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差一着 by 鸠羽千夜-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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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沂正在“滴翠厅”里与晴嬷嬷闲聊中,可心思早已不在话头上,正在不哼不哈的应付着时见到日思夜想的美人来了,立刻迎了上去,将晴嬷嬷晾在了一边。晴嬷嬷也不介意,轻轻一笑:“好了好了,侯公子可是把我的好女儿盼来了。我也不打扰了。”告辞退下。
一见晴嬷嬷退下,侯沂再没顾忌,将嫣容拥进怀里,轻嗅着幽幽的发香满足说道:“嫣容啊嫣容,可想死我了。”正如晴嬷嬷所言,这侯沂那日游湖时见过嫣容后,回家便朝思暮想,辗转反侧,隔了几日便终于按捺不住,瞒着家中父母偷偷跑到“凝梦坊”来做了嫣容的裙下之臣,在一尝滋味后更是色魂与授,欲罢不能。
现在温香软玉满怀,只觉得此为人间至乐,全没看到嫣容冰冷的眼神。嫣容任他抱着,一双纤手轻轻环住他腰,软软道:“我不过一介烟花女子,能得公子如此,实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了。”这番温言软语,佳人在怀,幽香盈鼻,侯沂气血方刚又初尝情爱滋味哪里还把持得住,于是一片春色无边。
洪府 东院客房
李珺竹刚自韩枫那儿回来,还在回味着两人的种种相处,却因不知他心中所思,脸上的表情也是愉悦中多了一丝不安。岂料前脚进院,后脚就被李夫人拉了过去,心情顿时阴暗下来。李夫人一把将她拽进房中,问道:“韩枫的情况如何?”珺竹蹙眉回道:“大娘,我与韩公子不过几面之缘,虽然我喜欢他,能与他相处我便已很是高兴。可是……”李夫人皱眉:“现在哪来那么多时间让你们慢慢培养?不若过几日机会你便去试探试探他。”
李珺竹惊呼一声,顿时脸上红霞一片,喃道:“大娘,你…你是让我去勾…勾……”她毕竟是书香出身,这般下作的词汇她根本说不出来。李夫人看着她,说道:“你难道不想嫁他吗?要知道我们在此也不是可以久留的,如若这般到手的机会不把握,你便等着直接嫁给洪祈年。”这话正戳在李珺竹的痛处,令她顿时脸上苍白一片,无论如何她心里只愿意嫁给韩枫的,要她不做任何努力她也绝不会甘心,于是牙一咬,点点头:“大妈,你说得在理,我照做便是。”转身回房的时候,心中酸甜苦辣到底滋味如何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李夫人见她离去,冷笑一声,径自回房。西桦正在她房中坐着,看见自己的娘进来,兴奋地道:“娘,你说她真能嫁到韩府去吗?若嫁过去,我们可就好了。”李夫人瞄他一眼,坐下来喝茶,回道:“当然不可能。”西桦跳起来,大叫:“什么?”李夫人狠狠瞪他一眼,西华便立刻捂住嘴巴,老老实实坐了下来。李夫人接着说道:“韩枫若真对她有心,早便会有动作,她现在回来脸上也不会是这般表情,那笑必是藏都藏不住的。”李西桦讶道:“那你还让她去勾引他。”声音倒是不自觉的放小了。李夫人说道:“为什么我不要?我就是要让她先尝尝被心爱的男人拒绝的滋味。再说了,即使被韩枫看上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但若真让她碰上了,对我们也只有好处。这样两边不吃亏,干么不做。”
李珺竹进了自己屋中,吩咐伺候的丫环说自己累了要休息,要她们不要打扰,便将人都遣了出去。脱力一般瘫在一把椅子上,呆呆发怔。自己是答应了大娘,可是这种事又哪是说做就做得出来的,一个不好就会被人看成是水性扬花的浪女,那可叫她如何抬起头来做人?可是不做,就真要这般错过吗?她也想为自己活一次啊!心中矛盾不已。
一时又想起韩枫所说珺见的消息,不禁自语道:“弟弟,若你真死了,说不得真是件好事,这般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起身点了蜡烛,掏出一直贴身收藏的书信,看着它化为一缕轻烟。
主仆
韩枫一出销日楼,便唤来魏陌,说道:“我这几天要去看看船队,你在这边把竹音看好了,他是我整个计划里最关键的,决不能有一点闪失。”魏陌回道:“爷放心吧。”韩枫点点头,韩庭和魏陌与他自小长大,相知最深,是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得到他如此回答,便放下大半心来了。之后对魏陌吩咐道:“我今日便要动身,你帮我安排一下,越快越好,准备好后到书房通知我。”魏陌一愣,问道:“今日便要动身么?”
