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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刺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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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剑叫刺心!”我指着身旁剑,“我不是宁一,我是天下第二杀手,刺心!”
  颜回微楞,“宁一,你烧还没退吗?”声音轻柔,“我怎么会不认识这剑,这湘水剑是我七年前送你的,他怎么会叫刺心!宁儿,不要再折磨我。”
  “湘水?”我想起景容的话,看着颜回一字一顿,“五年前,我在湘江边发誓,我要做天下第一杀手!”
  我看见了颜回唇边匀染开的微笑,很灿烂又很伤,“傻宁儿,一句戏语就让你当了真……”
  “刺心叫湘水?”不受控制的,话从口里幽幽而出。
  律动的动作顿时停了,景容的眸瞬间阴沉。
  身子猛的被翻转,后面的充实一空,我听到液体流出的声音。
  一阵刺痛,没有任何提示的,景容进入了我,后面一下子充实。却是刺痛,疼的我发抖。
  背上的人动作凶狠,房间里血的腥味驱赶走了无裳花香。
  呻吟止于紧咬的唇,冷汗一颗颗渗出。
  每一下挺进,都让我想起刺心刺入那些人心脏时的声音,清脆。
  剑入心脏的那一瞬,心脏的律动会沿着剑传递。那一瞬,我的手都会发抖。心会麻木,会忘记惊悸,忘记颤抖,这握剑的手却始终一如既往,忠诚地条件反射——颤抖。
  一股灼热喷洒在内壁,景容压在了我背上。
  耳边沉沉的声音:“是他告诉你的?”
  窗外几只雀鸟路过,留下叽喳声。
  景容又在我体内动起来,却是老撞着一个点,一下一下的,丹田几近熄灭的火迅速流传,沿着血流窜到全身。
  我沉默着,景容不需要我回答,他应该知道。
  身子再次被翻过来,却是轻柔,一股电流从相接的地方迅速流窜全身,身子不由哆嗦。
  破碎的呻吟从紧咬的唇溢出。
  景容是熟悉这具身子的,知道这具身子的敏感点,遭受如此痛苦,已不知道被折腾多久的身子竟被轻易挑拨起兴奋。
  “叫出来,宁儿,”景容加大了幅度冲击后面那个点,汗水低落到我胸膛,欲望浸染着的眸底闪着莫名的光,“叫出来,让我知道你是为我疯狂。”
  你以为我为谁?如此这般在一个男人身下,景容,你以为我为谁!
  宁儿,景容你口中叫的又是谁?是我,还是曾经的宁一?
  “景容。”我一声一声喊着,抛开所有,顺着这身子本能,沉沦。
  我让你知道我为谁,我想的是谁!
  可我怎样才能知道你眼里的宁一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
  阳光已从窗口退去,屋内是体液的情欲气息,并着血腥味。
  “忘了他,宁儿,忘了他!”剧烈运动的人堵上我的唇,凶狠缠上我的舌。
  景容,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霸道,我本来就不知道一切,何来忘记,何来记起。
  是怕听到我说不吗?可我认识的只有你啊……
  ……
  晨日柔和的光攀上窗,我听到山涧水淙淙声。
  “今天无裳花全开了。”景容放下一摞陌生的华贵衣衫,“好点了吗?”
  那一天一夜的疯狂,我竟卧床三天。
  “我要青衫。”
  景容一怔,找了青衫出来。
  景容说,只要我完成第十七次任务,我就不再是杀手。
  我失败了,但我还活着。我,还是杀手。
  刚下床,一个踉跄,我不知道这腿竟会这样酸软。
  我听到景容轻笑声,回头瞪了一眼,笑什么,还不是你害的。
  景容的笑容更大了。
  挣开景容的扶住,抢先出了门。
  我能想象自己这走姿,肯定让景容心里捧腹了。
  无裳花沐浴阳光下,大朵大朵的无裳花像天上白云,开遍了无心山顶。
  “宁儿还这么像无裳,倔性子。”景容走上一步,和我并着肩。
  无裳花丛中不时有色彩各异的蝶飞起。
  “宁一,我要下山处理点事。”
  “雇主的事?”
  景容微微一笑“不是,宁一不用担心,买卖的事早处理了。”
  处理了?怎么处理,我没死,颜回也没死,这个契约是我们违约,景容他怎么处理?
  我看着景容,今天景容束了冠,一身正容。
  “现在吗?”
