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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二流-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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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担一担地挑下来,二流的肩膀被磨破了皮,全身大汗淋漓,幸亏他早有准备,烧了开水,放了十滴水,热了就舀碗水喝喝,不然非中署不可。但肩膀上的伤却是实打实的,汗水一浸,更加疼痛。 
  再看刘越深,却还有余力从谷斗里面把谷子搬到箩筐中,二流感叹一声:“这小子真是条不知劳累的牛。”谷子又装了一挑,二流刚伸出手挽箩筐,拉扯到了肩上的伤口,剧痛传来,二流“哎哟”地叫唤了一声。这扁担还没粘上肩膀呢,就是钻心地痛,扁担上了肩头,这疼痛还得了? 
  刘越深听到了,说:“二流,挑不到就别逞能了,还是让越干哥换你吧。” 
  “不行。”二流咬较牙,把扁担放在肩头上,说:“我不相信,我挑不动。” 
  “小心点啊。”刘越深提醒道,看着二流肩膀上的伤,隐隐有点心痛。 

  肩担一粘双肩磨破的地方,便产生了一阵刺痛感。二流二话不说,同样发一声喊,直起身子,把这一担挑了起来。刘越深见二流挑起来了,也不废话,跟在二流身后挑起担子,一起走着。 
  每走一步,扁担就要晃动一下,肩膀就要磨擦一下,刺痛感就要增加三分。这种痛,就好像肩膀上的那块肉被人用刀一片一片地片下来,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但是,二流却凭借自己的毅力不断地坚持着。 
  刘越深比二流的力气大,又一直在农村干活,从未停过。他记得很清楚,自己第一次挑谷子只来回挑了三趟,便求饶了。而二流这个体力不如自己、断了四年重体力活的大学生,已经挑了整整九趟,肩膀上已经有点血肉模糊的味道,让人看了惨不忍睹。 
  第十趟挑下来,二流把湿谷子倒了,一屁股坐在了院坝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凭着一口气支撑到现在的二流,这时候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刘越深陪着他坐在院坝边,叹了口气,说:“二流,小时候我俩学习成绩本来就差不多,但为啥你考得上大学?我想了会久,今天我总算明白了。你就是能拼。” 

  二流已经没有了力气,不想回答刘越深的话,休息了一阵,恢复了一些,低头一看,便看见院坝边石头缝缝里斜着长出几支苦蒿,这是清热止血的好东西。二流抬起手指了指那几支苦槁,对刘越深使了个眼色,他实在不想动了。刘越深会意,把苦蒿的嫩叶尖尖采了些下来,递给二流。二流拿到手里,一咬牙,便将这些苦蒿放入嘴里咀嚼起来。 

  苦!这种苦顺着口里的津液浸入了五脏六腑。 
  嚼了一阵,二流把苦蒿吐到手里,敷在肩头被磨坏的血肉上,一阵清凉的感觉传来,二流这才觉得好些。敷好苦蒿,二流站了起来,说:“刘越深,我们还比不比。” 
  “你这样子?”刘越深不可置信地看着二流,说:“怎么给我比?把你累坏了怎么办?” 
  “比不比?”二流勾了勾手指,坚定地看着刘越深,等待他的回答。 
  刘越深被二流的这种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一瞬间,二流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被二流这种不服输的精神感染到了,心里豪气顿生,一顿脚说:“比就比,谁怕谁?” 

  刚才,二流挑谷子的时候一点也没使用异能,就是想通过这种极限的方式,挑战自己战胜自己,十担,便是他在心里定下的目标。 
  他成功了!他坚持到了十担! 
  二流发现,身体到达极限以后,再使用异能,竟然异能也跟着突破了。以前他的感知只能照顾到周围五米的范围内,现在居然能够感知到十米范围。直径提高了一倍,能够照顾的范围却提高了八倍。以前能照顾七十多个平方米的地方,现在基本上能照顾到一亩地。 
  异能提高了,二流更有信心。 
  二流一把提起箩筐,迈起轻快地步子朝田里走去,一点也没有劳累的样子。看着二流的轻松样,刘越深有种不祥的预感,但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比也得比了。 

