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旗－凶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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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让他过来接人，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阴谋，特别是当他在冰舟停放间得出和雪仙子同样的结论——用外面的冰舟和屋内的破损冰舟组合不成一个完好冰舟后，他更是认定自己是被牺牲了。他悲从中来，于是眼角有泪。之后他自杀了。至于是用什么方式自杀的，我不清楚，反正他那样的人物，自杀肯定很容易。说不定，他就是使用自己悄悄保留下来的紫荏花自杀的呢。”
冷艳摸着小猪的脑袋说：“猪猪，你太聪明了，这不是好事。”
小猪傻傻一笑：“真正聪明的是水大人呀，他的心思谁也猜不透，包括他的两个妹妹。”
水若寒淡淡的说：“正常，两个妹妹的心事，当哥哥的也猜不出来的。洗晴空大人经过了无数的风刀霜剑，对这点打击根本不在乎，他不会自杀的。卦相大人一直很器重他，所以这次才派他来，他也是清楚的。就算他有什么误解，也会寻找机会回去，当面请卦相大人裁断的。”
“我明白了。”泪滴笑笑，“洗晴空大人根本没有死，那只是一个替身，和他长相一样的人。说不定洗晴空大人才是真正的凶手，他杀了人就此潜伏下去，等到合适机会再出来，或者永远躲在幕后。”
水若痕脸上浮现出煞气：“不许侮辱洗大人。”
泪滴冷冷一笑：“你们也不是没有侮辱人过。”
水若寒急忙说：“都别争吵了，我有话说。。”
众人都静了下来。
“洗晴空大人身上有一种怪病，也是绝症。别看他还年轻，风风火火的，其实随时都有可能突然死亡。卦相大人很器重他，请了名医给他治疗，结果名医也束手无策，只说可以用药延迟绝症的发作。名医开药方留给洗大人，然后就走了。按照名医说的，他还可以活半年。现在看来，他的病提前发作了，实在可惜。”
堂堂的水族最优秀断案师，用足了三天时间，调查了那么多人，中间出现如此多的波折，结果洗晴空居然是病死！
众人都感到有些难以接受，就连曾经分析说洗晴空“自然死亡”的冷战，都感觉这太儿戏了。
最不满的居然是小猪：“这不可能，水大人你搞鬼。”
水若寒一字一句的说：“这——是——真——的！”
泪滴冷笑：“没有本事在三天之内断案就承认吧，不就是坏了个招牌么，别强行弄个由头匆匆结案。”
“有不明白的可以问在下，在下知无不言。至于泪灵友的指责，在下否认。那种事，在下还不屑于做。”
冷战先恭恭敬敬的行礼才问：“水大人，卦相大人请我们来卦相府，究竟是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定要邀请舍妹一起来？又为什么一开始不让雪仙子来？”
见冷战如此神态，水若寒明白他是郑重询问，如果自己儿戏，后果不堪设想，也恭恭敬敬的回礼说：“说来话长，这要从十九年前说起了。”
众人都认真听，只有雪殇轻轻叹了口气。
“十九年前，正是每二十年一次的‘水火之战’举行的时候。当时，我族最优秀的两个年轻人，被称为‘冰水双璧’的水之骨和冰有血击败了其他竞争者，角逐最后代表水族和火族决斗的资格。两人无论灵力还是智慧，都不相上下，比赛多次都不分胜负。最后两人抓阄，冰有血侥幸胜出。但是，水之骨因为要配合人篡火族卦主的位置，提前到火族参加‘水火之战’。结果，水族这两大天才，全都生死不明，水族的威名也受到损折，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元气。明年火族的高手就要来水族了，我们需要挑出最优秀的人才迎战，一举取胜，重竖水族声威。洗晴空大人自告奋勇要主持此事，在整个水族选拔优秀人才，并且进行一些特殊的培养。”
“是这事呀，我明白了。”冷艳有些不以为然的说，“据说火族是女人统治男人，那里的男人都是窝囊废，每次参加‘水火之战’的人都是女人。作为对应，水族也一向只让男人参加。洗晴空大人让雪仙子参加，的确是值得雪仙子感谢。可是，我不懂灵术，让我也来什么意思？”
