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马香车-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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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现在都已看清楚了,那以长鞭偷袭的,是一个身着黑色劲装,黑布包硕,中等身裁的中年汉子。
由于他的鞭梢被对方抓住,正以全力往回抽,但却有如蜻蜒撼石柱,一点作用也没有。
这情形,不但使那动装汉子挣得面红耳赤,下不了台,连旁观的杜少恒,也不由地暗中震惊不已。
至于那些旁观的闲人,更是“轰”然叫好,甚至鼓掌欢呼。
女车把式毕竟是稚气未脱,本来由于劲装汉子的偷袭,而脸罩寒霜的她,却因了旁观人的欢呼,而为之嫣然娇笑起来。
车厢中那娇甜语声又起:“雪儿,你发什么呆?”
雪儿这才俏脸儿一整道:“小姐,这个人如何发落?”
那娇甜语声道:“先问问那厮来历,及有何企图。”
“是!”雪儿左手仍然抓住对方的鞭梢,右手握着她自己的长鞭,目注那劲装汉子,沉声喝道:“说!你是什么来历?”
“你不配问!”劲装汉子口中冷笑着,手上却冷不防地使劲一抽。
但他那冷不防的一抽,仍然没发生一点作用,而眼前鞭影一闪,脸上已出现一道血痕。
雪儿更是得理不饶人地,冷笑一声道:“再不说,当心我宰了你!”
“人小,语气倒是够大的!”
随着这话声,一个年约弱冠,身着白色长衫的年轻书生,缓步走向车前,向着雪儿况声喝道:“丫头,放开鞭梢,叫你主人答话。”
这位白衫书生,年纪和古墓中那位“少主”差不多,面目端正,皮肤白晰,也显得没戴人皮面具,但他脸上和目光中的阴沉,和语气的冷漠,却比目前这着肤如刺的寒风还要冷。
雪儿微微一怔之下,随即冷笑道:“凭什么?”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白衫书生的脚下,像装有滑轮似地,忽然一幌而前,一把抓住那相持不下的长鞭中段,沉喝一声,道:“撒手!”
如响斯应,长鞭到了白衫书生手中,如非是雪儿放手得快,连她的娇躯,也几乎要飞了出去。
白衫书生拨弄着夺过来的长鞭,冷冷地一笑道:“就凭这一手,叫你主人说话行吗?”
“不行。”
“唰”地一鞭,向白衫书生疾卷而来。
她手中的软鞭,长达八尺以上,这使劲一挥,不但势疾劲猛,而且极尽奇诡之能事,使得白衫书生精目中异彩连闪,道:“好!够劲儿!”
话声中,凌空一个倒翻,居然、毫发之差,避过了雪儿那凌厉的一击。
但雪儿的长鞭攻势是连环性的,一鞭落空,她己身随鞭进,清叱一声:“狂徒躺下!”
鞭梢如灵蛇飞舞,成圈套状向白衫书生的颈项间套来,显得既准且狠而又绝到了家,因为,她的鞭式已将对力的退路封锁住,迫得那白衫书生除了硬接之外,轨只有束手就擒,遵命躺下的份了。
尽管双方交手这只能算是第二招,但在行家眼中,却也不难看出双方武功的深浅。
雪儿的身手之高,似乎与她的年纪不相称,很显然地,方才她手中相持着的长鞭被夺出手,那是由于最初那个劲装汉子容易对付,以为这个白衫书生也强不了多少,而心存轻视所致,上过一次当后,此刻,她算是使出真功夫来了。
至于那白衫书生,更是高明得令人莫测高深,在眼看那长鞭构成的圆圈即将套中他的颈项的间不容发之间,他竟然突施高明无比的缩骨神功,一下子矮了一尺有奇,不但避过了对方那要命的一击,而且边顺手抓住对方的鞭梢,朗笑一声道:“丫头,要躺下,必须上床才有意思呀!”
雪儿俏脸一片铁青,使劲一挣之下,不但不曾将抓住对方手中的鞭梢挣脱,反而使得她的娇躯,向对方飞了过去。
白衫书生更是呵呵大笑道:“妙啊!俏佳人,投怀送抱,真是善解人意呀……”
话没说完,车厢中忽然传出一声清叱:“狂徒撒手!”