  旁边的人无声点了点头。
  “好啊。”一只蝶倏落于无裳花丛,我轻轻笑了。
  天下果真没不散的筵席。
  阳光突然很刺眼,我眯起眼,“太阳好高了。”
  “宁一。”景容看着我,“早饭在桌上。”
  我依旧笑着,看着人影弯入小径,越走越远,走成一小点。
  三年了,以往我下山,景容会站在无裳花丛中说,“早点回来。”
  我总回应着,“等我回来。”
  如今是景容离开无心山,我没有说早点回来。景容也没说等他回来。
  三年了,要离开的终究要离开。
  想起上辈子一个生活圈里一个人追女孩子的事。
  一位女孩子是骄傲的百合,天下男人几乎都不入她的眼,那位男子发誓要把女孩子追到手,花了一年时间,终于美人在抱。无奈男子是花花公子,喜新厌旧,达到目的后弃了女孩。
  女孩恨恨质问:我把自己一切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做?
  “只是玩玩。”那位混蛋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走人。
  既然不留归期,我又何必自找难堪。
  那一天一夜,是冲动也好,是情迷也好,过去了就过去了……
  三年了,在一座山陪一个人陪了三年,然后轻飘飘地离开。
  这身子景容他不是第一次得到吧,为何等了三年,真的是冲动吗?
  卧床那几天,真以为无心山是宁一和景容的了,我还真是天真!
  无裳花开的真好啊,太阳也很好了,那么亮的,应该有风,应该有沙子,所以我才会流泪。
  多好啊,无心山是宁一一个人的了,连着满山顶的无裳花。
  多好啊,以后想在无心山干什么就干什么,看不顺眼无裳我就全摘下,不会再有人握住我的手说,“人怎么跟花过不去。”
  看不顺眼山涧里的鱼,我就全捉来,不会有人扯住衣裳笑骂,“鱼又哪里惹你了?”
  看不顺眼那些繁复的衣裳,我就全撕了,不会有人抢过衣裳翻我白眼,“又跟衣裳计较。”
  看不顺眼……
  我看不顺眼的东西多了,最看不顺眼就是那个叫景容的人,多好啊,最看不顺眼的人终于走了。
  这么好的事怎么能不高兴,应该要笑的。
  无心山的宁一笑了,笑声惊的枝头雀鸟窜起,惊得山涧里的鱼儿乱跳,惊落了天上路过的鸟儿。
  我没有说谎,一直燕雀从空中直线掉落,“呯”的一声,不远的赤土被砸起一个不小的坑。
  宁一,你的笑声真有魅力。
  雀儿啊雀儿,活该你倒霉,谁叫你在无心山的宁一大笑时路过呢!
  不知你来自何方,如今你客死异乡,就让这无心山的赤土做你的最后安眠之地吧。
  弯下腰,正待埋了死在我笑声之下的燕雀,小径处传来急急脚步声。

  十一 燕雀老头

  无心山顶的风很轻,来自小径的脚步声近了。
  雀儿啊,除了我竟还有人给你送葬,你何其有福!
  这个时候,谁会来无心山?
  无心山,自我认知这个世界开始,没有访客,会是谁?
  难道是景容折回来了?心,不由跳快了。
  想背过身去又想看来人是谁,怕失望又希望着,脑袋里回想着都是心跳声,身子却不会动,蹲着,看向小径处。
  花白头发出现视野时,满世界的心跳声一下子散了,死静死静。
  雀鸟啊,你可以瞑目了,无心山除了我竟然还有一个人为你送行。
  低头继续挖坑,手却无力,心空荡荡的。我,果真奢望了。
  “明明看见是这个方向的,怎么找不到?小雀,小雀!”花白头发花白胡子花白衣服的一位老头自言自语着,大概看到了我,“小子,有没看到小雀?”
  “人没有,鸟倒是有一只。”我抬头。
  “哪里?哪里?”老头兴奋窜过来。
  一指不远魂已飘远的燕雀,我继续挖坑。
  老头急窜的身子定住,“小雀——”突如其来的嚎啕大哭声震的我差点坐到在地。
  老头疼惜地捧起僵硬的燕雀,“小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是我不该拿你做试验,是我不该骗你吃麻散粉。小雀,你醒来啊,快飞起来,不要扔下老头子孤零零一个人啊!”
  “节哀顺变,你这样子,怎么让小雀的灵魂得到安息。”看着干嚎的老头,我终于忍不住了。什么人来无心山不好,偏生来了个疯子!我起身欲走。
  “小子,这里风水哪里最好?”
