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外篇 风无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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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师是?”
“逍遥道人房芜。”
“哦,真是久仰久仰。我记得不错的话,令师在八年前就已经仙逝了吧。”
“是的。”风满楼点点头,“师父去逝後,房翔他──才正式下山的。”
“原来如此。”
“叶盟主。”视线一直不移房翔的风满楼终於抬眼望向身边的叶锦荣,目光中,有让叶锦荣惊讶的犀利与强悍。
“你为什麽不把事情查得更清楚一些?为什麽你要这麽相信你的女儿?而因此错杀一个什麽错都没有的人?”
“你说什麽?”叶锦荣凝眉望向他。
“难道你女儿说自己被人玷污,你就这麽相信了?”风满楼冷冷地看著他。
叶锦荣颇觉心惊地看著全身上下裹著一层冰般,让人不由胆寒的,面容冷漠的男人。先是一阵无言,他才反驳:“这种耻辱的事情,没有哪一个女人会不顾名节胡乱提出来的。”
“可是偏偏有不顾一切的人呢?”
叶锦荣微愕:“公子,你的意思是……”
转过身看著沈睡了一样的房翔,风满楼淡然道:“事已至此,我已经不想再多说什麽。但我请叶盟主早日查清事实,还无影一个清白!”
说罢,风满楼沈默的上前揭开盖在房翔身上的白布,稍运气之後,把房翔直接抱了起来,离开这个地方。
“三天之内!”当风满楼踏出房间时,叶锦荣的声音突然响起,“如果你找不出解无影身上的毒的办法,他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的话,令风满楼错愕地转过身。
“无影吃的是一种名为紫竹的毒药,这种药可以让人处於假死的状态
五天,五天之後如果没有得到解药,那麽他就会死去。而能解这种毒的唯一一种药草,就是黑蛇草。”
“黑蛇草?”他喃念这个词。听闻房翔没有死的话时,他感到又惊──又喜,然後听到三天後如果没有解药他同样会死去时,风满楼的心笼罩上一层乌云。
“这种草我这里没有,要找的话得往西北偏远的地方才会有,不过从这里到达西北的话,三天是不可能到达的。不过你可以找这附近拥有这种罕见药草的人要,这样的人我到是有听说一个,那就是离这五六十里地的碧云山庄的庄主。”
听完叶锦荣的话,抱著房翔的风满楼已经一脸凝色的转身冲出外面。
既然知道了能够解救房翔的办法,他便一刻锺也不愿多呆,一心只想救醒房翔。
一直到第二天後,风满楼才知道,无影死去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不管在哪座城镇,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都知道了这件事。
乘坐著马车连夜赶到叶锦荣所说的碧云山庄时,因为夜已深沈,他便不得不到碧云山庄附近找客栈先休息一下。
对於没有一丝声息像死了一样的房翔,店小二是好奇并困惑的,他便告诉店小二说他只是病了吃过药後睡得比较沈而已。他这一席话打消了店小二的疑惑,本想安排给他们两个房间,却被他拒绝。
“不用,他还在生病,我得守在旁边照顾他。”他解释道。
於是,他们一起住进了客栈里的一个房间里,当为他们开门的店小二离开後,风满楼才把房翔小心安放在床上,然後坐在床边静静凝望一动不动,熟睡一样闭著眼睛的房翔。
凝望一阵,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摸房翔的脸颊,可当他的手触摸到他发冷的皮肤後,他一愕,然後惊慌的开始摸房翔的手臂与身体,发现了他的身体比昨日的还要冰冷时,脸色骤变的他再也坐不住地站起来,一脸凝重地离开了房间。
61
要找到碧云山庄并不难,难的是来到碧云山庄之後,却不能进去。
心急如焚的风满楼赶到碧云山庄的时候,敲响紧闭的大门等待有人来开门,向他表明来意後,便吃到了闭门羹。
当厚重的大门迎面重重关上,风满楼著实愣住了。回过神後,他不甘心放弃地继续敲门,可是这一次,不管他怎麽敲门都再也没有人来开门。
明白不会有人来开门後,风满楼终於放弃了敲门,走出大门外,在碧云山庄附近走了一圈,探清地型後,他施展轻功从一面墙外跃进了碧云山庄内。
风满楼并不费多大的功夫,先是捉住一名杂役逼问他山庄主人的住所,并把他打昏,然後朝这个人所指的方向而去,很顺利地便找到了正要与小姨太睡觉的碧云山庄庄主。
