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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焚情炽-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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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皇大人,请不要再戏弄我了。” 

炽翼停了下来,目光和太渊的对上。 

“其实,我只是想要你帮我个忙。”炽翼先把目光移开,把脸埋进了太渊的胸前:“也许过一会场面会很糟糕,可如果是你,应该没什麽关系。” 

“是因为怕惊扰凌霄大人,你才不回去,而是和我在一起吗?” 太渊低头看著他黑色的长发还有鲜红的里衣,目光开始变冷。 

炽翼停了一停,然後重重地点头。 

“承蒙赤皇大人赏识,太渊很高兴能为大人分忧!” 

“太渊,这样的日子……或者不会再有,你和我……”炽翼在他胸前轻叹:“若是时光能够留住……” 

“有些事,过去了不能重来。” 

“过去了不能重来?”炽翼念了一遍,双手用力搂紧了太渊。 

“赤皇大人。”太渊用手肘支撑著两个人的身体,低头看著那个紧紧抱著自己的人。 

“什麽事?”炽翼轻声笑著,一只手沿著太渊的胸膛放到了他的颈边。 

“在大人心里,最想要的是什麽呢?”太渊顺势往後仰去。 

“最想要的?”炽翼目光流转,半真半假地说:“自然就是你了。” 

“赤皇大人还真是爱说笑。”太渊先是一怔,然後微微一笑:“虽然太渊有幸长得像大人的宠臣,但是还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你和他当然是不一样的。”炽翼手一用力,把太渊按倒在床上:“凌霄他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至於你麽……只是个很坏很坏的坏家夥罢了!” 

太渊一下愣住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那麽小一个孩子,转眼之间却已经是现在这样了。”炽翼轻轻地摸了摸太渊的脸颊。 

“太渊怎麽能和赤皇大人相提并论,你战功赫赫,连祝融圣君也礼让三分。”太渊眸光一暗:“也许有一天,你会超越我们的父皇……” 

“那又如何?”炽翼打断了他,漫不经心地问:“就算有一天站到了无人可及之处,也未必真的会有多麽高兴。” 

“如果无人可及,自然是……”话还没有说完,太渊惊讶地看到炽翼凑了过来…… 

红润的嘴唇贴了上来,四目相对,炽翼潋滟的目光中有著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像是在疼痛。 

“真是扫兴。”炽翼离开了那张终於安静下来的嘴巴:“虽然很有效,但你就不能说些其他的话来让我保持清醒吗?” 

“你……很难过吗?”太渊看他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 

“嗯!”炽翼应了一声,倒在他的胸前,低声地说:“别说话,陪著我就好!” 

“可是……可是……”意识到炽翼的动作,太渊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别说话!”炽翼拉起他的手臂,轻轻咬了一口。 

“大……大人……”太渊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你这是……” 

“脱衣服啊!”相反,炽翼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在床上穿得这麽整齐不舒服。” 

太渊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麽他不舒服要脱自己的衣服,就不知道被他用了什麽手法,脱到只剩了白色的里衣。 



炽翼刚拉想开太渊的里衣,手却被太渊按住了。 

“太渊,你说了要帮我的。”炽翼咬著嘴唇,似乎在忍耐著什麽。 

看在太渊的眼里,现在的炽翼衣衫凌乱,目光迷离,足以使任何人为之疯狂。不知他和那个凌霄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用这种模样…… 

“太渊!”趁著他分神,炽翼已经把他肩上的衣服拉开,一看以後突然笑了:“你还留著这个纪念麽?” 

在太渊的肩上,有一个十分明显的齿痕。 

“你留著它做什麽?”话是这麽说,但是炽翼的脸上却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喜悦:“不过是被我咬了一口!” 

太渊有些窘迫,还没来得及解释,却感觉到肩上有一种温润的触感。 

“在这里,我咬了两次。”炽翼轻轻地吻了一吻那个白色的伤痕,问他:“你痛不痛?” 

