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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二流-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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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王与春还有点担心,这么短的时间,二流能不能想到答案。因此,之前,他就把几个治疗过敏症的药方用红笔勾了出来,希望二流注意到。 
  单纯地研究几个药方比研究一本书可要容易得多。 
  王与春起了床,径直往二流的阁楼走来。爬上阁楼,屋里的灯没关,二流正睡在床上,一脸的安详。再仔细一看,二流的眼圈已经变黑了,显然是熬了一个通夜。王与春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这小子,用功也不是这样用的。” 

  突然,书桌上一张纸吸引了王与春的注意力。 
  王与春走到窗前,拿起那张纸,仔细地看了起来。看完,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二流,倒吸了一口乡间早晨独有的凉气。 

第021章 辩证 

  这张纸上记着各种药物和份量,王与春这个行家一看,便知道这是治过敏症的。这并不出奇,王与春也能开出相应的药物。令人称奇的是,这药方的份量,居然精确到了01克,一般中医开药,最多精确到5克,高明一点的中医能够精确到1克,而二流开出的医方,精确度居然如此之高。这还不算,在药方的旁边,记录着整个药物的反应过程。以王与春的水平,只能根据医书上所讲述的原理,进行粗略的推测,而二流的这种推测,如此详细,如此精确,简直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其实,王与春并不知道,二流开出的药,每01克都有它相应的作用。如果按照二流的药方,熬出的药,所有的活性物质都会进入药中,没有一点浪费。只需一剂,就可以将刘缓缓的病治好,真正是药到病除。 
  王与春拿着纸的手,隐隐有些发抖,眼睛隐隐有些湿润,如果二流的推测是正确的,那将会产生什么一个结果?一个医方?一代名医?还是中医的振兴? 
  这些年,中医所受的非议实在太多了。 
  “二流是怎么做到的?”王与春心中充满了疑问,他急于想知道答案,不停地摇着熟睡的二流。 
  二流终于被摇醒了,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见是王与春,问道:“什么事?” 

  王与春将药方递到二流面前,激动地说:“你看你开的药,居然精确到了01克,你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二流听了,心中一惊:“糟了,昨晚上没顾着开药,没想着这药单子可能引起的震动,这如何是好?”二流“突”的一下坐了起来,一晚上积累的疲惫和睡意仿佛在这一刻被吓跑了。他一把抓过那药单子,笑着说:“胡乱写的,没什么大不了。” 
  王与春还要追问,二流已经走出了房间,一边走一边说:“我还要去侍弄庄稼呢?” 
  王与春还不甘心,随着二流追了出去。 
  来到院坝边的两块地里,二流细心地侍弄着作物。西红柿和辣椒都长得很快,特别是西红柿,才摘了几天时间,藤架上又结满了青涩的小果子,有的甚至有拳头那么大,再过几天,就可以成熟了。 
  王与春追到地里。不停地追问着二流。非要弄明白不可。 
  二流心中暗暗叫苦。一边侍弄着庄稼。一边暗中观察着王与春地表情。时不时地说上两句。都说自己是根据医书上地药方写地。没什么科学道理。至于药物地精确。完全是一时兴起。以前没开过药方。想着应该是这样。就胡乱写上去了。 
  王与春哪里肯信。一个劲地追问着二流。但也没问出什么名堂。 
  侍弄完两块地。二流又向狗棚走去。前天下了阵雨。经过这两天地阳光照射。兰花地泥土已经出现干燥地迹象。兰花小剑此时正耷拉着脑袋。一幅不满意地样子。二流打了盆水。走到兰花面前。说道:“小剑。你二流哥来看你了。给你浇点水。长得快些。”二流能够看到。新长出地嫩芽已经破土而出了。 