“洗晴空大人认为，冷灵友如此优秀，冷姑娘和他是双胞胎，也应该是天才。他提议也让你来这里，请卦相府高人看一下。”
水若柔微笑：“这样你们自然也就明白，你们都是难得一见的一时之选，居然在这里相会的原因了吧。”
冷战脸色一寒：“请问水大人，你什么时候知道洗大人是病死的？”
水若寒迟疑一下才回答：“昨天夜里，和卦相府做了沟通之后。”
“也就是说，今天你正式说出死因之前，说的话，做的事，都是玩我们的？”泪滴反应过来，一脸激愤之色。他的灵衣激荡起来，灵力汹涌澎湃，大有一言不合，立即出手的味道。
水若痕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难道我们还怕你不成？”
雪殇退后，抛出一个水之结界，将冷艳护住。
冷战右手上灵力涌动，强力的灵术已然开始准备。
“慢，这是卦相大人的令谕，让我考察一下你们，才有这些波折的。”水若寒急忙说，见众人神情平静下来才苦笑一下，“在下本不想这样，毕竟各位都是一时之选，不愿意闹出任何矛盾的。可是卦相大人之令，不敢不听。十九年前，水族两大优秀男子一起折翼在火部，令整个水族痛心不已。卦相大人认为这次水族一定要胜，还要胜得光明磊落，胜得彻彻底底，因此要求最后的胜出者，不但是灵术天才，还要是聪明绝顶之人。他认为洗晴空大人之死，迷雾重重，正是考验你们的良机，就让我们试探一下。”
冷战冷笑一声：“这样看来，可能你抵达这里之前，就知道洗晴空大人真正的死因了。所以你一直很镇静，好像这个迷雾重重的案子，一开始就成竹在胸一般。”
水若寒明白骗不了冷战，只好硬着头皮承认。
冷战冷冷的说：“既然水大人承认，这事就算揭过去了，一介草民，不敢和官府结怨的。不过水大人，既然你说洗晴空大人是病死的，他眼角的泪痕如何解释？”
“很简单，想必他不是病情一发作就立即死。或许是因为临死前不能见亲人最后一面，他黯然泪下，或许是感觉辜负了卦相大人的美意心中惭愧，如此等等，都可以解释这个现象。”
“以水大人的出色能力，再加上三姑娘的卓越口才，任何疑问都可以给出‘正确’解释的，我们不用问了。”泪滴兴趣缺缺的说，“一个小冰舟，恐怕不能一次性将我们都运去卦相府，这才是麻烦，难道我们还要分批么？”
“雪仙子知道怎样去卦相府，你们四个先去吧，我们带的东西，可以将洗晴空大人带的冰舟修理一下，勉强可以用一次。”水若寒大方的说。
“那我回去收拾东西了。”冷艳离开雪殇的保护，抱着小猪走了。
冷战看看众人，也跟过去。
雪殇、泪滴也都回自己的房间。
水若柔问：“大哥，这几个人怎么样？”
水若寒轻轻叹息一声：“这种出类拔萃的人物，又都年轻，都有很强的性格，恐怕还会有血光出现。”
水若痕轻轻的问：“大哥，洗晴空大人不会是真的病死吧？凶手究竟是谁呀？”
“当然不是，但是卦相大人让这样解释，我也没有办法。”水若寒也轻轻的说，“洗晴空大人明知道卦相府有人企图对他不利，还要过来呀。他活着的时候的确是卦相的重要助手，一旦死去，就没有价值了。卦相大人不想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大动干戈，让自己其他的手臂折断，我们也别查下去了。”
“洗晴空大人是个好人，他不该死。”水若痕有些不满的说，“他就算白死了么？我不同意。”
水若柔轻轻拉水若痕的衣角：“三姐，凶手是卦相府的人，他们四个就算介入，也不过是次要人物，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作为断案师，不但要知道什么案子需要一查到底，限期完成，更要知道案子应该查到什么程度。”
水若痕还是有些不依不饶：“就算我们不查，你认为谁是凶手，不能给我们说一下么？”
水若寒看向雪殇的房间，意味深长的笑笑，当先走向住处。
水若柔嘴角也显出笑意，拉住水若痕的手，在她手中写下“雪殇”两个字。
都是聪明人，水若痕立即明白，是卦相府有人想杀洗晴空，让雪殇动手的。四人中只有雪殇提前到达卦相府，接触过卦相府其他人，正因为洗晴空实质上帮过她大忙，才对她好不怀疑，中了道。她心中一阵翻腾，这个美丽得连一向自负相貌不凡的她都自惭形秽的雪仙子，居然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她是嫉妒、高兴、还是遗憾，自己都搞不明白。
冷艳房中，小猪趴在床上，一脸兴奋。
“怎么了，不过破了一个案子，你就这么高兴？”冷艳问。
