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差一着 by 鸠羽千夜-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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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见头：“当然记得，可是们都没钓过鱼，能钓得起来吗？”
回锦云插进来道：“应该不难吧，到时生火烤鱼吃，定很好玩。”
于是第二，韩枫命人泊船，带珺见和随行的几人同划小船登岸。小沙洲四面临水，湿气随风飘荡，在夏日里让人很是舒服。更难得的居然有几株杨柳依岸而生，虽然不大，但遮几人的荫倒是有余。
毕竟在船上的时日也不短，韩枫他们有武功底子的倒也没什么。珺见和两个丫头上岸便觉得脚步有些虚浮，走路都有些晃。
韩枫见珺见微微晃，立刻伸手扶住他的腰，低头问道：“在船上久，有些不习惯吗？”边带着人往边上行几步。
珺见早放弃在事上做挣扎，反正挣也挣不开，头：“是有不习惯。”
韩枫带着他继续往前走，边道：“那多走动走动吧。”莺巧和锦云在后面瞧得好生羡慕，两人人柱枝钓杆当拐杖适应陆地。
本来魏陌是很想也上前扶把莺巧，被莺巧狠狠眼瞪得缩回手去，只好摸鼻子。韩庭不着痕迹的看锦云眼，又把眼光挪开，研究自己的鞋尖。
韩枫带着珺见走小圈，等他适应才放松力道，但那手始终放在腰上没有拿下来，道：“不是要钓鱼么，就试试玩吧。”
珺见轻轻笑：“先休息下，让们玩吧。”
莺巧听立刻跳过来，将手上的钓杆挥挥，高兴道：“先来。“
锦云将准备好的饵食盒子拿出来，递过去给，道：“不知道上哪找鱼虫，照的法子临时做的鱼铒也不知道顶不顶用，若是条都钓不上来，那可有笑话看。”
莺巧接过去，回道：“看有人钓鱼就是用个，定钓得上来。”边边将饵食挂在钩子上，那是新鲜肉丝裹炒熟黄豆粉，闻着股香气诱人。
锦云也有样学样照着做，两个丫头自去钓鱼。魏陌和韩庭两人则在不远处若即若离的站着。
珺见靠着柳树，有些出神，韩枫靠在他旁边，问道：“在想什么呢？”
听见问话，珺见收回神智，轻轻道：“有些想姐姐……”最近所有的思绪和空闲都被韩枫和账本占得满满的，无暇想其它。今出来走走，倒是将些又全都勾出来。
韩枫侧头看他，见他虽然有些忧色，面容还是平和，眼中也没有透出以前那般激烈的情感，心中先悄悄松口气，伸手握他的，道：“毕竟是唯的亲人，记挂在心理所当然。”
感受着掌心中传来的温度，珺见微闭眼，没有话。
过会，韩枫道：“陪坐坐。”拉着珺见顺势坐在树荫下，珺见忽然道：“啊，还真给莺巧钓条上来。”
岸边莺巧正大呼小叫地收线，不过力气还是有些小，魏陌正在帮。韩枫看看那处，忽然将头歪到珺见肩上，几乎全身半的重量全压下去，道：“呀，太纵容们两个。”
忽然而至的重量让珺见差倒下去，听到韩枫话，回他道：“才是们的主子。”边发力推推他。
韩枫顺他的推势个翻身，两手便撑在珺见两侧地上，头道：“得不错，不过们倒确实把养胖些，自然得奖励。”
面伸手捏捏珺见近日终于开始有些丰润的脸颊。珺见呆，怎么话题转到儿来？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的脸颊还捏在韩枫手里，立刻狠狠伸手打过去，眼睛瞪得溜圆，气道：“就不能不闹么？”
韩枫闪电般缩手，耍赖的蹭上去，笑道：“不闹怎么成？太容易消沉，日后几十年，难道要对着闷葫芦过日子。”
语毕将人从地上拉起来，道：“今的午饭算是有着落，过去吧。会也陪钓钓鱼，看起来是挺有趣。”
珺见还没完全适应韩枫种跳跃般的话方式，就被韩枫拉过去。锦云那边正巧也上钩，时已有人将篝火燃，锦云将钓杆给韩庭收线，和莺巧去处理鱼，洒调料串好后架在火上烧烤。