  得到水地滋润。兰花小剑逐渐打起精神。把最美丽地一面展示给二流。 
  “你还和兰花说话?还给它取了名字?”王与春站在一边。好奇地问道。在王与春眼中。二流地这种做法无疑是痴傻地可爱。可是。他无论如何无不知道。二流能够与植物进行思维和情绪地交流。 
  随即,王与春好像明白了,得意地点了点头:“为什么二流能够开出如此精确的方子,原来他与植物之间完全是朋友相待,只有这样真心的喜欢,才真正明白植物的个性。”想到此处,王与春走到兰花面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兰花的叶面,学着二流的样子,说:“小剑,乖,快快长。” 
  二流一看王与春的神情,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原来,他感受到了兰花小剑的情绪:“这是谁啊?手这么臭,居然还来沾污我的身子。救命啊。” 
  王与春见二流笑自己,他感受不到兰花小剑的情绪,自然以为二流是笑自己刚才傻傻的行为。仔细想想,自己的行为也怪可笑的,便跟着二流笑了起来。 
  “吃早饭了。”二流他母在厨房里高声喊道。 
  二流拉着王与春朝堂屋里走。堂屋里,已经摆好了碗筷和饭菜,吃的是稀饭,夏天早上吃稀饭是最舒服的。菜很简单,一盘盐水藤菜,一盘炒四季豆,一盘自家泡的盐鸭蛋,还有昨晚上没吃完的炒鸡杂。 

  这农家菜没污染,味道又正中。王与春一坐上桌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二流他母见王与春喜欢吃,高兴地连连点头。她快速地吃完饭,又去跟二流他爷熬药。很快,一阵药香味就从厨房传到了堂屋中。 
  二流用鼻子嗅了嗅药味道,条件反射便推演起来,不大一会儿,便弄清了王与春开了哪些药,以及各种药的份量。推演完毕,二流皱紧了眉头,说:“与春哥,你这药下得有点不大对头。” 
  “怎么不对了?”王与春不相信地看着二流。 
  二流放下筷子,说道:“中医治病,讲究辩证施治,它包括了病变的部位、原因、性质,以及邪正关系,反映出疾病发展过程中某一阶段的病理变化的本质,更全面、更深刻、更正确地揭示了疾病的本质。单就一幅药方来说,不仅要考虑药物的药性,还要考虑受治者的体质、情绪等多方面的因素。这幅治跌打损的药,对年青人来说,你这药方是对的。可对老年人来说,就不大对了。这副药下得有点猛了,副作用不小,那就是伤肺。怪不得我爷这一段时间老是咳嗽,不见好。原来是吃这药的原因。” 

  “不可能。”王与春“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微微带点怒意,说:“我这可是从医书上看到的方子,以前治过好几个病人,怎么会不对呢?” 
  “不对就是不对,病人的情况是变化的,这个病人与那个病人之间肯定有细微的差别,仅仅靠书上说的方子开药,虽然有一定效果,但副作用也会不小。”涉及到二流他爷的状况,听王与春反驳自己,二流便针锋相对起来。 
  王与春若有所思,说:“理是这个理,可是,你也不能胡猜乱想啊。” 
  二流见王与春不信,便说:“你这药方子我还没看到过吧。”接着,把药方子上的药以及各种药的份量都背了一遍。 
  王与春越听越心惊,二流这一背,便背出了药方子上的药,一味不差。虽然背出的份量与实际情况有细微的差别,但这种差别却控制在5克之内。或许是称药的人称出了问题,又或许是药物本身因为出产地、栽培方法等的不同而导致的药性不同所致。 
  王与春一听二流背出了药方,刚才争辩的气势便弱了三分,问道:“二流,既然你说药方有问题。那你说说,该如何补救?” 
  二流在脑海中根据他爷的病情推演了一阵,开口说:“药中如果再加10克百合,10克莲子,效果就来了。” 

  “10克百合,10克莲子。”王与春拿着筷子,在空中划着圆圈,沉思了一阵,却百思不得其解,说:“我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这药先在这儿放着,暂时不熬了。反正今天你也要上街去为刘缓缓抓药,不如我把方子写下来,让王老院长看看,看你说得有没有道理。” 
  也只好这样,二流点了点头,让他母别忙着熬药,吃过早饭,同王与春一道上街。 
  上次的暴雨,把鬼门坡的几块石板冲得移了位。这次,同王与春一道下山,这些石板已经恢复原位了,二流觉得奇怪,便问王与春:“这路是什么时候修好的?” 
  “雨下了之后就修好了啊。”王与春答道:“这鬼门坡上的路遇雨就会变坏,经常走这路的都知道,每次下雨过后,从这儿过路的,看到石板出了问题,都自觉把路修好,免得后面来的人不小心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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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流》 第19节     
      

