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外篇 风无影-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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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声鼎沸的酒楼里忙得不可开交的夥计时不时总会向他瞥去一眼,眼神中带著些许的异样,然,很快便当做什麽事都没发生,继续忙碌。
“掌柜的,他都已经等了一上午了,您还不打算去见他吗?”
就在酒楼的後厨,一个刚刚走进来的夥计见他们的掌柜正在厨房里热火朝天的翻锅炒菜,忍不住上去问道。
“你不见我正忙著嘛?”满头大汗的掌柜头也不回地回答。
“可是……”
“而且那个人的意思,是让他等到晚上。”把颠炒好的菜倒进盘中,再在上头浇一勺辣椒油,顿时,这盘刚刚炒好的热菜传来啪滋啪滋的声音。
“那个人?”
舀水洗锅,倒掉再蒸干浇油,拿过一盘生菜就倒了进去,继续开始炒:“那个人对我有恩,这麽一点小忙,我怎麽也要帮他。”
“掌柜,您说的是……”
“没见外头在忙嘛,还不快把菜端出去!”大声一喝,这名夥计顿时
不敢多言,端上刚刚炒好的菜,走到外头後,大声喊:
“爆炒猪肝上来喽!”
视线,不由瞄向仍然在等的,面无表情的人,这名夥计暗地里摇了摇头。
风满楼一直等到晚上,才等到他要见的人。
他坐了一天,从早晨到晚上,经历了这家酒楼人最多的时候与最冷清的时候,最冷清的时候,就是现在,酒楼接近打烊的时间。
一直在沈思,忽然发现时,身旁已经冷冷清清,几名店小二在打扫卫生,除了他这桌以外的凳子,全都倒放在了桌子上。
他愣了一下,以为他今天等不到要见的人,准备动身离开时,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端了几盘菜来到他旁边,把这几盘菜都放在了桌子上後,他坐到了他的对面。
“你坐了一天,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这名男子把筷子递到他面前。
“你是这里的掌柜?”他静默了会儿,才道。
“是的。”
“我不是来吃东西的,我是来找你的。”他没有接下他递来的筷子,“我要问你一件事,一件……关於无影的事……”
男子没有把筷子收回去,继续看著他,并说道:“如果你不把这些东西吃下去,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
风满楼蹙起眉,注视著他久久不语──
“为什麽?”沈默的气氛持续了一刻,他才困惑地道。
男子笑笑:“这是他的意思,我只是遵照去做而已。”
“他?”
“你不把你面前的食物吃下去的吧,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指了指桌上的几道菜,男子重复道。
深深看了他一眼,风满楼才举手,慢慢接过筷子,开始吃之前,再看向男子一眼。
“吃吧。”
知道他在看他,男子催促道。
尽管不是很有胃口,但风满楼还是举箸开始吃起的确是十分美味可口的菜肴。
怪不得这家酒楼的生意如此火爆。
这是他的感想。
64
等风满楼终於吃完桌面上的食物後,还未等他开口说话,一直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便向他递来一张字条。
“你照上面所写的地址去找一个人,他会告诉你无影的事情。”
没有把字条展开的风满楼听到男子的话,深深地蹙起了眉,语气有些冰冷:“你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知道的就只有这麽多。”男子对风满楼的冷漠毫不理睬,自顾自地站起来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你应该去找字条上的那个人。”收拾好碗筷,就要离开的男子被一把剑架在了脖子上。
斜眼朝风满楼看去,男子无畏地冷哼一声:“就算你杀了我,我还是那三个字,不知道!”
风满楼被他的话气得收紧握剑的手,目光更是寒冷地瞪视他。
男子无惧无畏,不甘示弱地回视他,没有丝毫妥协的模样。
最後,是风满楼默默地收回手中的剑,执起桌上的那个字条,转身离
开。
“无影曾经帮过我……”
在风满楼就要走出酒楼时,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他不禁止住脚步。
“如果不是他,我非但没有今天的成就,还有可能被人逼死了……”
男子的声音有些沈重,说完後,他话锋一转,变得犀利,“那个人告诉我,你是对无影而言十分重要的人,但也是害得无影受到无妄之灾的人──我想对你所说的就是,如果你敢伤害他,我头一个不会放过你!”