“破或许真的破了，但是真相水家兄妹不会公布出来，只会给卦相府呈个公文而已。”冷战冷冷的说，“说洗晴空大人病死，鬼都不信。”
“那凶手是谁？”冷艳问。
“肯定是卦相府的人杀的洗晴空，我们几个不过是碰巧遇上而已。就算我们不来，他也要死的。他一死，水若寒他们就来接我们，这里面显然有鬼。他们三人未必参与杀人一事，但是他们过来肯定有验尸的任务。证实死人真的是洗晴空，他们就要打发我们先走，他们好销毁证据。不过，这事和我们无关，不用管它。”
看小猪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冷战心中一动，告别妹妹，走出去。
小猪果然跳下床跟过去。
到了冷战房中，他设下大量防护，让屋外的人听不到屋内的动静，这才一脸寒霜的对小猪说：“我知道你肯定明白一些别人不清楚的内幕，你告诉我真正的凶手是谁？怎样杀的洗晴空？”
小猪皱皱眉头：“大哥呀，知道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会后悔的。”
“少废话。”冷战一把抓住猪毛，疼得它叫了起来。
“松开手我告诉你。”小猪一脸委屈。
冷战微笑着说：“刚才说，就不会受皮肉之苦了。”
“哼，是你逼我的，我就不为你保密了。”
冷战一愣：“什么叫着为我保密？”
“因为凶手是你呀，我的大哥，你杀的洗晴空大人。”
冷战脸色一变：“你不要耍我，别认为我妹妹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说完，伸手去抓小猪。
小猪急忙跳开：“你别忙，听我说。”
冷战坐下：“我的确冲动了点，你说吧。不过真搞笑，你居然会说我杀人。”
“的确是你杀的。不过杀人的时候，你不太清醒，就在似梦似醒的时候杀的他。换个说法吧，你是梦游的时候杀了洗晴空，这样你容易理解一些。”
冷战先是疑惑，忽然想起，在听到奇怪的声音醒来之前，自己的确有做梦出去转悠一圈的感觉。醒来之后，就感觉洗晴空死了，他当时也的确死了，那种带有预言性的感觉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凶手真的是自己？冷汗从他额头滴落，半天没有说话。
小猪急忙安慰他：“别怕，就连水若寒本人，恐怕也没有猜出凶手是你，我又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冷战立即平静下来：“就是因为知道凶手是我，你才故意指责水若寒，企图将水搞混，甚至当他让水若柔指证你的时候，你也不真正分辨，都是为了保护我？”
小猪点头。
冷战轻轻叹息一声：“就算是我梦游杀人，也肯定有原因的，你知道我的性格，一向冷静如铁，梦中也有很强的控制力。我为什么要杀无怨无仇的洗晴空，又怎样杀了他却不留下任何痕迹？还有他眼角怎么会有泪痕？”
“这和洗晴空大人自己有关。他奉卦相之令，考察你们几个。他对艳姐姐很在意，一开始就去试探她，却被你的结界拦阻，明白想了解艳姐姐是否真的没有一点灵力，必须先和你交手。他过来找你的时候，遇到了去追求艳姐姐的雪殇，就和雪殇交手。雪殇虽然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还是败给灵力深不可测的前辈洗晴空，将玉镯输给他。她嫌这事丢人，用杀我一事做借口。其实，她没有杀我，洗晴空也不知道她和我之间的冲突。”
“然后他就来到我的房内攻击我？”
“嗯。你和雪殇的能力相当，本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你不是一般人。”小猪幽幽的说，“他虽然没有杀你之意，但是出手的时候，灵力波动太强烈，而你当时在半睡半醒状态，你的护身宝贝比较自由，自发救你，将他杀了。”
“我的护身宝贝？”冷战愣了一下，“我连灵衣都没有，哪里来的护身宝贝？”
小猪叹息说：“大哥，你出生的时候，身上就自动带有‘死亡之雾’、‘红尘之泪’、‘靡靡之音’三宝护体，那些想在你出生前杀你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死在三宝之下。”
冷战脸色变得苍白，他今日才明白，原来那个十八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