路被韩枫拉着，珺见忽然看着他的侧影有些出神：忆起在韩府的滴，便是人渐渐将自己对姐姐的执念淡化。方才自己想到姐姐，虽然还是心痛，却已再不是当初那般的心情，心中的某个地方，突然柔软。
韩枫转身时正巧看到珺见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淡得闪即逝，恐怕连珺见自己都没意识到，却让韩枫深深印在心里：他，终于放下……
莺巧和锦云早将毛毡铺开，摆上酒水小菜类，等韩枫和珺见坐好，立刻将烤好的鱼端上来，笑道：“爷，公子，来尝尝。自己钓的鱼，味道恐怕就是不同些呢。”
锦云道：“真没想到那个饵食真是有用。”
莺巧得意道：“以前看得有趣特意打听过的，没有活鱼食新鲜的肉丝是最好，然后裹上炒好的黄豆粉，那香气定会把鱼儿吸引来的。”
那表情让大家都不禁失笑。韩庭和魏陌也陆续钓几条上来，收好钓杆，将鱼烤大家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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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56
吃过午饭，大家在沙洲上笑打闹。韩枫拿两根钓杆和珺见人根坐在水边钓鱼，旁的人都退到边，没有打扰。
两人坐不到会儿，韩枫顺手将钓杆插到沙地里，偏过身子就躺到珺见的腿上，没等珺见开口，先道：“累。”
之后调整个舒服的姿势，惬意道：“睡下，等会叫醒。”
珺见挪开些：“要睡回船上去。”撑起身子准备起来，韩枫伸手将人的腰搂住，贴上去再躺倒在腿上。轻轻开口：“接到洪家的喜贴，下月初八。”
身下的肢体猛地僵，韩枫微眯眼，打量着他。但略抬起的下巴让他看不清楚珺见的表情。
珺见同韩枫般将钓杆插入沙地中，双手撑在身侧，抬头隔着柳荫看那细碎阳光，回声：“是吗？”
韩枫拉过珺见撑住身体的只手，拂去手上的细砂，轻描掌纹，回道：“嗯，贴子才收到，所以要先回去趟。等事过，便去南方吧。”
珺见苦笑：“何必再回去？”
韩枫扣住他的那只手，另手抬上去，缠上珺见的发，轻声道：“即便去不，京城无论如何也该回去趟。”
珺见默然半晌，垂下眼眸：“知的意思，到底也要作个结。”
叹口气，涩声道：“生到底与血亲无缘。出生后没久爹便死，对他根本印象都没有。自小和娘亲姐姐相依为命，没几年，娘也去。同姐姐生活在起的时间却是最长的，满算有八年，但只记得四岁以后的事，之前的年岁太小根本记不得……”
“娘死之后，若非是姐弟两个相依为命，换只有们中任何个，恐怕早活不下来。那个时候，们除对方，再没有什么更重要的。能想象那样的感情吗？”
韩枫轻轻道：“不能想象，因为没有经历过。但能想象能够让当年下那样的决心，在心中何等重要。”食指轻划过珺见脸上的湿印。
“……但那时却不知道，在维护住感情的同时，也亲手将它掐断……”
“可是的目标达到，不是吗？”
韩枫补充道：“当年出来时，想过从此再也见不面吗？”
“当时，不敢样想下去……”
珺见将被韩枫扣住的手抽出来，遮眼睛，继续道：“可是事实到底是事实。”
韩枫沉默地仰看着珺见被衣袖遮脸颊，什么也没有。他心里到底还是忐忑不安，下决心将李珺竹的婚期在时出来，就是带着赌的性质。
即便他先前感觉到珺见放下心事，但是八年的执念深植于心，他没有把握样会不会再次对他造成伤害，可是他，不想等。
便赌次，如果珺见真不能完全放下，他会带他避得远远的，再不踏入京城步，从此不再碰根刺丝毫。心下苦笑：“原来还是有怯懦的时候。”
直到声：“那便回去趟吧。”从珺见唇中吐出，韩枫眼晴亮，再也按捺不住，咕噜爬将起来，跪坐到珺见面前，拿开珺见遮面的衣袖。
