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瞳--君临天下 by 冰雪柔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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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舍弃那样温柔美丽的母妃,致使她悲伤到自决。”
我有些悲愤不平,为那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仅仅是她凄惨的命运和那种若有若无的牵连就让我对她充满了好奇和感伤,一个作为礼物一样送给敌国的女人,怎样地柔韧才在异乡的土地上存活,将一生奉献给这样的男人,最后却惨遭抛弃。
“那不是一个女人。”
“不是女人,难道是男人,父皇,你!”还是不能接受父皇为了一个男人逼死了温柔的母妃。
“连男人也算不上,只是一个孩子。”
他的眼光灼热地盯着我:“那孩子从他出生的时候就异于常人,别人都说他是妖魔转世,我却觉得他的样子真的好美,我抱着刚刚出生的他,那双紫色水晶一般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我,我就已经陷入了那团漩涡。”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我从床上坐起来,一步步地往后退过去。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我捂着自己的脸冲出了祥龙殿,原来自己就是那个害母妃投井而死的人。祥龙殿外,正下着倾盆大雨,雨水如注般打在我身上,为什么会这样,这个陷人的魔沼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
夜,漆黑,无边的深黑。
雨,倾盆,不停的落下。
我的衣服被打湿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我张开手臂,仰头看着这深黑的雨夜,却什么也看不见,为什么一直在下雨?我的路究竟在何处?
在一片洁白的云雾之中,一个无比美丽的女人缓缓地向我走过来,脸上带着温柔如水的笑容。
“欢儿”她在呼唤我,张开双臂想要拥抱我。
她柔软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我可怜的孩子,受苦了。”
“娘,我好难过,告诉我怎么活下去,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艰险的,如同踩在刀刃上。”
“欢儿,我的孩子。”她俯下身来对我说:“你要知道对于我们这样处于弱势的人,存活的方法就是像水一样。”
“像水一样?”我不解地看着她。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就是以柔克刚的道理吗?”我问她。
“对,欢儿好聪明,你小的时候,我不让你学武,让你学文也是这个道理。”
“父皇的事情你不怪我吗?”我突然想起那男人在祥龙殿中说的那些话,至今仍像噩梦一般缠绕着我。
“傻孩子,我怎么会怪你!”她抚摸着我的额头和落在额头的发丝:“我只怪自己保护不了你,还是被你父皇得逞,我的孩子啊,可怜的欢儿。”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的泪水泫然欲滴。
她的脸上突然露出焦急的神色:“我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小心。”
“娘亲,不要走!”我奋力地拉住她的衣袖,却是一片空,从床上坐起来,头上还冒着冷汗,急促地喘息着,原来是做了一场梦。
* * *
“殿下,起来喝碗雪耳燕窝粥吧。”我的贴身侍女小颦扶起我,柔声说道。
喝完雪耳燕窝粥,我又一次倒在床上,小颦在我的床边坐下,用冰毛巾一遍遍覆在我灼烫的额头。她的手指很腻,很滑,如同鹅脂一般,在冰水中泡过的冰凉手指摸在我的额头上很舒服。
“小颦。”我昏昏沉沉中轻轻地唤着她。
“殿下,好些了吗?”她体贴地问我,那声音很软,很温柔,就像是春天里落下来的花瓣。
我闭着眼睛拉起她的手覆在我发烫的脸上,嘴里嘟嘟囔囔念着一首诗。
“记得小颦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殿下在嘟囔什么呢。”我抬起头看见小颦的脸都红了,白皙细腻的脸上浮现出蔷薇般的粉色,煞是可爱。
“在念一首诗,写小颦的。”我笑着对她说。
“殿下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思取笑人家。”她轻嗔道。