乍见风满楼突然降临屋子里,两个人吓得脸上失了血色,正要惊呼来人,便被风满楼一指点住了两个人的哑|穴。
起先,风满楼还是很客气的向碧云山庄庄主表明来意,可是在他说明自己是来要黑蛇草的时候,这位庄主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风满楼威胁说如果敢说话就杀了他们两个,然後解开了这位庄主的|穴道,让他说话。听这位吓得全身发抖的庄主哆哆嗦嗦的话,风满楼才知道,黑蛇草只有一株,在两天之前就有一个人重金买走了这株药草,这个人拿走黑蛇草之前交代过,不能把黑蛇草被买走这件事公开,不然他们一家就会遭殃。所以他吩咐下人一听到有人来要黑蛇草,就关门赶人走。
这个庄主紧张恐惧的脸色告诉风满楼,他没有说谎。於是他问来买药草的人是什麽人,这位庄主说不知,因为这个人头戴布置,让人看不清长相,只能凭声音知道是个男的。
听到这些话,风满楼压抑内心的沮丧失落,先後点了这位庄主与其姨太的昏|穴,然後布置昏睡的两人到床上躺好後,才转身离开碧云山庄。
下一步,他要立刻带房翔去找另一株黑蛇草,并且要尽快在三天之前找到,不然,房翔就会没命……
心乱如麻的他几乎是飞驰著赶回客栈的,可是在他回到客栈到,他发现了一个更让他震惊与恐惧的事实。
那便是,应该是在床上陷入假死状态的房翔,消失不见了!
紧张得把整个房间都翻找过,然後他在床的枕头边上,发现了一封信。
信上只简单的写著两句话:九月初九前找到房翔,他便活,不然,他便死!
风满楼看完这封信,整个人都懵住了。
他不明白把房翔带走的人是谁?为什麽要带走房翔?为什麽要留下这样的一封信?他与他们之间又有什麽关系……
好多好多的疑问,让风满楼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找房翔……
当他全身无力地坐在床上,脑子乱得都快炸了时,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
是啊,找房翔,信上就是这麽写的。
再一次看著信上的内容,看了一会儿,风满楼不禁苦笑出声。
他发现他一直在找房翔,之前是因为恨,那麽现在,是因为什麽?
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便是,他为什麽要这麽急著救房翔,为什麽在听到他死的消息,并且亲眼看到他死了的模样时,心脏填满被刀狠狠划过的痛楚……
忘不了知道他还有一线生机时,内心的高兴,忘不了知道能够解救他
的药草有人先他一步买走时,内心的痛苦──
为什麽会如此?
视线,不由自主地放在手腕缠著布条的手镯上,然後情不自禁地解开这些布条……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去解开缠住手镯的布条,也是第一次,他想好好看这只镯子,那是突然消失在他身边的房翔,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62
从没仔细看过房翔戴在他腕上的镯子。把手举高,对著烛光去看,白得像银的镯子在光芒下显得剔透,有类似玉的那种质感。
但却跟玉完全不同,它的坚硬度与金相比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到了不能摧毁的地步。制造这只镯子的人,当时是怎麽雕琢它的呢?他相信一定有解除它的办法,并且为此曾经不懈地去找寻过,只想把这只镯子取下来。
可是现在,他开始犹豫,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犹豫──
这段日子以来,这只镯子一直带在手上,尽管从未得到过他的正眼相看,但他突然明白一件事,如果这只镯子摘下了,他便什麽都失去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独自一人,曾经,烨是他努力的目标,後来明白烨从来都不可能属於他後,他痛苦、沮丧、惘然、无奈──他发现他没了生存的目标,发现自己一旦冷静,空虚就会如期而至,挥抹不去。
於是他以酒度日,买醉消愁。
他曾经再也忍受不住的悲诉,为何会如此,听到的应巧巧没有回答他,只是对他说,去找房翔吧,找到他你就能明白一切了。
他最终没去找,因为懦弱、因为逃避、因为不想面对。可是房翔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强横的占据他的一切,让他不得不恼他,恨他,追逐他──
然後,他不需要买醉,不需要借酒消愁了,满心思都是逮到房翔,然後报仇!