  “干什么?”
  “当然是给小雀建造安息之地了。”老头瞪了我一眼,“我的小雀怎么能睡在你挖的这么丑的坑里!”
  跟一个疯子是不能理论的,“跟我来。”
  老头一路唠叨着,大概是对那只燕雀说着悼念话。可怜的燕雀,死后竟不得安宁,还得听一个疯子的胡话。
  “到了。”
  “哪?”老头小心翼翼地捧着鸟雀,东张西望。
  “这就是。”我站在无心崖边缘,指着脚下不知多深的深渊。我不识风水,风景好的地方就是无心山风水好的地方。这是我的无心山,我说了算!
  “好小子,竟蒙老头子!”老头子伸手指向我,“这分明是悬崖,当老头子老眼昏花!”老头气的忘记手中正捧着雀鸟,伸手指我的同时,那只燕雀终于得到死后宁静,直直落下悬崖。
  “小雀——”老头急的跳起来,“你赔我小雀。”
  冷不丁地被一推,身形不稳,退了一步,一脚踏空,我竟跌下悬崖。
  “哎呦,我竟然杀人!”上头传来老头惶恐声。
  世事果然变幻无常,先前还在埋那只燕雀,如今自己竟成了燕雀的陪葬品。
  笑着闭上眼,这辈子这样子结束也不错。偷生三年,老天已待我不薄。
  这次不会像上次掉落悬崖那样幸运了,每当天气晴朗,无心崖雾稀薄时,隐隐可以看到崖底嶙峋的尖石。
  下坠的身子蓦的一窒,身子被一根绳子缠住,缓了下降趋势。
  “小子,抓紧了。”头上老头大喊。
  身子在飞,往上飞。
  一着地,我立马跳了起来,“疼死了,老头!”竟然屁股重重先着地,急急揉着两股上的肉。
  “小子,你故意的是不是?我轻轻一推,你怎么会跌下去?“
  我揉着我的屁股,静静笑着。
  “竟然在老头子面前寻死,敢情不把老头子放在眼里了!告诉你,老头子我人称‘见不得死’,想试探你老爷子我,休想得逞!”
  我只能苦笑。
  “对了,我的小雀。”老头一声惊呼,仿佛刚记起这事,收好的绳子又散了一地:“小子,你赔我小雀来!”
  流年不利,宁一,今年你真的倒霉到家了,原本以为这无心山从此清净了,没想到来了疯老头。
  “天上那么多鸟雀,你要哪只,我帮你捉!”我记得上辈子有人说过,老人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儿童,要哄;疯了的老人,更需要哄。
  “我的小雀独一无二,怎么是那些呆鸟相比得了!”老头吹胡子瞪眼,愤愤看着我。
  我只能沉默。
  “有了,”老头眼珠子一转,我的心一跳。老顽童级别想出来的主意通常异想天开,疯了的老头想出的东西我不敢想象了。
  “你就做我的小雀!”老头仿佛想出了天底下最好的方法。
  我楞了,忘了揉痛的麻木的两股。
  “怎么样,小子?要不当我的小雀,要不赔我的小雀。”老头笑的很奸。
  我很想去陪在无心崖底不知有没摔成肉泥的燕雀,一阵劲风让我远离这个想法。
  “糟了,快来不及了。”老头手起,绳子似有灵性缠上我,紧紧实实,低头一看,这分明是裹粽子,正想数数被捆了几圈,身子忽的腾空,我竟然被人在空中放起人鸢。
  无心山蔚蓝的天空,一位花白的人影掠空疾行,身后一只粽子风筝。
  我说不出话,一开口,风就往口里灌。
  眼睁睁看着无心山顶那片云白色的无裳花越来越远,远成虚无。
  逆来的风真的好大啊,割的眼睛生生发疼,疼的酸涩,涩的湿润。
  无心山,终于远了。
  ……
  我被人放了半天人鸢,前头老头子一着地,后一步我也跟着着地,好巧不巧地刚好从一个小山坡上滚下。不知滚了几个圈,停止的时候,眼前只有星星,灿烂的星星,然后黑暗。
  再次见到阳光时,我不受控制的大叫。
  身子泡在浴桶里,水里飘着的不是无心山上的无裳,而是一些恶心的虫子。我想站起来,却是动不了,这身子被点了|穴。
  虽不能动,但还是晃了晃,平静的水面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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