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情未央 十三党-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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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等着娘娘回来。”
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人,我有些着急了,想起了安贵人,我自从“救”她一命以后,她便对我感恩戴德的,如今先去看看她也好。于是对那小宫女儿说道:“你先领我去安贵人宫里吧。”
谁知道那小宫女竟吓得抖了起来:“福晋,皇上下了令,这宫里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她。”
我正疑惑的要问下去,德妃娘娘回来了。她一手挥退了那宫女,那宫女就如蒙大赦似的下了去,“德额娘,安贵人她……”
“嘘!”德妃娘娘立刻把手指竖在嘴边,“你这孩子,以后说话可别这么没遮没拦的了。”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安贵人被送到辛者库去了。”
我“啊”了一声,也再不问下去了。安贵人那种直来直去的性子,可以被捧的很高,但也可以叫人害得跌得粉碎。看来,这人哪,还是有些心机的好。
德妃娘娘看我脸色煞白,问我道:“你今儿怎么又想起看我来了?”
我这才想起今天来的正事,先笑道:“这不是尽尽孝道嘛。我们为人儿女的,当然得常进宫来看看额娘的呀。”
德妃娘娘听了,浅浅一笑。我又提起,“德额娘可知道我们府里的大格格?”
“恩,我看着长大的,今年也有14岁了吧,到了指婚的年龄了。前一阵儿还听皇上说,想封为公主嫁到蒙古去。”
我身上冷汗顿起,幸而今日我来了。“德额娘,忆秋还是个孩子呢。当年皇上为使几位公主适应环境,也都是十八、九岁了才嫁去蒙古的呀。”
“呵,你今儿来看我是假,来求这事儿是真的吧。”德妃却没有生气的意思,笑道。我不出一言,默默的低了头。
“得了,这事儿我要有机会,同皇上说说。”我听了欣喜不少,正要谢恩,德妃又道:“别急着高兴,我也不一定就能求得下来。”
我点头,心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至少,我是尽力的了。
“听说十三阿哥要往府里娶个庶福晋?”德妃问我。
“庶福晋?不是侧福晋吗?”明明和皇上求的是侧福晋呀。如果只是庶福晋,难保府上奴才们会见人下菜碟儿。
“你们府上侧福晋的名额满了,只能是庶福晋了。”
“可是,德额娘,石佳春英早回了娘家,这侧福晋的位置该空出来了呀。”
德妃盯着我看了半晌,“你这孩子可是贤惠过头了?如今胤祥巴巴的自己娶了个福晋回去,不外乎是个新宠,你这嫡福晋怎也不知道给他收收心。”
听到德妃这么说,我也不好多言,回了府。
尴尬
一顶大红花轿落在府里的时候,娜仁托娅终于以庶福晋的身份进了门。没有任何仪式,一袭嫁衣,一顶红盖头。
送娜仁托娅进了她的新院子,我心知今儿晚上胤祥是不会有时间陪我的了,虽知道他们是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夜渐深,我吹熄了蜡烛,难以成眠。“唉——”睡吧,明天还要接受那家礼呢。
我虽如此劝说自己,可少了他的陪伴,却依旧不安。天亮了,有小丫头轻声叩门,端了脸盆来让我净手洗脸。洗漱完毕,我走到了娜仁托娅的院子外。好奇怪,明明没有大红的喜字,却自然而然的有那么一股喜气。
两个昨儿刚分配给娜仁托娅小丫头,戏笑着走出来,一路推推搡搡。可真奇了,莹儿、雨儿这俩丫头昨天一听说给拨给了庶福晋那是老大的不情愿,今日怎么兴高采烈的了?正疑惑,那俩丫头瞧见了我,立即住了嘴。“福晋吉祥。”
就是这个当口,我看见了她俩托着的那条喜帕,鲜红的颜色!我的心好像被猛敲了一下,震在当地,不知所措,只怕,我才是那最傻的人吧?
勉强笑着:“恩,起吧。爷和庶福晋起了吗?”