曾经,是真的恨得欲不得杀了他。第一次找到他时,他相信他一定能下得了手,可是应巧巧让他放过他三次,於是他只能放了他。
第二次……第二次时,想杀房翔的念头还在,也一直有机会动手,但为什麽没有动手呢?不只是光为救苏婉蓉,不只是这样……房翔在他身边时,虽然很是恼他恨他,却也有难以抑制的平静、安定。
在黑店里被贼人下药,又被突然出现的房翔喂下软筋散。很是窝囊的
一件事,一开始的确恨不得欲一刀解决他,只是身体不能动弹罢了!
可是在现在的他看来,当时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只不过是借口。要不然为何听到房翔死了消息时,心仿佛在瞬间碎掉了……
他发现,不管他有没有机会,他从来都不是真心想杀了房翔。因为房翔是他唯一的师弟,是这世上除他父母外,真正全心全意关心他的
人。为了他,房翔几次出生入死,最後还服下毒药。
只是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转变,因为一下子,房翔就从他的弟弟转变为刻骨铭心深爱著他的,一个为他无怨无悔付出的痴情人。一个能让他重新拥有生存目标的人。
“客倌,您睡了吗?”
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正在看著手腕上的镯子发呆的风满楼回过神,对外面的人说道:“什麽事?”
“不久前有一位公子来到客栈并留下了一封信,说是要给您的。”
“信?”风满楼的声音中充满疑惑。
“是的。哦,对了,那位公子还让我转告您,说是这封信,是跟无影
有关的。”
风满楼一震,立刻来到门後把门打开,看到站在门外的店小二後,他说:“信呢?”
店小二连忙把手中的信递给他。“就是这封信。”
风满楼接过信,询问店小二送信人的长相,得知不过是个普通人,也是收人钱财帮人办事的後,才叫他离开,他才关上门走回屋里,迅速把信打开仔细观阅。
风满楼把信看完後,不禁皱起了眉,拿著这封信,一边沈思一边坐到椅子上。
信上的内容,是叫风满楼到附近一家酒楼去找一个人,说是这个人知道无影的踪影,要想找到无影,就先去找这个人。
这封信让风满楼困惑不已。他不明白为何房翔才刚刚消失,就有人送信来告诉他找寻房翔的办法?这实在是像一场被人精心安排好的布局。
看著信上对叫他要找的人的形容,不知为何,他越看越觉得熟悉。顷刻後,他起身去翻找他放置在角落的包袱,不一会儿,他找出了一张叠好的纸,而这张纸里面,写满了曾经委托无影办事,後来无影却不收他们分毫钱财的人的住址与姓名。这正是当时那几位捕头认为对他有用而给他的,只是他一直没有机会用到。
把这张纸展开,按人名一个一个去找寻,果不其然,风满楼找到了信上所描述的那个人。
63
义仁酒楼每天的午时都是人满为患,吃饭的,喝酒的,聊天嗑牙的……然而今天,似乎多了一种人,那便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前发呆的……
其实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沈思,举著茶杯望著远方视线迷离,看起来像发呆也像沈思。
在人多得有好几个人都在站著等位的酒楼里,这个人所坐的位置是绝对清静清闲的──足够六人坐的桌子,却单单坐了他一人。
曾有人试著坐在这个人旁边的位置上,而他也不拒绝,只是,他清冷的态度,死寂般的沈默实在是让人感觉不舒服,大家都是坐了片刻便匆匆离席了。其他的人则是光看到他的这副样子,就不敢与他一块坐了。
其实正确来说,他不是在发呆也不是在沈思,他是在等人,等这家酒店的老板──
他一早就开始在这里等,只是当时酒楼的夥计对他说,他们老板一般到了午时才会来,於是他只能一直等到中午。
在人声鼎沸的酒楼里忙得不可开交的夥计时不时总会向他瞥去一眼,眼神中带著些许的异样,然,很快便当做什