我俯下身又是一阵咳嗽。
“殿下!”小颦关切地扶住我。
“没事的。”我伸出手臂拦下她正要贴上我额头的手。
小颦刚刚扶我躺下,就有宫女在外面进来禀报:“二殿下来看望太子殿下您了。”
“让他进来吧。”我对那宫女说道,如今父皇和我都病倒了,朝中的大事就二皇兄一个人在撑着。
那个白皙高挑,斯文优雅的男子在我的床边坐下,关切地看着我,那双眼睛好温柔,像是能化成水一样。
“二皇兄”我低低地唤了他一声。
“绝欢,听说你又淋了雨。”他的声音里充满疼惜:“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现下皇宫里这么多的变故,几个皇弟都出了事,连父皇也昏迷不醒,你是父皇最爱的儿子,也是我最爱的弟弟,你要是出了三长两短,往后……”说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含着水汽,氤氲得让我的心颤动。
“以后不会了。”我不忍看着他这个样子,这宫里的诸多皇子之中就数他对我最好了,我不忍心他为了我担心,朝中的事已经够让他操劳了,我这个样子又帮不上什么忙。
“你呀,总是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让人心疼。”他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抚摸着我的额头:“要学着善待自己呀。”
“二皇兄!”听他这么说我更是心里发酸,这宫里从来都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那久违的温暖霎那充盈在我的心间,我伸出手来握住他覆在我脸上的手。
“好了,不多说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朝中……”他长叹了一口气:“不说也罢。”
二皇兄走的时候,眼中尽是恋恋不舍的神情,他说忙完就再来看我,向晚的时候还吩咐人送来了我爱吃的鲜果和点心。
我又在床上躺了几天,二皇兄有时候来看我,跟我聊到很晚,那天傍晚我懒洋洋地躺在金丝的锦被中,看着窗边的晚霞,小颦来跟我说:“陛下要见您。”
宫闱阴谋
我又在床上躺了几天,二皇兄有时候来看我,跟我聊到很晚,那天傍晚我懒洋洋地躺在金丝的锦被中,看着窗边的晚霞,小颦来跟我说:“陛下要见您。”
我的心“咚”地沉到了谷底,有的时候想躲都躲不过。
我慢慢地坐起身来,小颦半坐在我的床边,为我着衣,冰凉细滑的手指从我的肌肤上滑过,里衫,外衣,一件件细心地为我穿戴好,我看着她认真的脸,这样好的姑娘,一生就浪费在这宫中服侍我这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废人,可怜呀,就这样耽误一生。
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净为别人想这些,我不禁轻叹了一声。
走进那我今生都不原意踏进的祥龙殿,昏黄的油灯下,看见那个躺在床上苍白消瘦的人影,我一阵头皮发麻。
“欢儿,你来了。”
他虚弱地睁开眼睛,我走到他的床边坐下来,他干枯如树皮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
那双手指的所过之处,激起我的一阵战栗。
“父皇”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欢儿,来我的身边来,靠得再近些。”他的声音显得很苍老,病痛已经将他折磨地得不成样子。
我俯下身,靠他的脸很近,他的手臂环上我的脖子,在我的唇上印下一吻,那样地绝望,明明是轻啄,我却已经感觉到那轻轻一吻中的浓浓深情。
他略显浑浊的眼中浮现出血丝,带着晶莹的闪动让我惊呆了,父皇他竟然哭了,我颤抖的手抹起他颊上,眼角的泪痕。
“父皇……你怎么了?”我竟然结巴着连句话也说不完整,也许是他这绝望,悲伤的样子让我惊慌。
“在梦里也想抱着你,父皇老了,连抱你的力气都没有了。”
听他说完我更加手足无措。
在我面前这个老人,虽然他以前做过许多伤害我和我母亲的事,但这一刻,我仍然不忍心看着他如此绝望悲伤,也许是我的心太软了,竟然会为这样一个伤害我的人伤心。
痛恨自己的心软,我有千百个机会可以杀死他,但我做不到,好恨这样软弱的自己。
我失魂落魄地沿着皇宫那道奢侈华丽的路上走下去,甚至忘了自己归去的路,突然一个神色焦急的人拦住了我的去路,猛然抓住了我的手。
二皇兄!这个时候还会为我担心的也只有他了。
“绝欢!”他急切关心地将我搂在怀里,手指摩挲着我凌乱的长发,眼中那种担心和心痛让我有些不忍去看,他将我推开了一点,整理了下我仍然略显不整的衣衫,手指在我被啃得青黑的纤细脖子上停留了半晌,滑到我有些红肿流血的唇上,用指头肚轻轻地点了下,放在自己的唇上,他暧昧的动作让我失了神。