  现在和刘越深的比试,二流就运转气息调节身体气机,很快就恢复了最佳的身体状况,挑起担子来轻快无比,速度也提高了一点点,刚刚每次到超到刘越深的前面。 
  这下,可苦了刘越深。他不停地追赶着二流,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都追不上,落在后面。他又更辛苦地追,拼了命地追。最终,他痛苦地发现,无论自己走多快,二流始终在他前面一米远的地方。 
  “二流,原来你还保存实力啊。” 
  二流笑了一笑,有心戏耍一下刘越深这个愣人,说:“不,我在拼命。” 
  刘越深不说话了,要拼命就拼罢,咬着牙挑着担子狠命地追二流。 

  二流也随时注意着刘越深的情况,一旦发现刘越深体力快透支了,支持不下来而硬要坚持的时候,他就提出来休息一会儿,他可不想自己的好朋友刘越深因此而受伤。 
  正因为二流提出休息,才让刘越深不至于感觉得二流太妖怪。 
  又挑了几趟,刘越深发现,他的速度和耐力也跟着提高了。挑起担来居然有了休息时间,在田里打谷子的那一拨人居然没赶上两个挑担子的速度。一回到田边,刘越深虽然累,但都有意无意地笑田里干活的人,附带的田里众人也不服输,跟着加快了速度。 
  众人憋着一股劲,小半天时间,二流家里的谷子就被全部打完了。众人收拾了东西,回到二流家中,用冷水冲了冲身子,便坐在院坝边休息吃烟吹牛,等着吃中午饭。 
  刘越清看着二流敷着草药的肩膀,竖起大拇指,说:“二流,是个爷们。” 

  刘缓缓也在,正靠在刘越清的怀里,跟着刘越清竖起大拇指:“二流叔,是个爷们。” 
  众人被刘缓缓逗乐了,纷纷开怀大笑。 

第042章 抢(1) 

  中午的饭菜很丰盛,大块大块的回锅肉,这是二流他母和秀花嫂子的功劳。 
  二流和他爷在田里干活,他母便在家里做饭晒谷子。秀花嫂子便跟着刘越清到二流家帮忙打理伙食,刘缓缓也跟来了。 
  晒谷子不累人,但很烦人。太阳火辣辣的,即使戴上草帽都感觉得到仿佛太阳光从草帽上射穿了一样,头被晒得发昏。加之,太阳照射下谷子里的小虫壳灰什么的,都随着轻风吹了起来。站在谷子堆中,就会被这些东西和着汗水粘在身上,痒痒的心慌。 
  这打谷机打出来的谷子,里面被撕成条形的稻谷叶片比老式打法打出来的要多几倍,一点都不好清理。每隔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都需要用耙子在谷子中不停地划动一遍,让谷子翻翻身,顺便把叶片刮成一团,再清理出来。二流家打出的谷子足有两千来斤,用耙子全部翻一遍便要大半个小时。 
  晒谷子最怕的,就是突然暴发的偏东雨。如果偏东雨起,那就要跟老天爷抢时间,一个不小心,谷子被打湿了没有及时晒干,就会生秧秧,新收的谷子就废了。 
  在二流家吃过饭,大家约了十天后到刘越清家打谷子,然后又把众人打谷子的时间排了顺序,便各自回家了。 

  二流他母收拾完碗筷,便到院坝里翻起谷子来,时而平铺,时而翻成条块形,让谷子和地面都能充分接受到阳光的照射。这谷子经过上午高温的暴晒,已经逐渐干燥了,翻动之间能够听到沙子流动的“沙沙”声,好像流动的音乐。 
  他爷则冲了个凉,跑去睡午觉去了,今天上午虽然他只是负责递把子,但即使是这样也累得够呛,更别提其他人了。 
  二流的异能得到了提升,兴奋地睡不着觉,跑到自留地去练成了呼吸吐纳,肩膀上被压出的淤红在气息的运行下逐渐消失,只留下一层被磨破的皮和淡淡的已经干结的血丝。站在自留地的正中间,他能够把自留地的大部分植物都照顾到,各种植物在二流异能的滋养下,不停地生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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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流》 第35节     
      

  
  
  《二流》    第35节 
作者: 离流 
         
  突然,一阵凉风吹起来,把青冈林的树子吹得“哗哗”直响。二流收了功,睁开眼一看,天边突然之间升起了一团黑云,一转眼功夫,那黑云便铺满了天,风也越吹越大,刮过田野,把田野里夏秋之际所积累的潮热裹了起来,吹得铺天盖地。 
  糟糕!偏东雨就要来了!家里的谷子还没收? 