韩枫点点头:“今日一番试探,看来洪祈年与李珺竹的婚事已经是成定局了,我们船队主做漕运也已得皇上同意,所以得在他们成婚之前将船队的一切准备好。”韩枫叹口气,感慨道:“韩家历代经商,却只在陆路中有优势,水陆运输一直是耗费成本最大的一块,现在终于能将这块心病去掉了。”魏陌心中也是一阵激动,想韩家商业庞大,货运周转尤为重要,偏偏水路运输却一直受制于人,直到今日才终于能扬眉吐气。立刻点头,回道:“是爷,属下立刻去办。”便转身准备去了。韩枫举步欲往书房,却在迈步之前顿了下,转头看了一眼已然关上的房门,这才离开。
房内,锦云点起了由韩家制香坊“百馥斋”特制的“清缈”,这种香燃起后烟雾轻薄似无,清香缈缈,最宜安神。之后锦云便安静的坐在榻边,担忧的看着珺见,总觉得自家的公子似乎不到一天的时间便憔悴消瘦得厉害,好不容易养出点的肉就这么没了,看着真是让人心疼,心中暗暗下决心一定要照顾好他。
珺见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似乎还在做梦,沉沉浮浮的感觉是那么不真实。睁着无神的眼睛过了好半天才对上焦距,迟钝的打量着四周,大脑慢了一拍的才反应过来这里似乎不是精舍。室内的光线朦朦胧胧,转过头去才发现原来是室内的小桌上燃着一盏小灯,外面寂静无声,原来是深夜。动动手指,发觉薄被似乎被谁压住了,探头一看,原来是莺巧趴在床边睡着了。
不过莺巧却似乎是睡得不踏实,珺见这么一动立刻就惊醒了,睁开眼睛抬起头正对上珺见双眸,呆了片刻莺巧才反应过来,喜极而泣说道:“公子你终于醒了,你昏睡了整整三天呢,我们都担心死了。”不等珺见回答,自顾自接下去说:“对了,我要去告诉锦云,公子三天未曾进食,现在可得吃点东西了。”说完便急忙跑去了偏房。珺见呆呆听她自说自话,又看着她跑开,这才回过神来,怎么自己会昏睡了三天?晕倒前的记忆此时悉数回笼,令他的眸色一片黯淡。
不多时两个小丫头回来了,锦云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走到榻边,眼睛里也是通红一片,还留着泪痕,哽咽说道:“公子你终于醒了,快来喝点热粥。这粥是我用鲤鱼糯米熬的,补气益血,今天一直放在炉上温着,终于派上用场了。”边哭边将粥递到了珺见面前,香味立刻盈满鼻端,珺见其实没什么食欲,但一来确实饿得久了,二来看着莺巧和锦云两双红眼睛盯着自己,再如何也得吃些下去。于是接过碗,舀着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好不容易吃完,确实觉得舒服些。锦云细心递过来一个布巾,还冒着热气,说道:“公子,擦擦脸吧。”珺见道声谢谢接过,轻声说道:“我好多了,等会你们便去休息吧。这几日你们肯定也累坏了。”莺巧闻言摇头,说道:“我们还是在这看公子,放心些。”锦云却拉拉莺巧袖子,说道:“好,那我们便听公子的。”接过布巾,拉着莺巧出了门。
莺巧一脸不解,随着锦云出门后小声问道:“你干嘛要答应公子,难道不担心吗?”锦云关上房门,叹口气:“我能不担心吗?不过冯老说过公子神经崩得很紧,有我们在只怕他会更加如此,想来让他独处一下会好些。我们便在此守着吧。”莺巧默然,半晌后抬头望着明月繁星,说道:“现在天气正暖,星夜无边,不若我们坐下来赏星观月吧。”
珺见昏睡了三天,现在醒来,哪里还睡得着。拥被坐起,打量着自己现在置身的地方,猜想大概是个书房,却不知自己怎么会到了此处,刚才竟也忘了问,随即苦笑,现在这些事还有什么重要的。看着满架的书,便慢慢扶床坐起,想起身去拿书看,以免得自己又想起那些那些不愿思及之事。
下地才发觉自己的双腿绵软无力,想是躺得久了,便慢慢扶着墙来回走了几遍,觉得好些了才慢慢步向书架。珺见是个爱书之人,自幼便聪颖好学,此刻见到这屋中主人藏书之丰富不由暗自惊叹,这些书中竟有不少珍贵孤本,万金难求,显见藏书之人定是身家丰厚,猜测这是韩枫的书房,却也不解,怎么自己会被人移到这里来了。