一把铁莲子,以满天花雨手法,超越雪儿娇躯之前,向白衫书生疾射而来。
白衫书生虽然身手高深莫测,也很够狂,但面对这一阵高明无比的暗器手法,却也不能不遵命撒手。
他,虽然已放开手中的鞭梢,全力应付那一阵铁莲子,但长衫下摆上,却还是被洞穿两个孔儿。
至于雪儿,也在对方放开鞭梢的剎那之间猛打千斤坠,在白衫书生身前尺许处停下来。
这剎那之间的变化,实在太快了,快得当事人的双方,在惊魂甫定之下,来不及有进一步的反应。
紧接着,车厢中传出一声娇喝,道:“雪儿退下!”
雪儿挣了挣,然后娇应一声,狠狠地瞪了白衫书生一眼,才一个倒翻,退了回去。
白衫书生却邪笑道:“丫头退下,小姐来,妙啊!”
但车厢中出来的,还是一个侍女装束的小妞儿,打扮与年纪,都跟雪儿不相上下,她,一出车厢,立即向白衫少年自我介绍道:“我叫月儿,奉小姐之命,向你问话,你可得老实一点。”
白衫书生贼忒喜喜地,邪笑说道:“我本来是个老实人,但在漂亮的小妞面前,却会例外……”
月儿俏脸一沉道:“说!你是什么人?咱们河水不犯井水,为何要存心生事?”
白衫书生含笑接道:“小生姓曹,名子畏,与才高八斗,七步成诗的陈留王曹子建,只有一字不同,现年十九岁,尚未成婚……”
月儿截口沉叱道:“谁问你这些!先报来历?”
“是!”白衫书生还是满脸邪笑:“小生现任天一门总巡察之职。”
“总巡察有多大?”
“这个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本门中,只有门主才能指挥我。”
“唔!现在,说你无端生事的理由。”
曹子畏笑了笑,说道:“小妞儿好厉害的小咀……”
月儿截口冷笑,说道:“真正厉害的,你还没有尝到哩!”
曹子畏邪笑道:“是的,姑娘家最厉害的功夫,只有在床上才能领略到……”
月儿怒叱一声:“狂徒找死……”
“月儿……”
几乎是同时,车厢中传出一声娇慵无限的娇呼。
这一声娇呼,虽然是娇滴滴地,令人涉及遐思,但却具有莫大的威严,使得被曹子畏激怒得想要拚命的月儿娇躯一震,又停了下来。
车厢中的娇语又起:“月儿,我只要你问问那厮的真正来意。”
“是!”月儿恭应一声之后,才目注曹子畏沉声说道:“狂徒,快点答我所问!”
曹子畏道:“小妞儿,方才你那‘无端生事’四字,已等于坐实我的罪名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你是存心找碴而来?”
“可以这么说。”曹子畏冷然接道:“从现在开始,天一门已正式公开活动,凡是江湖上黑白两道的朋友都必须立即表明态度……”
车厢中那娇甜语声问道:“是如何一个表明法?”
曹子畏道:“顺我者接受本门节制,逆我者只有死路一条。”
车厢语声道:“你此行目的,就是要我表明态度?”
曹子畏点点头道:“不错,你这欲望香车出现江湖,已有一年以上的历史……”
“但我们与人无争,与事无碍,跟任何门派,都谈不上恩怨。”
“但你们太过于神秘。以往,本门在草创阶段,兼以不曾公开活动,所以一直不加闻问,现在,你却必须立即表明态度才行。”
“这是说,如果我不立即接受贵门的节制,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曹子畏邪笑道:“对于漂亮的妞儿,我可以网开一面,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本门的领导,投入本门之后,好处可多哩!”
车厢中语声道:“我不稀罕什么好处,也不容许有人无端生事,我也明白,你既然是有所为而来,当不是语言所能解决的事……”
曹子畏截口笑道:“能拜领姑娘绝艺,在下深感无限光荣。”
“不过,在交手之前,我还要先问你一句话。”
“在下恭聆!”
“你,在天一门中,自承是一人之下的身份……”
“那是绝对不会假。”
“那么,我问你,如果你我之间,订有什么口头协议,是否算数,贵门门主,是否会承认?”
“这是不成问题的问题……”
“好!你听着,咱们互搏三掌,如果你赢了,我接受贵门节制,否则,以后就不得再找我的麻烦。”
“够意思,够意思。”曹子畏含笑接道:“这条件我接受了,而且,别说是我败了,只要你能跟我打成平手,也算是你赢。”
车厢中语声娇笑道:“虽然说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但我还须要保证。”
曹子畏一怔道:“你要什么保证?”