男子端著碗筷转身走进酒楼的深处,留下的风满楼没有停留多久,便继续举步,走出这家酒楼,迈入夜幕之中。
坐在风满楼面前的,是一个双眼失明的老人,陪在老人身边的,是一个俊秀可人的十五六岁小姑娘。
老人一直沈默,过了半柱香时间,老人才双手颤抖的摸上小姑娘的手,说道:“我早早陆续病逝的儿子儿媳只留给我这麽一个孙女,而在一年多前,一帮人贩子拐走了她,幸好无影及时出现了,在她被卖到妓院之前救出她,并把她送回了我身边……”
老人话未说完,便已经老泪纵横,身边的小姑娘立刻弯身安抚他。
风满楼没有说话,静静凝视这温馨的一幕。
“抱歉,老朽激动了。”老人过了片刻才稍稍稳住心情,他说完後,
对身边的小姑娘吩咐道,“把那个字条给这位公子。”
“好的,爷爷。”
小姑娘乖巧地从桌子拿过一张字条,走到风满楼身边交给他。
“这位公子,你只要按上面的地址去找,就可以知道无影的消息了。”
“多谢了!”
风满楼起身,说声感谢并向他们道别。
“风公子,无影是好人,如果你找到他,就告诉他,我祝他一生平
安。”
在风满楼离开前,老人由衷地对他说道。
“好的,我一定会转告他。”
说完,风满楼离开了,走出老人的家後,他拿出老人给的字条,与他从捕快手中得到的资料。果然,字条上所写的人名,同样出现在了这份资料里。
这两天来,他一直找了五个人,而这五个人全都是无影曾经无条件帮助过的人,并且他们的名字都出现在了那些捕快给他的资料中。
这是巧合吗?还是有人特意的安排?
他越来越为此事感到奇怪,但却怎麽也想不出安排这种事情的人会是谁?
但他渐渐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人的目的,似乎是想让他真正了解无影,了解他是多麽的受人尊敬爱戴的一个人。
不管他在人前变幻成什麽模样,在他风满楼的面前,无影一直保留著的,都是对他的真实与真情。
现在的他,从别人的口里听到无影的事情越多,越想早点见到他。
那份迫不及待的心情,连他都惊讶。
可是,经过他两天的找寻,仍然没有半点无影的消息。
他只能听从由每一个人手中传递给他的字条中,找寻唯一的一条线索。
65
“我的确知道无影的行踪,但我为什麽要告诉你?”
以为还要继续不停的找寻,可是在一家妓院,一个浓妆豔抹的女子面前,他终於得到了他一直找寻的结果,可是没让风满楼高兴太久,女子的下一句话就将他的心打入谷底。
为什麽要告诉他?
他一直依照别人的传述一直找寻,以为最终会有一个结果,不管是好是坏都是结果,可是──他没想过这样的结局──
对方知道,却似乎不愿告诉他。
“姑娘……”皱著眉的风满楼不知如何向她说明,於是只能一边想一边开口,但他的话才出口就被打断了。
“不要叫我姑娘,我早过了那个年纪了。你叫我姚夫人吧。”慵懒地躺在炕上的女子,声音也绵绵的听起来没有力气,但是语气之中,总让人感觉到犀利与冷漠。
因为有求於人,一向性格倨傲的风满楼也只能低头:“姚夫人……我
是无影的师兄,我找他是因为……”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问,我为什麽要告诉你?”
姚夫人斜眼向风满楼看去一眼,又收回去继续把玩自己抹得红豔豔的指甲。
风满楼沈不住气地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高昂:“姚夫人,这可是事关人命的大事!如果我再找不到无影,他会死的!”
“我觉得他跟你在一起才会死。”
看也没看风满楼一眼,淡淡冷漠的话语却让风满楼吃惊。
她的话,让他知道她一定了解什麽,比他想象得到的,还要了解得更多……
“姚夫人……”风满楼又压低了声音,这次,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你认识无影?”
