌黑如墨的外门兵刃点穴銊来,那点穴銊通体用乌金打造,长可五尺,首端为一枪钻,锋利无比,可当枪用也可打穴,约五寸长,五寸下为一圆形月牙斧,两面乌光闪闪,这一柄点穴銊是程奎成名兵刃;
  且说“狮面天王”程奎一扑上前,右手銊一拨,銊尖向瑶姑娘“肩井穴”疾闪划去,左手继出,五只钢指箕张电飞也似向姑娘右胁抓到,这一招两式,端的奇快。
  瑶姑娘见“狮面天王”程奎一招两式攻来,冷冷一笑,挫腰错步,滴溜溜闪在程奎身后,长剑霍地出手,寒光如电,一招“玉带围腰”迳向程奎腰后卷到,凌厉无比。
  程奎在姑娘闪腰之际,即知姑娘心意,好在招式尚未用老,倏地收招,随着姑娘身形,右足悬起,一个旋步,点穴銊又如旋风似地拦腰截去,两人都是迅速出手“噹”的一声,銊剑相撞,火花直冒,震得两人虎口发麻,登时各自退后三步,检视兵刃,幸好俱无伤痕。
  程奎一声虎吼,又自扑去,单掌翻飞,峻厉威猛,右銊左掌,互相配合,手法奇诡,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出招如电,攻势如风,令对方无从兼顾,只要对手稍露破绽,即乘隙而进,不死便伤,极为厉害。
  葛姑娘也非弱者,手中剑使出“乾天十四式”枪、拿、卸、闪,无一招不是精妙无比,只见寒光万道,剑影掠空,两人斗在一起,已是数十分合,功力相当,互无轩轾,葛天民捋鬚微笑,心喜孙女功力较前精进大为不同。
  瑶姑娘斗得性起,双肩一摇,手中剑势疾变,乾坤三招旋风似地递出“天动地摇”“日腾月坠”“海啸浪奔”“嗖嗖嗖”三招连环快攻,霎时银焰耀天,寒芒砭肌,惊天盖地的向程奎卷去。
  程奎被乾坤三招攻得手忙脚乱,急将双足一踹,右銊护身欲从剑光中寻隙穿出,岂知“乾坤三招”经葛天民十年参研,几经修改,招式玄奥无比,一经使出,剑尖似梨花万点,从四面八方而来,看来空隙颇多,其实是天衣无缝,滴水不透,程奎哪知其中利害,想由隙中穿越,这一来苦头可吃得够大了“叭”的一声,程奎被剑力筑成光墙震回圈内,头上乱发,被剑光削去一绺,渗出一丝丝鲜血,刺疼作烧。
  “五毒尊者”冯宝华一见师兄危急,忙将手中三截钢枪向姑娘身后袭攻,瑶姑娘自救要紧,顾不得伤程奎性命,手中剑顺势撤回,返身迎向三截点钢枪削去,冯宝华被剑势一击震出三尺有奇,亏得冯宝华出手相救,那程奎始留得命在,程奎纵出圈外,稍止喘息,又自厉啸一声,扑向前与冯宝华向瑶姑娘联手合攻。
  葛天民见状,心中暗骂匪徒无耻,腾身一纵,长剑挥出,漫天匝地向二贼攻到。
  立在一旁的“巢湖双杰”“出浪蛟”金童“虬首金龙”白梧栖,一见葛天民出手,也自双双跃到,两人兵刃一格剑势,金童猛喝一声道:“老儿,你既闲得难过,我兄弟俩就此讨教,请赐招吧。”
  葛天民身形稳住,笑道:“你俩既不怕死,我老人家还不成全你们。”
  说着,双眼顾向三凶面上又道:“你们三人何妨加入,免待我老人家又多费一道手脚。
  ”
  三凶本见自己这面以二对一,已不合江湖规矩,以自己在武林中名望、地位,未便再予伸手,免落人话柄,此刻经葛天民一嚷,将他三人比做牛羊鸡畜,待死之兽一般,哪还不恼羞成怒?“黑无常”萨炎哈哈一声怒笑道:“老儿,你不知死期已至,尚敢吐出这般狂妄之语,你既嫌活得不耐烦,我三英岂能不照顾照顾你。”说着,三凶身形未见稍动,双肩轻晃,同时飘在葛天民面前,三掌疾吐,带起劲风似狂飙般筑成一道钢墙,向葛天民祖孙两人身前推到,其中四人兵刃也同时出招。
  这时葛天民祖孙二人,背靠背紧倚在一起,口中虽说得轻松透顶,心中却紧张万分,三凶端的不凡,掌势如风,同时出招,收发如意,身法诡异,由各方位递袭,与其他四人兵刃招数配合得恰到好处。