车厢中语声道:“你这位总巡察,自然有代表你身份的什么令箭令牌之类的信件,我的意思是,当你打败时,你必须送一件信物给我,以后如果万一有贵门的人找我这欲望香车的麻烦,我可以省却许多事。”
曹子畏禁不住苦笑道:“姑娘好慎密的心思!也好自负!”
车厢语声道:“咱们彼此彼此……”
“好!”曹子畏探怀取出一面两指大小,金光闪闪的金牌,含笑说道:“这就是代表我这总巡察身份的令牌,希望姑娘能有本事赢过去。”
接者,却是脸色一整,道:“姑娘,该说的都已说明,芳驾可以出来啦!”
语声才落,突觉眼前一亮,香风拂处,一位美赛天仙的女郎,已俏立他面前八尺处。
她,眉目蛟美,肤色里白透红,那柔软而单薄的丝质粉红彩裙,在强劲寒风的吹拂下,更衬托出她的娇躯是那么纤秾适度。
尤其是那一撇刘海轻笼下的美目,就像是薄雾中的晓星,一闪一闪地,放射着惑人的光芒。
美!实在是太美了!
不但使那些旁观的闲人为之目瞪口呆,曹子畏更是失魂落魄似地,有如泥塑木雕。
连在人丛中偷窥着的,那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杜少恒,也为之心头狂跳不已。
杜少恒的心跳声,被旁边的黑衣人察觉到了,因而低声笑道:“这小妞儿可真是天生尤物,连咱们杜大侠也为之古井重波啦!”
杜少恒苦笑道:“兄台怎么寻起我的开心来。”
黑衣人笑道:“难道说,杜大侠的心头狂跳,是别有原因吗?”
杜少恒一时之间,竟答不上话来,而脸上的苦笑,也更为尴尬了。
幸亏那位美艳如花的红衣女郎,适时替他解围,她,朝着灵魂儿已飘上九天的曹子畏娇笑道:“巡察大人,别拖时间了,请呀!”
曹子畏总算还过魂来了,只见他,如释重负似地,长长吁了一声,居然摇头幌脑地,朗声吟哦道:“颠不刺的见了万千,这般可喜娘,罕曾见,我眼花缭乱口难言,灵魂儿飞上半天……”
“唰唰”地一声,红衣女郎展开一把预藏在衣袖中的香罗扇,遮住了大半边俏脸儿,很显然,她是被曹子畏的那一副酸劲儿逗笑了。
像这种冰天雪地的数九寒天,她穿着一身薄薄的丝质罗衫,已经够奇的了,都还带着一把折扇,算得上是奇之又奇。
一旁的月儿,忍不住娇笑一声道:“别酸了!大总巡察,这儿可不是普救寺呀!”
曹子畏笑道:“这儿虽不是普救寺,但你家小姐是崔莺莺,小生也算是张君瑞,而你,就算是那善解人意的红娘……”
说到这里,朝着月儿兜头一揖,道:“红娘姊,小生这厢有礼了……”
红衣女郎忽然收了折扇,脸寒似冰地,哼了一声,道:“姓曹的,你大概忘记此行来意了吧?”
“没……没有啊!”
“那你为何还不进招?”
曹子畏苦笑道:“姑娘天仙化人,弱不禁风,大有乘风飘去之概,叫我怎忍心下手。”
“那你是自愿服输了?”她,强忍着笑意,故意紧绷着俏脸。
“是的,我愿服输。”
“那么,拿来。”她,伸出了手掌。
“拿什么呀?”他似乎还是有点儿魂不守舍。
“拿那代表你身份的令牌。”
“可以……”
他的语声出口,人丛中忽然传出一个苍劲语声道:“总巡察,不可以!”
曹子畏扭头怒叱道:“少废话!”
接着,他拨弄着手中的令牌,目注红衣女郎谄笑道:“既然服输,令牌自然要给你,不过,我希望姑娘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红衣姑娘道:“说吧!能够回答的,我自然会回答。”
曹子畏目光深注着问道:“姑娘尊姓芳名,是否就是这欲望香车的主人?”
红衣女郎歉笑道:“很抱歉,你这问题,目前还不到公开的时候。”
曹子畏蹙眉问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公开呢?”
红衣女郎漫应道:“能够公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