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剑情史 · 莫邪-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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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去吗?」那韩公子看起来不像是个会攀龙附凤的人。
「不去也得去,叫齐侍卫他们过来,我有事情交代。」软的不行就用硬的,没有她看上的猎物可以从她手里逃开的。
「齐侍卫恐怕会伤了他。」齐侍卫心里恋慕着小姐,不可能对小姐喜欢上的人摆出好脸色,甚至可能会故意重伤韩公子。
「我晓得,他不会太过造次的。」想要得到东西就要懂得用手段,被猎人重伤的兔子在她细心的照顾下,会恋上她这个主子的。
婢女听见她的计画,心头微颤,早该明白武林第一堡的千金小姐不会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自小培养的精明是带着些许的残酷,只要能得手,她将不计一切的得到手。
☆☆☆
回房面对桌上的行囊坐下,打开包里着莫邪的青布巾。
「莫邪,我不想对着这样的你说话。」那让他自己像个傻瓜。
隐约间仿佛可以听见一声歎息,将桌上冰冷的长剑放置於对面板凳上,一身白衣孤傲的美人随即现形。
「你还想说什么?该休息了,身上还带着伤。」面对自己纤白的双手,看它们搅动衣摆。
她身上渐渐显露的女孩子气使韩观封怡然。「刚刚我们的对谈还没有得到结果。」
她立刻想起那短暂的接触。
「我相信你就是了。」早知道不该跟他争论那话题。
争论?她莫邪何时学会此等激烈的行为了?
「是心里真的相信,还是因为不想继续讨论下去才这么说?」他的莫邪开始懂得跟他辩驳,这现象他喜欢。
莫邪朱唇微抿又松开。「心里相信。」她一开始就相信,会说出来不过是心里的酸意作祟,她根本不该问、不该说、不该谈。
韩观封微笑。「那就好,我累了,想歇息一会儿,用膳的时间到了叫我一声可好?」引出她的心,是慢慢的,韩观封没有打算继续逼问她,不舍见她在理性与情感间挣扎。
莫邪温顺地点点头,等韩观封在床榻上躺好并沉沉睡去,才发现刚刚的自己实在不像自己,倒成了新婚的小媳妇似的。
新婚的小媳妇!?
她莫邪可是有过千年岁月历练的神兵利器啊!在她的手中只见过悲离,只尝过血腥,只明白人世间的命运摆弄无常,什么时候她也会摆弄起娇弱可人的姑娘家姿态?
该死的事情不该这么继续下去!
望向一脸天真睡容的韩观封,实在是猜不透这个不过十六年的生命怎么会为她带来如此大的波动。像是一切都已经裕Фê冒闵聿挥杉海训浪巴苍谒降拿税谂校壳甑乃暝隆⒂缾a生命依然逃脱不了既定的转轮?
一个个解不开的问题缠绕秀眉间,为孤傲的气息添点愁思。
连自己也不曾发觉,心里打着转的同时,手中温柔地为韩观封拉高被子,不让他的身侵袭到半点凉风。
被下,韩观封微笑,猜不透那是不自觉地显露,还是他一直都看着莫邪,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心海里。
行医用的布条刚挂上,一旁药铺的老闆马上走了出来,满脸笑容地对着韩观封问道:「阁下必定是近来江湖上盛传的观音圣手了!」
韩观封怔忡,京城不愧是京城,消息传得这般快,脸皮恁是这般的厚,只看见他一身白衣,就可以上来认人了。
「那个好像……可能……也许……是吧!」不知是谁取的名号,他不确定那真的是在说他。
药铺老闆一点都不介意他那犹疑不定的非肯定句,耳朵似乎是听到后面那个「是」字,一张和气生财的脸笑得好似看见财神爷就站在自己面前。
「小的猜得果然没错,您这一路上行来,我们便猜想必定是会往京里来,早等了您很久,来来来,请到铺子里坐。」他毫不怕生地牵起韩观封的手朝自家店里走去。
「在下可能要辜负阁下的好意,我是来这儿摆摊子找生意的,恐怕没时间到贵店里闲聊。」