  场中九人斗在一起,只见人影翻飞,剑势如电,掌劲如狂飙,砂石溅空,枝叶折落,甚是好看。葛天民祖孙二人以轻巧身法,奇诡的剑式,小心翼翼,才勉强拉一个平手,但不到一盏茶时分,祖孙俩已是气喘足浮,情势可危之际,岳、尚二人已自赶到,且说岳文骧天罡掌劈出,七魔登时震出二、三丈开外,只觉气浮血涌,凶睛瞪着小侠,心中惊惧所来少年不知是何师承?功力如此精湛,半晌说不出话来,葛天民祖孙松了一口气。
  岳文骧怒颜向三凶喝道:“三江镖局诸人及红镖何在?赶快吐实,不然岳某掌下不留情了。”
  “恶判官”邵太素阴笑一声道:“人货俱在,半个不少,可是现在还不能去取,如你能赢得我三兄弟,任凭起去,绝不拦阻。”
  岳文骧一听,哈哈大笑道:“凭你三凶,还敢拦阻?死到无常还不知,还吹甚么大气?你们要一对一,或是三对一,任听尊便。”
  三凶心知所来少年功力惊人,然骑虎难下,口中并不示弱,邵太素喝道:“小狗莫出狂言,甚么三对一,你且接着三太爷这个试试看。”
  说着平掌当胸,双足踹飞“呼”地劈出一掌,用上十二成真力,雷奔而来向小侠拦腰击去。
  岳小侠料得邵太素必然拚命一击,业将天罡真气密护周身百穴,掌风袭来,佯作不闪不避,直待邵太素掌缘即欲沾衣之际,用潜踪迷影身法微一晃肩,右手疾逸,两指捏着邵太素右掌,左掌用上一招般若禅掌“金刚降魔”一带一掀,将邵太素劈出六、七丈以外“喀嚓”一声,邵太素整个右臂齐肩折断,心头狂跳,气血翻涌。
  萨炎、史麟见邵太素一招未到便自重伤,哪还不心寒胆战?同时纵落邵太素身前,霍地一操,将“恶判官”架起,如飞地穿林拂枝逃去。
  岳文骧不料三凶这般无耻,一句招呼不打,便自逃逸,意欲追往林中,被葛天民伸手拦住笑道:“穷寇莫追,待老朽打发其他四人后,再详细告知。”
  岳文骧这才稳住身形“狮面天王”程奎等四人,一见三凶铩羽逃走,吓得面无人色,葛天民轻笑一声向前指着四人说道:“论起汝等所为,死不为过,但此事由三凶而起,不过借汝等之刀杀人,其情可恕,暂且饶过,寄语令师,疼改前非,速逐三凶,尚可保全首领,否则就难说了。”
  程奎等一语不发,转身离去,葛天民哈哈大笑,掀起黑纱,瑶姑娘也同时揭开,岳、尚二人定睛一瞧,却见葛天民长相不凡,长眉凤眼,鼻如猛狮,一张硃纱脸,红润如玉,颔下一部银鬚,迎风飘拂,身高七尺,直似神仙中人,瑶姑娘只有十六、七岁,一张粉脸吹弹可破,眉似新月,眼如秋水,鼻嘴、身材无不恰到好处,生得十分亭匀,脸上盈盈浅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定了岳小侠。
  尚老化子见了,心想:“不好,又一个看上了。”
  葛天民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投桃报李,可见天道好还,丝毫不爽,老朽葛天民携孙女葛瑶姑蒙小侠援手,老朽这里致谢了,二位大名可否见告?小侠武学绝世,老朽有生之年,还没见过,敢问师承何人?”
  岳文骧躬身施礼笑道:“不敢,原来是葛老前辈,在下岳文骧,这位是尚维三。恩师霍玄卫,师叔左湘,这次奉家师之命起回人质,才追踪三凶而来天台。”
  葛天民闻言惊喜备至,抢前一步,执着小侠双手说道:“小侠是“神州双奇”老前辈再传弟子吗?难怪功力如此精湛,早年听左老二说过,你那恩师及师叔定担虚名,哪能及你十一……”说着一双凤眼尽自在小侠身上打量个不定,又瞧了瑶姑娘一眼,心下打定了一种意念,一俟与左湘见面再说,又忙向“齐鲁神乞”尚维三笑道:“尚兄,我等虽未谋面,但神交已久,昔年抱犊崮尚兄一战定七寨,大快人心,老朽响往久之,今日何幸得见?痛快,痛快。”
  尚老化子一声苦笑道:“葛兄,好说,英雄不话当年勇,只看这位岳老弟身手,我等俱是废物,还有甚么好说。
  ”
  葛天民大笑用力一拍尚维三双肩道:“尚兄,莫自己菲薄,世上有岳小侠这般身手的人,还不多见,凤毛麟角,屈指可数,除此以外,还不是唯我独尊,你愁眉苦脸则甚?”
