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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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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子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眼下他能做的,就是完全瓦解掉朝中申氏的势力,为她,也为他自己。

  马车碾过京城内的青石板路面,也碾碎了这一声悠长的叹息,路旁的行人恍然听到马车内传来的一声低语,“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做到。”还未省过神来,那语声已随风消散,未留下一丝痕迹。

  房门上传来几声轻响,阿芜端着一盏青瓷盖碗走了进来。盖碗内的茶似乎是新摘的,房内渐渐弥漫了一股清雅香气。

  阿芜的脸上带着惑人的媚笑,莲步轻移,走到坐在案前捧着书卷的杜子珏身前,放下手中的茶盏,轻声笑道:“我一直以为你被那个女人迷失了神智,想不到你竟然做了这样的一件大事。还好,总算还是那个我认识的杜子珏。”

  杜子珏不为所动,目光依旧注视在手中的书册上。阿芜讨了个没趣,脸色微微有些发红,恨恨一跺脚,羞恼道:“你以为我来只是说这两句话的么?老爷正在书房,等你过去。”

  想到杜庭儒那一双虽然平静,但似乎可看透一切的双眼,杜子珏心中一紧,这一次对申氏的发难,事先只有皇上、他和杜沅沅知道。就连杜庭儒他都瞒过了。和所有人一样,杜庭儒也是到了皇上颁旨擢升他的官位时才知晓了一切。杜子珏知道杜庭儒一定会问他原因,但是,难道他能说这里面真正的缘由是为了杜沅沅么?杜子珏站起身来,整理着衣袍。幸好这一次的举动,对他们杜家也是极为有利。不妨就拿这个做个由头,相信杜庭儒也不会再说什么吧。

  杜子珏看也未看阿芜一眼,便出门去了。阿芜虽然气他爱理不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潇洒的身影,满脸渴慕之色。

  杜庭儒的书房叫隐斋,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起这么个奇怪的名字。而且,这间隐斋并不在他日常起居之所莹心堂内,却单独设在后园树林后面,紧靠着祠堂。按照杜庭儒自己的说法,是那里清静,可以安心读书。

  杜子珏穿过浓重夜色下黑漆漆的庭院、花园和树林,远远便看见书房的烛火将一个修长身影印在窗棂上,杜子珏一眼便可看出,那便是他的父亲杜庭儒。

  走到隐斋门前,杜子珏忽然想起,一切的缘起都在一年多以前的那个冬日。杜沅沅,这个已经牢牢刻在他心上的女子,就是因为这里,才落入了湖中,然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然后让他无法控制地陷了进去。杜子珏自嘲地笑着,这里就是他的起点,那么,终点在哪里?映在窗上的身影动了动,杜子珏猛然从回忆中惊醒,踌躇了一会,叫了声:“爹。”,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杜庭儒穿着件家常实相花纹棉袍,稳稳地立在案前,似乎是在练字。他听见杜子珏的唤声,随后是房门开启,但他并没有抬头,修长的手指下笔依旧沉稳有力。

  杜子珏站在门边,看着杜庭儒丝毫未动的身形,也不出声。只静静地隐在暗影中等待着。似是过了好久,忽听杜庭儒的声音道:“为何?”语言褪去了一切繁冗雕饰,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杜子珏垂下眼帘,按照来时路打好的腹稿,平静道:“申家权势实在过大,在朝中独霸一方。我们努力了多年,却未有什么结果。儿子是想,趁着此次有利的时机,不仅削弱申家的权势,也可搏得我们杜家的上位,然后,再进行以后的计划。”说完,偷偷抬眼看了看杜庭儒的表情,又迅速将眼光仍旧投注在地上。

  杜庭儒身形不变,却停下笔来,直直地向杜子珏看了过来。眼中藏着一丝探究的神色。良久,方道:“好。此次也就罢了,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我们不可露出一丝错处,否则,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将会付之东流。”杜子珏无语点头,心中又是一声长叹。

  装疯

  人间四月天,春意浓俨,叶茂草翠。禁宫内,处处洋溢着春的气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自乾安大殿朝会上昭雪了皇后的冤屈后,申家在宫中的势力便一落千丈。太后似乎也放手不管,只是呆在景宁宫中每日里吃斋念佛。而过惯了养尊处优生活的丽德妃申雪漪接到被贬斥的旨意后,起初还仗着娘家的势力到承宸宫和景宁宫中大哭大闹。英帝一怒之下,差人将她拖到内务府,强行关了几天后才送入了冷宫。没过多久,宫中便流传开她受不了打击,得了失心疯的消息。