  二流撒腿就往家里跑。 
  二流家窗户上地玻璃被风吹得哗拉直响。站在院坝里晒谷子地二流他母头上戴着地草帽。突然被这风吹得掉在了地上。露出她那一张爬满皱纹和汗水地脸。 
  他母一看天。顾不得埋头去拾地上地帽子。跑进屋。把他爷叫醒。 
  他爷睁开眼。看见窗户外被吹得大摇大摆地楠竹丛。便知道偏东雨要来了。“突”地一下从床上爬下来。顾不得穿衣服。只穿了一条四角内裤。光着个胴子。就跑到楼梯下。拿出专门应付偏东雨来袭时地工具——刮耙。 
  他爷没看见二流。便问:“二流呢?” 

  他母已经找出了一把叉头扫把(用楠竹地枝丫绑起来地扫把)。焦急地往院坝里跑。一边跑一边急促地说:“刚才还看见他。好像到青冈林背后去了。” 
  他爷“嗯”的一声,二流不在,只能由他和二流他母一起收谷子了。 
  刮耙,一个小小的木板子,上面套着两根绳子。他母端起刮耙往平铺的谷子边缘一放,使劲稳住刮耙。他爷背转身,拉紧两根绳子,刮耙就被拉得动了起来,刮耙下的平铺开的谷子便被刮得收拢成一堆。这与赌徒赢了钱,双手使劲把桌子上的钱一刮,把钱刮到自己面前的原理一样。赌徒的那双手就好比二流家的刮耙。 
  风越吹越大,从吹风到偏东雨的到来,一般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农家人晾晒了东西的,就必须在这十来分钟时间里把东西收拾好。为此,收东西的劳动强度是相当大的。这时候的农家人就是把自己的老命拿来给老天爷拼,拼得是多在老天爷手里抢点收成。 
  为了抢时间,他爷拉着刮耙朝屋檐下走,把谷子刮到屋檐下,不淋着雨就算数。 

  二流终于跑回了家。他一把抢过他母紧紧地抓着的刮耙,和他爷配合着刮谷子。 
  “哗。”刮耙边缘磨擦地面的声音,随着声音的响起,平铺的谷子便被收拢起来,刮到屋檐下,进入安全地带。 
  二流抬起头,看了一眼只穿了一条短裤的他爷。由于前段时间他爷得了一场病,身上的肉减了不少,这时候正费着力,背上的肌肉高高隆起,这肉却好像直接巴到骨头上,极其难看,在剧烈劳动下,他爷的汗水冒出了干瘪的皮肤,从艺术上来说,没有一点美感的存在。 
  看着他爷的背影,二流想起了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又想起了下矿井挖煤炭的全身漆黑的工人。二流觉得,这时候的他爷,才是最美的。 
  他母的刮耙被二流接过去,赶紧抓起叉头扫把,扫起刮耙刮不走的一些漏网的谷子。 

  乌去越来越密集,从云层中隐隐传出沉闷的轰鸣声,仿佛正在聚急着力量,准备将云层中的雨水一举劈落大地。 
  时间越来越紧迫,而二流家的谷子才只收了一小半。 
  如果让雨落下来打湿了谷子,那今天的晾晒就白废了,如果第二天还是下雨或是阴天,那打湿了的谷子在短时间内就会发芽发莓。如果雨水太大,会把院坝里的谷子冲到院坝外边,被洪水卷走,今年的收成要大大受影响。 
  时间紧迫,后果不敢想象。 
  拼了!打谷子要拼!遇到偏东雨收谷子要拼!不拼就没有希望。这就是农村人的生活,是城里人难以理解的生活。 
  他爷的双手布满老茧的皮肤已经被绳索勒破了,绳索嵌入老茧中,磨擦着血肉,拉扯般的疼痛只是让他爷皱了皱眉头,一点也不影响他一个六十来岁老人的力量的发挥。 
  二流则一边稳稳地控制着刮耙的方向,一边使劲向前推,为他爷节省力气,双手的肌肉被鼓了起来,汗水一滴一滴地爬满了手臂上的肌肉,再连成一条线,落入已经晒得干爽的谷子中。 
  风越刮越大,两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一千多斤谷子被刮到了屋檐下,可是,还是近千斤谷子还在院坝上静静地躺着。 
  凉!二流的脸上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抬起头,一滴雨水飘进了他的眼睛。二流心里一惊,对他爷吼道:“爷,雨来了,快!” 
  这几滴飘飞的雨水,是大雨到来的前兆,也是最后的冲锋号。 
  二流和他爷再次加快了速度,刮耙和地面磨擦刺耳的声音也不断地响起。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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