还没有等到太渊回答,炽翼下一瞬已经抬起头狠狠地吻住了他。 

就和那时一样,和在云梦山的山顶上的那个吻一样,带著淡淡的血腥,炽热的温度,如火焚身的感觉。 

这只是唇和舌的纠缠,这只是一个吻!怎麽就能连全身的鲜血都像在沸腾,只觉得整个人在火里燃烧。 

直等到太渊从令人眩晕的高热之中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把炽翼搂在身前,手指用力拉扯著他长长的黑发, 

“你可真是热情。”炽翼轻轻按了按被咬破的嘴角,又顺手擦去了太渊嘴上沾染到的血迹:“不过我的血对你来说,不是什麽好东西。还是别这麽激动,我不希望你受伤。” 

“炽翼,我……”声音这麽沙哑,把太渊自己都吓了一跳。 

“到了这个时候,你倒是喊我炽翼了。”炽翼手指抹过,嘴唇上的伤口立刻消失,他勾起嘴角,对著太渊绽开笑容:“太渊,离天亮好像还有很久,不如我们……” 

太渊多年之後,还是时不时地想起炽翼的这个笑容。他很确定,那个时候不论炽翼要他做什麽,他都不会拒绝。 

他也时常会想,若是那夜之後,炽翼依旧时时对自己那麽笑著,也许一切……就完全不同。 

只可惜…… 



尾声 

天就要亮了。 

太渊睁开了眼睛,回想起昨夜,感觉是做了一个迷乱的梦。 

身边的人安稳地睡著,呼吸声细微可闻。连那种锐意飞扬的感觉,在沈睡中显得柔和了许多。 

和上次还有上上次一样,昨夜两个人那麽贴近那麽亲密了,他却能突然之间转身睡去,任由自己辗转反侧,一夜不眠。 

炽翼,火族的赤皇,就像是一个残酷的见证者,他总带著暧昧的微笑,对任何人都是若即若离。谁会想到,赤皇有一天也会为了某一个人,露出近乎黯然神伤的表情…… 

也许自己能够看透他人的想法,掌握每一个人的欲望,但是惟独对他……就算和他靠得这麽近,已经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却根本没有办法透析他心中所想。 

那个人是怎麽接近了炽翼的心? 

还以为他任性狂傲,没有人能够在他心中停驻。还以为他飞扬洒脱,是无法追逐的天之骄子。还以为除非折断他的翅膀…… 

看到炽翼的眼睫微微一动,太渊连忙闭上了眼睛。 

炽翼醒了过来,他转头看了一眼规规矩矩的太渊,自嘲地笑了一笑。 

他动了动酸软无力的手脚,刚要起身,却突然察觉头发被什麽扯住了。这才发现两人的几缕长发互相结绕,在太渊的指尖成了一个理不开的死结。 

他看了一眼,手指轻轻滑过,缠绕处发丝根根断开。下了床铺,他整整衣物,穿好鞋子,把长发随意束起,然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太渊的房间。 

太渊坐起了身子,把手掌握紧用力一扯,再次摊开手掌,那上面静静地躺著一些头发。 

那是他和炽翼的,乌黑中夹杂几丝红的,理不开的发结…… 

走出屋子不远,炽翼一手撑在了一棵树上微微喘息了几口。 

转眼之间,那棵枝繁叶茂,少说活了上千年的银杏就化成了灰烬。 

花费在压制红莲火焰上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就说明距离蘖盘之期越来越近。 

火族到了这个时候,原本是该找一个无人知道的地点静静等待,直到浴火重生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又怎麽能容许他一走几百年? 

所以,再怎样辛苦,他也只能竭力忍耐,至少要等到解决了目前这个棘手的麻烦才能放心。 

醉酒是假,但身体不受控制却是真的!所以他才不得不用装睡来掩饰自己突然开始颤抖的身体。 

炽翼挺直了腰背,慢慢地回过头,远远地看了一眼那扇被他关上的房门。 

他闭上眼睛,倾听著在脑海中盘旋了一夜的话语。 

太渊,从下一刻开始,也许我们之间,终於什麽都不剩下了。 

你选择了你的道路,而我有我的坚持, 

水火两族延续了千万年的仇隙,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放到了我们的面前。 

今後会是怎样,谁都不能回答。我只是不希望,有一天我要用亲手终结你的性命,来作为这一切的结束。 

除非,是在我们之中的某一个人死去之前。否则,我都不能让你知道我爱著你。这样的我,已经太过可怜…… 

炽翼笑了,无声地笑了。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五脏六腑都要坏了,所以让整个胸口都在发酸。 

他之所以笑,是因为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这麽多愁善感。 

但到此为止了! 