“无影帮助过我。”她停下玩弄指甲的动作,说了这麽一句。
“你清楚他的事情?”她的回答不是风满楼想要的答案,於是他干脆一点直接问。
“如果是关於无影的事情,我都会尽心尽力去做。”
姚夫人坐了起来,朝风满楼抿嘴勾出冷豔且莫名的一笑後,她接著说:“风公子,我累了,改天我们再聊吧。”
她下炕,扭著身子想要离开,却被拦下。
“我没有时间了。”风满楼的目光凌厉,“我现在就要知道无影的行
踪!”
“那我又为什麽要告诉你他的行踪呢?”姚夫人仍然是这句老话。
但也正是这句话,风满楼仍然哑口答不上来。
“如果你回答不出来,那就不要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姚夫
人推开他,走向门口。
“夫人,你一定要如此吗?”
在她离开前,风满楼语气冷硬地叫住了她。
“你想威逼我说出来?”停下脚步的姚夫人不屑地笑著转过身。毫无
惧色的一步步向他走近,“那就来啊,试试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还是喂我吃下毒药──不过,你得到的答案仍然是,原来的那个!”
可能是身边的女人一向都很强势并且聪明吧,对於姚夫人如此的刚烈态度,风满楼并不觉得有什麽不妥,只是无奈,为何他最近遇上的都是脾气这麽古怪的人。
“姚夫人,我刚刚是失礼了,但是,我是很著急,无影他现在……”
风满楼按捺住脾气,尽量客气地对她说道。
“除非你能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否则我什麽都不会告诉你。”
确定了风满楼不会伤害她,姚夫人冷笑一声,转身离开,走到屋前打
开门时,她停下脚步,侧身对他说:“很晚了,你休息一下吧,明天一早,看我有没有心情告诉你一些别的。”
风满楼没有办法,只是拿起放在桌上的包袱,打算离开。
“你去哪儿?”看到他的举动,姚夫人挑起了眉。
“去找地方休息。”他回答。
“这里不能休息吗?”姚夫人突然勾起了朱红娇美的唇,豔笑道。
“这……”风满楼一滞,然後蹙眉不快地道,“这里是妓院!”
“男人,不都是在妓院里休息的嘛?”姚夫人意有所指,“还是你不是男人……”
如果姚夫人不是女人,很可能被风满楼狠狠地痛揍一顿了,这种话对男人而言除了耻辱还是耻辱。
好在姚夫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放缓了语气说道:“我这里多的是空房间,我让人给你找一间清静点的,你就住下来吧。也别找什麽客栈了,我这里,对你是免费的。”
有点暧昧的话,说的是或许没注意,但仍然让风满楼不经意地羞红了脸,可只是非常短暂的一刹,唯一在场的人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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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里檀香嫋嫋,胭脂香味浓重,屋子外淫声浪语忽远忽近传来,让人翻来覆去睡不安稳。极度怀疑姚夫人所说的清静房间到底清静在何
处,不想听的句句入耳,想要的清静看来完全是奢想。
风满楼有些压抑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很多事情,最後在屋外一个路
过的嫖客在用力拍打紧闭的房门,大喊某位豔妓的名字时,他再也忍无可忍地翻身而起,执起一旁的包袱打算从窗户跳出去离开这里。
可在他打开窗户,手扶在窗棂上正欲跳出去时,一抹光芒在他眼角跳跃,抬眼望右手边望去,他看到了手腕上在皎洁的月光下反射柔和光芒的镯子。
他的行动因而一顿,迟疑半晌,他退了回来。
看著右手腕上他已经不再用布缠住的镯子,再抬头看看半空中明亮的月,他的心里存在一份阴霾──
重重叹了一口气,他举手把打开的窗户关上,随手把肩上的行礼放置一边後,他坐回床上。
这时,他才发现,一直在屋外大吵大闹的那个客人已经不在,兴许是被人给拉走了吧。屋里,又恢复了方才平静──
是的,平静。尽管外面还不时传来飘飘离离似近似远的淫秽话语,但此刻,他才明白,心平静了,就什麽都平静了。
方才的不平静,是心里乱,故而一切声响在他耳里都那般聒噪。
认清了这一点,他慢慢躺回柔软得紧的床上,习惯了床板,这样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