雨儿道:“回福晋的话,想是昨儿累着了,这会儿还没起呢。”一脸暧昧。
昨儿累着了?我大声喝道:“你一未出阁的大姑娘怎么也说得出这样的话?在这府里,可得注意自己的言行。”
她俩俱不说话,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诺敏姐姐。”此刻的娜仁托娅更好看了,粉粉嫩嫩的,脸上白里透红。
我突然有一种叫人背叛了的感觉,正要转身而去的时候,手已让人一把拉住了。娜仁托娅过来亲热的绕过我的膀臂,想把我往里牵,却一眼看到了那条喜帕。我转脸看她,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姐姐,那个……”
“很难以启齿吗?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淡淡的说,挣脱了她的手,对呀,是我让她嫁进来的。他们既然是名份上的夫妻了,那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刚走了两步,身后有人追了上来。“诺敏姐姐”,我艰难的回过头去,看着娜仁托娅满脸的委屈,眼中垂泪。
“妹妹有事儿吗?”这声“妹妹”却远比不得从前的“托娅”来得亲热了,现在她只是与我共侍一夫的女人。“诺敏姐姐”她幽怨的看着我,却很难再往下说。
我轻摇了摇头,转身走开。当了这么多年的嫡福晋,要说为他有别的女人就生气的要死要活,那也不至于了。可现在不同,娜仁托娅嫁进来是我一手安排的,这是什么?是欺骗。我不喜欢被人欺骗,被人背叛,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
“诺敏姐姐!”“诺敏姐姐!”她一声声喊我,追上我越来越快的步伐。
她声音哽咽,我终于不忍,回过头,对她道:“你若真的喜欢他,想和他做真正的夫妻,我也许也不会说什么,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托娅,一直觉得你和我投缘,我是真的拿你当妹妹待的。可你的欺骗却真叫人心寒。”
她欲言又止,到最后也只是哭出声来。“不是的,我没有骗姐姐,我……”
“我没有和她圆房。”一个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讶异的看着背后的胤祥。
“你说什么?”我讶然,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当我是小孩子么?我看见那喜帕上……”
他不等我说完,把食指伸到我面前,一条长长的口子触目惊心。“你!”我回头去看娜仁托娅,她一脸的尴尬,却也有几分事实终于澄清的释然。她轻走到我身边说,“诺敏姐姐,托娅没有骗你。昨晚上,十三阿哥都只是在榻上睡的。”
原来是误会,我松了口气。微赧的向胤祥一笑,他浅笑摇头。我又看向娜仁托娅,说道:“托娅,是姐姐的错,原谅姐姐,好不好?”
娜仁托娅笑着点头,亮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对我说道:“姐姐以后可不能再不信我了。”我冲她笑着,伸手擦擦她眼睛下面的泪珠儿,她破涕为笑。
按规矩,早上该给我与瓜尔佳行个家礼的,但只是庶福晋也就省了进宫等等的繁琐。
“青姐来得早啊”我说道。瓜尔佳青青已坐在了正厅里,见我们来了,忙得请安行礼。
瓜尔佳青青看了眼娜仁托娅,说道:“这妹妹可是个水灵人儿。”多看了几眼,立即凝神细看下去,“咦?怎么像……”
我赶紧打断她,“青姐,秋儿最近怎么样了?”
“那丫头,嗨,倒是安生了。也多亏了妹妹,这指婚的事倒没再提起,连我都是安心不少,我呀,还想多留她在身边几年呢。”青姐笑道。
“福晋请用茶。”娜仁托娅端正的在我面前跪好,用晶亮的眼睛看着我,我从她手里接过茶碗,伸手扶了她。她又顺次的走到青姐面前,“侧福晋请用茶。”青姐笑吟吟的接了去。
最后,该给胤祥行家礼。娜仁托娅从雨儿手上接过茶碗,跪好递到胤祥眼前。“爷,请用茶。”
胤祥下意识看她一眼,正要去接,可娜仁托娅却触着了那眼神,手不自觉得一抖,茶“哗”的洒到了衣袍上,顿时晕了一大片,这茶可是滚水呀,胤祥顿时站起来,娜仁托娅慌慌张张的抽出手绢到处乱擦,“好了,你先下去吧。”胤祥后退一步。
我赶紧处理混乱局面。“雨儿,先扶庶福晋回去吧。青姐,你也先回吧。”我自己则跟上了胤祥,从娜仁托娅身边走过时,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她向我与胤祥歉意的笑笑。
我想起刚才的场景,也许是天性敏感,我心里不由一阵疑惑:她对他……?