  
  
  《二流》    第19节 
作者: 离流 
         
  原来是这样,二流的鼻子微微有些酸,这就是纯朴的山里人,虽然条件恶劣,但无时无刻,不在与自然作着抗争。 

第022章 药方药物 

  看到路上的一块石头有些歪斜,二流停下了脚步,摆弄起这块石头来。王与春看见了,也走过来帮忙,两人一人抱着石头的一角,同时用力,便把石头搬正了。 
  看着摆正的石板,二流和王与春拍了拍手上沾着的泥巴,脸上都充满了笑意。 
  到了镇上,二流和王与春首先到了王志坚家。今天是周末,又不是赶集日,王志坚正在家中休息,见二流和王与春到来,连忙将他们俩让进屋。 
  二流拿出重新抄写的药方,对王志坚说:“老师,我开了个药方,你看看对不对?”这一次,他没有再把药方精确到01克。二流不想太惊世骇俗,如果王志坚同意这个药方,他在称药的时候再与配药的在份量上商量商量。 
  王志坚戴上老花镜,拿起二流递给他的单子,认真地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思索着,十来分钟就这样过去了。王志坚的眼神里慢慢地写满了震惊,他取下老花镜,盯着二流,说:“这真的是你开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二流点点头。 
  王与春凑上去看了一眼药方,摇了摇头,说:“二流第一次开的我看过,比这个还要精确一些。”接着,王与春将那些被二流更改过的药物份量说了一遍。 
  听着王与春的讲述,王志坚一边点着头,一边拍着大腿,仿佛正在听一曲唱腔圆润的地方戏。王与春讲完有一会儿了,王志坚才回过神来,兴奋地说:“真是好啊,居然这么快就从一本普通的药书中领悟到了中医的道理。不过,这第二份单子比第一份单子粗略一些,我看就用第一份单子吧。” 
  王志坚从茶几下面拿出纸和开药的单子,龙飞凤舞地写起药名和份量来。不一会儿,一份单子就被写好了。二流一看,王志坚开出的单子在二流的基础上作了一些细微的调整,部分药物的用量被王志坚加得大了一些。二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看来,这份单子还没有自己第一次开出的单子好。 
  开完单子,王志坚郑重地填上自己的名字,想了一想,又落上了“刘国庆”的名字。 
  二流不算是正规的医生,此时落下他的名字,这算是对二流的充分肯定了。有这么一张单子,下次二流开的药镇医院的药房就会毫不犹豫地抓。这也算是一种特殊的担保,用王志坚他自己的名声作为担保。 

  看着这份沉重地药单。心中有种透不气来地感觉。而压着他地。是一份沉重地责任。 
  王与春对着二流翘起大拇指。说:“二流。你真行啊。我叔还是第一次把别人地名字和自己地名字一起落到药单子上哟。我都没享受过这个待遇。” 
  “你什么时候有二流地灵性。我什么时候落你地名字。”王志坚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王志坚。脸色依然很严峻。但二流感觉得到。这严峻中带着浓浓地关爱。就好像喝一杯甜甜地梅子酒。 
  王与春不好意思地傻傻笑了笑。同时又有一丝不易察觉地失落。拿出自己给二流他爷开地药方子。递给王志坚。说:“叔。你给看看。这是我给二流他爸开地跌打损伤药。二流说。要在这方子中加上百合和莲子这两味药。你看。中不中用?” 
  王志坚接过方子。看了一眼这个古方。而二流作为一名才学中医不长时间地新人。对经过千百次验证地古方提出质疑。显然有点孟浪了。为此。王志坚有点不喜。看了一眼二流。语重心长地说:“这是古方。治跌打损伤疗效还是不错地。药理不明了。经验不丰富。可不敢随便乱加。” 

  “嗯?”王志坚话刚说完。就被二流所加地两味药感兴趣起来。他仔细地、不敢相信地看了又看。态度突然来了个180度地大转弯。说:“加上这两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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