  对于申雪漪的发疯,太后竟然是不闻不问,一如既往念经礼佛。就如同她是个陌生人一般。而被申雪漪打压多年,吃够了苦头的各宫嫔妃也都幸灾乐祸。若非申家余威仍在,冷宫又不准人随便出入,否则,只怕会冲入冷宫,将这些年来受的苦处全部追讨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杜沅沅总觉得有些奇怪,申家还没到树倒猢狲散的地步,怎么可能一个突然超然物外,另一个得了疯癫,除非是故意做给外人看的。杜沅沅一直有个直觉,申家的事并没有结束,更大的图谋也许就在后面。但此时宫内宫外一片平静,一时又看不出什么来。杜沅沅心里明白,英帝一直顾念着母子亲情,不肯狠下手腕。但如此纵容,早晚有一天会是个祸患。为今之计,不如先发制人,找准机会将申氏的势力连根拔起。只是一时之间,还寻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这些打算,杜沅沅早已和宫外的杜子珏互通了声息,接下来,便是耐心等待了。

  对于得了疯病的申雪漪,杜沅沅一直想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把戏。但近些日子,却总觉得胸中烦闷,不思茶饭。浑身懒懒地提不起劲儿来,便将此事搁了下来。

  这一日风和日丽,一大早,林锦儿便进了怀玉宫,说是外面春暖花开,阳光正好,硬要拉着杜沅沅到御花园中去荡秋千。杜沅沅被拗不过,只好随林锦儿出了宫门。

  莹露池东岸植着大片的桃林,此时正值千花竞放,如霞如锦,馥郁烂漫。在桃林之中有一片铺着如茵碧草的空地,一只高高的红木秋千架就立在那里。

  虽是只走了一小段路,杜沅沅却感到异常疲累,额间已出了薄薄一层香汗。只得扬扬手,让林锦儿带着宫女们自去玩耍,自己则慢慢走到一旁的石凳前,坐在绿媞铺好的绣垫上,只觉得浑身无力,再也不想站起来。

  林锦儿一脸的兴奋莫名,站在高高的秋千上,两个宫女在下面推着。秋千越荡越高,杜沅沅一旁看着林锦儿玉桃粉色的滚边罗裙连着同色的刺绣衣带在风中翻飞,耳中听着林锦儿不时发出的欢快笑声。心也慢慢放松下来,便轻轻仰起脸,闭上双眼,在带着桃花馨香的风里,细细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正有些昏昏欲睡间,冷不防耳畔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原来你在这里!”杜沅沅猛然睁开眼来,只见身侧不知何时站了个奇怪的女子。那女子头发散乱,遮了大半个脸庞,身上只穿了暗红的贴身衫裤,满是尘土污垢,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

  杜沅沅急忙站起身来,后退了一步,警觉地道:“你是何人?”那女子阴阴一笑,探过身子,阴阳怪气道:“怎么,元贵嫔娘娘不认得我了么?”杜沅沅听了这熟悉的语声,心中一震,一时说不出话来,面前这个衣衫褴褛、脏乱不堪的女子竟是那被贬入冷宫的申雪漪。

  只听申雪漪桀桀笑道:“如今你贵为娘娘,想不到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吧?这一切,全都拜你所赐。”语声突然尖锐,却仍极力压低忍住,似是怕惊动了丈余外玩兴正浓的林锦儿及一众宫女。杜沅沅突然冷静了下来,冷冷道:“你要怎样?”申雪漪似是没想到杜沅沅会如此笃定,竟是一呆。接着又诡笑道:“我不想怎样,只不过想要你死而已。”杜沅沅唇边泛起讥诮之意,转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秋千架旁的众人,“你在痴人说梦么?众目睽睽之下,你又能把我怎么样?”申雪漪忽然上前一步,紧附在杜沅沅的耳边,低语道:“我如今已是疯子,你难道不知晓么?”说罢,五指并拢,便向杜沅沅的脖颈掐来。

  杜沅沅看到申雪漪眼中寒芒一闪,心知不好,待要躲开,已然来不及了。脑中却如电光火石,想得分明。申雪漪的疯癫的确不是真的。她心中必是怀着对自己的切齿痛恨,一心想的便是报复。只是因被关在冷宫之内,限制了行动。便想出了个装疯的法子。众人见她已疯,早已不将她放在心上,看守必是也松懈下来。而她便借机跑出了冷宫,正好碰见了自己。