“一定是那个该死的老家伙。”他的声音的神色一瞬间变成不正常的狂乱:“老不死的祸害早该死了,还来害我的绝欢。”他的指节握得啪啪直响。
他突然的变化让我惊呆了,父皇纵使有千般不对,也不能这样诬蔑。我正要同他翻脸,他的脸色突然在一瞬间又变了回来:“绝欢没事吧,快回去歇歇吧。”
“殿下,您没事吧。”跌跌撞撞地回到落云殿,小颦担心地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
“没事,我只是困了。”我倒在床上,伏在被子上,闭上了眼睛,
“去准备些温水,端进来,我要沐浴。”我对小颦说。
水端来了,放在落云殿里,小颦服侍着我,帮我解下衣衫,扶着我躺在热水中,我闭上眼睛,适意的水温缓解了我身上的不适。
突然听到低低的啜泣声,我睁开眼,看着小颦压着声音低泣的样子,有些吃惊。
“怎么了?”我捧着她小小的瓜子脸柔声问她。
“明明已经这么久了,还是觉得难过,殿下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这个傻孩子,原来在为我担心。
“没什么呀,别想太多了,我没事的,真的。”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反而还要劝她。
“还说没事。”她突然转过脸,带着泪的眼睛里充满疼惜。
“没事的,别担心了。”我柔声安慰她。
“还说没事!”她的眼睛红起来,头压得很低。
小颦突然站起来,转过身,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褪去,光滑娇嫩的雪背展现在我的面前。
“殿下。”她转过身,眼里还含着泪。
“你这是做什么?!”我连忙起身帮她披上衣服,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她瘦弱的身体仍然在颤抖着。
“你怎么这么傻!”我长长地叹道,竟然有人愿意跟着这样的我,愿意为我不顾念一切,换作是谁都不会不感动。
那夜,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不想睡,一个人趁着月光想到御花园里透透气。
刚在一棵大槐树下坐下来,突然听见有人低声地谈话,我躲在树后面贴着耳朵,小心地听他们说话。
“都搞定了,这次的量足够那老鬼死十次了。”一个低哑带这些阴柔的男声响起。
我心里一惊,这个声音我认得,是御膳房的总管太监。
“办得好,事成了,我坐上皇位一定有你的好处。”
那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是二皇兄!
顿时,我的头蒙蒙地,像被响雷炸过一样,我呆呆得站在那里,差点跌倒。
我惨白着脸站在雨中,说不出一句话。
* * *
又是雷雨天,阴云密布,接下来是大雨倾盆,闪电伴着轰鸣的雷声不断地在眼前炸开。天空瞬间被枝枝杈杈的闪电照得通明,瞬间又暗下来。
我打了一把纸伞站在雨中,不知不觉竟然又走到了后花园。
一个人站在那雨中,雨水顺着他的发和脸流下来,二皇兄,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我转身正要走,被他拉住了衣袖。
“绝欢!”他的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悲伤。“为什么?”
他竟然还在问我为什么,这句话该是我问才是,我不想说什么,也许是太软弱了,我宁愿原谅所有伤害我的人也学不会忌恨,我不懂该去相信谁,让我失去了凤翔,这是我唯一耿耿于怀的事。
“放开我!”我冷冷地对他说。
“绝欢~”他扯着我的衣服将我拉到他的身前:“为什么躲着不见我,你知道……”他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我每天都在想着你,即使在朝堂上议事,脑子里也尽是你的脸在晃动。”
我冷哼了一声,那些人口口声声地说爱我,他们爱我哪一点?
如果只是这异于常人的容貌,那又怎么能称得上是爱,一边说着爱我,一边又伤害我,这也能称做是爱?
“你知道了对不对?”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
“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明白。”我转过身冷冷地对他说。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他的声音更加歇斯底里。
为了我?!这是天大笑话!为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