来回看了几圈,挑了几本自己感兴趣的,拿着坐回榻上,翻开看了起来。没看几页,重重心事还是缠了上来,即便强迫自己把精神集中在书上还是半点用处也无。无奈只得放下书卷,轻轻闭上双眼,不想却听到外面不时传来细微的声响,往窗旁望去,不时有黑影一闪而过,心中不由浮起一片暖意。正是莺巧,她虽说是要观星赏月,又哪里生得出那个闲情来,不多一会便坐不住爬起来不时往窗户那处看看,锦云定力较她好,只是静静立在门边,由得她在门前窗边转悠。
珺见见她们不肯去休息,不忍见她们在门外守着,又怕独自一人胡思乱想,也想找人说说话,便走到门边,拉开门,对着她们说道:“好了好了,你们进来吧,夜间凉,小心伤风。”锦云莺巧欢喜而笑,一起进门,服侍珺见在榻上靠下。莺巧眼睛一溜,便看到放在床上的书册,起个话题:“公子,离天明还有将近两个时辰呢,不若我们陪你说说话解闷。”珺见含笑点头,莺巧便说起自已家乡的风土趣事,锦云抽空去沏了壶茉莉花茶,几人便这般说说笑笑,直到天明。
珺见有人陪着,两个丫头又聪明活泼,思绪分散不少,不知不觉便天明了。珺见到底身体虚弱,精神有些不继,锦云细心,看他这样便说道:“公子,天已明了,我去拿早餐,你吃过便再休息会吧。”便转身去拿沏茶时顺便就熬上的八宝粥,经过几个时辰的熬煮,早已是香甜软滑,非常适口了。珺见感激她们细心,把端过来的全部喝完,这才上床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唉唉唉。。。。越写越喜欢这两小丫头
巡视(上)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哈,等这只回去后,H就要开始啦~~~~~~~~~~~~~
撒花撒花,盼了N久的H啊~~~~~~~(星星眼状) 魏陌一切准备好后,便去书房见韩枫。不多时,韩府的大门大开,走出一队劲装的汉子,为首的正是韩枫,一身深蓝紧身的骑装,更是衬得人挺拔英武。韩枫打头跨上门前早等着的马队中那匹领头的龙姿神骏的高大枣红马,身后的各人也跟着纷纷上马,随着韩枫的一声“出发”众马一阵嘶鸣,接着蹄声隆隆,出京而去。
快马出了京城后直奔京郊而去,往西出京城地界,一条流光灿灿的大江便横在面前,正是流经大半国土的屿江。江边芦苇正长得茂盛,随风轻摆,带出阵阵的青草气息。至此折向南方沿江一路前行,在约五日后进入了泽州境内。
泽州,顾名思义,便是多水之地,水道错综,是漕运的要地,各地商船络绎不绝,看着这繁忙景象,想着不久之后这便会全部落入他的掌控之中,韩枫不由得意气风发,一声呼哨,加快了马速。
进入泽州后取道偏西北的平县,沿着屿江的一条支流逆水而上,走了三日之后便是人烟少有的偏僻地界了。但是这原来人烟少有的地方现如今却是热闹得很,水道已经拓宽,泊着十数条庞大的商船,其间更停着为数不少的小型船只。岸边建起了船坞,头顶着初夏的骄阳,打着赤膊的船工正挥汗如雨地做着手里的活计,制船、制缆、制帆的忙碌却井井有条,这么多人却几乎不闻什么人声,显见管理者的能耐。
韩枫看着这情形,满意的点点头,便策马向商船缓行而去。来到渡口,韩枫跳下马,注视着这个耗费了韩家近十年光阴打造出来的成果,即使他已不是第一次来,但每次却都一样忍不住胸中翻腾的激动。
旁边几道足音响起,韩枫立刻敛去表情,换上平日的那副笑脸,转过头微微笑着道:“有劳诸位了,得诸位相助,韩某才能有今日之势;实在是感激不尽。”领头那人笑道:“爷说的哪里话,这本是我们份内之事,爷客气。”说话的是一个头发大半花白,精神矍烁的老人,常年的户外劳作令他的肤色黝黑,额前被风雨刻上了深深的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