眼前的人泪痕尤在，眼中却片清明。韩枫突然发现以前缠绕在他身上的愁绪清冷仿佛被洗练过，往昔还残留着的抹少年稚嫩也完全荡然无存，透出另股淡定深沉的气息。
那改变是他带来的么？自己终于等到么？韩枫简直快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不敢去碰触面前的人，怕会泄露自己的情绪。直直盯着珺见半，才出句：“长大……”
话他是番心情，可是听的人感觉到的却是另种意思。听韩枫句话，什么心情也抛到九霄云外去，瞪大那双还泛着薄雾的眼睛，怔愣半晌才想起要把面前的家伙推开，起身走路。
韩枫本来也没意识到自己的什么东西，看珺见的表情才猛地反应过来，本来激烈鼓荡的情绪也全部通通不见。忍着笑本正经道：“确实是长大啊。”
边赶快将人抓住，搁在脸颊的那手顺势沉扣住珺见的肩膀，另手赶快从身侧插过去，将身体压下，将人固定的挣脱不得。
那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珺见被扑倒时眼角余光正好撇到锦云捂莺巧的眼睛将人拖到边去，韩庭和魏陌也很有默契的转身。
不禁立刻心头火起，胳膊抬抵住那张无赖脸，怒道：“做什么！”韩枫不为所动，笑得很是无赖，反问道：“错什么？气得要拔腿就走？问在做什么，还不是怕跑。”
珺见被韩枫句话噎住，不出反驳的话来。意识到两人现在的样子，不去接韩枫的话，狠狠推过去：“快起来！”
韩枫却故意加千斤坠，动都不动，继续道：“起来就会跑，还没回答呢，哪里错？”
话叫珺见怎么接都不是，于是两人只好僵在那里。看着韩枫那无赖式的笑脸慢慢收敛，换上副深思的表情，然后对他道：“起个，似乎的生辰直都不知道。”
珺见茫然：“问个做什么？”
韩枫道：“当然要问，不是长大，要庆生。”语气半正经半调笑，珺见却没理会他，轻轻道：“生辰什么的，早不记得。”
他出生便只与娘亲姐姐相依为命，每都是为活下去在拼命，谁会有那个闲心想庆生的事。就算娘亲在世时曾经过过，么多年也早淡忘，哪里还会记得。
韩枫轻叹口气，自己怎么会挑么个话题。放松身上的力道，将珺见拉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土，道：“时候也不早，走吧。”
也不管那两根钓杆，直接牵珺见的手往小船走去。莺巧锦云见，立刻过来收钓杆，看，本来已经咬钩的鱼儿早挣脱逃走。
回到大船上，沐浴换过衣衫，用晚饭，珺见抓本关于经商的书看，韩枫在旁帮他讲解。门外传来三声有序的敲门声，韩庭的声音响起：“爷。”
韩枫应声，对珺见道：“出去会，早些休息。”与韩庭去书房。
韩庭伸手递过两张小纸条，道：“爷，看看。”
韩枫接过来，看完后顺手便在烛火上烧。
韩庭看他半不出声，忍不住问道：“肖凌怎么也掺合进来？”
韩枫瞟他眼：“他若对放心那才是下红雨。”又笑道：“其实也蛮不错，至少现下送来的东西就是证明。”
提起个，韩庭立刻问道：“爷，那打算现在处理掉吗？”
韩枫摆摆手：“看看能耍出些什么花样来也好，让坊里传消息的人盯着就行。”看眼桌上的余烬，道：“顺便探探那暗桩的口风，要些什么尽管给，未来倒是个不错的接班人。”
韩庭立刻会意，应声是便退出去办事。
处理完事，韩枫冷下目光，看来自己真是太纵容些，居然让底下的人认不清自己的本分。从书房出来，站在甲板上吹会江风，才转身回卧室。
推门进去，珺见正倚在榻边，手上的书正搁在胸口，根本没看，两眼望着账顶。
韩枫看他模样，猜是还在想日间的事情。略放重足音走过去，珺见果然惊醒回神，朝他看眼。韩枫走到榻边坐下，顺手将那书抽走放到边去，问道：“怎么还不休息？”
边边将人搂过来，立刻感觉到那人果然是“长大”。以往稍嫌单薄的身子也渐渐开始摆脱少年骨骼特征，但到底还是纤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