  杜沅沅暗悔对申雪漪掉以轻心,早就应该好好地查证一番,如今,申雪漪的一双玉手已经变成了铁钳,死死地扣在她的脖颈上,杜沅沅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呼吸困难,一时晕了过去。

  秋千架旁的众人终于发现了这边的动静,都尖声惊叫了起来。

  英帝一下朝便去了怀玉宫,却扑了个空。兰兮回禀说娘娘和淳贵人一道去御花园中荡秋千,英帝也来了兴致,便向御花园中寻来。才走至桃林附近,突然听到林中传来女子的骇然惊叫声,心知有异。撩起身上织金龙袍的袍角,不顾脚上的黑缎绣钩藤盘龙朝靴,便踩着林中泥地,飞跑起来。

  申雪漪手上使着劲,只觉得杜沅沅的身子越来越沉,却仍旧不肯放松。忽然见英帝急急向这边奔来。尽管早有准备,心中还是一阵骇怕,手上的劲力不知不觉松了。

  英帝奔入了桃林中的空地。意外见到一个疯妇模样的女子卡着杜沅沅的喉咙,不觉大惊失色。一边跑,一边厉声道:“什么人如此大胆!不想活了么?”待奔到近前,正好申雪漪的手一松,英帝堪堪接住了杜沅沅软倒的身子。眼见怀中之人眼睛紧闭,颈间一圈淤青,异常惊怕,急忙探她的鼻息,待手指触到了杜沅沅鼻端仍有浅浅的气流,心才稍稍落了下来。

  英帝的目光移到呆呆站在当地的申雪漪身上,几乎咆哮道:“来人,给我把这疯子抓起来!”跟在身后的陆六福急忙命随从太监左右架住了申雪漪,并将她拉到英帝的面前,英帝仔细看了一眼,目中浮上惊诧之色,显然是认出了眼前这个肮脏粗鄙的妇人是谁,狠狠道:“你怎会在这里?你疯了么?”申雪漪从未见到英帝如此疾言厉色,微微有些瑟缩,忽然听到英帝话中“疯了”二字,蓦然提醒了自己,便急忙扯着自己的头发,大哭了几声,又指着英帝道:“你是谁?你是谁?”问罢又复大笑起来。英帝呆了一呆,似是没想到昔日锦衣朱裳,绮罗遍身的富贵女子变成了今日如此疯癫的模样,但他心中对申雪漪早已没有了半分情意,脸上露出厌恶之色,不耐道:“先把她送回冷宫关起来,好好给朕派人看着。稍后再与她算账。”说罢,抱起杜沅沅,一边吩咐着快宣太医,一边回怀玉宫去了。

  林锦儿此时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顾不得整理荡秋千时微乱的衣裙,脸色苍白地跟在英帝身后,一同走了。

  杜沅沅隐约听得耳边有人不断地叫着自己的名字,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怀玉宫的床榻上,映入眼帘的是英帝焦急与喜悦参杂的面孔。她刚想说话,却觉得喉间一阵剧痛,不觉干咳出声。英帝急忙端过一旁小几上的茶盏,扶着她喝了口茶。举动间极为小心,似乎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英帝将喝过的茶盏放至一旁,又取过个百花呈瑞绣垫塞在杜沅沅身下,扶着她靠好。也不说话,只是对着她上下不住地打量,眉梢眼角俱是掩饰不住的喜色。杜沅沅心中疑惑,刚想开口询问,英帝过来揽住她的肩头,忽然又忙不迭地放开,似是怕碰疼了她一般,只执起她的手送至唇边一吻,柔声道:“沅沅,我们有孩子了。”

  杜沅沅愣了一下,似是还未明白英帝话中的意思,只是脑中不断的重复着“我们有孩子了”这句话。英帝看着杜沅沅愣怔怔的可爱表情,不觉哑然失笑,凑上前来,在杜沅沅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喃喃道:“傻瓜,你就要做母亲了。”

  杜沅沅看着英帝兴奋得发红的脸庞,忽然醒悟过来,忍不住便看向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嗓音微哑,不确定道:“我有了孩子?”英帝重重点头,起身在房内走了几圈,脚步快得似乎要飞起来,连声道:“是,是,刚刚太医已经把过脉,我们就快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杜沅沅不确定地将手放在小腹上,有一些惊奇,还有一些迷茫。她和英帝终于缔造了一个生命,现在,这个幼嫩的小家伙正在她的体内慢慢成长。但是,自他出现那天开始,便已注定了一个皇室子弟的命运。既要享受无上的荣宠,又要在权势与富贵的漩涡中挣扎,作为一个母亲,她是多么希望这个孩子可以享受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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