炽翼可以软弱,赤皇不能! 

今天还有事要办,也许会是关系到所有人命运的,非常重要的……

焚情炽Ⅲ炽烬寒
               楔子
   赤皇只披了一件外袍,手里抱著一个人就冲进了大殿。
   走到近处,能看到他怀里抱著的人肤色发青,看样子更像是一具尸体!
   就算赤皇在火族中位高权重,更身为帝後的兄长,但衣衫不整地抱著一具尸体来到水族帝君的面前,还是太过放肆无礼了!
   这里毕竟是水神辖下的千水之城,不是南天的凤都栖梧。 
  话是这麽说,但大殿上集结的数百水族,没有一个敢上前斥责或者置疑。所有人只是看著,在心中暗暗疑惑。
   赤皇边走,目光边在众人脸上扫过,被他看到的人,无一例外背脊一寒。
   那些文臣们还要好些,武将们却一个个心中发怵。哪怕在匠≈希且膊辉嗷实哪抗庀窠裉煺庋枥鳌?

  有眼尖的,看清了他怀里抱著那人的脸,不由得惊诧不已,直觉地看向大殿的某处。往日在那个位置站著的,是水神共工帝君的第七个皇子。
   幸好,那个一身青衣,性格温顺的皇子,今天还是一如既往地站在那里。大家放下心再细细地看看,发现眉目中或者几分相似,但还是有著不同的。
   随著一阵阵窃窃私语,整个大殿中的人很快都知道了,被赤皇抱在怀里的,原来就是那个以色相侍奉赤皇的“凌霄大人”。

  听说,这位“大人”是跟著赤皇来到千水的,怎麽就会成了这个模样?

  “赤皇,你这是做什麽?”坐在王座上的共工终於发问了。
   “帝君。”赤皇一开口,大殿上的人都有些吃惊,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沙哑难听之极:“在水族的王城千水,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东海是想要和我火族再次开战不成?”
   要说听到他的声音是有点吃惊,那现在听到他这麽说,所有人都是吓了一大跳。
   赤皇口中说出这种话来,可不是说笑。他说要战,东海南天免不了又要斗上千年。

  “你先别急!”就算是水神共工听了,也觉得十分愕然。他从靠著的王座上直起身子,有些疑惑地问:“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
   “有人在我饮食之中下毒,却误杀了凌霄。”
   这话一出,殿中又是一片惊叹。没人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共工并不清楚凌霄和炽翼的关系,等到身後的随侍提醒了几句,共工这才明白过来出了什麽事情。

  “我知道你心中悲愤,但是也不要贸然地下了判断。”共工想了一想,才说:“是谁下毒,你心中有数吗?”
   “其他的事情我不管,我只问帝君一句,人是在千水之城被害,你水族可是难逃干系?”
   “这也不能一概而论。”共工看了看那具没有了气息的尸体,开始觉得这件事情有点棘手:“这要看是谁下的手了。”
   “既然帝君问我,我就直接答了!”炽翼冷冷一哂:“这千水之城里,怨恨我的何止三两人,要说谁下的手,这城里人人都脱不去嫌疑!”

  “放肆!”共工有些恼怒起来:“炽翼,你好好说话也就罢了!我总会为你讨个公道,但你现在这样蛮横,难道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帝君。”炽翼垂下眼帘,看著臂弯中冰冷的身体:“若是你心中所爱这般无声无息地死去了,你可还会顾及什麽礼仪?若是从此以後,你和他不可能回到从前,你们之间什麽都不再剩下……你又会如何?”
   他越说声音越轻,说到後来,声音已经微不可闻。
   众人看著他把脸贴上了死去情人的颊边,一滴血红的液体从他眼角滑落,滴在了凌霄苍白的嘴唇上,那颜色丽得触目惊心。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就连共工也怔在了那里。
   传说凤凰在失伴之时,心头之血会和泪流出……

  “算了!”共工叹了口气:“那你想要我怎麽办?”
   “下手的人,一定还在城里。”炽翼抬起头,语气强硬地说:“我绝不会就这麽罢休!”
   所有人把目光都放到了共工的身上。
   “人是在我千水之城遇害的不错,也不能说我水族半点责任没有。”共工略一沈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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