「这老夫知道,老夫在店里清了间内室当诊疗的地方,这样您就不必在外头曝晒,也方便病人看诊取药。外头的骄阳炙热,不适合病人曝晒,您说是不是?」
「这太麻烦掌柜的了。」
「不会不会,能得观音圣手在咱们店里医治,那可是天大的荣幸,说出去定让人羡慕,这布条我请人帮您挂上。」安排韩观封在内室里坐下,药铺老闆活像是捧圣旨一般地拿着那条破布条出去喊人挂在店头。
「即使过了千百年,人性依然不曾改变。」莫邪半倚在内室靠窗的墙边,看着外头的药铺老闆一脸欣喜的忙进忙出。
「这样不好吗?」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现身跟他说话,韩观封步至她身旁在窗口边倚坐。
「同样的轮回一再回转,这一世汲汲于追求名利,下一世依然,这样的人生有何眷恋?」她拥有无尽的生命,无法体认人类一世又一世反复追求同一种欲望的行为。
「即使被命运摆弄,若能一直享受着喜怒哀乐和七情六欲倒也值得,看看他们。」韩观封指着外头来来往往忙碌的人潮。
「他们不知道明天的命运会是如何,不晓得前一世的他们是怎生模样,可很认真地活着,追求的东西虽然是仙神鬼魔所看不上眼的名利欲望,可只要每天看着自己的辛苦得到报酬,即使只有一点点,相对的就换得一些些的快乐。就像行走在未知的道路上,没有人知道路的尽头究竟是什么,他们可以抱持着想像,在靠近尽头的路上,一朵小花、一道泉水都能让他们得到快乐。
莫邪则是飞翔在空中,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路的尽头其实不过是另一条相同道路的开始,路上的每一景一物你都是那样熟悉,因此不会跟他们做一样的事。」
「那你呢?」说了这样多,她想知道的是他的想法,想成为飞翔天际的人,还是拥有小小的幸福就好。
韩观封长睫微颤,幽深的目光朝向天一方。「我是在地上走着,眼光却看着天空寻找身影的呆子。」回首向她一笑,笑容里像是超脱一切又像是缠绕眷恋。
躲过他缠人心扉的目光。「走路不看路,小心怎么摔死的都不知道。」这一路行来,他不停地在受伤。
对着她的笑容里增添一抹炙热与暧昧。「在眼睛能看到身影时,就不怕跌倒。」另外的那抹深意,是她不懂也不愿见的。
门边的身影一闪,莫邪遁回行囊里,药铺老闆一脸笑意地走进内室之中,对韩观封张口,又顿住。
韩观封明瞭原因。「敝姓韩。」
老闆拍拍自己的脑门傻笑。「韩大夫……原来大夫姓韩,真是的,见到大夫实在是太过欣喜,连大名都忘记请教了。」
「哪里,我不也忘了问您的大名了吗?」
韩观封的话让药铺老闆非常受用地呵呵直笑,又伸手拍拍脑门。「实在是健忘,竟然忘记跟韩大夫介绍老夫的姓名了,敝姓张,弓长张,这附近的人都叫我张成鑫。」
「原来是张老闆,对了,您进来有什么事想告知我吗?」
「是的,是的,我又忘了,外头已经有病患闻名而来,要请韩大夫治病。」他不过稍微一吆喝,马上就有客人上门,神医之名果然远播。
「麻烦请他进来……还有,如果不是太严重的病患,就请他们找其他大夫就可以,我只医疑难杂症。」之所以四处行医,其中一大原因就是不想跟其他大夫抢生意,断了别人的米炊总非好事。
「这规矩大家都晓得,来的病人都是京里大夫医不好的,你大可以放心,这我可以作证。」人都明白神医的仁心,不会有人刻意冒犯的。
「那就好,让病人进来吧!」
「好的,我已经请夥计将开单的笔砚都准备好了。」铺子里的药材也都相当充足,看来一天下来所卖出去的药方,大概能有半年的收入之多,尤其会有不少人必须长期服药。
张成鑫心里头一边打量,一边吩咐外头夥计请病人进房。
由於药铺老闆及夥计的帮忙,韩观封在短时间内以最快的效率诊治完不少病人,在下针后马上舒服不少的病人离开后又大为宣传,一时之间附近可以说是人挤人,甚至还有不少姑娘家从病人口中得知大夫的俊美,纷纷羞怯地在外头徘徊,希望能看上那么一眼。若不是韩观封只医疑难杂症的话,相信有些大胆点的姑娘已经装病入内一瞧了。
☆☆☆
连续三个时辰不休息替人看诊,当韩观封正感疲累之时,外头起了一阵骚动。他奇怪地替身前的病人拔针开好药单后,就看见张成鑫急匆匆地走进内室里来。
「有什么事吗?」
张成鑫搓搓手,不好意思地启口又闭口。