  老化子辗颜而笑,连连击掌道:“对,我怎么见不及此?到底你比我高出一筹,喂!葛老儿,我老化子上得山来,走了半天,涓滴未饮,酒虫却要爬出来了,你身上带得有酒没有?好让我止止痒。
  ”
  岳文骧在旁轻骂道:“猴儿相又露出来了。”一句话引得瑶姑娘咯咯笑个不住,葛天民也自大笑道:“原来尚兄与老朽也是同好?幸好身旁尚存有半葫芦,你拿去解馋吧。”说着,往腰旁取下一个色泽光润的酒葫芦伸手递过,老化子谢也不谢,迫不及待拔开头塞,引颈牛饮。
  葛天民向岳文骧微笑道:“岳小侠,老朽前有事苗疆,蹄途偶经松林,不意察觉三凶劫持三江诸人及红镖,只因三凶冲着你师叔左湘而起,再老朽与蜈蚣帮主齐云生相交颇为莫逆,自未便露面伸手,只能暗中相助,待三凶启行后,老朽一路跟随,五十万镖银及镖局诸人,被三凶故示疑踪,分囚存於各地分卡,其实暗中再由各地分卡由水路护送总坛,老朽到达天台后,方始侦知,被人愚弄,尚不获晓,实在可笑,两箱珍珠现落在翠华山庄沈一飞手中,沈一飞为“三目神君”师弟,其人功力依老朽看来,与岳小侠不相伯仲之间,近日为组盟天台帮,三江四海,五湖七泽正邪各派人物君集庄内,小侠要去,小心应付为是,是敌是友?宜加分辨,结仇太
  众,也不甚好,沈一飞得天台门下均为三凶所惑而动“三目神君”半月前已离山他往,他本人对於此事并未知情,只是性喜护犊,小侠伤他门下多人,仇已结下,日后俟机再设法化转,老朽昔年虽未曾行恶,但交友颇滥,正邪俱有“三目神君”与沈一飞均系昔年知交,故尔藏首掩面,免致误会。前刻由匪徒口中得悉三凶阴谋,只以中隔一道瀑布峭壁,无法飞渡,一时情急,潦涂数字,用重手法掷入小侠手中,老朽才翻岭兼程赶来,结果还是迟了一步,所幸二位安然无恙,不然老朽愧对良友了。”
  岳文骧躬身微笑答道:“适才幸蒙老前辈与瑶姑娘援救,不然晚辈与尚兄已是葬身谷底了。”
  葛天民撚鬚不语,双目炯炯瞧在小侠脸上,半晌才道:“些许小事,何用言谢!老朽癡长数岁,小侠称我前辈本当之无愧,但老朽最厌恶繁文褥礼,最好各交各的,瑶儿,过来见见,称呼随便,师兄也好,叫哥哥也好。”
  瑶姑娘低应一声,红着一张粉脸,星目微睨,走向前来福了一福道:“岳师哥,小妹这厢有礼了。”
  岳文骧别看他身负绝世武学,闯龙潭入虎穴他都不怕,就是极怕应付女孩儿这么一套,此刻瑶姑娘这么一来,立时慌了手脚,涨得俊脸绯红,急道:“瑶姑娘,你!你……好……
  ”姑娘见他窘得这般模样,不由抿嘴一笑,两颗漆黑又大又圆的眼珠,在小侠脸上骨溜溜转个不停,葛天民见状,不禁畅怀大笑。
  尚老化子在旁对着酒葫芦舐嘴咂舌,见葛天民唤瑶姑娘与岳小侠相见,心内暗想:“你这老儿,老奸巨猾,这头亲事还不知道成不成咧?
  除了双方赞同不计较名分,还得赣州的母老虎答应,你只知一厢情愿,麻烦怕往后有的是。”心中这样想,口内也自嘀咕起来,只闻他道:“得人的手软,吃人的口软,谁叫我老化子得了人家的好处,又吃了人家的,这个人情怎么还得了?”
  葛天民心中一动,岳文骧用足踢老化子一下,笑道:“你这老化子,疯语甚么?谁让你吃了人家的。”
  老化子笑而不语,对葛天民霎了霎眼,葛天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甚么药?也不加理会,忽仰观天色笑道:“老朽与友人,订下五年一会旧约,明天就是日期,日出前必须赶抵莫干,现在启行还来得及,三日后老朽与瑶儿在台州东郊道德观恭候两位,共谋一醉。”说罢略一拱手,祖孙两人双肩一晃,即飘出五、六丈外,向西离去,远望只见两条黑影,此起彼落,瞬即无踪。老化子笑道:“现在好了,镖行众人及五十万镖银既知落在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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