这些日子,娜仁托娅跟在我身边,整个儿成了我的佣人,干着那些以前是书燕干着的活儿,我心里过意不去,对她道:“托娅,你阿玛是一等侍卫,你又是蒙古台吉的养女,不用来服侍我的。”她却爽利的笑说:“诺敏姐姐和我客气什么?要是没有姐姐,我如今还不知过着怎样的日子呢。”
孩子们也喜欢她,就连别的孩子们也喜欢跟她玩儿,在这群孩子们的眼里,她也就是个大姐姐吧。孩子们叫她“托娅姐姐”,她就欣然听着,像弘昌几个大些的,喊她“姨娘”她也乐得听。
她是个温和的姑娘。
某天下午,娜仁托娅与孩子们呆在我的房里。我看着孩子们闹作一团。
和惠说:“额娘,托娅姐姐,云为什么会动呢?”
“小笨蛋,因为风在吹呀。”弘晈敲敲她的头,不以为然的说。
“你才是小笨蛋!那风为什么会吹?”
弘晈叫她问住了,挠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傻妹妹”的问题。
时光倒转,多年前我可曾问过他这样的傻问题呢?讪笑着我摇摇头,多年以前,分明是我如同小大人似的跟他据理力争的说这说那。
“额娘,你说风为什么会吹呢?”弘晈向我求救。这孩子,我若跟他解释气流他听得懂吗?
“恩,那是因为我的宝宝们在笑啊。”我摸摸另一侧刚会走路的兄儿的小手。
惠儿若有所思的点头,弘晈到底年长些,没那么好骗。转头问娜仁托娅,“托娅姐姐,是真的吗?”
“当然啦。”托娅像小孩儿似的挤挤眼睛。
门外突然有人说道:“福晋,不好了,翩翩格格病了。”
我回头对托娅说:“托娅,替我看一下孩子们,我一会儿就来。”
她不放心的问我说:“诺敏姐姐,要我帮忙么?”我摆摆手,急匆匆的往外走。
弱弱的哭声,哭的不是翩翩,是弘暾。“大额娘,你快看看,妹妹这是怎么了?”小床上,那小女孩儿一张脸烧得红红的。
“翩翩?翩翩?”我着急的喊她的名字。她有气无力的握着我的手,胡乱的喊“额娘——”
我的母性的东西一下子被激发出来,依稀回到当初惠儿病着的时候。
我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哄。吩咐道:“去请个大夫来,爷在四爷府上,把爷也喊回来。”
大夫很快就来了,拖着个木头的药箱。我着急的跑到门口,终于等到了骑马匆匆回来的他。我急急迎上去。
“出什么事儿了?你急成这样。”他疑惑的问。
我快速的把他拉进来,“你女儿病成那样儿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他立急着急起来,“惠儿病了?”
我当时呆住,在他心里,只有惠儿,才是他女儿吗?惠儿是我的女儿,他这么说,我无疑是感动的,可却也有一点可怜忆秋和翩翩,是我的惠儿夺走了他们应得的那份父爱吗?
“不是,是翩翩。”我摇头。
他“哦”了一声往里走去。大夫已来了有一会儿了,据说是着了凉,我把照料她的嬷嬷喊来叮嘱了几句,然后疲倦的回房去了。
“你也别太担心,只是小感冒,哪个孩子都会得的。”他反而淡淡。
我心中那个想法渐渐扩充,难道真是我的孩子抢走了他们的父爱吗?下意识的抓紧他的袖子,浑身无力,低声问:“倘若没有惠儿,你会更在乎忆秋和翩翩的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呀?怎么会没有惠儿?”他不明白我的意思。
“请你,求你,善待别的孩子,我真怕,怕惠儿人小福薄,难以承受。”我不知该怎样告诉他我的恐惧,只好以我自己的力量挽回。
在我的悉心照顾下,翩翩的病好了,对我也亲了起来,对此,我是欣慰的。
安乐
晚上,我困倦的进屋,正要关门,却结实的撞上一个人。我讶然抬头“你不去娜仁托娅那儿?”言外之意,我是想说这新婚,他若不去托娅那儿的话,那些下人们会怎么看?
他庸懒的带上门,“不去。”
“你?”我提示他说下去。
“老窝在榻上怪难受的。”
“哼,那你不会到那床上睡去?”
“恩,是哪,我若真在她房里,到她床上睡去,有人会不高兴的吧?”他笑问。
“说什么呀?”我小声嘀咕,想起早上时的情形,低声道:“早上,对不起啦。”
“对不起什么?”他往躺椅上一坐。
“恩,我不该不信任你。”我承认错误。拉起他的食指,看着上面的口子,“还疼么?”
他不说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