「有事你说没关系。」
张成鑫陪以笑脸。「韩大夫,是这样的,京城里的何首富派人请你至何府看诊。」这人他得罪不起,又不想坏了韩观封的规矩,於是左右两难。
从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及所诊治的病患,他知晓张成鑫虽爱财,却是个老实之人,之所以为难,必定是何府的人不愿意守他的规矩行事,因此他才为难的来通知。
「何府是真的有疑难杂症的病患吗?」
「是的,这京里的人都晓得,何府不但为京城首富,同时也是武林世家,何老爷在三年前练功走火入魔,听说是得了其他名医治不好的毛病。」
既然不是这项规矩出差错,那就是另外一项了。「他们不愿意等吗?」
掌柜羞愧地点点头。「因为韩大夫有这照顺序的规矩,所以小的怕乱了序引起不公,於是让来请您治病的人从店里取个号码。现在人已经排到第二天,若何府的人想看诊,必须排到第三天,也就是何老爷的大寿。」
「我舅舅希望能在大寿前先请大夫过去替他瞧瞧,若是能在大寿前替他医好这毛病,必然有一笔不小的赏银。」
门外传来银铃般悦耳的嗓音,韩观封的记性好得很,想忘都忘不了这是昨日在他的房门外,跟他纠缠半天的那位美姑娘岳采翎。
果然,跟在声音后头的是一道翩翩红影,带起一阵好闻的香风,在韩观封的身前坐下。
「如果不是我想替舅舅过来求诊,还真不晓得原来韩公子就是鼎鼎大名的观音圣手。」这样一来,这俊美的男人更有她追求的价值了。
若是能替岳家堡带来一个神医女婿,相信第一堡的名声想排名武林第一不是件难事。
武林里一流的侠士比比皆是,可一流的大夫就少见难求了。
「原来是岳姑娘。」她在他心中现在已经与李巧儿排上同一等级,光是听见她的声音就让他觉得头痛。
岳采翎微笑,心上人不过一日不见,在休息一天后气色更佳,人益发显得俊俏非凡,没见过比他更适合穿白衣的男子了。不但看起来儒雅飘逸,更显得清纯自然、涉世未深,那一双有神的眸子更是清澈无比。
「快跟我走吧!舅舅等着见你。」说着就要拉起他的手。
韩观封眼明手快地躲过。「可能要对不起岳姑娘了,韩某的规矩不能废。」有钱有势是她家的事,他不会因此而屈服刻意奉承,在他眼中只要是人,都站在同样的位置,惟一的差别不过是男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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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观封摇摇头,要张老闆带下一个病患进来。
他的无视令她七窍生烟,身子一个挪移上前抓住他的手腕。
韩观封被她一碰马上皱起剑眉,手腕上的伤被她这么一握,痛得他一时发不出声音来。
岳采翎没看见莫邪是怎么出现的,她的手才刚握上不比她粗壮多少的手腕不久,一阵掌风袭来,在她往后躲出一步时,五指被巧妙地拉移韩观封的手。
「你没事吧?」看见他手腕上紮的白布染上一点红迹,幽暗的黑眸闪出火焰。
韩观封摇头示意,一手握着受伤的手腕,光洁的额际冒出些微冷汗。
伤口最痛的时候通常不是在刚受伤的时候,而是伤后一两天的时间,何况他又伤及骨头,被她这样用力一握能不昏过去,就已经能看出韩观封的忍耐力够好。
「你是谁?」不记得刚刚身边有这样的一个女子,凭她的武功会连抵抗都措手不及,可见此人的功力之高。而且最令她眼红的还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们似乎相当亲密。
莫邪根本就不理她,在她心里除了主人外,其他的人不过都是脆弱不堪的废物,让她增添功力的「食物」罢了。
弯身解开韩观封手腕上的白布,小心擦去溢出的血渍后,重新抹上不久前从洞|穴里带出的生肌药替他抹上,又温柔地重新包紮好伤口,替他抹去额际汗水。所有的行为看起来是那样自然,就像夫妻之间的相处一般。
「还痛吗?」心里着实为他的脸色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